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竹縱馳騁第180章 誰被命運折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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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文青家附近,我打電話給她,一會後她從小區裡面走出來,我對黎梓落說:「我去去就回啊。」

  他點點頭,拿出煙。

  我便拉開車門朝文青走去,雖然已經開春了,但夜裡面街上還是透著絲絲寒意,文青裹著一件老棉服就出來了,看見我問我:「什麼事?還特地跑過來。」

  我問她:「霍凌呢?」

  她神色變得有些不自然:「不知道,管他呢!」

  我不動聲色的把手上的文件夾遞給她,她問我:「什麼?」

  我又抬了抬,她接過後翻看起來,越看臉色越蒼白,到最後猛的合上死死攥在手心裡背過身去。

  我覺得文青此時可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

  自從她放棄唱歌后的一段時間,隔三差五出來身上總帶傷,無論是我,還是馮程對她始終是擔憂的,加上她和我說了自己的遭遇,從心底來說我是非常同情和心疼她的。

  但這突如其來的事情,讓我也開始重新審視她對我說的話,不得不說我現在也很亂,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我拍了拍她的肩:「你當我是朋友為什麼要騙我?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這會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啊!!!」

  文青猛的轉過身,我驚詫的看見她眼裡噙滿淚水,卻狠狠擦掉面目猙獰的說:「我能怎麼辦?」

  她指著她的心口窩對我喊道:「我的心,我的人都是江易的,從我和江易確定關係那天,我簡文青就沒想過這輩子再跟第二個男人!

  但是大白!他強要了我!你懂那種感覺嗎?那種絕望想死的感覺,看著面前的男人對我做著那種事,每分每秒都讓我噁心!

  我對不起江易,我和江易第一次的時候,我曾經跟他說過,我不會讓別的男人碰我一下的,我這輩子都會是他的女人,但是我沒做到!我沒做到…」

  她的眼淚又開始不停往外流,看得我鼻尖也發酸,隨即她舉著手上的文件夾又咬牙切齒道:「別說是這點傷,你要知道霍凌對我做的事,你就會明白,我連殺了他的心都有,他能活著,不是我不忍心,是我打不過他,我身上這些傷,就是每次跟他打架撞到的,是,他沒有對我動手,有時候為了自衛推開我,我受傷後故意跟你們說是他打的。

  在我心裡這跟他打的沒什麼區別,如果我不跟在一起,我根本不會這樣,大白你知道嗎,連我自己現在都不認識我自己了,我變成今天這樣是誰造成的?他如果...如果不是一點點奪走我身上的東西,我會這樣嗎?

  先是我的感情,然後是唱歌,最後連我的底線也不放過!!!」

  我握住文青發抖的肩膀鄭重的說:「可是他是你丈夫啊!法律上…」

  「別跟我談什麼他媽的法律,我能告他婚內強女幹嗎?」

  她淒涼的笑了:「大白,你不了解霍凌這個人,他從小到大身邊的女人換的比衣服還勤,他那麼骯髒的一個人,為什麼要來害我!為什麼要和我扯上關係!」

  我緊緊皺著眉:「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她忽然犀利的看著我:「我怎麼告訴你?告訴你他是怎麼把我扒光了扔在冰冷的瓷磚上凌辱我,還是告訴你他在KTV里把所有人趕走對我做那種事,我甚至背後全是碎玻璃渣!那種糜爛的血腥味我這輩子都不想回憶!

  如果你覺得我騙了你,你走!從今天開始你就當沒我這個朋友!

  我簡文青以後是死是活,與你無干!」

  看著她淚如雨下的樣子,我的視線也已然模糊,我什麼都沒再說而是一把抱住她和她哭成了一團,我不知道我還能說什麼,在我為自己的愛情,自己的生活奮鬥,對未來一片憧憬的時候,我的姐妹每天在過著煉獄般的生活,她無法啟齒自己的遭遇。

  她出生在那樣一個衣食無憂的家庭,從來都是活得坦坦蕩蕩,又哪裡會把如此不堪的一面告訴別人!!!

  我卻在來的路上還責怪她欺騙我,可如今親耳聽見這些,我只會更加恨霍凌,他雖然沒有打文青,但已經傷她太深,深到靈魂里,骨子裡,磨去了她所有的驕傲,自尊和希望!讓她如行屍走肉般活著,這是對一個女人最大的侮辱!

  我輕輕拍了拍文青的背喃喃的說:「會有辦法的,肯定會有辦法的,實在不行我們就…」

  我想說實在不行我們去上訪,告他一家,但忽而想到,哪有這麼簡單,文青的父母,之前的把柄,還有這些報告,他們想捏死文青一家太容易了!

  文青鬆開我,抬手用袖子替我擦了擦眼淚,難看的笑著說:「嗨,你哭這麼傷心幹嗎啊?」

  我雙手捧住文青漂亮而蒼白的臉蛋,如今找不到一絲生氣,心疼的也替她擦去淚水,滿腦子都是怎麼辦?能怎麼辦?

  她見我眉峰深鎖握住我的手:「我知道這很難的,你不用為我操心了,如果真的沒有辦法擺脫他,那我就這樣過吧,大不了我以後拿他當空氣,或者稍微順從一點,人一輩子不就短短几十年嗎?

  那個小品怎麼說的,一睜眼一閉眼就過去了,很快的對不對?

  其實我那樣反抗他也不好,萬一他真對我家人動手了,我即使以後離開他也會良心不安的。

  算了吧…」

  當我聽見文青低下頭輕聲吐出「算了吧」這三個字的時候,我的心臟痛得像被人狠狠擰了一下一樣!

  這「算了吧」不僅是對這樁婚姻的認命,也是對命運的投降。

  在回去的路上,我的頭靠在車窗玻璃上,滿腦子都是那年畢業時,文青站在舞台上,一頭紅髮放聲唱著《追夢赤子心》。

  那句「命運它無法讓我們跪地求饒,就算鮮血灑滿了懷抱…」仿佛一直縈繞在我耳邊。

  我忽然感覺自己被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包圍,一種對命運的屈服,無能為力的感覺!

  車子還沒開到家,我卻抱著胳膊放聲大哭起來,黎梓落側頭看我一眼,一打方向把車子停在路邊,探過身子問我:「怎麼了?」

  我狠狠撲進他懷中說:「黎梓落,我好害怕,我怕我有一天變得像文青一樣,對命運屈服,我真的很怕,你不知道她原來的樣子,她曾經在學校像個大姐大一樣天不怕地不怕的,和她前男友分開時遇到那麼多事,那麼多事情都沒有倒下去,如今卻變成這樣,我真的好怕我有一天也會變成這樣…」

  黎梓落把我拉開,黑色的眼眸像漩渦一樣牢牢注視著我:「你是你,她是她,你為什麼要怕?」

  「我不知道。」

  他神色稍緩卻依然咄咄的注視著我:「每個人的生活都像空手過海,只有意志堅強的人才能到達彼岸。」

  那時我心緒繁雜並沒有聽進去,很多年後我回想起這句話,才體會到人的一生都有著大大小小的劫數,只是那時的我太年輕,沒有遇到罷了…

  對於文青,作為朋友來說,我能做到的就是多陪陪她,隨時關注她的生活狀態,而禍害就像火山一樣,燒人燒己,卻無法撼動他!

  黎梓落第二天去了一趟外地,具體到哪他沒說,周五晚上又回來了,整個周末他都沒去度假村那邊,而是待在家。

  星期天的中午,我意外接到一個人的電話,是呂樺打來的,說到呂樺正是嚴總的老婆,上次到寺廟見過一面,印象不錯。

  我接起後,她和我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問我有沒有時間,喊我出來喝下午茶,我說我人不在蓉城。

  她還有些詫異的說:「你出去玩了?」

  我說不是,我在江城上班,平時都住這。

  呂樺笑道:「那黎總豈不是也經常去江城?」

  我看了眼坐在陽台上正在查看外國郵件的黎梓落,回道:「是啊,他也在這。」

  呂樺便笑著說下次等我回蓉城再聚,便掛了電話。

  本來我也沒太當回事,結果傍晚的時候,黎梓落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接起後忽而面色劇變冷聲問著對方:「他們怎麼知道的?」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黎梓落突然看了我一眼然後走上陽台交代了一番。

  等他再進來的時候往沙發上一坐猛然開口問我:「今天都有哪些人打電話給你?」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黎梵告訴我不回來吃晚飯了,我一個同事說明天請假,讓我幫忙接待個客戶,還有就是推銷股票的,哦對了,早上呂樺打給我的。」

  黎梓落突然眉峰一凜:「找你幹嗎?」

  我一時間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開口道:「找我喝下午茶。」

  他墨色的眸子盛滿冷意:「你怎麼回的?」

  看著他這個樣子,我有點緊張起來:「我就告訴她我不在蓉城啊,我在江城上班。」

  「還有呢?」

  這時我手心已經有點冒汗了,有種被當成犯人審問的感覺:「她就打趣說你是不是也經常來,我就說你在這啊,還說…」

  「砰」得一聲,黎梓落將手機拍在他身旁的圓形茶几上,嚇得我整個人都跟著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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