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這輩子唯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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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快到下面搜索,不論投入多少人力物力都要將霍少找回來!」

  人群中有人發出了指令,所有的警察和警犬接到命令之後迅速地分成了幾個小組,沿著路朝著懸崖下面分頭搜索去了。

  「通知霍少家人,讓他們立即到現場配合搜尋工作!」

  「是!」

  人群亂成一團,只有林幼希呆呆地坐在懸崖邊,仿佛人生的天空塌了一半,她恐懼,無助,比起被歹徒脅迫時候的恐懼,這種恐懼是伴隨一生的。

  「走吧!該下山了!」一個女警走過來,攙扶著她。

  「不,我要等他上來,他沒有死,如果他上來沒人拉他一把怎麼辦?」她抬起布滿哀傷神情的容顏。

  「我留下來陪你!」女警同情地說道。

  「不用了,我相信他還活著,我要等他上來!」她執拗地要留下來,推開了女警的手,「謝謝你,你有任務儘管去忙吧,如果找到他告訴他,我在這裡等他!」

  看著天色漸漸發亮,女警嘆了一口氣,特別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等你的好消息,我這邊有新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你,明天你要記得去警局做筆錄!」

  她木然地點了點頭,山風很涼,涼到徹骨,前塵往事如潮水一般翻湧上來,霍擎蒼的笑容依舊,容顏俊雅,尤其那邪氣的一笑令她沉醉……

  她認識霍擎蒼十年,相愛三年,分離五年。

  十年時間,攝取了她一生的愛情,最美的愛情交給了這個男人,此生再無愛情可言,現在,她才明白,就算相殺,這個人還是在眼前,她的愛情就有所寄託。

  分開的那五年,她以為有一天,她會徹底忘記愛情,忘記霍擎蒼,可是為什麼在人群中看到相似的背影,她的心還會狠狠的一抽,還會追隨著熟悉的背影走上一段距離,直到對方轉過來一張陌生的臉龐……

  現在,人沒了,仿佛抽走了她所有的精氣神。

  「擎蒼!」她終於衝著懸崖發出撕心裂肺的喊聲,「你在哪裡?你怎麼可以拋下我一個人不管了!你給我活過來,讓我好好地恨你!你就算走,也要帶我一起走!你有什麼資格一個人離開?我用盡心力地愛你,你辜負了我,辜負了我的感情,辜負了念念,你必須給我活過來,好好補償對我這麼多年的虧欠!我不想讓你走,一點也不想,離開你的那五年,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麼想念你,發瘋地想你……」

  說著說著,已經淚流滿面。

  臉頰風乾了又濕了,濕了又風乾了,山風很冷很冷,她牙齒在咯咯地作響,肺部抽痛,切膚的疼痛感痛到麻木。

  她一直坐到天色大亮,太陽升起來,早秋的陽光熱辣辣的,她站起身來,踉蹌一步,腿部已經酸麻,陡峭的懸崖下面,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

  她要去下面去找他,她不相信他這麼快就死了,她堅信他是不會被打到的男人。

  扶著酸麻的腿,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一步一回頭,她怕她離開他就會爬上來,萬一沒有人幫忙拉他一把怎麼辦?

  就在她離開的時候,她猛然對著懸崖的方向跪了下來,雙手掩面,肩膀抖動得像振翅的蝴蝶,哭得不能自已,她不能失去他,不想失去他。

  「擎蒼,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眼淚濕了掌心,抽了抽鼻子,正準備離開。

  「小希!」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

  她猛然抬頭環顧四周,除了漫山遍野的山林和灌木叢,沒有一個人,一定是幻覺!

  「擎蒼,是你嗎?你在哪裡?」她顫抖著聲音問了一句,她怕自己聽錯了。

  「我在這裡!拉我一把!」

  她確定這次沒有聽錯,喜悅鋪天蓋地而來,漲得胸口滿滿的,跌跌撞撞地重新走到懸崖邊,看見一隻手正從懸崖上伸了出來,他的一隻腳蹬在搖搖欲墜的歪脖子樹上。

  這顆長在懸崖邊的樹救了霍擎蒼一命,他和罪犯掉進懸崖的那一刻,他抓住了這顆歪脖子樹。

  她欣喜地撲了過去,用盡全部力氣拉住了霍擎蒼的手,第一次用盡力氣說,「擎蒼,有我在,你別怕!」

  兩隻手緊緊地扣在了一起,她咬著牙,拼出了全部力氣拉他,所幸旁邊有一塊巨石,讓她助力才將他拉了上來。

  他上來之後,衣服已經被荊棘刮成一縷一縷,他隨意地靠在巨石旁喘息,「小希,我問你,你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

  她同樣靠在巨石上喘息,臉色有些尷尬,裝著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什麼話!」

  「犯傻!」他嘴角微微上揚,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下巴在她頭頂輕輕摩挲,「如果不是我跌入懸崖,我可能這一輩子都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丫頭!不要逃避了,只要我們住進彼此心裡,死亡也不會將我們分離!」

  莫名戳中淚點兒,她淚崩了,嗓子哽咽得疼痛,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身體上甘冽混合著青草的味道絲絲入鼻,眼淚胡亂地在他衣袖上蹭了蹭。

  只要他活著,活著就好,笑著笑著,眼淚飛濺。

  「擎蒼,你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的!」她哽咽著笑了一下,表情牽強,摸了一把眼淚,「你已經結婚,我也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好玩的事是,莫過於欺騙自己,尤其是明明知道無法欺騙,我不是安晴晴,我沒有辦法做到突破自己的底線……對不起啊,擎蒼!」

  她準備站起身來,身子卻被他圈緊了,他的嗓音有些黯啞。

  她想回頭看他的表情,臉剛扭過去,就被他的手給搬了回去。

  「丫頭,我有婚姻,卻沒有愛情,你和我一樣吧,」他兀自笑了一下,伸出胳膊,「你看,我臂膀上的鷹紋身,這些羽毛覆蓋的地方是我想念你的次數,五年前,我以為不見你就能將你忘記,所以,每想念你一次我就在皮膚燙一個菸頭,燙得太多,我就用紋身遮蓋……」

  林幼希一下子沉默,她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丫頭,我回來不為別的,就為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的難處,只要你答應,我們就一起面對……」

  說到這裡,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猛然將林幼希的臉搬了過來,炙熱的唇壓了下來。

  林幼希閉上眼睛,溫熱的不屬於自己的液體低落在臉上,順著臉龐慢慢地滑落。

  他貪婪地、憐惜、眷戀,又充滿深情地親吻著她,仿佛將這五年的思念都細細地從這一吻中表達出來。

  林幼希心裡很難受,張開雙臂抱住了這個思念了五年的男人。

  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們兩人了,沒有世俗,兩人暫時忘記了尷尬身份,仿佛中間的一切變故都沒有發生過,仿佛兩人還是熱戀時候的模樣,純粹得只有彼此……

  「你們在幹什麼?」一聲尖銳的聲音乍然在耳邊響起。

  這聲尖銳劃破了山林的寧靜,有野鳥撲棱著翅膀飛了起來。

  林幼希嚇了一跳,從霍擎蒼懷裡掙脫出來,一扭頭,正對上黎顏憤怒得幾乎扭曲的臉龐和一個陌生女人溫婉的臉龐。

  接到警局通知,她就一路趕來了,路上碰見這個陌生的女人,還奇怪為什麼她要隨她一同上來。

  陌生女人不妖艷,一身素然打扮,隱隱透露著書香氣息。

  林幼希和這個女人對視著,她慢慢地想起這個女人是誰了,她在霍宏森的書里夾著的照片中見過。

  夏陌!

  她精心準備了很久,為了製造她和霍宏森是夫妻的假象,甚至拍了床照,拍了婚紗照,甚至她連嬰兒房都準備好了,她準備向夏陌狠狠一擊,讓她知難而退。

  然而,現實是一枚長針,輕輕地扎破了她吹起來的假象。

  砰然破裂!

  「啪!」黎顏走到林幼希面前,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你這個綠茶婊,不是高尚嗎?跑到這裡和擎蒼幽會!呵呵,我真是小看你了,無所不用其極地使用手段將安晴晴拉下台,將她送到監獄,現在鳩占鵲巢?林幼希,信不信我讓你在桐城沒有立錐之地?」

  黎顏眸色中染著熊熊烈火。

  「我信!」林幼希眼神清亮,聲音平靜,她沒有打算留下來,黎顏這句威脅對她沒有絲毫的意義,「安晴晴是咎由自取,你不必為她辯護!」

  「信就好,就你還能折騰起來么蛾子?」

  「媽,你幹什麼?」霍擎蒼咬著牙,忍住隱隱怒氣,將林幼希拉到身後,聲線冰冷,「我今天明確告訴你,小希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女人,你再敢動她一下,信不信我讓你以後再也沒有孫子!」

  「你想威脅我?」黎顏面子掛不住了,自己的親生兒子竟然這樣和她說話,她氣得渾身哆嗦,冷笑一聲,「安晴晴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我孫子!」

  呵,霍擎蒼無奈一笑,「那不是我孩子怎麼可能是你孫子?如果不是小希,別說孫子,恐怕你連兒子都沒了,是小希救了我的命!」

  他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旋即,他冷淡地說道,「我今天不是想威脅你,就是在威脅你!五年前,你改變了我的人生,五年後,我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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