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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見狀便收回了手,轉身開始準備接下來要用上的藥。

  君靈沉解聞瑕邇衣服的動作說不上快,但十分輕柔,似乎怕一不小心觸碰到對方的傷口。聞瑕邇卻沒把心思放在君靈沉解他衣袍的動作上,顯然還在在意被對方藏起來的芸豆糕。

  君靈沉不僅解開了聞瑕邇的衣衫,還順手把聞瑕邇肩頭纏著的布條也給拆了下來。另一邊的青年也把藥準備好了,他拿著藥瓶回過身來正欲給聞瑕邇上藥,卻在看見對方肩頭上的傷口時,沒忍住抽了口氣。

  聞瑕邇見這青年面上一派驚愕之色,順著對方的視線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右肩上的傷口,一大塊被灼燒留下來的痕跡差不多占滿了他整個肩頭,雖未見骨,但那傷痕所到之處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肉,有的地方已經長好了一塊薄薄的血痂,但更多的卻是因皮肉破裂滲出了幾條血絲,似乎是因為他之前的動作牽扯到了肩頭的傷口導致的。

  聞瑕邇現在這具身體的膚色很白,眼下肩頭處無端多出這樣一大塊可怖的傷痕,兩處顏色一襯,看著的確有些觸目驚心。他向那怔住的青年眨了眨眼,「嚇到你啦?」

  青年聞言這才回過神來,羞慚的道:「公子莫要見怪,是我失禮了……」

  聞瑕邇笑了一下,道:「無妨,我自己看著都覺得有些不大好看。」

  青年不知該怎麼回答,只能放輕自己的動作,小心翼翼的把藥粉撒在對方的傷口處,儘量讓聞瑕邇感受不到痛意。

  但奈何聞瑕邇今次這傷口的確有些嚴重,饒是青年的動作再輕,他的額頭也不自覺的泌出了一層細細的薄汗。

  聞瑕邇是個有些怕疼的人,但眼下君靈沉就站在他旁邊,不想讓對方看見自己狼狽的一面,他硬是咬緊了牙關沒哼一聲。

  最後還是那上藥的青年看著聞瑕邇忍痛的模樣有些看不下去,小聲道:「公子,要不然你叫出來吧?那樣你好受點。」

  醫者仁心,這樣的傷口若是換做旁人早就叫上了天,看著聞瑕邇一聲不吭,他十分擔心。

  聞瑕邇搖了搖頭,剛想說他沒事,便被人抱住了頭攬進了懷裡。

  「快些。」頭頂上方傳來君靈沉淺淡的聲音。

  聞瑕邇被遮住了視線,鼻尖盈滿了一股寒梅的香氣,一聞到這味道他不有自主的放鬆了身體,莫名覺得那肩頭上的傷口似乎也沒那麼疼了。

  過了好半晌,君靈沉才把他從懷裡拉出來,聞瑕邇看了看自己的肩頭,傷口已經重新包紮好,他朝那青年開口道:「多謝。」

  青年道:「不過是我應盡的本分,只是公子這傷有些嚴重,還是在床上靜養不要走動的好,以免傷口再裂開。」

  聞瑕邇道:「我儘量吧。」他們還要趕去孤星莊,一路上不牽扯到肩頭的傷口實在是有些難。

  青年眉心聚攏,對聞瑕邇這番態度似乎有些不悅,「公子莫要對這傷口掉以輕心,傷口若不養好以後恐會留下不堪入目的疤痕,我觀公子年紀尚輕定是未娶親的,以後若是因這疤痕覓不了良緣,到時悔也晚矣。」

  修仙界無論男女,都對自身的外形極為看重,哪怕是身上多一顆痣,無論長的好不好看都會想要費盡心力的去除掉,因為在他們看來這是一種類似於瑕疵的存在。這種風氣存留至今,雖然比從前好了許多,但兩道之中因為婚約者身上有瑕而悔婚的事跡仍舊比比皆是。

  聞瑕邇看了一眼自己的肩頭,又偷偷看了一眼君靈沉,沒說話。

  那青年見聞瑕邇如此,勸慰道:「公子只要安心養傷,好好服藥,是不會留下疤痕的。這段時日若是悶了就在我們醫廬的後院裡逛逛便好,最好不要進城。」

  「為何不要進城,是城中發生什麼事了嗎?」聞瑕邇問道。

  青年點了點頭,「城裡最近出了事有些亂,人心惶惶的不太平。」

  聞瑕邇來了興致,追問道:「出了什麼事啊?」

  青年聞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著聞瑕邇一派興致勃勃的表情,不好掃了對方的興致,沉吟了幾許,道:「小公子你可知道冥丘少君?」

  聞瑕邇身體瞬時緊繃了起來,卻是面不改色的應答道:「不知道。」

  青年道:「小公子你年紀輕,不知道那冥丘少君也實屬平常,如今兩道上早已沒了這號人物,就連我也是聽老一輩的人提起才知道的。」

  被老一輩提起的冥丘少君乾笑了幾聲,轉過頭看了一眼君靈沉,發現對方也正看著他,眼神一交匯,他很快便心虛的移開了目光,繼續問道:「不知道這位冥丘少君和城裡發生的事有什麼干係?」

  青年道:「那冥丘少君生前是個魔修大能,據說當時在與我們仙道的大戰中僅憑一人之力十日便屠殺了我們仙道的十萬餘修士,手段極其毒辣。」

  聞瑕邇眨了眨眼,一派天真懵懂模樣,「然後呢?」

  青年便又接著道:「城中前段時間忽然傳出了這冥丘少君奪舍重生的消息,說他此刻就隱匿在城中,等待著時機捲土重來。這消息一傳出去,城裡便一下子多出了許多修士,日日在城中駐守,搞得大家都提心弔膽的。」

  聞瑕邇挑了一下眉,正欲繼續追問幾句,那青年便突然一拍大腿站了起來,「差點忘了!我還要去給另一位受傷的人上藥!」他說著便收好了藥瓶,朝聞瑕邇和君靈沉告了辭,快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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