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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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61章

  「列德尼科娃中尉,」索科夫見列德尼科娃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擔心她的出現,會暴露目標,連忙拉著她躲在了吉普車的後面,對她說:「德國人認識你,你可不能露面,否則他們一旦發現不對勁,就會逃之夭夭,到時要想抓住他們,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列德尼科娃聽後,也就放棄了親手抓住德軍特工的打算,她只是探出頭,觀察著遠處的動向。

  而索科夫看著科什金帶著十幾名戰士,有說有笑地朝著發放食物的位置走去,心裡在琢磨,剛剛列德尼科娃下車時,不知道有沒有被德軍特工發現。如果被發現,這兩個人就會在科什金接近之前掉頭逃跑的。

  不過索科夫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不管怎麼說,科什金都是來自內務部的人,如何抓人是他最擅長的。他並沒有帶人直接去德軍特工所在的位置,免得打草驚蛇。而是來到派發食物的位置,衝著炊事兵大聲地問:「喂,戰士同志,我們有一百多人要吃飯,您這裡準備的食物夠嗎?」

  「夠夠夠,當然夠。」炊事兵回答說:「後面的帳篷里正熬著湯,你們稍等一會兒,還能喝上熱騰騰的紅菜湯呢。」

  科什金和他的手下領了食物之後,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向德國特工的位置靠過來。很快,十幾個人就封死了那兩名德國特工的退路,即使立即動手,對方也無法逃脫。

  看到自己的部下已經全部就位,科什金吹了一聲口哨後,拔槍衝到了那名假少校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同時把槍口對準了他的額頭。而其餘的警衛戰士也是一擁而上,將另外一名假少尉抓了起來。

  由於科什金等人的抓捕速度很快,周圍的戰士都沒有回過神。等他們看到一名少校和一名少尉,被十幾個人抓起來時,有人站在原地發呆,而有人則端起手裡的槍,對準了科什金和他的部下。

  「大家都把槍放下,」科什金衝著眾人喊道:「這兩個人是德國人的特工,在不久前,他們殺死了我們幾個哨卡的幾名戰士,逃到了這裡,我們是專門來抓捕他們。」

  「伱說他們是德國特工,他們就是德國特工啊!」那名曾經幫假少校端飯盒的戰士,用手裡的槍對準了科什金,不服氣地說:「誰來證實你們的身份?」

  「我來證實他們的身份。」戰士的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索科夫的聲音。

  戰士扭頭一看,映入眼帘的是索科夫肩章上的三顆金星,頓時把戰士嚇了一跳。就算他不認識索科夫,但心裡也清楚,在整個第48集團軍里,就只有司令員索科夫一人是這個軍銜。他連忙放低槍口,抬手向索科夫敬禮:「您好,司令員同志。」

  而周圍的戰士見到索科夫出現,也紛紛放低槍口,面朝著索科夫原地立正,並抬手敬禮,齊聲喊道:「司令員同志,您好!」

  「戰士同志,」索科夫衝著那名戰士說道:「我是集團軍司令員索科夫,可以向你證明,這些你用槍口對準的人,都是屬於我集團軍警衛部隊的,他們抓捕這兩名德國特工,是我下達的命令。」

  雖然索科夫已經向戰士說明抓捕行動是自己下的命令,但那名戰士還是心有不甘地說:「這位指揮員我認識,他應該不是敵人……」

  「你認識?!」索科夫想到剛剛看到戰士幫假少校端飯盒的那一幕,便冷笑著說:「戰士同志,那我來問他,他叫什麼名字,在哪支部隊擔任什麼職務?你和認識的時間又有多長?」

  索科夫的話把戰士問住了,他認識這位假少校不過一個小時,當時他正在趕路,一名負傷的少校過來向自己問路。自己出於好心,給他指了補給點的位置,見對方有傷便主動提出為他充當嚮導。然後兩人就這樣有說有笑地來到了補給點,在這裡領取食物。但他做夢都想不到,對方居然是德國特工,他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為了打消周圍戰士心中的疑慮,索科夫轉身叫過了列德尼科娃,衝著她說道:「中尉同志,你告訴大家,這兩個人是不是襲擊你們的德國特工嗎?」

  「沒錯,將軍同志,就是他們。」列德尼科娃咬牙切齒地說道:「就是他們搶走了我們的武器、證件和車輛,還冒充我們的名義殺害了幾名哨卡執勤的戰士,害得我們差點被自己人槍斃。」

  女軍官說出的話,似乎比索科夫說的話更有說服力,原本還對此事持懷疑態度的戰士們,意識被抓捕的兩名軍官,沒準真的是德國人偽裝,便紛紛向兩人投去了敵視的目光。

  「科什金大尉,把他們先捆起來,再找個地方進行審問。」索科夫吩咐科什金:「一定要問出他們同夥的下落。」

  「放心吧,司令員同志。」聽到索科夫把審問的任務交給了自己,科什金頓時興奮了起來,要知道,審訊犯人可是他最拿手,就算這兩名德國特工的嘴再嚴密,他也有把握把它撬開。

  等科什金帶著德國特工去了附近的空帳篷之後,索科夫命人給列德尼科娃取來食物,熱情地說:「中尉同志,我想你一定餓了,快吃點東西吧。」

  列德尼科娃向索科夫道謝後,接過了他手裡的食物,一邊吃一邊好奇地問:「將軍同志,您說剩下的三名德國特工,會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呢?會不會已經穿過防線,回到了他們自己的防區?」

  「我覺得這種可能不大。」索科夫搖著頭說,「這名假少校應該是德國特工中軍銜最高的,德國人可沒有扔掉自己的長官,獨自離開的傳統。既然他都還在我們的防區內,說明其他的人並沒有離開,就看我們的戰士能否找到剩下的三人。」

  「司令員同志,」這時炊事兵端著一個飯盒走到了索科夫的面前,熱情地說:「這是剛剛熬好的紅菜湯,您趁熱喝吧。」

  索科夫接過炊事兵手裡的飯盒,轉手遞給了列德尼科娃:「中尉,天氣冷,你先喝點暖暖身子吧。」

  「將軍同志,這怎麼能行呢?」列德尼科娃有些慌亂地說:「這是為了您準備的湯,我怎麼能喝呢。」

  「沒事,你先喝吧。我待會兒讓炊事員再給我來一份。」索科夫扭頭對炊事兵:「你那裡應該還有吧?」

  「有的,有的,司令員同志。」炊事兵使勁地點點頭,用肯定的語氣回答說:「還多得很呢。」

  很快,炊事兵又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飯盒,遞到了索科夫的手裡:「司令員同志,您的紅菜湯。」

  沒等索科夫和列德尼科娃兩人把湯喝完,科什金就從帳篷里走了出來。

  見到科什金過來,索科夫開門見山地問:「怎麼樣,問出有用的情報了嗎?」

  「是的,司令員同志,他們兩人都招供了。」科什金說道:「他們是奉命深入到我軍防區偵察的,搞到了我部的炮兵布防圖,以及各師、各旅的駐防圖……」

  索科夫聽到這裡,擺了擺手,不以為然地說:「這些情報,就算他們帶回去也沒有任何用處。我們的部隊和炮兵陣地早已向前移動了十幾二十公里,就算德國人的空軍根據這份情報來進行轟炸,也無法取得任何戰果的。」

  「大尉同志,」列德尼科娃等索科夫說完之後,有些迫切地問科什金:「他們有沒有說,剩下的三個人去了什麼地方?」

  「這正是我接下來要報告的內容。」科什金繼續說道:「他們通過浮橋過河後,看到我軍的飛機從頭頂飛過時,開車的司機因為緊張,直接把車開進了路邊的溝壑里。結果司機從車裡被甩出來之後,被摔斷了脖子,直接斷了氣。假少校的手臂負傷,另外三名特工也不同程度地受了一點傷。

  考慮到車已經報銷,司機也死了,假少校便將人分成了兩組,自己和一名假少尉走東面,而另外一名假上尉和一名假少尉走西面。他考慮的是就算有一路出了事情,剩下的一路也能將情報順利地帶回防區。」

  「原來是這樣回事。」索科夫聽完之後,總算明白,為什麼在這裡只看見了兩名德國特工,原來另外兩人走的是別的路線。不過是否能抓住他們,已經不重要了,他們所獲得的情報,就算帶回了德國人那邊,也沒有任何的意義。「科什金,讓你的人出來吃飯吧,吃完之後,還要抓緊時間趕路。」

  「那這兩名德國特工怎麼處置?」

  「按照國際慣例,穿著我方軍服的敵方特工,一旦被抓捕之後,可以直接槍斃。」索科夫輕描淡寫地說:「槍斃之後,找個地方把他們都埋了。」

  「好的,司令員同志。」科什金點點頭,隨即帶著兩名戰士執行任務去了。

  「將軍同志,」列德尼科娃聽到索科夫的命令,有些遲疑地說:「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我軍的俘虜。把他們都槍斃了,這不恐怕太合適吧?」

  「列德尼科娃中尉,你聽說過內森·黑爾嗎?」

  「內森·黑爾?」列德尼科娃把這個名字重複之後,試探地問:「將軍同志,您說的是美國獨立戰爭時期的那位著名的間諜?」

  「沒錯,就是他。」索科夫點著頭說:「我記得他有一句名言:我唯一的遺憾,就是我只有一次生命可以獻給我的祖國。他作為美國的特工,被英國人俘虜之後,就以間諜罪被直接絞死了。從那時開始,間諜只要被捕,就沒有資格享受戰俘的待遇,抓捕他們的人可以隨便決定他們的命運。」

  聽索科夫這麼說,列德尼科娃不再說話了,別的事情她可能不知道,但內森·黑爾的故事她是非常了解的。她覺得索科夫說得對,在戰爭期間被抓捕的間諜,生命安全是得不到保障,抓捕他們的人隨時可以將他們槍斃掉。

  半個小時後,車隊重新出發,朝著步兵旅和坦克旅的防區前進。

  「列德尼科娃中尉,」索科夫對列德尼科娃他們所執行的任務,越來越好奇了,他試探地問:「你能告訴我,你們這次出來執行的是什麼任務嗎?」看到列德尼科娃一臉為難的表情,他又補充一句,「假如你覺得不方便回答,我就不問了。」

  「將軍同志,」列德尼科娃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開口說道:「我可以告訴您,但您一定要保密。」

  「車裡總共就只有四個人,」索科夫說道:「不管是科什金大尉還是司機,都是我所信任的人,你有什麼話就儘管說,我相信他們絕對不會泄露一個字。」

  「好吧,將軍同志,那我就告訴您。」列德尼科娃謹慎地說道:「我們這裡的任務,就是深入到德國人的防區,與德軍的一名高級將領進行接觸,說服他向我軍投誠。」

  索科夫聽後不免有些詫異:「列德尼科娃中尉,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你們這次所執行的任務,就是去勸降一名德國將軍?」

  「沒錯,我們執行的就是這樣的任務。」

  索科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譏笑:「中尉同志,請恕我直言,我覺得你們就算見到了德軍指揮官,要想勸說他投降,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知道,德軍高級將領的家屬都居住在柏林,如果他們要想投降,他們的家屬肯定會受到嚴厲的懲罰,所以他們在做出任何決定前,都會經過反覆的思考,權衡利弊。」

  「將軍同志,我們要接觸的德軍指揮官情報不一樣。」列德尼科娃說道:「他的家屬都居住在柯尼斯堡,隨著城市的陷落,他擔心家人的安危,便通過特殊的渠道,向我們拋出了求和的信號。而我們這個小組,就是接到了上級的命令,前往他的防區與他談判,商談部隊投誠的一些細節問題。」

  「哦,原來是這樣啊。」既然是德軍方面主動透露出要投誠的意思,列德尼科娃他們這個特殊小組所肩負的使命,倒的確有達成的可能。不過索科夫還是繼續問道:「難道你們就穿著我軍的軍服,大搖大擺地穿過兩軍的防線,進入德國人的防區嗎?」

  「那位德國將軍和我們約定好了,我們到時前往他防區附近的一個地點,在那裡有他派出的人來接應我們。」列德尼科娃向索科夫解釋說:「我們會在那時更換德國人的軍服,前往德軍的駐地與他進行磋商洽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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