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2章 猜對了
周不器在日本停留了兩天，在這裡見到了馬老闆，雙方一起去看了一場很壯觀的相撲比賽。
還真是挺有感觸。
相撲這玩意其實也是從國內傳過去的，宋代的時候一度是很受歡迎的運動方式，後來就不行了。
現在這已經成了日本的某種「道」的意義上的傳統文化了，這可不是尋常的運動能比。
就比如曾經有位日本的當紅女明星宮澤理惠宣布跟一位相撲橫綱訂婚。當時的宮澤理惠在日本娛樂行業的地位，就跟國內的鞏麗、國際章差不多，結果這件事就引起了強烈的社會輿論。
相撲的地位太崇高了，是某一種信仰，一個戲子怎麼能配得上橫綱？
然後，全國一通大罵，婚姻就取消了。
導致宮澤理惠直接抑鬱了，息影了很多年。
周不器對這種東西其實興趣不大。
但是馬老闆很痴迷武俠，對「武功」這件事很感興趣，就跑過去跟相撲力士去合照，還拉著周不器去近距離地感受相撲力士的日常生活。
相撲協會就很重視，專門安排了目前實力最強的橫綱若乃花勝來陪同。
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周不器被馬老闆拉著，一起去參觀了相撲的「武館」，近距離地感受了他們的生活、飲食、訓練和休息的文化。
實在沒啥意思。
最讓周不器深感震撼的一點，就是相撲的地位可真高啊！
若乃花勝是個渾身肥肉的大胖子，胖得都有點生活不能自理了，可他老婆卻驚人地漂亮。不僅漂亮，出身也不一般，是某個富豪企業家的千金小姐。
也只有這種高貴的身份，才配得上相撲力士。
不過，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這個若乃花勝家裡，不僅有貌美如花的老婆，還有同樣漂亮的女傭。因為這人太胖了，生活不能自理，而太太又出身高貴幹不了什麼家務活，就只能是找女傭、找保姆。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若乃花勝上廁所的時候，他連自己解腰帶脫褲子都困難，就要有女傭伺候……這還不算，他上廁所的時候都沒法自己擦屁股，也得是女傭來服侍。如果是在「武館」里，就讓級別低的相撲力士來給自己擦，要多霸凌有多霸凌。
職場霸凌，就是階層分級；女傭服務，就是男尊女卑。
對有身份的男人來說，在這種環境裡還真是挺舒服。
中午，跟若乃花勝橫綱吃了一頓飯，才終於完事了。
周不器下午就準備起身，要去美國了。
馬老闆有些意猶未盡，就邀請他，說是以後有時間了可以多過來看幾場相撲比賽，挺有意思的。
周不器只能呵呵。
不過說起了正事，馬老闆就嚴肅起來，建議道：「你這次過去，多找些人問問，多打聽一下。」
周不器問：「打聽啥？」
馬老闆道：「雅虎啊，看看裡面到底出了什麼事。」
周不器好笑道：「你去問楊志遠啊，你們關係那麼好，有什麼事直接問他不就行了？」
馬老闆為難地說：「楊志遠退出雅虎的董事會以後，自然也會失去阿里的董事席位。還是你去問吧，他不是紫微星國際的獨立董事嘛。」
「行，我去打聽一下。」
周不器點了點頭。
他才不會去問楊志遠，還不如直接去問卡爾·伊坎，估計他才是背後真正的操盤手。
馬老闆忽然問道：「對了，我聽說UC集團要出售？」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你聽誰說的？」
馬老闆氣道：「這還是什麼秘密啊？UC集團一直保持獨立運營，跟紫微星的核心業務也沒有完全融合，未來的結果就只有兩個。要麼獨立上市，要麼整體出售。」
周不器奇怪地看他，「你有興趣？」
「有。」
馬老闆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UC集團在國內有兩款王牌級的產品，一個是UC瀏覽器，一個是UC手機助手，都是移動端的超級App。
船大掉頭難，像阿里這種科技巨頭，想要完成向移動網際網路的轉型很不容易。
如果有UC的這兩款產品，那就是如虎添翼。
周不器搖搖頭，「你有錢嗎？又是退市，又是回購股票的，你買不起！」
馬老闆不死心，「等幾年唄。」
周不器接著拒絕，「不，最好今年就賣掉！」
馬老闆眉頭緊鎖，就很不理解，「為什麼這麼著急？等阿里忙完了這一陣，就可以……」
周不器道：「跟阿里無關，跟紫微星的自身計劃有關。紫微星打算明年在納斯達克上市呢，最好今年能拿出一個閃閃發光的財報，然後讓明年的IPO圓圓滿滿。」
「想把UC賣掉，這可不容易，你能賣給誰？」馬老闆哼了一聲，「百度？百度有這麼的胃口？就怕消化不了。」
周不器笑著說：「所以我這次去美國，就要處理這件事。」
「去美國？」馬老闆愣了一下，「你要賣給矽谷的大公司？」
周不器不需要跟他隱瞞，坦言道：「嗯，微軟去年就詢問過了，他們對UC集團感興趣。」
「微軟……」
馬老闆深吸了一口氣。
周不器道：「UC集團可不只有國內業務，海外資產也很重呢。要我估計，國內業務價值30億美元，海外業務至少也能值30億美元……」
馬老闆生生氣笑，「我看你是瘋了！你怎麼不說是300億美元呢？」
兩人還坐在日料店裡。
服務生上來了一壺茶水，相撲的人走了之後，兩人就在這裡閒聊。等時間到了，周不器就要啟程去美國了。
周不器笑著說：「就是這麼個意思，UC瀏覽器在海外市場很受歡迎啊，在移動端僅次於谷歌瀏覽器。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不？UC瀏覽器在手機端，我說的是海外市場，市場份額是微軟的IE瀏覽器的300倍！」
馬老闆點了點頭，「微軟跟谷歌競爭得這麼厲害，看上UC瀏覽器也不奇怪。」
周不器笑道：「對，就是這個切入思路。」
馬老闆卻流露出了幾分疑惑，「真的要賣給外國公司嗎？這樣好嗎？國內好不容易才做出了這麼一家優秀的有跨國業務的公司，然後就賣給微軟了？賣給美國人了？」
「呃……」
周不器就有點尷尬。
這怎麼說？
好在馬老闆對他足夠地了解，「你都世界首富了，根本就不缺錢，何必把優質資產賣給美國人？除非……除非這根本就不是優質資產，你在設套坑美國人。」
說到最後，已經是目光灼灼。
周不器打了個哈哈。
馬老闆一看他這狀態，已經猜出了七八分，啼笑皆非道：「還真讓我給說准了？嗯……還真有可能這樣，這幾年UC集團一直是保持獨立運營的狀態，你是一早就存了這個心思吧？做大之後了賣掉變現？」
周不器就深感無力。
這人際交往的時候，交心了不好，不交心了也不好。
他跟馬老闆這麼熟了，關係這麼好……雖然兩人平時也沒少相互給對方設套，彼此之間相互忽悠，互有勝負。
但私交很好。
不比老張差。
這樣一來，弱點就顯現出來了。
馬老闆太了解周不器了，就很容易通過他的性格和風格手段，來猜出他的一些商業操作的基本思路。
要是百度的李總，就永遠也不可能猜到周大老闆的心思。一來他沒有老馬這樣的精明心細，二來也是雙方的關係並沒有那麼要好，沒達到完全熟悉的程度。
馬老闆見他不說話，就越發肯定了幾分，笑著說：「你是早就不看好UC的業務吧，否則肯定早就在戰略層面把紫微星和UC給融合了。之所以不做業務整合，就是希望在出售UC集團的時候可以更方便。」
周不器就只能說了幾句實話，「就現在來看，全世界沒幾個人能夠真正地看懂移動網際網路，連谷歌都是。最重要的一個變化，就是瀏覽器在移動端的重要性會大幅度地下滑。在PC網際網路時代，瀏覽器是最核心的產品，是永遠都繞不過的一關。可是在移動端，App的模式已經衝出了瀏覽器的封鎖。」
馬老闆就肅然起敬起來了。
且不說這樣的說法對不對，關鍵對方敢表達出來，這就有著非同一般的勇氣。他不僅表達了，還要真正地去實踐，要把不看好的瀏覽器業務給賣掉，這就更是勇氣非凡了。
馬老闆就很慎重地勸告起來，「別的我也不說了，我就提醒你一句。一旦你把UC瀏覽器賣給了微軟，然後微軟把這款產品給做起來了，名揚世界了，小心你要受到了輿論壓力。」
周不器不以為意的道：「我都世界首富了，還怕啥輿論壓力？虱子多了不怕咬。」
馬老闆哈哈一笑，「也是！我聽說你捐了一筆錢，成立了一個什麼健康慈善基金，一出手就是10個億？」
周不器一揮手，沒接這茬，沉聲道：「反正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你也別有什麼想法，不把UC集團賣給阿里，其實是為了阿里好。」
「反正你說得對，就算你要賣，阿里現在也買不起。」馬老闆並不怎麼在意，「對了，你要出售華易的股票？」
周不器嘆了口氣，「沒辦法啊，不賣股票不行，捐款10億，我上哪弄那麼多現金去？」
馬老闆道：「嗯，我也要找機會套現。華易要想要跑去跟企鵝合作，說是能拿到十幾億的戰略投資……簡直跟叛變沒什麼兩樣，是該找機會退出了。」
還真是挺有感觸。
相撲這玩意其實也是從國內傳過去的，宋代的時候一度是很受歡迎的運動方式，後來就不行了。
現在這已經成了日本的某種「道」的意義上的傳統文化了，這可不是尋常的運動能比。
就比如曾經有位日本的當紅女明星宮澤理惠宣布跟一位相撲橫綱訂婚。當時的宮澤理惠在日本娛樂行業的地位，就跟國內的鞏麗、國際章差不多，結果這件事就引起了強烈的社會輿論。
相撲的地位太崇高了，是某一種信仰，一個戲子怎麼能配得上橫綱？
然後，全國一通大罵，婚姻就取消了。
導致宮澤理惠直接抑鬱了，息影了很多年。
周不器對這種東西其實興趣不大。
但是馬老闆很痴迷武俠，對「武功」這件事很感興趣，就跑過去跟相撲力士去合照，還拉著周不器去近距離地感受相撲力士的日常生活。
相撲協會就很重視，專門安排了目前實力最強的橫綱若乃花勝來陪同。
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周不器被馬老闆拉著，一起去參觀了相撲的「武館」，近距離地感受了他們的生活、飲食、訓練和休息的文化。
實在沒啥意思。
最讓周不器深感震撼的一點，就是相撲的地位可真高啊！
若乃花勝是個渾身肥肉的大胖子，胖得都有點生活不能自理了，可他老婆卻驚人地漂亮。不僅漂亮，出身也不一般，是某個富豪企業家的千金小姐。
也只有這種高貴的身份，才配得上相撲力士。
不過，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這個若乃花勝家裡，不僅有貌美如花的老婆，還有同樣漂亮的女傭。因為這人太胖了，生活不能自理，而太太又出身高貴幹不了什麼家務活，就只能是找女傭、找保姆。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若乃花勝上廁所的時候，他連自己解腰帶脫褲子都困難，就要有女傭伺候……這還不算，他上廁所的時候都沒法自己擦屁股，也得是女傭來服侍。如果是在「武館」里，就讓級別低的相撲力士來給自己擦，要多霸凌有多霸凌。
職場霸凌，就是階層分級；女傭服務，就是男尊女卑。
對有身份的男人來說，在這種環境裡還真是挺舒服。
中午，跟若乃花勝橫綱吃了一頓飯，才終於完事了。
周不器下午就準備起身，要去美國了。
馬老闆有些意猶未盡，就邀請他，說是以後有時間了可以多過來看幾場相撲比賽，挺有意思的。
周不器只能呵呵。
不過說起了正事，馬老闆就嚴肅起來，建議道：「你這次過去，多找些人問問，多打聽一下。」
周不器問：「打聽啥？」
馬老闆道：「雅虎啊，看看裡面到底出了什麼事。」
周不器好笑道：「你去問楊志遠啊，你們關係那麼好，有什麼事直接問他不就行了？」
馬老闆為難地說：「楊志遠退出雅虎的董事會以後，自然也會失去阿里的董事席位。還是你去問吧，他不是紫微星國際的獨立董事嘛。」
「行，我去打聽一下。」
周不器點了點頭。
他才不會去問楊志遠，還不如直接去問卡爾·伊坎，估計他才是背後真正的操盤手。
馬老闆忽然問道：「對了，我聽說UC集團要出售？」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你聽誰說的？」
馬老闆氣道：「這還是什麼秘密啊？UC集團一直保持獨立運營，跟紫微星的核心業務也沒有完全融合，未來的結果就只有兩個。要麼獨立上市，要麼整體出售。」
周不器奇怪地看他，「你有興趣？」
「有。」
馬老闆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UC集團在國內有兩款王牌級的產品，一個是UC瀏覽器，一個是UC手機助手，都是移動端的超級App。
船大掉頭難，像阿里這種科技巨頭，想要完成向移動網際網路的轉型很不容易。
如果有UC的這兩款產品，那就是如虎添翼。
周不器搖搖頭，「你有錢嗎？又是退市，又是回購股票的，你買不起！」
馬老闆不死心，「等幾年唄。」
周不器接著拒絕，「不，最好今年就賣掉！」
馬老闆眉頭緊鎖，就很不理解，「為什麼這麼著急？等阿里忙完了這一陣，就可以……」
周不器道：「跟阿里無關，跟紫微星的自身計劃有關。紫微星打算明年在納斯達克上市呢，最好今年能拿出一個閃閃發光的財報，然後讓明年的IPO圓圓滿滿。」
「想把UC賣掉，這可不容易，你能賣給誰？」馬老闆哼了一聲，「百度？百度有這麼的胃口？就怕消化不了。」
周不器笑著說：「所以我這次去美國，就要處理這件事。」
「去美國？」馬老闆愣了一下，「你要賣給矽谷的大公司？」
周不器不需要跟他隱瞞，坦言道：「嗯，微軟去年就詢問過了，他們對UC集團感興趣。」
「微軟……」
馬老闆深吸了一口氣。
周不器道：「UC集團可不只有國內業務，海外資產也很重呢。要我估計，國內業務價值30億美元，海外業務至少也能值30億美元……」
馬老闆生生氣笑，「我看你是瘋了！你怎麼不說是300億美元呢？」
兩人還坐在日料店裡。
服務生上來了一壺茶水，相撲的人走了之後，兩人就在這裡閒聊。等時間到了，周不器就要啟程去美國了。
周不器笑著說：「就是這麼個意思，UC瀏覽器在海外市場很受歡迎啊，在移動端僅次於谷歌瀏覽器。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不？UC瀏覽器在手機端，我說的是海外市場，市場份額是微軟的IE瀏覽器的300倍！」
馬老闆點了點頭，「微軟跟谷歌競爭得這麼厲害，看上UC瀏覽器也不奇怪。」
周不器笑道：「對，就是這個切入思路。」
馬老闆卻流露出了幾分疑惑，「真的要賣給外國公司嗎？這樣好嗎？國內好不容易才做出了這麼一家優秀的有跨國業務的公司，然後就賣給微軟了？賣給美國人了？」
「呃……」
周不器就有點尷尬。
這怎麼說？
好在馬老闆對他足夠地了解，「你都世界首富了，根本就不缺錢，何必把優質資產賣給美國人？除非……除非這根本就不是優質資產，你在設套坑美國人。」
說到最後，已經是目光灼灼。
周不器打了個哈哈。
馬老闆一看他這狀態，已經猜出了七八分，啼笑皆非道：「還真讓我給說准了？嗯……還真有可能這樣，這幾年UC集團一直是保持獨立運營的狀態，你是一早就存了這個心思吧？做大之後了賣掉變現？」
周不器就深感無力。
這人際交往的時候，交心了不好，不交心了也不好。
他跟馬老闆這麼熟了，關係這麼好……雖然兩人平時也沒少相互給對方設套，彼此之間相互忽悠，互有勝負。
但私交很好。
不比老張差。
這樣一來，弱點就顯現出來了。
馬老闆太了解周不器了，就很容易通過他的性格和風格手段，來猜出他的一些商業操作的基本思路。
要是百度的李總，就永遠也不可能猜到周大老闆的心思。一來他沒有老馬這樣的精明心細，二來也是雙方的關係並沒有那麼要好，沒達到完全熟悉的程度。
馬老闆見他不說話，就越發肯定了幾分，笑著說：「你是早就不看好UC的業務吧，否則肯定早就在戰略層面把紫微星和UC給融合了。之所以不做業務整合，就是希望在出售UC集團的時候可以更方便。」
周不器就只能說了幾句實話，「就現在來看，全世界沒幾個人能夠真正地看懂移動網際網路，連谷歌都是。最重要的一個變化，就是瀏覽器在移動端的重要性會大幅度地下滑。在PC網際網路時代，瀏覽器是最核心的產品，是永遠都繞不過的一關。可是在移動端，App的模式已經衝出了瀏覽器的封鎖。」
馬老闆就肅然起敬起來了。
且不說這樣的說法對不對，關鍵對方敢表達出來，這就有著非同一般的勇氣。他不僅表達了，還要真正地去實踐，要把不看好的瀏覽器業務給賣掉，這就更是勇氣非凡了。
馬老闆就很慎重地勸告起來，「別的我也不說了，我就提醒你一句。一旦你把UC瀏覽器賣給了微軟，然後微軟把這款產品給做起來了，名揚世界了，小心你要受到了輿論壓力。」
周不器不以為意的道：「我都世界首富了，還怕啥輿論壓力？虱子多了不怕咬。」
馬老闆哈哈一笑，「也是！我聽說你捐了一筆錢，成立了一個什麼健康慈善基金，一出手就是10個億？」
周不器一揮手，沒接這茬，沉聲道：「反正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你也別有什麼想法，不把UC集團賣給阿里，其實是為了阿里好。」
「反正你說得對，就算你要賣，阿里現在也買不起。」馬老闆並不怎麼在意，「對了，你要出售華易的股票？」
周不器嘆了口氣，「沒辦法啊，不賣股票不行，捐款10億，我上哪弄那麼多現金去？」
馬老闆道：「嗯，我也要找機會套現。華易要想要跑去跟企鵝合作，說是能拿到十幾億的戰略投資……簡直跟叛變沒什麼兩樣，是該找機會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