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油畫裡的褻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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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自來也有些輕蔑地看向身後的冒牌自來也。

  冒牌自來也並沒有反駁,直接走到密碼鎖前面,將剛才信中的洛夫餅完美配比輸入了進去。

  8、2、4、2、1。

  隨著密碼鎖上五個數字旋鈕孔位旋轉成這五個數字,整個密碼鎖內部出現了栓動裝置啟動的聲音。

  咔嗒一聲,厚重的鐵門自動彈開一個縫隙。

  看到暗室的門被打開,冒牌自來也一摸鼻子,洋洋自得地抬起頭:「這就是本大爺的智慧。」

  其實冒牌自來也也只是隨便試試,畢竟這個洛夫餅配比是洛夫本人一生的傑作,將其作為密碼的概率還是比較大的。

  可正當冒牌自來也想要繼續誇耀自己一番的時候,自來也已經走進了暗室。

  冒牌自來也回頭看了一眼背後的黑暗空間,頓時心生寒意,趕緊跟著自來也進入了暗室之中。

  這是一個只有半個和室大小的暗室,在暗室的正中央是一張座椅。

  而在暗室的牆壁上,竟然掛滿了一幅幅精美的藝術畫作。

  雖然自來也對於名畫不太清楚,但旁邊的冒牌自來也卻是認出了其中很多的畫作。

  「這是畢高索大師的畫作!」

  「還有高達大師的畫!」

  「咳咳,還有岸本齊史的畫!」

  ...

  雖然冒牌自來也頻繁晃動腦袋,好舒緩那種從脖子上傳來的緊張感,但他還是激動地說出了牆壁上諸多的名畫作家。

  「這些畫原來都在這裡啊。」

  「你對這些很熟悉?」自來也問道。

  「那是當然,因為我以前可是...」冒牌自來也一得意,差點就說出了自己以前的職業,還好立刻反應過來,轉而說道:「可是很喜歡這些藝術品的啊。」

  自來也微微一笑,轉頭繼續摸索牆壁,看這裡暗室里有沒有可能藏著其他的東西。

  而冒牌自來也看著周圍這些價值不菲的藝術品,雖然很眼饞,但眼下礙於自來也的存在,也只能看一看了。

  將頭湊到其中一幅畫前面,冒牌自來也仔細端詳起來。

  這是一幅偏寫實風格的油彩畫,主要內容是一條鋪滿落葉的鄉間小路,蜿蜒曲折通向遠方的一處鄉村小屋。

  整幅畫的空間感不錯,主體部分的鄉間小路仿佛如真的道路一樣,綿延通向遠處。

  漸漸的,冒牌自來也的眼睛被畫上的美好場景所吸引,目光跟隨畫面上的鄉間小路深入其中,就好像自己就置身於畫裡的空間,正徜徉在鄉間小道上。

  順著鋪滿落葉的小道往前走,冒牌自來也看到那所象徵著終點的鄉村小屋裡亮著柔和的燈光,煙囪上也升起裊裊炊煙。

  看到這個場景,冒牌自來也不禁落下了眼淚。

  冒牌自來也本名桃井門人,原本是一個小偷,後來聽說三忍之一自來也的大名,於是開始冒充自來也到處騙錢。

  如今的桃井門人四海為家,但曾經的桃井門人也有一個家。

  雖然和記憶當中的家略有不同,但那種回家的感覺正如這幅畫中所描繪的意境一般。

  無論自己和鄰村的孩子打架打到多麼狼狽,回到家之後都能吃上一頓熱乎乎的飯菜。

  此時桃井門人仿佛是回到了小時候,狼狽不堪的自己走到家門口,而裡面的家人隨時都會推開門,迎接自己回家。

  光是心裡幻想出那幅畫面,桃井門人臉上就已經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突然,油畫上鄉村小屋的門動了。

  桃井門人臉上幸福的表情戛然而止,因為他的理智還沒有喪失。

  畫上的東西怎麼可能動呢?

  但事實上,油畫中鄉村小屋的門確實被從裡面緩緩推開。

  最終,門被完全推開,燈光映襯出一個站在門口的黑暗身影。

  這不是人類的身影!

  一個巨大且褻瀆的身影,它的身體比例極其怪異,有些類似長臂猿,雙手即便是扭曲著垂在岣嶁身體的兩側,手指也幾乎能拖到地面上。

  或者說在那片模糊漆黑的身影之中,桃井門人已經分不清那到底是手指,還是如鐮刀一般的野獸鉤爪。

  這個身影如喝醉酒一般,頭顱左右搖晃著走出來,手臂也如厄運鐘擺一般來回晃動著。

  就算眼前的畫只是一個二維的平面世界,但這種感覺卻無比逼真,仿佛它隨時要從畫中跳出來,再用鐮刀般的手指輕觸桃井門人的臉頰。

  「啊!」

  內心中迅速攀升的恐懼終於驚醒了桃井門人,驚叫出聲音來。

  另一邊的自來也聽到聲音,趕緊回頭問道:「怎麼了?」

  「畫、畫...」

  桃井門人顫顫巍巍地用手指著眼前的鄉村油畫,說道:「畫動了!」

  「畫動了!」

  「畫裡面有個『人』,他把門推開了!」

  「他走過來了!」

  桃井門人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看到的超乎想像之物了,只能用人這個形容詞來形容它。

  自來也趕緊湊上去觀看,定睛一看,卻發現油畫上什麼都沒有。

  就是一副正常的油畫,上面並沒有哪個地方是動的。

  或者說整幅畫就是一個單純的風景油畫,連一個類人形的生物都沒有。

  視覺可能會帶給人欺騙,於是自來也又伸手觸摸了畫幅的表面,那種油畫特有的觸感傳達到手上。

  這就是一幅普通的畫。

  再看桃井門人,他的驚叫聲也停息了,只是眼睛一直用力地盯著油畫,仿佛要望穿油畫一般。

  雖然在自己看來這只是一張正常的油畫,但自來也沒有著急否定桃井門人剛才可能看到的東西,只是淡然道:「走吧,這裡什麼都沒有。」

  桃井門人呆滯地點點頭,此時的油畫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上面沒有任何東西是活著的。

  那個褻瀆的身影一瞬間就消失了,從畫裡的世界徹底消失,仿佛從未出現。

  鄉村小屋的門也關上了,仿佛從未開啟過。

  難道是自己心裡太緊張,看錯了?

  ...

  走出圖書室,桃井門人跟著自來也向著宅邸二樓的另一邊走著。

  高高舉起手中的油燈,想要藉助照向更遠處的光明來緩解剛才的不適和恐懼。

  路過二樓樓梯正中間擺放的鏡子前,桃井門人想要梳理一下自己剛才因為混亂和恐懼而被打散的髮型。

  但是一轉頭,桃井門人看到了自己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畫面。

  剛才油畫中出現得褻瀆身影,此時正像樹懶一樣緊緊抱在自己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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