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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瑕邇走上前,笑著道:「諸位鄉鄰們好,都圍在這裡看什麼稀奇啊?」

  眾人為他和莫逐讓出一條道來,他往近了一瞧,便見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躺在路中央,也不知是死是活。

  聞瑕邇在那乞丐身邊半蹲了下來,本想試著拍醒對方,卻見那乞丐露出的脖頸上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紫灰顏色。

  莫逐也看見了乞丐脖頸上的異樣,說道:「像是中毒。」

  聞瑕邇點點頭,想著用靈力能不能喚醒此人,乞丐卻驀地睜開雙眼從地上彈起,兩手指甲以肉眼可見速度猛地增長,嘴邊長出兩顆森白獠牙,晃悠一圈後,猙獰著面容在原地張牙舞爪起來。

  眼看著那頎長的指甲就要劃到莫逐的身上,圍觀眾人驚聲高呼,電光火石之間,聞瑕邇打出一道定身符貼在了乞丐身上,乞丐齜牙咧嘴的動作頓在了半空,嘴中發出渾重的呼吸聲。

  「少君真厲害!」眾人異口同音的附和道。

  聞瑕邇整了整衣擺從地上站起,有些無奈,「這人都發狂了,大家方才怎麼不散去?若是被這牙咬上一口怕是不好受啊。」

  「有少君您在我們不用跑。」

  「是啊,有您和聞先生在,我們冥丘城安全的很。天王老子來了我們也不用跑!」

  在場眾人被這句話逗笑,聞瑕邇笑道:「天王老子一時半會兒倒來不了,不過這乞丐似乎有些來頭,不知有哪位鄉鄰可識得他?」

  莫逐端詳了這乞丐一會兒,見那乞丐看著他的眼冒青光,口水橫流,便覺出不對,向聞瑕邇附耳道:「只怕已不是人了。」

  聞瑕邇點頭,伸手掀起乞丐前額雜亂的發,露出乞丐的臉,「大家真不識得他嗎?」

  「少君。」有人應聲:「這個人好像不是我們冥丘的。」

  聞瑕邇收回手,說道:「還請詳細告知。」

  那人答:「我前些時日在城外狩獵,路過一個村子。無意中發現那村子裡有許多人都像他這般......」

  聞瑕邇追問:「都像他這般口生獠牙,指甲頎長?」

  那人說是,「我知曉這模樣多半不對,便沒敢在村子多留,回了家中。」

  聞瑕邇若有所思,少頃道:「那個村子在哪裡?」

  「出城外往西行三十里。」那人想了想,又道:「我記得叫水村。」

  「我知曉了,多謝這位鄉鄰。」聞瑕邇彈出一道赤符貼在那乞丐身上,那乞丐便倏的繞開人群,疾奔消失。

  他說道:「大家若是在城中再遇到這樣的人,煩請一定要來我家告知,我會讓家中的修士們來擒住他們。不然由得他們發狂亂咬,傷到人就不好了。」

  一眾鄉鄰應聲說是,聞瑕邇又囑咐了大家幾句不要擅自和這些東西抗衡後這才讓人散去。

  「很邪門啊。」聞瑕邇道:「青天白日的還能發起狂來咬人,再邪的殭屍都不成。」

  莫逐沉吟道:「而且這乞丐看起來還像半個活人。」

  「那走吧。」聞瑕邇哥倆好似的拍了拍莫逐的肩,「水村的『人』在等我們。」

  莫逐道:「聞先生不讓少君出城。」

  聞瑕邇渾不在意,「這邪門的東西都竄到城裡來了,難道我們要放任不管?」

  莫逐面色稍露遲疑,「但......」

  聞瑕邇一把攬過莫逐的肩就往城外走,「走了走了,堂堂七尺男兒做事哪能這般婆媽......」

  冥丘城西相隔三十餘里的水村,此刻黑雲壓頂,陰氣瀰漫。

  朗禪與雲束各自率著應天長宮和雲家的十幾名弟子,手中持劍,行走在村落間。雖是行的一條路,但兩邊弟子卻各自離的老遠,猶如井水不犯河水一般,硬生生將中間隔出一條能容納三四人並肩的道來。

  也不外乎這兩家弟子如此,前幾月不久在雲束和朗婼的大婚上,新娘子跟人跑了路,弄得雲家在修仙界顏面盡失,若此刻雲家人還能面不改色的和應天長宮的人和平共處,那才真真是見了鬼。

  村落中所見之處均橫七豎八的躺著屍首,這些屍首均是嘴生獠牙,指甲頎長,露出的皮膚呈現出怪異的紫色。

  雲束打量著這些屍首,以袖掩鼻,「好臭的味道。」

  身後弟子忙上前,遞過一方帕子給他,「公子用這個遮鼻,興許能好些。」

  雲束皺眉接過,帕上有股檀香味,將口鼻間的臭味擋去了許多,但香味一過,仍舊還是能聞到周遭那股熏人的惡臭。

  這村落中散發的味道既像是屍骨腐爛已久的惡臭,又像是浸泡在血中的腥臭,兩者兼而有之,無論是哪種,的確都臭到令人髮指。

  應天長宮的弟子見雲家的弟子遞了塊帕子給雲束,也不敢落後,從身上摸索許久,卻只摸出了一塊汗巾。他自己先放在鼻尖嗅了一嗅,不覺異味,這才上前遞到朗禪面前,「二公子也遮一遮吧。」

  朗禪還未接過,雲家那邊便傳出了譏笑聲。

  那遞汗巾的弟子面色一紅,手騰在半空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朗禪淡淡瞥了雲家那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對面前弟子說道:「我不覺難聞,不必擔心我。照顧好自己即可。」

  弟子點點頭,收回汗巾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雲束捂帕悶聲道:「應天長宮如今已落魄到連一方帕子也買不起了嗎?還讓二公子用汗巾捂鼻,真是笑死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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