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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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在門口等了一陣,就看到那位包著頭巾的姑娘走了出來。她站在教堂門口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扭頭朝著東面走去。

  米奇曼見狀想立即跟上去,卻被索科夫一把拉住:「米奇曼,別著急,先把你杯子裡的克瓦斯喝完再說。」

  米奇曼看了看自己杯子裡還剩下大半的克瓦斯,有些為難地說:「等我喝完,她早就走遠了。」

  「如果我們現在就跟上去,肯定會被她發現的。」索科夫說道:「等把克瓦斯喝完再跟上去也不遲,我剛剛看了一下,她走的這條街道視野很開闊,就算相距一兩百米也能看到她。」

  「指揮員同志,如果我們一直跟在她的後面,會不會被發現啊?」

  「我想不會。」索科夫自信地說道:「你瞧瞧,街上來來回回的軍人有多少,別說我們距離她一兩百米的位置,就算跟在她後面二三十米的位置,恐怕也不會引起她的懷疑。」

  三人喝完了杯子裡的克瓦斯之後,索科夫把空杯子往罐車旁邊的桌子上一放,把手一揮:「出發!」

  包頭巾的姑娘似乎急著回家,根本沒有朝兩邊張望,而是目不斜視地往前快步走著。索科夫等人跟了一陣後,就發現有點不對勁,對方走路的速度很快,自己三人要疾步走才能勉強跟得上對方的速度。

  「見鬼!」卡桑嘟囔著:「她怎麼走得這麼快!」

  索科夫原本只是覺得這位姑娘可疑,但看到她走的速度越來越快,心裡更是充滿了疑問,覺得她肯定有問題。聽到卡桑說的話,他只能厲聲說了一句:「別廢話,走快點,別跟丟了。」

  就這樣又向前走了五六分鐘,索科夫看到包頭巾的姑娘走到十字路口,再次左右張望後,猛地向右側走去,片刻之後,她的身影就被拐彎處的建築物遮擋住了。

  「不好。」索科夫暗叫一聲不好,一旦對方脫離了自己的視線,那麼就有可能銷聲匿跡,他連忙催促道:「快點跟上去,千萬別被她甩掉了。」

  當三人小跑著來到十字路口時,迎面卻遇上了一支五人的巡邏隊,帶隊的只是一名上士,但他看到索科夫等人之後,立即將他們攔下,並向他們伸出手:「指揮員同志,請出示你們的證件!」

  索科夫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被巡邏隊攔住,看到對方所佩戴的紅色袖標,他認出這是司令部的糾察隊,有檢查證件的權利。他正準備掏出自己的軍人證時,卡桑沖對方發起火來:「你們是做什麼的,有什麼資格查我們的證件?」

  卡桑的話讓索科夫想起,自己身邊的這兩名戰士,可是來自克里姆林宮的內務人員,就算對方是司令部直屬的糾察隊,他們也絲毫不犯怵。於是他放下了準備拿證件的手,而是笑眯眯地望著卡桑和那位上士,看事態接下來會怎麼發展。

  上士沒想到卡桑居然會拒絕自己的檢查,有些惱怒地說:「我們是司令部糾察隊的,你們是哪個部隊的,快點把你們的證件……」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戛然而止,因為卡桑掏出的證件讓他大驚失色。

  索科夫前幾天見識過卡桑等人出示證件後的效果,所以見到這種情況一點都不奇怪。那名上士遲疑片刻之後,原地立正,向索科夫敬禮,並歉意地說:「對不起,指揮員同志,我不知道您的身份,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請您多多原諒。」

  「沒關係,上士同志。」索科夫沖對方擺擺手,大度地說:「你們也是職責所在嘛。」他朝前方瞧了瞧,發現那個包頭巾的姑娘早就不知去向,想必對方是察覺自己的跟蹤,找地方躲了起來。

  「上士同志。」索科夫心有不甘地問上士:「你有沒有看到一位包頭巾的姑娘,幾分鐘前,她就是朝這個位置走過來的。」

  「看到了。」上士回答得很乾脆,「她向我求助,說她被三個不明身份的人跟蹤,請求我的幫助。」

  聽上士這麼說,索科夫的臉上露出了苦澀的表情,他原以為自己的跟蹤是神不知鬼不覺,結果早就被對方發現了,甚至還請求巡邏隊來對付自己。而她趁著自己等人被巡邏隊纏住的工夫,逃之夭夭了。

  「少校同志。」上士看到索科夫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便試探地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上士同志,」索科夫自然不會告訴上士,說是發現對方在教堂里的舉動有些反常,才會在後面跟蹤她。只能含糊其辭地說:「我發現這位包頭巾的姑娘在我們指揮部附近徘徊,覺得她可能有問題,便帶了兩名戰士跟過來。但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如此狡猾,居然利用你們來阻攔我們,從而擺脫了我們的跟蹤。」

  「少校同志,我錯了。」上士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紅著臉問道:「請問我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嗎?」

  既然那位姑娘已不知去向,巡邏隊就算留下也沒有任何用處。索科夫向對方擺了擺手,說道:「上士同志,你什麼都幫不了我,還是帶著你的人繼續去巡邏吧。」

  打發走了巡邏隊之後,卡桑向索科夫請示道:「指揮員同志,我們怎麼辦,去搜索那位姑娘的下落嗎?」

  索科夫看了一眼面前的街道,道路兩側的商店很多,那位姑娘藏在其中一個店裡,就憑自己三個人,是根本找不到的。於是他苦笑著搖搖頭說:「算了,既然她已經逃走了,那我們就回去了吧。」

  三人掉頭往回走的時候,卡桑在索科夫耳邊說道:「指揮員同志,我如今完全可以肯定,那位姑娘一定有問題。您想想,既然她是一個普通人,如果發現我們跟蹤她,肯定會停下來問我們跟著她做什麼,而不是找什麼糾察隊來盤查我們。」

  「沒錯,卡桑,你說的沒錯。」索科夫對卡桑的這種說法倒是很贊同,但對方既然已經消失,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但她已經藏了起來,別說我們只有三個人,就算讓別濟科夫少校把人全部帶過來,恐怕也找不到她的蹤跡。」

  米奇曼嘆氣說道:「指揮員同志,真是沒想到,哈巴羅夫斯克城內有那麼多潛伏進來的敵人。」

  「這是很正常的,米奇曼同志。」索科夫對兩人說道:「小日子肯定察覺到了我軍向遠東地區調兵遣將,而哈巴羅夫斯克作為離他們防區最近的城市,肯定是他們滲透的重點。因此城裡出現大量的間諜,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等三人回到招待所之後,別濟科夫迎上來,熱情地問:「司令員同志,您打完電話回來了?」

  「沒有,我沒有打電話。」索科夫對別濟科夫說道:「郵局裡的人太多,而且打電話的隔間隔音效果也差,裡面說什麼話,外面等著的人都能聽到。」

  「也對。」別濟科夫聽後笑呵呵地說:「司令員同志您要和夫人說點貼心話,讓外面等著打電話的人聽到了怎麼行。好在兩三天之後,我們就能回到了司令部,到時您就可以隨時打電話了。」

  「卡桑,」和索科夫寒暄完,別濟科夫扭頭對卡桑:「你們今天跟著司令員同志出去,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卡桑沒有立即回答別濟科夫的問題,而是向索科夫投去了詢問的目光。看到索科夫點頭允許之後,才把今天在教堂里遇到那位奇怪的姑娘一事,向別濟科夫詳細地匯報了一遍。

  經驗豐富的別濟科夫,還沒等卡桑說完,就毫不猶豫地說道:「卡桑,你不必說了,這個包頭巾的女人肯定有問題。如果我沒有猜錯,她應該是利用和主教接觸的機會,在悄悄地傳遞情報。可惜她太狡猾,居然從你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否則肯定能從她的嘴裡掏出一些有用的情報。」

  索科夫覺得如此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即向遠東司令部報告,讓他們做好防諜的準備。他想到進門前,看到伊凡諾夫的部下還等在門口,便沖別濟科夫問道:「伊凡諾夫將軍還在樓上嗎?」

  「是的,司令員同志。」別濟科夫點著頭回電話說:「參謀長同志還在樓上,假如您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對他說。」

  索科夫上了二樓,來到盧金的門口,抬手在門上敲了兩下,沒等裡面有人說話,他便推門走了進去。

  正在與伊凡諾夫說話的盧金,原以為是別濟科夫的部下在敲門,但沒想到門打開之後,從外面走進來的居然是索科夫,他有些意外地問:「米沙,你有什麼事情嗎?」

  「參謀長同志,我有事情要向您匯報。」索科夫把自己今天遇到那位姑娘的事情,向伊凡諾夫詳細地匯報了一遍,最後說道:「根據我的觀察,如今混進城內的間諜不少,希望你們能提高警惕。」

  「索科夫將軍,你說的沒錯,最近滲透進來的間諜的確多了點。」伊凡諾夫其實也在為此事犯愁,畢竟在短短的時間內,城裡一下多了七八萬的部隊,這些人裡面既有各級參與作戰的指揮員和戰士,也有負責後勤保障的人員,可謂魚目混珠,要想從他們中間揪出滲透進來的間諜,如同大海撈針:「但城裡的人員組成太複雜,我們在短時間內很難從中揪出滲透進來的間諜。不過你放心,他們雖然人數不少,但只要我們加強了要害部門的保衛工作,他們還是構不成什麼威脅的。」

  「那就好,那就好。」索科夫見自己所說的事情,伊凡諾夫早就掌握了,他也就不再囉嗦,簡單地寒暄幾句後,就再次離開了盧金的房間。這次出來之後,他沒有再下樓,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剛躺在床上想閉目養神,卻聽到有人敲門,他有些不耐煩地說:「門沒關,自己進來吧。」

  房門打開,雅科夫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索科夫躺在了床上,不禁好奇地問:「米沙,你這麼早就睡覺了?」

  「沒有,我只是隨便躺一下。」索科夫坐直身體,望著雅科夫問道:「你這麼快就探視完切爾尼亞霍夫斯基元帥了?」

  「是的。」雅科夫點了點頭,說道:「他就是找我敘敘舊,並沒有聊什麼更多的話題,所以我才能這麼快就回來了。」

  停頓了片刻,雅科夫朝旁邊的努了努嘴,問道:「米沙,我看到副司令員同志的房間裡似乎有客人,不知是什麼來頭?」

  「是遠東司令部的參謀長伊凡諾夫上將。」索科夫說道:「他和副司令員同志是好朋友,專門過來探視的。」

  「伊凡諾夫上將?遠東司令部的參謀長?!」

  「是的。」

  「既然是遠東司令部的參謀長,那為什麼我們在參加軍事會議時沒有見到他呢?」

  「是這樣的,雅沙。」索科夫向雅科夫解釋說:「最高統帥部最初是安排扎哈羅夫大將擔任遠東司令部參謀長的,但外貝加爾方面軍的司令部馬利諾夫斯基元帥,說自己缺乏一個得力的助手,上級便將扎哈羅夫大將調過來協助他開展工作,而空出的職務,就由伊凡諾夫上將接替了。

  至於說今天的會議上沒有見到他,原因也很簡單,切爾尼亞霍夫斯基元帥在會議開始前,因舊傷發作,而不得不前往軍醫院救治。伊凡諾夫將軍考慮到自己趕來,對整體的局勢不夠熟悉,便委託扎哈羅夫大將代他給各部隊部署作戰任務。」

  搞清楚怎麼回事之後,雅科夫點著頭說:「從戰爭開始後不久,扎哈羅夫大將就一直擔任參謀職務,有著豐富的經驗,由他來我們外貝加爾方面軍擔任參謀長,無疑是最合適的。至於遠東司令部這裡,最多起一個統籌和協調的作用,具體的作戰行動如何開展,還是要看各個方面軍司令員和參謀長的水平了。」

  「你是一個人回來了?」索科夫問道。

  「我不是一個人回來,還能是幾個人回來?」

  「索尼婭沒有和你一起?」

  「沒有。」雅科夫搖著頭說:「她帶著我到了軍醫院之後,就去忙自己的工作。我離開時,原本打算見她一面,但聽一名認識的護士說,索尼婭在手術室里幫著打下手,我就放棄和她見面的打算,直接回到了這裡。」

  「雅沙,我們就要離開這裡了,能不見還是別見吧。」索科夫提醒雅科夫:「我始終覺得索尼婭這個人有點問題,還是和她保持距離為好,否則可能給你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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