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竹縱馳騁第218章 草木皆兵的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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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文濤一走,辦公室再次鴉雀無聲,我感覺出自己的手在不停發抖,乾脆雙手攥在一起放在身前。

  聽見其中一個莊總說道:「最近都到年關了,每次開會黎小副總都缺席,到底在忙什麼啊?」

  我低著頭說:「我有自己的工作,領導的事我不太清楚。」

  那個莊總繼續說道:「就是說他也沒聯繫你們?」

  我抬起頭看著他,其他人也都等著我的答案,我心頭一緊說道:「昨天下午倒是聯繫了一下,但也是工作上交代幾句,沒多說。」

  在坐幾人一聽我和黎梓落聯繫上了,都怔了一下,另一個劉總問我:「他現在在哪啊?」

  「前兩天在南城,這兩天恐怕要去其他地方。」

  我繼續胡鄒,我不能說我也聯繫不上黎梓落,否則他們此刻更是隨意拿捏我,二來不管黎梓落現在在哪,放個煙霧彈出去,說不定能轉移有心人的視線。

  很快,法務總監跟著丁文濤來了,是個四十幾歲帶著眼鏡的男人,進了辦公室,季總讓他坐在離他不遠處簡單和他交流了一番。

  就我一個站著,感覺自己跟個犯人被審問一樣,渾身不自在。

  很快那個法務總監抬頭對我說:「白總助是吧?是這樣的,你的責任心大家有目共睹,不過呢,你這個霸占公司資料的行為的確已經構成犯罪,你最好是能配合咱們領導把公司需要的資料調取出來,不然耽誤工作和公司運轉的話,給集團造成的損失,公司這邊有權以職務侵占罪對你個人進行起訴。」

  我在聽完他的話後,心口猶如一塊大石猛的砸下,當下我的確整個人都慌了,我沒想到季平聲居然會搬出法律條款來壓我,那一瞬,我完全沒了主意,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死死盯著他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臟仿佛在烈火上煎烤,大冬天的渾身都在冒汗!

  季平聲再次悠悠開了口:「白總助是聰明人,不會有台階不下吧?」

  我緊緊握著拳,指甲陷進肉里,急得眼淚快要飆出來,我長到這麼大從來沒有幹過違反亂紀的事情,猛然聽到「犯法」二字,瞬間擊垮了我全部的防線,但我知道此時此刻我不能在他們面前示弱,一旦示弱他們會變本加厲的威脅我!

  我就那樣挺直背脊站了幾分鐘,忽然季平聲辦公室的門被敲響,突如其來的聲響讓我的心頭顫了一下。

  季平聲還沒說話,大門已經被人打開,我回過頭去當看見黎梵的那一刻,恨不得撲進她懷裡大哭。

  她遞給我一個眼神,似乎在安撫我,而後大步走了進來,我才看見她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居然是黎志勛。

  他們的到來,讓季平聲一眾也略微詫異,黎志勛畢竟也是維斯的老人了,幾個老總和他打了招呼,他便坐下來和他們閒聊了幾句。

  黎梵倒沒有那麼多的場面活,走進來直接指著我問:「她怎麼回事啊?站著幹嗎?」

  說完很隨意的往黎志勛旁邊一坐,很顯然,季平聲認識黎梵,而且那個法務總監好像也認識黎梵,自從她走進來後,面色就有些不自然的樣子。

  季平聲看了眼法務總監,他說話沒了剛才的硬氣,輕描淡寫的說:「這位員工涉嫌侵占資料,幾位領導也希望她不要把事情鬧得太難看。」

  奇怪的是,他沒再提犯罪,職務侵占啥的。

  黎梵點點頭轉而看向我:「你是盜竊還是騙取了公司資料?」

  我揚起頭說:「我沒有,這些是我本職工作相關的資料。」

  黎梵往身後沙發上一靠:「所以你是泄露了這些資料,還是利用這些資料給你帶來什麼經濟效益了?」

  我字字璣珠的說道:「從來沒有過!」

  黎梵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再次看向法務總監。

  這時法務總監坐直了身子說道:「她已經將單位財物視為己有,進行使用和收藏,又利用職務之便侵吞、私分從而轉化為私有的行為。不論是先持有而轉為己有還是先不持有而採取侵吞的方法轉為己有,只要本質上出於占有的目的,並利用了職務之便作出了這種非法占有的意思表示,都構成了職務侵占罪。」

  我心裡再次咯噔了一下,立即去看黎梵,只見她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意就那麼盯著法務總監突然說了句:「有意思啊,朱律師現在文字遊戲玩得越來越溜了。」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望向她,倒是那個被黎梵喊作朱律師的法務總監臉色有些難看。

  她不急不慢的說道:「你說了一大堆來證明她的行為構成了職務侵占罪,但漏了個重點啊,前提是『達到了數額較大的標準』,職務侵占本身必須達到數額較大的程度如果僅有非法侵占公司、企業及其他單位財物的行為,但沒有達到數額較大的標準,就不能構成犯罪。

  況且,她並沒有非法侵占。

  既然談到職務侵占罪,那麼我們就來說說這條罪的客觀條件,就是必須利用職務上的便利,可能在坐的大家不太懂什麼意思,我來給大家解釋一下。

  職務上的便利包括,職權和職務有關的便利條件,也就是說依靠、憑藉自己的權力去指揮、影響下屬或左右其他人員、崗位有關的權限,這些都屬於職務侵占罪的範疇。

  至於不是利用『職務』上的便利,而僅是利用『工作』上的便利,即使取得了財物也構不成職務侵占罪。

  把『職務』兩個字偷換概念去嚇唬一個不懂法的人,這種法律暴力不像是朱律師干出來的事啊。」

  她語速雖然不快,言語間卻透著不容置喙的自信。

  我從來沒有一刻這麼佩服過黎梵,就在剛才,我被法務總監說得一愣一愣的,嚇得我以為自己犯罪了,甚至滿腦子都在想我會不會坐牢?

  結果黎梵三言兩語不僅撇清了我的罪責,反而把「職務侵占罪」反蓋在季平聲他們頭上,這神反轉的場面讓我簡直驚呆了!

  就見法務總監臉色有些掛不住,季平聲更是微眯起眼睛一言不發。

  倒是這時候一直坐在旁邊的黎志勛對黎梵說道:「我們這裡關起門來都是一家人,什麼犯罪不犯罪的,說出去多難聽,季總啊,我們也別為難一個小助理了,梓落那邊到時候要是回來了,也不好交代啊。」

  季平聲皮笑肉不笑的端起茶杯。

  從他辦公室出來後,我感覺自己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立馬癱倒在黎梵身上跟她說:「我要被嚇死了!」

  黎梵拍了拍我的背:「怕什麼,那幫人本來就是嚇唬嚇唬你的,想趁梓落不在家一鼓作氣威懾住你,你還當真他們能起訴你啊?」

  我心有餘悸的說:「你說他們還會不會設法坑我?」

  黎梵皺了下眉:「反正你自己多小心,志勛剛才也撂下話了,他們要是動作太大,梓落回來不會放過他們的,他們應該能掂量出來。」

  「黎志勛怎麼肯幫我?」

  黎梵摸了摸我的頭:「他不是幫你,他在幫他自己。」

  說罷,黎志勛也從裡面出來了,走到我面前直接問我:「梓落現在人在哪?」

  我緊抿著唇不說話,黎梵斜了黎志勛一眼:「行了,她能知道什麼啊。」

  黎志勛便沒再出聲,匆匆離開了。

  由於黎志勛的突然站隊,導致季平聲那邊有所忌憚,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沒再找我麻煩。

  我心有餘悸的同時,更深感權利在一個企業里的重要性,試問我如果稍微有點勢力,他們那天不會敢如此正大光明的逼迫我!

  於是我開始把工作重心往客服部傾斜,之前覺得自己年紀小,來總部時間又不長,不好意思搞得跟領導一樣三不五時指手畫腳的。

  自從那次的事情後,我也想通了,媽蛋,既然黎梓落親自放權給我,我為什麼不用?

  我第一次召集整個客服部匯報工作的時候,大家都很詫異,會議進展的並不順利,有幾點原因是,一來有很多工作內容我也不是很懂,二來我突如其然插手他們部門的事情,那些小姑娘很不服我,會議上還拿一些問題刁難我,我當下並沒有什麼反應。

  但自從那天以後我乾脆天天待在客服部,來,我永遠是第一個來的,走,我永遠是最後一個走的,之前搞不懂的問題,我用一個星期就吃透了,以身作則永遠比逼逼叨一堆有的沒的有用,我雖然不說,但那些小姑娘看在眼裡,不能說服我,但最起碼對我的態度有所改變,我能感覺出來,我說的話她們會聽。

  就在我承受著工作和輿論各方面壓力的同時,我沒想到會在離春節假期不久前的一天發生這樣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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