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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到了那個髒兮兮的房子後,王叔叔說要等一等爹地才會來,可我等的時間太久了,我想回家,然後房子裡其他叔叔凶我,說我要是再鬧就把我的腿打斷……再之後過了很久季叔叔來了……」

  「季叔叔來後把那些叔叔給打倒了,再之後……他突然抱著我蒙住了我的眼睛和耳朵,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只聽見季叔叔一直在和我說對不起,爸爸,他為什麼要和我對不起?」

  安安困惑的看著林珞。

  林珞苦笑著摸了摸孩子的頭,安安早就記不到那些事了,可是那件事卻是他和季時謙的隔閡。

  他回想起蔣深對他說過的話,倘若安安叫了季時謙爸爸,他該怎麼辦?

  「安安,你之前就認識你季叔叔嗎?」

  安安眨了眨眼睛:「嗯,季叔叔來過我學校,給我買過很多東西,這些我都和爹地說過,但是爹地有些不高興,後來我就沒收過他的東西了。」

  原來……

  「安安,你討厭季叔叔嗎?或者說恨?」

  安安不太能理解恨這個詞,他看著林珞,歪著小腦袋認真的思考後,回答道:「我不討厭季叔叔。」

  安安說完後,打了一個哈欠,他拉著林珞的手晃了晃:「爸爸,我困了。」

  林珞把他抱在懷裡,「睡吧,爸爸看著你睡。」

  興許是真的很累很疲憊了,安安躺在林珞的懷裡,沒幾分鐘就睡著了。

  林珞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旁邊的床上給他蓋好被子,然後叫來蔣深幫忙看著,而他則去了季時謙的病房。

  來到病房裡,他搬了一張椅子坐在病床前,看著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季時謙。

  旁邊的儀器顯示他此刻的生命體徵,心率不是很穩定,而血壓更是偏低。

  因為失血過多,他看起來十分的憔悴,季時謙本來膚色就偏白,如今更是白到接近透明,脖頸上的青筋和血管清晰可見,乾裂的嘴唇呈藕青色。

  他靠近了些,把手伸進被子裡握住他的手,拇指觸碰到一塊硬物,他動作一僵。

  林珞小心的掀開被子看著他的左手,無名指上的那一枚銀色戒指。

  那是三年前,他和季時謙的婚戒,他的他已經還給他了,他沒想到季時謙還帶著婚戒。

  銀色的戒指內部有些泛黑,裡面的皮膚明顯也比外面白上幾分,看得出來他是一直帶著,沒有取下過。

  林珞摸著他的手,目光順著他的手臂看向他的胸口,那裡有一大塊皮膚被燙傷,呈肉紅色。

  舊傷裡面夾雜著新傷,有的傷口皮肉還沒有癒合,看得出來是才燙沒多久。

  燙傷是真的很痛,更別說像他這樣反反覆覆的去烙印。

  林珞很難想像,季時謙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在自己身上燙出這些傷疤的?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掀開他的衣領輕輕摸著上面的傷。

  鼻翼有些泛酸,險些控制不住的掉眼淚。

  他和季時謙第二次見面,並不愉快,他被陸亦軒送上了他的床,而季時謙帶著對陸亦軒的報復在他身上燙出二十六個傷疤。

  最疼的是在胸口上,其他地方不疼,但卻充滿了屈辱感。

  當時季時謙燙完後問他:「疼嗎?」

  他回答說:「不疼。」

  當心臟疼到已經麻木後,外在有多疼都沒什麼感覺。

  所以在他離開的這三年,季時謙是已經痛到心死了,所以才烙印出這麼多傷的嗎?

  「季時謙告訴你件事,安安他說,他不恨你了,他還說等你醒了要和你說謝謝,所以你什麼時候才能醒?」

  「三年前的事我還沒有和安安說,等你醒來了你親自告訴他,看他還原不原諒你?如果他原諒你重新叫你一聲爸爸,那我就勉強給你一個機會……」

  林珞就這麼看著季時謙,想著季時謙醒來後,他就不生他以前的氣了。

  ……

  到了中午十一點,季時謙的爸媽才陸續的趕了過來,林珞剛從衛生間出來,門一開就看到面色凝重的季爸,和一臉焦慮又憤怒的賀媛舒,而站在他倆旁邊的小武,看到林珞後。

  「林先生,這是季總的父親和……」

  賀媛舒皺著眉頭打斷了小武的話:「不用介紹都認識。」她看了一眼林珞,面色有些複雜,半餉後問道,「時謙現在怎麼樣?」

  「剛出手術室,醫生說情況不太好,子彈是從骨頭裡取出來的。」

  季爸問:「是開放性還是粉碎性?多大的病發症可能性?」

  「不是粉碎性,骨頭癒合時間需要半年,但對於這些情況來說,大腦比較嚴重,腦部被人從後面擊打,造成了腦出血,現在昏迷也正是這個原因,醫生說若72小時沒醒,將極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林珞把之前醫生對他說的話老老實實的告訴了他們,話一出季爸和賀媛舒的臉色頓時大變。

  「植物人……」賀媛舒不可置信的呢喃著這三個字,眼淚頓時流了出來。

  要是季時謙真的沒法醒過來成為了植物人該怎麼辦?他還那麼年輕,賀媛舒捂住臉痛哭出聲,聲音帶著難掩的哽咽,胸口處仿佛被一口氣堵著喘不過氣來。

  旁邊的季爸迅速扶著她,賀媛舒咽了口口水,看向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季時謙。

  警員這邊把犯人關押好後來到醫院,他需要請當事人做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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