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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她這種沉穩的女人,雖不介意女追男,卻是多少有點兒把握才出手。如果不成功,大家都在魁都,豈不是有點兒尷尬。

  她沒想到希光居然會直求,一時內心跟撿到寶一樣,還有點兒小虛榮。

  去,為什麼不去。

  楚婉瀅手指輕輕在信箋上一按,一道光芒輕輕的湧入了楚婉瀅的指尖,使得她手背之上添了一枚小小的,嗯鯨魚?

  希光口味還真是特別。他看著端方秀潤玉樹臨風,應該是個悶騷。

  楚婉瀅瞧瞧手背上的小鯨魚,還挺可愛的。這使得楚婉瀅唇角也不覺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房中,晶石打磨的鏡子光潤可鑑,大的足以照遍女子的全身。

  楚婉瀅對著鏡子,輕輕的梳理髮絲。她一頭雪髮長得極快,修士的生命力體現在頭髮上,頭發生長速度也快得驚人。兩三天功夫,楚婉瀅齊肩髮絲都能長在足踝。故而她那頭髮每日修剪,也成為了必修課。楚婉瀅喜好爽利一些,總是喜歡將髮絲修剪齊肩。這樣子,她做事情也是方便許多。

  不過今日,她卻不打算修剪一頭銀絲。

  她髮絲根根晶瑩,閃爍如水晶一般美麗的光澤,比剛來時候瑩潤許多了。

  如今髮絲齊腰,襯托楚婉瀅柔韌的腰身,更增幾分嫵媚。

  今天,楚婉瀅也想將髮絲留長一些。

  她手指敲敲蘇蘇劍,這把劍頓時也是化為一朵晶花,輕輕別在楚婉瀅的發間。

  楚婉瀅的手指,撫上了一邊準備好的銀質面具。面具戴上,因為是特製法器,戴上面具一瞬間,楚婉瀅髮絲也頓時改成漆黑之色。

  修士界的面具,絕對具有隱匿身份的用處。

  她雪白的手背上,那隻小鯨魚猶自閃爍光華。而這,便是應邀之人彼此相認的憑證。希光身上,應該也有一枚同款的小鯨魚。

  在楚婉瀅離去之後,一隻小小的紙鶴,方才搖搖晃晃飛來。

  這隻紙鶴並沒有染上螢光粉,也不會在夜色中閃閃發光。它之所以是漏網之魚,乃是因為紙鶴所制的符紙是楚婉瀅特製。故而百里聶用以跟楚婉瀅通訊,便不會被楚婉瀅身邊的防禦系統攔截。

  只不過這只不會發光的小紙鶴到來時候,楚婉瀅已然這樣子的離開,並沒有來得及看到。

  夜裡的海風輕輕吹拂過楚婉瀅的身軀。

  這個時候,她忽而理解了百里聶對夜燈節的全部讚嘆。

  海面上,一盞盞燈影搖曳,那些花燈本是特製法器,可伴隨海風吹拂隨意游曳旋轉,在海面上投影了點點光影。

  而魁都的修士,大抵也戴上各色面具,輕盈的穿梭於半空中,並知曉眼前之人是哪一位。

  單身狗穿梭其中,販賣類似花餅之類點心,以及一些有趣法器。

  眼前的場景,一時恍然如夢。

  魁都一向也是嚴肅的,也許因為如此,每隔七十七年,都要這樣子的夜燈節調劑一下心情。

  這樣子的夢,一直持續到天明才會結束。

  到時候,大家都會摘下自己的面具,恢復平日裡很嚴肅的樣子。

  楚婉瀅這樣子想著,她輕巧御器而行,身影輕輕吹拂在風中,好似一片小小的花瓣。

  此刻她這片花瓣,就是要尋人群中的另外一隻小鯨魚。

  她想,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希光就像是她的一個夢一樣。

  尋覓了一陣子,楚婉瀅一時沒尋到,她不覺停在一盞花燈下休息。

  那盞懸浮的花燈,是一盞巨大的蓮花,楚婉瀅就輕輕坐在這一片蓮花花瓣上休息。

  最初的興奮與愉悅過後,楚婉瀅倒是漸漸平靜下來。

  她的手指,輕輕撫摸過手背上小鯨魚。

  楚婉瀅並不算個很矜持的人,為什麼自己和希光保持一定的距離呢?這固然是因為,高嶺之花難以攀登。可能,還因為楚婉瀅是個病入膏肓的女人。

  從對希光疑神疑鬼,到曾疑上親哥哥,這一切種種,都是她有病實錘。

  我這樣子的女人,是不可能會幸福的。

  楚婉瀅唉聲嘆氣,有些惆悵的想。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映入了楚婉瀅的眼帘。

  那人處於蓮花燈的正下方,一身素衣,帶著一片青銅面具,風姿極雅。

  他氣勢很是嚴肅,可手背上,卻有一隻小小的鯨魚,和楚婉瀅手背上的同款可愛。

  燈影搖曳,光影輕輕流泄在他身上,如此輕輕變幻,照得明明暗暗。

  夜風中,他向著楚婉瀅伸出了手,寬大的衣袖被風輕輕吹動飛舞。

  這使得楚婉瀅的唇角,驀然溢出了一絲笑容。

  至少這一刻,她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疑。

  只要,去享受眼前這場夢。

  然後,楚婉瀅輕輕的從蓮花花瓣上掠下來,仿佛從天上撲下來一樣。

  一隻手,準確的握住了楚婉瀅的手。

  那兩隻鯨魚花印,就挨的很近很近了。

  楚婉瀅只覺得好像在作夢,覺得風輕輕的吹拂過她的耳邊。

  海水的味道,就這樣子的涌過來。

  這個時候,海面上浮起一片片的葉舟。讓那些飛累了的修士,可以在葉舟之上休息。每枚葉舟能自動隔絕外界窺測,更方便談情說愛。

  這個時候,楚婉瀅方才瞧清楚希光面上青銅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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