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一箭射穿慶帝練習之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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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書房之中,居然擺放了許多弓箭,有南蠻的,有沿海諸小國的,甚至還有北齊的,應有盡有。

  甚至,范閒還在其中看到了幾柄奪命連環弩。

  各種箭羽,火雨箭,鳴笛箭,千尋箭,以及磨石,各種箭頭也很齊備,儼然成了一個小型的弓弩營。

  這裡可是御書房。

  真是奇怪的愛好。

  范閒感嘆之餘,也在心中更加重視了幾分。

  這可不像是愛好,而是特意在練習。

  難道真的是為了對付五竹?

  范閒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種可能,慶帝這老頭兒難道見過那把大狙的威力?

  這麼些年,慶帝和陳萍萍,一直在暗中尋找娘親葉輕眉當年留下的那個箱子,這一點,范閒是知道的。

  以前也沒怎麼在意,只這當二位是想要找回故人遺物,現在想來,怕是沒有這麼簡單。

  陳萍萍手上有一把散彈槍……

  范閒眉心跳了一下,彎腰從旁邊的弓弩架上取下一柄弓弩,隨手拾起一支鳴笛箭,掩飾著自己那儘管看起來很不明顯,非常不起眼,一閃而過的瞬間失態。

  哪怕再微小,范閒還是下意識地選擇了掩飾,哪怕慶帝可能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挽弓,搭箭,瞄準。

  老太監不斷給范閒使眼色。

  自己方才還特意提醒過,莫要輕易動陛下的東西,特別是那些弓箭,那可都是陛下的最愛,萬萬碰不得。這小范公子可真是……

  慶帝伸手將老太監揮退,然後微微眯眼,看向范閒。

  范閒此刻今日閉上了眼睛。

  書房裡有著炭火微小的燃燒發出的滋滋聲,有慶帝和老太監的呼吸聲,這呼吸很沉穩,很有韻律,一般人可做不到這種程度。

  有風!

  書房裡本沒有風,但范閒卻感覺到了,而且洶湧澎湃。

  自然空間在流動。

  通俗易懂一點,就是空氣在流動。

  咕!

  一聲鳴笛,仿若來自天外,響徹雲霄,極為刺耳。

  讓人無法辨別方向。

  這就是鳴笛箭的特殊之處,雖能聽到聲音,卻無法辨別方向,而且那極為刺耳的一聲鳴笛,帶著內力的鼓動,讓人耳膜鼓動得生疼。

  武道修為稍低些,瞬間失聰,那都是輕的,鳴笛之下,瞬間變成聾子,屢見不鮮。

  鳴笛箭,非高手,無以發揮其十分之一威力。

  鳴笛聲響起,御書房四周,瞬間衝出許多全副武裝的黑衣鐵甲衛士。

  人手一柄奪命連環弩,黑壓壓的一片,將御書房圍了個水泄不通,只要一聲令下,這裡的所有人都會變成篩子。

  全部是七品以上的高手。

  其中,甚至隱藏著三個八品上的強者。

  若非范閒已突破宗師之境,單純以九品的境界,根本就察覺不到這些人的修為。

  隱藏得太好了!

  emmmp,這個世界太危險了。

  動不動就是搞底牌。

  即使慶帝與范閒是大宗師,如此絕密箭陣之下,就算不死,也得脫兩層皮。

  道路邊上,慶帝用來練箭的那個鐵具盔甲標靶,此刻,在其心臟處,一箭穿胸。

  范閒身後,慶帝愣了一下,失神了片刻,以至於,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將那些黑暗衛士撤退。

  成功了?

  慶帝揮手,將那些黑暗衛士撤退,然後瞥了范閒一眼,行至盔甲處,將箭羽抽了出來,凝眉,認真思考著,又看了看那鐵具盔甲。

  湊近認真看了幾眼,又伸手摸了摸。

  過了好一會兒,眉頭才緩緩舒展開。

  繼而,又陷入了一陣沉思。

  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老太監則是瞪大眼睛看著范閒,滿臉不可思議。

  陛下雖然不會武功,但多年征戰沙場,箭術卻也是頂尖的,更何況,這本就是陛下的愛好,多年練習,其箭術較之一般的八品箭手,也絲毫不差。

  卻也未能射穿這盔甲。

  小范公子竟然一箭射穿,達到了陛下多年未曾完成的壯舉。

  不可思議!

  因為一時間被震驚得忘乎所以,老太監連自己的失禮也沒有注意到。

  「公公……公公……」

  范閒低聲提醒道。

  老太監反應過來,趕緊躬著身子,退到了一旁。

  不就是芝麻大點事兒嘛,終于震驚成這樣嗎?

  見慶帝的臉色有所舒緩,范閒知道,他定然是已經想通了其中原理,但臉上卻未曾顯露狂喜之色,想來,這原理對他雖有啟發,卻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范閒之所以能夠射穿那盔甲,完全是取巧之功。

  慶帝曾經命燕小乙這個天下唯一的九品箭手嘗試過,也未能射穿那盔甲。

  這個盔甲可不是一般的,那種士兵穿在身的簡單盔甲,而是特製的。

  所用的鐵質材料,是經過千錘百鍊的百鍊鋼,強度遠非一般兵器所能傷的。

  一般兵器,連劃痕都不會留下。

  一劍砍下,反而會卷刃。

  慶帝回到御座之上,沉默不語,繼續磨箭頭,臉色平靜。

  外面傳來動靜,老太監出去察看,回來稟報,「陛下,太子殿下求見。」

  慶帝頭也不抬,霍霍的磨著手中的箭頭,淡淡說道:「應是為了林珙之死而來。」

  頓了一下,拿起箭頭看了幾眼,又繼續磨了起來,問道:「你想見他嗎?」

  「一切聽從陛下安排。」

  「那就不見吧。」

  老太監出去傳達慶帝的命令,回來後向慶帝回道:「太子殿下行了跪拜大禮,方才離去。」

  「他一向不缺這些禮數。」

  在說這話的時候,慶帝抬頭瞥了范閒一眼。

  像是在說,你小子學著點。

  范閒眨眨眼睛,假裝沒看明白他這個眼神。

  再說,自己確實沒有跪拜的習慣,心裡總有些隔應。

  在琅琊閣之中,自己還特意頒布了一條特令,除了必要的公眾場合,私底下就不必進行跪拜。

  「多謝陛下。」

  慶帝將箭頭放下,似出無心,卻看似有意,問道:「你可知道琅琊閣?」

  范閒笑笑,神態自若,漫不經心地答道:「略有耳聞,據說還搞了一個什麼琅琊榜,微臣有幸,雙榜有名。」

  「那你以為這琅琊榜如何?」

  「各個排名,有憑有據,算是頗具可信度。」

  「其中,武榜既然是根據以往戰鬥經歷進行排名,世間有不少隱藏的高手,未曾現於人前,也就難免會有所偏差。」

  「至於這文榜,微臣莽夫一個,卻是不好作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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