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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瑕邇話中破綻被揪了個正著,看似鎮定實則心虛的為自己辯解道:「......我是真心實意想讓你開心的,也是真心實意的想見一見青鳥到底長什麼模樣。」他別過眼沒敢看君靈沉,小聲道:「這兩者之間並不衝突......」

  君靈沉道:「但我從沒說過把它送給你。」

  聞瑕邇眉心一跳,「君惘,你這話什麼意思?」他站起身,擰眉盯著君靈沉的面容,質問道:「你的定情信物不送給我,還打算送給誰?」

  君靈沉話鋒一轉道:「我從前送過你一把傘。」

  言下之意,大約便是定情之物,一件足矣。

  聞瑕邇卻並不知足,極為貪心的道:「小紅傘我要,青鳥我也要!」他目光如炬的盯著君靈沉的面容,不可一世道:「只要是你君靈沉的東西,我都要。」

  他說完便朝君靈沉猛地一撲,兩隻腿熟稔至極的夾住君靈沉的腰身,雙臂環抱住君靈沉的脖子,額頭抵著君靈沉的額頭,勾唇笑道:「自然,人我也要......」

  君靈沉護好聞瑕邇的腰,惟恐人從他懷裡掉落。聞言,只沉聲道:「想要我的東西,你拿何物來換。」

  「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你還要我拿什麼東西來換?」聞瑕邇用額頭在君靈沉額心處輕輕蹭了一下,帶著討好的意味:「緲音清君可不能太貪心啊......」

  君靈沉眸內色澤愈加深邃,聞瑕邇卻還不知輕重的在他的面頰上親了一下,饜足著聲氣問他:「一個白日都沒見到你,有些想你。你有沒有想我?」

  正是漸入佳境,情濃時刻,卻聽白瓷壇內忽然響起一陣嘩啦之聲,打斷了眼下的旖旎氣氛。兩人側目看去,只見一尾青魚浮出水面,不斷彈動著魚尾掙扎著,看似是想從壇內離開。

  君靈沉眉心蹙起,語氣有些冷冽的問他:「為何將這些東西和青鳥養在一處?」

  「你不知道嗎?」聞瑕邇頗有幾分詫異的望向君靈沉,「你們家的弟子說,青鳥貪吃,若是將它和海物每日養在一處,它說不定會被貪吃的習性感染,為了吃到食物早日從殼裡面生出來。」

  君靈沉對此法有些嗤之以鼻,「妄論。」

  聞瑕邇付之一笑,「你別小瞧這法子,說不定它此刻正在殼裡饞的不行,正拼了命的想鑽出來。」

  君靈沉聽罷,眼神掠過在水面掙扎的青魚,落到壇底。

  青鳥蛋沉在水底一動不動,頂端的裂紋在漆黑之色的映照下,仿佛又加深了幾分。

  君靈沉收回目光,抱著聞瑕邇轉身回房,行至屋內時突然停下步伐,道:「我父親,不日便要出關了。」

  第147章 番外5·青鳥(下)

  前廳里的紅木圓桌,圍坐著四個人。

  聞瑕邇坐在君靈沉身側,正對面坐著君思斂,和主位上端坐著的人隔的最遠。

  桌上擺放著琳琅滿目的吃食,海味居多,菜色精緻,模樣很是讓人食指大動,此刻卻不見一人動筷。

  坐在主位上的男子,眉眼間與君思斂有五六分相似,神態間的冷冽與君靈沉又有異曲同工之意,只是眸中的神采既不似君思斂那般溫和無害,也不似君靈沉那般淵深似水,而是透著肅穆與威嚴,渾身上下的氣質都因此變得有些銳利。

  屋內的氣氛似乎都因他在此而變得有些凝重,鴉雀無聲。

  坐在對面的君思斂向君靈沉投來一個眼神,君靈沉會意,卻並不作出什麼反應,場面仍舊沉寂。

  君思斂在心中嘆息一聲後,無法只能先行打破屋內的沉靜,對著主位上的人出聲道:「父親,再不動筷,菜便要涼了。」

  君崇儼聞聲皺了皺眉,這才開始動筷。

  聞瑕邇身板挺的如松直,眼神卻徑直往下落到桌面上,不敢輕易挪動半分。桌上眾人都動了筷,他遲疑一會兒後才將自己跟前的一雙筷子拿起,稍稍抬了抬眼帘觀察著桌上的動向。

  正在他躊躇著到底該不該隨手夾一筷菜放進自己碗中做做樣子時,一隻螃蟹便進到了他乾乾淨淨的碗裡。

  聞瑕邇側目看去,只見君靈沉面色如常的朝他輕頷首,示意他吃下。

  聞瑕邇沒敢說話,朝君靈沉投去感激的一笑。

  君家的規矩多且嚴苛,其中一條便是食不言寢不語。當著君家家主的面,聞瑕邇很有眼色的收斂了自己的性子,本分的剝著碗裡的螃蟹,安靜異常。

  待聞瑕邇恰好將一隻螃蟹剝好食盡之時,君崇儼停了筷。隨後,君靈沉和君思斂依次放下筷,聞瑕邇見狀也立刻擱下了雙筷,雙手搭在腿上端正的坐好。

  弟子們進來撤下了桌上的菜色,給他們分別斟了一杯熱茶後便退了出去。

  君崇儼執起熱茶輕抿一口便放下,轉頭詢問君思斂:「這些年,家中一切可還好?」

  君思斂笑著答道:「家中一切都好,父親不必憂心。」

  君崇儼頷了頷首,道:「你這些年幸苦了。」

  「不幸苦,這都是女兒應盡的本分。」君思斂目光掃了一下君靈沉,「更何況有靈沉在,女兒這些年並未費什麼心思,所做的也僅是些簡易的瑣碎之事。」

  君思斂這番話顯然是想將這二十年間打理虛無縹緲間的功勞推一半到自己弟弟的身上,而君靈沉卻不領她這份情,直言道:「長姐殫精竭慮,操持良多,我並未出過什麼力。」

  君思斂嘴唇僵了一下,剩餘的話頭因君靈沉這句話皆數被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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