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北冥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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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帛卷上的字跡娟秀而有力,顯然是女子手筆,很有一些名家風範,距離大師級書法水準已然不遠。

  藍天雨繼續向下看,其後寫道:「莊子『逍遙遊』有云:『窮髮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又云:『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

  是故本派武功,以積蓄內力為第一要義。內力既厚,天下武功無不為我所用,猶之北冥,大舟小舟無不載,大魚小魚無不容。是故內力為本,招數為末。以下諸圖,務須用心修習。」

  慢慢展開帛卷,但見帛卷上赫然出現一個橫臥的裸.女畫像,全身一絲.不掛,面貌竟與那玉像一般無異。

  在藍天雨看來,李秋水在繪畫上的成就比她的書法還要略差一下。

  帛卷上的裸女雖然媚態橫生,但是在現代觀摩過各種愛情動作片的藍天雨,自然不會被一幅裸女畫所誘惑,他的目光直接落到裸.女身上的綠色細線之上。

  只見有一條綠色細線起自左肩,橫至頸下,斜行而至右乳。然後,綠線通至腋下,延至右臂,經手腕至右手大拇指而止。線旁以細字注滿了「雲門」、「中府」、「天府」、「俠白」、「尺澤」、「孔最」、「列缺」、「經渠」、「大淵」、「魚際」等字樣,至拇指的「少商」而止。

  另一條綠線卻是至頸口向下延伸,經肚腹不住向下,至離肚臍數分處而止。

  繼續將帛卷展開少些,見下面的字是:「北冥神功系引世人之內力而為我有。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語云:百川匯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積聚。此『手太陰肺經』為北冥神功之第一課。」下面寫的是這門功夫的詳細練法。

  最後寫道:「世人練功,皆自雲門而至少商,我逍遙派則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雲門,拇指與人相接,彼之內力即入我身,貯於雲門等諸穴。然敵之內力若勝於我,則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兇險莫甚,慎之,慎之。本派旁支,未窺要道,惟能消敵內力,不能引而為我用,猶日取千金而復棄之於地,暴殄珍物,殊可哂也。」

  藍天雨猜測,這裡所說的本門旁支,應該是指的丁春秋的化功大法。

  再展帛卷,長卷上滿滿皆是裸女畫像,或立或臥,或現前胸,或見後背,人像的面容都是一般,但或喜或愁,或含情凝眸,或輕嗔薄怒,神情各異。

  帛卷中一共有三十六幅圖像,每幅像上均有顏色細線,註明穴道部位及練功法訣。

  帛卷盡處題著「凌波微步」四字,其後繪的是無數足印,註明「婦妹」、「無妄」等等字樣,儘是易經中的方位。所繪足印密密麻麻,不知有幾千百個,自一個足印至另一個足印均有綠線貫串,線上繪有箭頭。

  僅看這些足印就知道,此是一套繁複之極的步法。

  最後寫著一行字道:「猝遇強敵,以此保身,更積內力,再取敵命。」

  藍天雨反覆看過三遍之後,已經記憶的清楚無誤。

  此時段譽終於叩首千遍,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

  藍天雨走過去,把帛卷連同包裹帛卷的白綢,一同遞到段譽的手中,道:「這是李師伯留待有緣的兩種絕學以及她的留言,你也看看吧。」

  「既然是貴派的絕學,我豈能翻閱,再說我也不喜學武。」段譽推拒道。

  「你我同是李師伯的有緣人,這兩種絕學自然也有你的一份。再說,上面有你神仙姐姐的留言,難道你不想看一看嗎?」藍天雨揶揄道。

  段譽的臉色發紅,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抵擋不住神仙姐姐留言的誘惑,道:「那我就看一看吧。」

  看到留言的內容和帛卷上的裸女之後,段譽的臉上變顏變色,藍天雨看他一眼之後,便不再關注。

  他見左側有個月洞門,便緩步走了進去,裡面又是一間石室,東側有張石床,床前擺著一張小小的木製搖籃,室中並無衾枕衣服,只壁上懸了一張七弦琴,琴弦俱已斷絕。

  雖然琴弦已經斷絕,但是這張琴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一定是一張名琴,離開的時候,是一定要帶走的。

  床左邊有張石几,几上刻了十九道棋盤,棋局上布著二百餘枚棋子,然黑白對峙,這一局並未下畢。細細看來,這局棋變化繁複無比,倒似是弈人所稱的「珍瓏」,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長生。

  「莫非這就是無崖子考驗弟子的『珍瓏』棋局?」藍天雨心生喜意。

  他這次穿越天龍八部位面,除了要收集各種珍貴物資之外,更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搶奪主角的氣運。而三大主角之中,最為他看重的就是虛竹的氣運。

  段譽的氣運同樣很逆天,尤其是琅嬛福地的奇遇,是他最大的機緣隨在,現在藍天雨已經分享,並且已經和他結交為友,今後謀取天龍寺的六脈神劍和一陽指,會有很多機會。

  喬峰一生悽苦,是一個真正的大英雄、真豪傑,讓藍天雨為之心折,相交為友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虛竹身上的氣運最為逆天,藍天雨已經打定主意,取而代之,而「珍瓏」棋局就是最重要的突破點。如果眼前的「珍瓏」棋局,和無崖子所擺下的珍瓏棋局相同,藍天雨自然會多出很多機會。

  藍天雨對於圍棋的研究不深,但他有足夠的時間慢慢研究。如果實在破解不了,還可以把眼前的珍瓏棋局帶回現代研究,一切問題自然會迎刃而解。

  破解珍瓏棋局不急於一時,藍天雨把棋譜記下之後,抬頭看見石床床尾又有一個月洞門,門旁壁上鑿著四字:「琅嬛福地」。

  雖然藍天雨早就知道琅嬛福地的秘籍已經被搬走,但還是抱著一種朝聖的心態,進去一觀。

  一踏進門,舉目四望,此「琅嬛福地」是個極大的石洞,比之外面的石室大了數倍,洞中一排排的列滿木製書架,可是架上卻空洞洞地連一本書冊也無。

  他持燭走近,見書架上貼滿了籤條,儘是「崑崙派」、「少林派」、「四川青城派」、「山東蓬萊派」等等名稱,其中赫然也有「大理段氏」的籤條。但在「少林派」的籤條下注「缺易筋經」,在「丐幫」的籤條下注「缺降龍十八掌」,在「大理段氏」的籤條下注「缺一陽指法、六脈神劍劍法,憾甚」的字樣。

  想像當年架上所列,皆是各門各派武功的圖譜經籍,然而架上書冊卻已為人搬走一空,藍天雨心中一陣悵然。

  這些各門各派的武功秘籍,雖然對藍天雨的實力提高未必有多大的作用,但是卻可以兌換成數額驚人的獻祭點,既然已經來到了這個位面,藍天雨就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好在這些秘籍並沒有消失,等以後有了合適的機會,藍天雨一定會造訪「還施水閣」,把各門各派的武功秘籍變成自己的收藏。

  等藍天雨從琅嬛福地出來,段譽已經把帛卷重新收好,他把綢包遞到藍天雨的面前,道:「神仙姐姐的留言,我已經全部看過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既然是你們逍遙派的絕學,帛卷自然是應該由你保管。」

  藍天雨並沒有伸手去接,「裡面的內容,我都已經記下了。時間太倉促,你又沒有武學基礎,裡面的內容,你肯定沒有記住,所有帛卷還是由你來保管吧。」

  「那......既然兄長堅持,我就不客氣了。」雖然段譽對於帛卷中記載的兩種絕學並不在意,但是帛卷之上繪製的神仙姐姐的裸.體畫像,他卻不想讓其他人看到。

  對於自己的這一份私心,段譽很是羞愧,一句話出口,臉色已經漲紅。

  「本就應該如此。」藍天雨繼續說道:「我已經找到了出去的通道,你是在這裡停留一段時間,還是現在就走?」

  段譽大喜,急切道:「我還要儘快趕去萬劫谷,沒有時間在此停留。以後有緣,自會相聚。」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留你了。你隨我來。」

  段譽緊跟在藍天雨的身後,來到了琅嬛福地東側的一條石階旁。

  「從這裡向上攀登,就能抵達江畔了。我還要在這裡呆上幾天,就不送你出去了。」

  目送段譽離去,藍天雨重新回到石室,繼續參悟北冥神功。

  對於已經有內功基礎的武林人士來說,修煉北冥神功是一件極為兇險的事情。

  秘籍之中言道:「本門內功,適與各家各派之內功逆其道而行,是以凡曾修習內功之人,務須盡忘己學,專心修習新功,若有絲毫混雜岔亂,則兩功互沖,立時顛狂嘔血,諸脈俱廢,最是兇險不過。」

  文中反覆致意,說的都是這個重大關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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