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王啟年真正的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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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太后床板低下的暗格,一把奇形怪狀的鑰匙靜靜躺在裡面。

  心底有點小失望,暗格里竟然沒有藏些情書之類,或者那種玩具什麼的。

  估計當年娘親葉輕眉和五竹也沒能找到什麼。

  這個老太后,可不簡單!

  范閒也沒有多想,拿了鑰匙之後,就按照原路返回,依舊一切順利,很快就出了皇宮。

  來到鎖匠的鐵匠鋪,那鐵匠仔細端詳了鑰匙好一會兒,然後奇怪地看向范閒:「這是什麼鑰匙?哪有這樣的鑰匙……天底下也沒有這樣的鎖啊。」

  王啟年拍了那鐵匠一下,「不該問的,別問!一句話,能不能做?」

  鐵匠看了看兩人,「能!」

  范閒:「需要多少時間?」

  鐵匠想了一下,回答道:「一炷香的功夫。」

  「不行,太久了,贗品不需要太精細,只需要大致即可,如此,需要多久?」

  鐵匠:「那一盞茶的功夫即可。」

  「那行,要快!」

  「好!」

  鐵匠開始忙活起來,叮叮噹噹在哪兒敲。

  不愧是京都最好的鎖匠,說一盞茶的功夫,其實一盞茶的時間都沒用,贗品就已經做好了,而且惟妙惟肖,極為神似。

  如不仔細觀察,還真會不小心就給弄混淆了。

  從鐵匠鋪出來,王啟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麼話就說,我看你自己憋著挺難受。」

  「大人,咱們這算是犯了抄家滅門的罪過吧?」

  「算是吧?怎麼了?」

  王啟年擺了一下手,低聲說道:「不是,大人,我的意思是,那鎖匠怎麼辦?」

  范閒將兩把鑰匙分別放入腰間,沉默了幾秒,看向王啟年,問道:「你覺得呢?」

  「大人是個做大事的人,有時候必須心狠,依我之見……」

  王啟年作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范閒只是笑笑沒有說話,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你的任務已經完成,早些回去老婆孩子熱炕頭吧。」

  說罷,王啟年來不及開口,咻一下,范閒已經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那鐵匠怎麼辦……」

  王啟年低估一句,站在黑夜之中猶豫許久。

  終究,他還是返回了方才的鐵匠鋪。

  .

  .

  范閒與王啟年離開不久,鐵匠拿出另外一把贗品,認真端詳著,還在疑惑著,嘴裡低估道:「這真的是鑰匙?天底下有這樣的鎖?」

  火光不斷閃爍,鐵的味道在整個房間瀰漫著。

  目光轉換,鐵匠只是認真看著手中贗品鑰匙。

  那是和范閒帶走的另外一把贗品一模一樣的鑰匙。

  這老鐵匠還保留了一把!

  可這時候,他完全沒有察覺到,不知什麼時候,一道藍衣身影已經站在他身後有好一會兒了。

  房子沒有天窗,房門和窗戶也是禁閉。

  悄無聲息,毫無徵兆地出現……

  沒有鮮血,沒有反抗,沒有疑惑,甚至都沒有任何知覺。

  鐵匠臨死都沒有能回頭看上一眼。

  他死得很安詳。

  沒有一丁點痛苦,生命就已經流逝殆盡。

  藍衣從懷裡取出一個瓷瓶,一種神秘的液體,點點滴滴落在屍體上,緊接著,只見屍體上冒起一陣青煙。

  然後恐怖的事情發生了,鐵匠的屍體竟然很快就蒸發不見,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屍骨無存!

  哐當!

  鐵匠鋪的房門開了!

  王啟年推開房門,鋪子裡面一片安靜,安靜得有些瘮人。

  火爐里的火焰燃得正旺。

  還是他與范閒離開時的溫度。

  可卻不見了鐵匠的身影。

  出事了!

  王啟年心裡無數個念頭百轉千回。

  咽了咽口水,往屋子裡走了兩步。

  才兩步……

  哐當!

  身後的房門突然關上了!

  嚇得王啟年心肝那叫一個顫啊顫。

  趕緊轉身就跑,一步跨到門邊,準備開門……

  然後……

  脖子處突然傳來一陣冰涼的殺意。

  那是劍的刺骨冰涼之感!

  王啟年很肯定。

  所以……他很果斷地立馬就給跪了。

  沒有轉身,也不敢轉身。

  以王啟年的武功境界,以及超高的輕功,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跪了。

  連逃跑的想法都沒有。

  這是因為,身後這人……

  雖然沒有看到人,但是那種仿若九幽陰魂般的寒冷殺意,那種壓迫感,至少是九品上!

  王啟年有一種感覺,自己只要動一下,便會當場殞命。

  這人是真想殺他!

  至於這個神秘人為什麼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刺穿他的脖子,取他性命,王啟年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

  反正先跪了再說。

  「好漢饒命!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孩,求好漢繞我一命,我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沒有聽見,真的,真的!」

  感覺到那冰涼的劍刃突然往上移了些,已經在脖子處刺出了一道血痕。

  嚇得王啟年已經不敢大聲說話,呼吸也要放輕些。

  這一刻,老王心底的求生欲很強感覺說道:「好漢,好漢,我身上藏有三千兩銀票,這是我的私房錢,都給你,都給你,還望好漢繞我一命。」

  身後一陣沉默。

  但是脖子上的劍還在。

  王啟年一臉肉疼,繼續說道:「我在床板低下倒數,左邊第三塊,右邊第六塊磚下,衣櫃後面的第七塊磚,那雙破舊的鞋子裡面,灶頭底下第三層,廚房角落最裡面的瓦罐里……

  這些地方我都藏了銀票,只要你放過我,這些錢我都給你,好漢饒命啊……」

  身後那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脖子上的劍也還在。

  顯然,殺手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殺了他。

  「不是圖財?這下慘了!」

  王啟年心中一陣哀嚎。

  自己真是作死,范閒都讓他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了,自己還回來幹什麼。

  真是不聽少年言,吃虧在眼前。

  范閒?

  想起這個名字,王啟年眼前一亮看到了生的希望,舌頭都來不及捋直,趕緊說道:

  「好漢,咱們是自己人,自己人!我是跟著范閒,啊呸,是范大人,我是跟著范大人混的,我是他的馬夫,你知道範閒范大人嗎?」

  果然,范閒兩個字一出,脖子上的劍瞬間退了一下。

  雖然沒有撤下去,但至少已經暫時遠離了危險期。

  「好漢,你……」話還沒說完,王啟年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唰一下變得蒼白起來。

  「完了,完了,琅琊閣終於派人來滅他的口了……」

  誰讓他知道那麼多范閒關於琅琊閣的秘密呢。

  「好漢,我真是范閒的馬夫,真的!」

  王啟年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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