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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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錦歌依照那女修指的方向行了一陣,果然尋到了那白面魔修的居所。天 籟 小說

  院門大開著,那白面魔修卻是不在。

  院中處處瀰漫著一股腥甜的氣味,聞得久了令人作嘔。地板的縫隙中有著積年的血跡。屋子的一角處扔著些殘破的法衣。

  果真是如那築基女修所說呢。

  蘇錦歌的拳頭緊緊的握起。終還是又慢慢的鬆開了。此時此刻,她就是再想滅了那白面魔修也要忍耐下來。

  小心的探出神識查探過方圓四周後,她迅的脫下外衣撕毀,劃撥手指塗抹了些血跡上去。如此還嫌不夠,又團了幾把這才扔進了那堆殘破的法衣中。

  做完這些,蘇錦歌再次查探了四周確保安全後,一閃身便進到了空間之中。

  縱然蘇青雪不信她已身死,也總不會一直嚴格把守關卡。既然放逐澗中人修眾多,她便大可以等到風頭過了,再混出去。

  在如今修仙界的修者眼中,芥子空間便等同絕跡之物。往日她也並沒有拿出過什麼天才地寶。蘇青雪應是不會懷疑自己亦擁有芥子空間,更借著空間遁身。若是真的那麼不走運被她猜到了,那便大不了她就在這裡面躲上百年。

  一進空間蘇錦歌便將烏娘從靈獸袋中放了出來。

  烏娘出來後四下張望了一下,見自己與蘇錦歌都身在空間中,納悶道:「哇,那黃鼠狼呢?」

  蘇錦歌嘆了口氣,開始整理起物品來。

  「哇!我們回到中元了嗎?」

  蘇錦歌有些無力的擺擺手,「我們現在在放逐澗。」

  「嘎......。」

  烏娘的表情呆滯了。半晌後,它收攏了大開的嘴巴,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問道:「主人,我們現在怎麼辦?」

  「等。」

  烏娘看蘇錦歌並不緊張,自己也便放鬆了下來。拍拍翅膀飛到了那套靈石家具中休息去了。

  小青那貨睡得正酣。小黑仍是靜靜的趴在泉水中,偶爾動上一動也是慢吞吞的。鳳嘴燈不知是不是被小青踢到了,此刻歪歪的橫在靈泉邊的花植之中。

  空間中除卻了流水聲便再無什麼聲響。安逸的讓人想要永遠的在此窩下去。

  蘇錦歌再次嘆了口氣,甩了甩一頭的混亂。將那盞鳳嘴燈擺到了藤蓆之上。又將在荒淵之中得來的木匣並絹書一併放在了燈旁。

  「仙尊,將魂體轉為器靈的法子已經有了些眉目。可惜現在處處風雨飄搖,恐怕一時半刻間還無法著手研究。」

  自在金家一戰之後,丹陽仙尊多半時間都是在沉睡。蘇錦歌也不知剛剛的話他能不能夠聽到。說罷見那鳳嘴燈並沒有什麼反應,便自顧的閉上了眼睛,打算抓緊一切時間來修煉。

  不知是錯覺還是因為心焦自身實力的緣故,蘇錦歌總覺得這一次在靈泉邊修煉,進度比之平日要快上幾分。

  似乎空間中的靈氣比從前濃郁了一些。

  催動著靈力在體內運轉過兩個周天,蘇錦歌睜開了眼睛,打算仔細研究一下空間中的靈氣濃度。

  才一張開眼睛,就見藤蓆之上的木匣和絹書都已被打開。展開的絹書和玉簡片頗有些隨性的攤了大半張蓆子。丹陽仙尊漂浮在靈泉上方,若有所思的研究著一張紙片。

  「仙尊什麼時候這般隨性了。」

  丹陽仙尊轉過頭,便見蘇錦歌正指著蓆子上的絹書和玉簡向她問。

  「唔,這不是現在修士的新風尚嗎?」

  蘇錦歌身形一滯。丹陽仙尊接觸最多的現世修士就是她。這所謂的風尚自然也只能同她學。莫非她真的有這麼的......呃,不拘小節嗎?

  蘇錦歌深吸一口氣,直接跳過了這個無關緊要的話題。「仙尊有沒有覺得這須彌芥子中的靈氣濃郁了一些。」

  「須彌芥子中五靈俱全,自會慢慢的起些變化。」

  五靈俱全?蘇錦歌恍然想起當初拿到這空間時,自己向靈泉裡面投了一顆水靈珠。這才使得空間完整,讓自己得以將其煉化。當時丹陽仙曾說過空間完善後的變化潤物無聲,一時半刻是看不出來的

  那麼現在空間中的靈氣濃郁了些,便是那「潤物無聲」的變化了?

  蘇錦歌心中一跳。如此說來這靈氣還會繼續濃郁下去。那對自己修煉豈非大有助益。

  她按捺住心中的狂喜,斂氣凝神準備加緊修煉。

  丹陽仙尊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東西是從何處得來?」

  蘇錦歌抬起頭,見丹陽仙尊手中捏著的正是自己當日從幻雪湖畔的巨石之上描摹字跡的那張紙。

  險些忘了這個。

  「是在妖域之中的一處幻境前描摹下來的。仙尊可辨的出這些文字。」

  「妖域?」丹陽仙尊微微有些詫異,「這些並非妖族文字。」

  蘇錦歌點點頭,道:「那處幻境的出口處是一處人族村落的遺蹟。我在妖域之中還現了一處人族墓葬群。」

  聞言丹陽仙尊面上的詫異更濃了些。

  蘇錦歌不由疑惑起來,「仙尊可聽說過三千界域原為一體?」

  丹陽仙尊失笑,臉上帶了幾分戲謔道:「不過一個子虛烏有的傳說,居然能流傳到現在。莫不是那個承天派還未斷了傳承?」

  蘇錦歌怔了怔,繼而道:「可是妖域之中是真的有封印的。而且那封印如今已被打開。妖域荒淵已經與中元大陸連為了一體。」

  丹陽仙尊亦是怔楞了片刻,「那個傳說也唯有當初的承天派信奉罷了。是真是假,我確是不知。」說罷揚了揚手中的紙片,又道:「不過這個的的確確是人族文字。當年我並未曾聽說過妖域之中有人族出現。」

  在上古時代便已經成為傳說的事情,其真相又哪裡好弄的清楚呢。

  蘇錦歌搖了搖頭,回到了眼前相對好解決的問題。她指了指丹陽仙尊手中的紙片道:「仙尊還未告知這幾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些文字甚是古老,我也只是可以推敲個大概。」丹陽仙尊說著將那片紙懸在身畔,指著上面的文字逐一念道:「前路、過往、擇一沉淪。」

  前路,過往?

  蘇錦歌的心瞬間像是被什麼攥住了。幻雪湖中所見的那些慘烈景象,莫非是將來要生的事情?!

  蘇錦歌立刻站了起來,猶帶著一分希望的問道:「那這些字可還有其他意思?」

  她的聲音不受控制的微微顫著。丹陽仙尊自不會覺察不到。

  他略一思索沒有直接答覆她,而是問道:「你在那處幻境中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但又不太一樣。還有一些......,很不好的畫面。」說到此處,蘇錦歌心中又升起了一分希望,忙又道:「既然是『沉淪』那應該不會讓人輕易闖過才是。我在那裡面只是耗費了些時間,並未覺得有多麼的兇險?」

  丹陽仙尊猶疑片刻,終還是開口道:「當初你並未受到畫中幻境的影響,我只當是因你心思過分純淨。也曾疑心是太陰離火的緣故。——我幼年曾聽聞,有位幻術大家造成一處幻境想要困住紅蓮使者。卻不想那位紅蓮使者僅僅用了十幾息便走了出來。我猜測幻境輕易不能困住你的緣由,許是與你的血脈有關。」

  丹陽仙尊的話才說了一半,蘇錦歌的心又重新的沉落回去。細細想來,她所經歷的幻境無不是輕易的闖過。只除卻了那次在君子洲的海底。不過當時丹陽仙尊便說過那是鬼迷術。鬼迷術那算是另外一種東西了吧。

  她如此寄希望於這個字眼兒,又有什麼意義呢?

  無論那些畫面是不是未來要生的事。她都不能存有一分僥倖。

  她必須要出去!

  就算是阻止不了那些畫面的生,也不能就這樣待在這裡等下去,什麼也不做的讓那些可能到來的畫面生。橫豎都早已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再莽撞一次又有何妨。

  丹陽仙尊見她神情轉了又轉,身上的氣勢亦是瞬間大變。心下明白,恐怕這小姑娘是做好了什麼決定。不過未說完的話,還是要說的。於是他繼續說道:「即便你身上的血脈真的有助堪破幻境,比之上古時代的紅蓮使者也畢竟是薄了些。以後再遇上幻境之時,切記守住心志,不可輕視小覷。」

  蘇錦歌認真的點了點頭,「多謝仙尊提點。」

  「後輩。」丹陽仙尊漂浮在空中,神情鄭重的看著蘇錦歌道了聲,「萬事小心。」

  話音一落,那淡淡的身影便化作一縷薄煙飄回到了鳳嘴燈中。

  蘇錦歌對那鳳嘴燈低低的回了聲「知道。」便轉身到那些靈石家具中翻找起來。

  烏娘自靈石榻上伸出脖子,看著她選出了品階最好的一套法衣套在了身上,又將莫問拔出鞘來穩穩的握在手中。另一隻手中還捏好了一串高級符籙。

  這不同尋常的鄭重駭的烏娘立刻跳起身來,「哇!主人你幹嘛?」

  蘇錦歌一面換上一雙法靴,一面道:「出去。」

  「不是要等嗎?」

  「不等了。」

  「哇!我跟你一起出去。」

  蘇錦歌貼好了疾風符,確認自己已經加滿了所有能加的狀態,方才對烏娘道:「你留下,將這裡收拾一下。」

  說罷,人便已經從空間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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