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世界第290章 沙漠腹地的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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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黎梓落一同走到林場門口的時候,吳魏國他們已經把包扔上車,在那抽菸等我們,只見黎梓落的衣服胸前潮了一片,我披著濕漉漉的頭髮,把幾人看得都是一愣,又不敢多問,滿臉疑糊的樣子。

  我對他們說了句:「我們打頭陣,你們跟在我們後面。」

  幾個人應道把煙扔掉就一起上了車。

  一共三輛車,黎梓落的黑色悍馬開在最前面,在沙漠裡,茫茫四周都是一樣的景色,沒有參照物完全就是抓瞎,黎梓落開車的時候習慣性的會去觀察太陽的角度,當然更重要的是,他車上總會掛著一個很複雜的指南針,可能是用的時間比較長了,有些磨損,特別有歷史厚重感,就像人家盜墓用的那種祖傳的老古董一樣。

  我特別好奇的問他:「你那個指南針是個古董吧?一看就不便宜!」

  黎梓落斜我一眼:「這破玩意是六年前我在達拉特旗攤子上買的,五塊錢人民幣,救了我好幾次命。」

  我頓時一陣語塞。

  他邊說邊乾脆把自己濕掉的T恤給脫了往車玻璃上一掛,赤著上半身露出精裝結實的肌肉開著悍馬,那架勢說不出的霸氣全開,竟然把我看愣了。

  他見我傻呆呆的望著他,朝我邪氣一笑:「色女。」

  我立馬伸手去掐他,他把我的手緊緊攥住。

  我問他:「你既然那麼肯定南面沒有河,幹嘛還願意陪我來。」

  作為一個女人吧,說這種話無非是想聽見「我不放心你啊寶貝,萬一你遇到危險,我會心痛,當然要時時刻刻保護你了。」云云。

  但是,黎梓落的回答卻是:「雖然我的確沒在那邊看過什麼河,不過沙漠有時候是有生命的,不管是沙子,還是水源,都會移動,有的慢,有的快而已。」

  他不說還好,說了我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提高嗓音問他:「什麼叫有生命啊?敢情我們早上干那事,它不會還圍觀了吧?」

  黎梓落推了下我的頭:「滿腦子糊塗心思,你以前怎麼不這樣?每次搞個情況跟我要強女干你一樣,還給我動不動哭鼻子。」

  我咧著嘴傻笑:「我那時候…不是小不懂事嘛,體會不到做這種事的精髓。」

  黎梓落聽我這樣說也樂了:「現在體會到了?」

  我誠懇的點點頭:「體會到了。」

  他饒有興致的勾著嘴角:「哦?說說看。」

  我湊過去靠在他膀子上:「那舒爽!感覺好極了!」

  結果他掛著笑容揶揄道:「你手下跟在後面盯著呢。」

  我嚇得立馬坐直還謹慎的回頭望了眼,就聽見黎梓落爽朗的笑聲傳來:「傻瓜,後檔玻璃是反射鍍膜玻璃,看不到車裡。」

  然後我才發現我又被他耍了。

  他再次牽起我的手對我說:「我說的生命是指流沙,如果沙漠地基不穩,有東西踩在上面,就會陷進去。以前人總是發現駱駝會在沙漠上莫名其妙消失了,包括很早以前的考察隊,也有過集體失蹤的現象,什麼牛鬼蛇神的傳說就來了,其實就是流沙表面受到運動干擾,迅速液化,表層的沙子會變得鬆軟,淺層下陷的一種自然現象。」

  我驚嘆道:「那不是…跟沼澤地一樣啊,要是遇上流沙怎麼辦?」

  黎梓落說:「沒有辦法,一旦遇上流沙是很難跑掉的,腳從流沙里拔出來相當於要抬起一輛汽車的力量。」

  我一聽,整個人更不好了,然而就在這時,我忽然聽見一陣奇怪的聲音,嚇得臉色瞬間煞白!

  一開始是那種「噼里啪啦」的,緊接著「咚」得一聲,我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我來庫布齊也已經有一個禮拜了,沙地來來回回跑了這麼多趟,從來沒有聽見過這麼奇怪的聲音!

  黎梓落一個剎車,後面的車子都停了下來。

  我腦中立馬出現他剛才告訴我的流沙,整顆心提到嗓子眼,就見黎梓落已經套上幹掉的T恤率先拉開車門踏了出去,後面的吳魏國他們也相繼下車。

  梁開扯著嗓子說:「就是這個聲音!」

  我拉開車門有些謹慎的一隻腳先踩在沙子上,確認無事另一隻腳才緩緩放下來,其他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梁開問道:「白總,你幹嘛吶?」

  我有些尷尬的看了眼黎梓落,發現他緊皺著眉似乎在仔細辨認這些細碎的聲音。

  而後對大家說:「分開在附近看看吧,別走遠。」

  他剛說完已經邁開步子往前走,其他人也四散開來,我趕忙小跑幾步追上他。

  他走一下停一下,又改變方向再走幾步蹲下身,反正我死死貼著他,他蹲在地上用手指捏著一小撮沙子抬頭斜我一眼:「一直粘著我幹嗎?」

  我有些侷促的說:「不是…怕陷進去嗎?」

  他扔掉沙子好笑的站起來拍了拍我的頭:「跟著我就陷不進去了?」

  我迷之自信的點點頭,他剛準備牽起我的手,隨後看了眼遠處對我說:「走吧,回去了。」

  我們走回車子那邊,其他人差不多也折返回來,對於未知的聲音,所有人臉上都露出擔憂和畏懼的神色。

  只有黎梓落打開車門說:「繼續走吧。」

  我趕忙問他:「繼續走沒事嗎?這萬一遇上流沙呢?」

  他一隻腿已經跨上車,另一隻長腿踏在沙地上對我漾起一絲張揚的淺笑:「跟著我,還能要你命?」

  我聽見他這樣說就知道他肯定已經心中有數,便當即放下心來,剛準備繞上車,張奮強卻大著嗓門說:「這聲音聽著怪恐怖的,還要繼續向前嗎?恕我直言啊,這沙漠我幾年前也來過,怪事多了去了,剛才林場那位夥計說得不一定是胡扯的,大家出來工作賺錢,沒必要冒生命危險。」

  吳魏國聽見這話立馬睖了眼:「我們說好下午來找河,你現在這話什麼意思?撂挑子不幹了?」

  吳魏國的語氣有點嗆,張奮強立馬不痛快起來:「本來講好勘測酒店建址,現在跑到這沙漠的腹地來,合同上可沒標明這點,你們要早說,價錢就不一樣了!」

  吳魏國人高馬大的立即來了火:「你現在都到這了跟我們談錢?」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黎梓落突然按了兩下喇叭,喇叭聲在這片空曠的沙漠裡顯得尤為突兀,所有人都望向他。

  他冷不丁的對著張奮強說:「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張奮強一臉詫異的看著黎梓落:「什麼賭?」

  黎梓落斜眼瞟著他:「你剛才跟我說親眼看見河,我跟你打賭前面不會有河,如果你贏了我把這輛車給你。」

  張奮強立馬眼中的神色都不一樣,一臉橫肉的盯著黎梓落雙眼放光:「當真?」

  黎梓落勾唇一笑:「這麼多人作證,我自然不會抵賴,不過…你要是輸了,把你那個東西給我。」

  我一看是掛在張奮強褲腰帶上一串不知道什麼叮叮噹噹的東西。

  到底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張奮強那看著悍馬的眼神,立馬就不對了,儼然就跟看見自家車一樣,爽快的說道:「賭就賭!」

  黎梓落眼裡閃過一抹狡黠對我說道:「上車!」

  我繞上副駕駛打開車門,車子一動我就立馬問他:「你確定這聲音沒事?」

  他嘴角透著淡笑:「見怪不怪,其怪自敗,我說你們哪找的勘測隊?不如把錢給我,我替你們勘測得了。」

  我故意板著臉問他:「說人話!」

  他從車旁邊拿出一瓶礦泉水扔給我:「這裡的沙子又細又乾燥,含有大量石英,被太陽炙烤後,車子開上去,沙粒移動摩擦起來,便會發出聲音,剛才我們說話的時候是不是聲音沒有了?」

  他這一說我才驚覺,好像剛才那麼響的聲音真的慢慢消失不見了,現在車子開起來又有了。

  他見我一臉懵逼的樣子說道:「因為我們停下來後,沙粒失去摩擦,這種現象叫鳴沙。」

  「那你為什麼確定前面肯定沒有河?」

  他看了眼手錶:「我們已經開了兩個小時了,這裡的沙子還這麼幹燥,附近不可能有水源。」

  黎梓落似乎很自信,但是張奮強也很確定看到過。

  於是乎,我想到了個更重要的問題,頓時一陣肉疼:「你有病吧,拿悍馬跟他賭什麼破銅爛鐵啊?你怎麼就看中人家扎在褲腰帶上的東西了?」

  他斜睨我一眼,手撐在車窗上,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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