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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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索科夫見狀,猛地沖司機大喊起來:「停車,快停車!」

  別濟科夫聽到索科夫的喊聲,滿臉疑惑地回過頭,正想問問索科夫是什麼意思,卻聽到前方向前爆豆般的槍聲。他猛地一回頭,居然看到那支巡邏隊的官兵,正端著槍朝前面的吉普車射擊。

  正在行駛的吉普車車身上,頓時被打出了無數個彈坑。原本正常行駛的車輛,頓時失去了控制,一頭衝上路邊的馬路牙子,然後停在那裡一動不動。片刻之後,從冒煙的車裡跳出一名警衛員,跌跌撞撞地走了兩步後,就被密集的子彈打翻在地。

  而索科夫乘坐的吉普車,好在司機反應及時,立即踩下了剎車,把車停了下來。

  車剛停穩,索科夫就推開後面的車門跳了下去,蹲在了車後。而別濟科夫和司機也先後下了車,躲在了索科夫的旁邊。

  巡邏隊解決掉了前面的吉普車,成散開隊形朝著索科夫所在的這輛車走過來。別濟科夫見狀,連忙舉起手槍,朝著遠處的士兵射擊,但令人遺憾的是,他連著打了五六槍,卻一個目標都沒有命中。不過巡邏隊的官兵被他嚇了一跳,不敢再繼續推進,只是慌忙找地方隱藏,朝著吉普車這裡射擊。

  雖說索科夫他們如今還有三個人,但司機沒有武器,索科夫和別濟科夫也只有一把手槍。如今要對付十幾名拿著步槍的敵人,不管是在人數還是裝備上,都處於絕對的劣勢。

  索科夫看了一眼前方冒煙的吉普車,以及躺在車旁的戰士遺體,皺著眉頭說道:「可惜那輛車距離我們太遠,不然都可以過去撿兩把突擊步槍,這樣我們就算人數少,但在火力上也不會相差太多。」

  聽索科夫這麼說,別濟科夫的腸子都悔青了。出發時,他帶的五名警衛員都擠在第一輛車裡,如今連司機在內,六個人一槍沒放,就全部犧牲了。而當時有人問自己是否需要帶把突擊步槍時,他自作聰明地認為沿途不會遇到什麼危險,所以拒絕了對方的好意。此刻突然遇到襲擊,就憑自己和司令員的兩支手槍,面對十幾個敵人的進攻,恐怕是支撐不了多長時間的。

  「司令員同志,」別濟科夫不解地問道:「我不明白,為什麼東北人民自治軍的巡邏隊,會對我們展開攻擊?」

  索科夫聽到這個問題,冷哼一聲,隨後說道:「少校同志,難道你真的認為,襲擊我們的人,是東北人民自治軍的人嗎?」

  「難道不是嗎?」別濟科夫一頭霧水地說道:「你看他們的穿著以及軍裝,就是東北人民自治軍的打扮。」

  「少校同志,我提醒你注意一點。」索科夫提醒別濟科夫說:「你不要忘記了,東北人民自治軍所穿的軍裝,是用繳獲的關東軍軍服修改的。假如這些人是漏網的關東軍士兵,把他們自己的軍裝改頭換面一下,不就能冒充東北人民自治軍了麼?」…

  別濟科夫一聽,好像是這麼個理,一群隱藏在城裡的關東軍,冒充東北人民自治軍的巡邏隊出現在街頭,向所看到的車輛發起了攻擊。前面車上的警衛員們,就是因為缺乏足夠的警惕性,結果白白地犧牲了性命。

  「司令員同志,」得知襲擊自己的巡邏隊,有很大概率是關東軍冒充的,別濟科夫不禁急了:「那我們該怎麼辦?要知道,就憑我們的兩支手槍,根本抵擋不了多長時間。」

  索科夫沒有說話,只是探身出去,朝著一名試圖衝過來的士兵開了一槍,把他打倒之後,又重新縮回了車後,這才對別濟科夫說:「少校同志,我們要想辦法拖延時間。附近有我們的部隊,他們聽到槍聲,會趕過來支援的。」

  索科夫的分析是對的,距離遇伏地點幾百米遠的地方,就有蘇軍的一個營地。

  聽到外面響起的槍聲,營長從自己的房間裡走出來,衝著外面喊道:「來人,來人啊!」

  隨著他的喊聲,一名勤務兵來到了他的面前,問道:「營長同志,您有什麼指示?」

  「哪裡來的槍聲?」

  勤務兵回答說:「好像是從西面傳來的。」

  「聽著像是三八大蓋的聲音。」營長吩咐勤務兵:「立即命令部隊集合,我們要去查看一下,看到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距離蘇軍營地不遠的位置,就是瀋陽橡膠廠。帶著一支部隊在廠里擔任警戒任務的董參謀,也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槍聲,他有些納悶地說道:「奇怪,外面怎麼有三八大蓋的聲音,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帶著這樣的疑問,董參謀叫來一名戰士,吩咐他說:「我聽到外面有槍聲傳來,你去偵察一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戰士離開後不久,就匆匆忙忙地跑回來,氣喘吁吁地向董參謀報告說:「董參謀,出事了!」

  「出什麼事兒了?」董參謀問道。

  「我看到旁邊軍營里的老毛子……不對,是蘇軍,我看到他們荷槍實彈地出發了。」戰士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好像是趕完槍響的區域。」

  得知這個消息後,董參謀不敢怠慢,連忙吩咐:「立即把一排集合起來,跟我去看看出了什麼事情。對了,劉冬梅好像也在廠里,讓她跟著我們一起行動,沒有她,我們可沒法和蘇軍進行交涉。」

  過了沒幾分鐘,董參謀、劉冬梅和一個排的戰士,離開了工廠,朝著槍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半路上,劉冬梅好奇地問董參謀:「董參謀,出什麼事情了,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剛剛外面傳來了密集的槍聲。」董參謀向劉冬梅解釋說:「我的部下看到蘇軍都出動了,想必發生了什麼大事情,我是帶大家過去瞧瞧,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

  雖說董參謀他們出發的時間,要比蘇軍晚,但八路軍戰士個個都是鐵腳板,很快就追上了他們。董參謀對劉冬梅說:「你問問那名蘇軍大尉,出什麼事情了。」…

  劉冬梅點點頭,隨後跑到正在快步走的蘇軍營長旁邊,客氣地問:「大尉同志,你們這是去哪裡?」

  「我們聽到前方有密集的槍聲傳來,猜想可能是發生了戰鬥,所以趕過去瞧瞧。」蘇軍營長回答完劉冬梅的問題後,好奇地反問道:「你們去什麼地方?」

  「大尉同志,」劉冬梅回答說:「我們的目的地是一樣的。我們也是聽到外面的槍聲,所以特地趕過去查看情況的。」

  幾分鐘之後,兩支部隊來到了距離伏擊地點不遠的位置。

  映入他們眼帘的是一輛被擊毀的吉普車,和車旁戰友的屍體,更遠一些的地方,還停著一輛吉普車,車後躲著人,當這邊穿著很東北人民自治軍軍服的人試圖接近時,對方就會開槍。可以看出,躲在車後的人槍法很準,在吉普車的前方擺著四五具屍體。看到這種情況,不管是蘇軍營長還是董參謀都不禁愣住了。蘇軍營長不明白,為什麼東北人民自治軍會主動攻擊蘇軍的車輛;而董參謀心中奇怪的是,這些攻擊友軍的蠢貨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當索科夫再次探身朝外面射擊時,正好被蘇軍營長看到了。蘇軍營長看清楚索科夫的肩章,頓時大驚失色,自己的司令員居然遭到了伏擊,他哪裡還敢遲疑,立即命令部下對那些圍攻吉普車的官兵展開了進攻。

  董參謀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也命令部隊展開進攻。帶隊的排長聽到董參謀的這道命令,還本能地追問了一句:「董參謀,你讓我們打誰啊?」

  「還能打誰,當然是打那些穿著東北人民自治軍軍服的人。」雖然他不清楚這些人為什麼會圍攻蘇軍的車輛,但他還是果斷地下達了命令:「一定要留個活口,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襲擊索科夫車輛的巡邏隊,只有十幾個人,在剛剛的戰鬥中,就被索科夫打死了幾個。如今蘇軍營長和董參謀帶著兩百多號人,如同下山猛虎般撲過來,襲擊索科夫的這些人很快就死的死、傷的傷。

  沖在最前面的董參謀,用手槍打倒一名士兵後,看到他還有氣,便命令戰士們將他抓起來,準備親自審問,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戰鬥結束後,蘇軍營長來到了索科夫的面前,抬手敬禮後問道:「司令員同志,您沒有負傷吧?」

  「沒有,我沒事。」索科夫站起身,指著前方冒著煙的吉普車,對蘇軍營長說:「大尉同志,你派人去檢查一下那輛車,看還有沒有活下來。」

  接到索科夫的命令,蘇軍營長不敢怠慢,連忙親自帶人過去查看。而此時董參謀和劉冬梅來到了索科夫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問道:「上將同志,不知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等索科夫說完,別濟科夫就怒氣沖沖地說:「難道你們沒有眼睛嗎?沒有看到我們遭到了伏擊?如果不是司令員同志的槍法准,壓制住了敵人的進攻,你們過來時,我們都成為一具冰涼的屍體。」…

  就在別濟科夫還想繼續說下去時,索科夫抬手制止了他,隨即問董參謀:「董參謀,你們有沒有抓到活口?」

  「抓到了一個。」

  「那馬上對他進行審問。」索科夫說道:「我懷疑他們是漏網的關東軍,冒充東北人民自治軍的巡邏隊,對我展開了襲擊。」

  「司令員同志,」蘇軍營長查看完畢之後,回來向索科夫報告說:「車輛的後排還有一名戰士活著,不過他的傷勢很重,能否活下來,還是一個未知數。」

  「大尉同志,」得知前車還有一名警衛員活下來,索科夫立即給大尉下達命令:「立即派人把他送到最近的野戰醫院,告訴院長,一定要把他救活。」

  「司令員同志。」索科夫的司機開口說道:「我對這裡的地形熟悉,我開車送他去吧。」

  「嗯,這樣也行。」隨後索科夫讓蘇軍營長找了兩名戰士,幫著司機把傷員抬上了自己的吉普車。

  等吉普車遠去之後,蘇軍營長問索科夫:「司令員同志,不知這裡該如何處置?」

  「先讓人把這些屍體擺在路邊。」索科夫說道:「然後再通知你們師長和軍長過來。」

  「好的,我立即派人去聯繫師長和軍長。」

  而索科夫對董參謀說:「還有你,參謀同志。請聯繫你們的曾司令員和唐政委,讓他們儘快趕到這裡來。今天的事情,我需要他們給我一個解釋。」

  聽到索科夫這麼說,董參謀不敢怠慢,連忙叫過一名戰士,讓他跑回工廠,用那裡的電話聯繫衛戍司令部,請曾司令員和唐政委兩人到這裡來一趟。

  最先趕到現場的,是近衛第18軍軍長阿富寧中將和近衛第41師師長梁贊諾夫少將,他們在電話里得知索科夫乘坐的車輛,在鐵西區里遭到了不明武裝的襲擊時,冷汗都下來了。兩人不敢怠慢,各自帶著一個警衛連,就匆匆趕了過來。

  「司令員同志,」阿富寧下車後,直接衝到了索科夫的面前,緊張地問:「聽說您遇到了襲擊,不知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索科夫淡淡地說道:「但隨行的四名警衛員和一名司機犧牲了,另外還有一名警衛員負了重傷,已經被送往醫院,是否能被搶救過來,還是一個未知數。」

  「司令員同志,這到底是誰幹的?」梁贊諾夫義憤填膺地說:「我要給您報仇。」

  「友軍的同志正在審問被俘的敵人,」索科夫淡淡地說道:「我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就能知道答案。」

  被董參謀抓獲的敵人很是頑固,不管對方如何盤問,他就是一言不發,只是用一雙仇視的目光,惡狠狠地盯著審問自己的董參謀。

  曾司令員和唐政委此刻也趕到了現場,先是過去和索科夫打了個招呼後,就過來了解審訊的情況。

  得知俘虜到現在一聲不吭,根本沒有得到想要的情報時,曾司令員頓時急了,他衝著董參謀吼道:「你這個笨蛋,問了這麼長時間,俘虜連個屁都不放,我要你還有什麼用處。來人!」

  董參謀被嚇了一跳,連忙辯解說:「司令員同志,主要是俘虜太頑固了,我們不管怎麼問,他就是不說。我們有俘虜政策,也不能對他用刑,他不說話,我拿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我說你的腦袋簡直就是一個榆木疙瘩。」曾司令員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這個俘虜不說,你可以從其他人身上了解線索啊。」

  「他們都死了。」董參謀委屈地說:「我可沒有辦法讓死人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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