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世界第309章 世間萬物皆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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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杜贏滴血過後,氣氛一度變得十分緊張,顯然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那個所謂杜家嫡系能打開匣子的傳言根本就是胡扯淡的,所有人的面色都變得嚴峻起來。

  有場中的人提議想試試看,杜平無法抵抗眾議,在匣子清洗過後,對著眾人說,有想嘗試打開匣子的人可以走入場中,大概怕匣子經手的人太多,僅限一樓的人可以到場中輪流試一試。

  杜平眉眼一掃,又有兩個男人走入場中護住嘗試打開匣子的人,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有不少感興趣的人陸續上去試上一試,但那個匣子依然呈現原狀,沒有絲毫打開的跡象。

  其餘人也頗為緊張的看著每一個走上去的人,大約又過去四十多分鐘,十三幫的後人代表幾乎都到場中研究了一番此匣子。

  南休同志嘴就沒停下來過,就看他一人在吭雞腿,那香氣四溢全然不顧旁人。

  還時不時問我要不要吃,我則不搭理他專心致志盯著場中每一個走上前的人。

  直到我看見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戴著厚酒瓶底似的眼鏡接過匣子,可能由於近視的原因看不清金屬球上的圖案,所以一直轉來轉去找光線明亮的地方。

  我牢牢看著這個男人,忽然間,腦中一閃而過一絲清明,我趕忙掏出手機,打開三個小時前我讓馮程發到我手機上的信息,然後猛然站起身。

  幾乎同時那個男人把匣子交還給杜平,並搖了搖頭走回座位。

  南休側頭莫名其妙看我一眼:「你幹嘛啊?」

  我皺起眉大聲說道:「我來試試!」

  所有人都朝我看來,杜平露出不太友善的笑意:「你們南家人又想玩什麼花樣?」

  南休攤攤手,又用雞腿指了指他:「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機會面前人人平等,要是她能打開,你們是不是再一家給我50萬?」

  我抬腳在桌子底下踢了南休一腳,他嘴角一斜對我擺了個請的手勢。

  我大步走到台中,杜贏一直盯著我看,眼裡有絲狐疑,在我還沒碰到匣子前突然開口道:「請問你為什麼戴著口罩?能取下來嗎?」

  我還沒說話,南休直接對著杜贏張口說道:「她病毒性感冒跟禽流感似的,連我家狗都被她放倒了,你確定讓她取下來禍禍你?」

  我趕忙低下頭咳嗽了兩聲,杜贏大概聽到南休說話就反感,眼睛一瞪端起面前的杯子側過身不再理他。

  杜平便把手中的匣子交到我手上,我在心裡又默默過了一遍馮程發給我的信息,然後低頭分別確認了一下每顆珠子上的圖案,猛然抬頭對著東南角的八角桌大聲說道:「我需要一個指南針!」

  在說完這句話後,我心跳加速的看著那個方向。

  忽然從那個角落扔來一個東西,我伸出手臂穩穩接住,反手看去,心頭一熱,激動的猛然抬頭,隱在口罩里的唇角暗暗勾起,能隨手攜帶指南針的除了他不會有別人,特別是這個曾被我誤認為古董的指南針!

  只不過我這個角度依然看不清那個黑色戴帽男的面容,其他人倒是並未在意,焦點都落在我身上,只有南休半眯起眼睛盯著那個角落。

  我很快穩住心神,把這個不大的指南針卡在匣子中間那個凹槽,指南針正好指在匣子十點鐘的方位,於是我利用指南針上的刻度開始撥動最下面的四個凹槽,將凹槽的位置分別對準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接下來就是要把四顆圖案不同的金屬球分別正確卡在四個凹槽內。

  按照馮程的說法,半圓形在五行之中代表金,日落於西,金屬西位,我率先把那顆雕有半圓形圖案的金屬球卡在西位的凹槽之中;

  波浪形在五行之中代表水,與水相似北方寒冷,水屬北位,而後我把那顆波浪形的金屬球卡在北位的凹槽中;

  三角形在五行之中代表火,南放炎熱,與火相似,火屬性南位,再將雕有三角形的金屬球卡在南位的凹槽中;

  最後長方形在五行之中代表木,日出東方,與木相似,木屬性為東位,最後我深吸一口氣,將僅剩的這一刻球穩穩按進東位的凹槽中。

  瞬時間,我聽見「啪嗒」一聲,似乎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不停的滾落!

  全場譁然,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盯著那顆滾落到地的珠子,我立馬將匣子翻過來一看,這顆珠子正是一直牢牢鑲在匣子背後那顆!

  巧的是那顆珠子正以非常快的速度朝著東南角滾去,我趕忙大步走向那,還沒走到近前,一道身影已經彎下腰穩穩撿起從腳邊划過的珠子,我走到那人面前,他微微抬頭,我恰好對上他那雙漆黑的眸子,剎那間,四目相對,也只有這個男人,讓我不管看過多少眼,依然會因為他的一個眼神心跳加速!

  我就知道!他一定在這!對於他,我從來不會判斷錯誤!

  我向他伸出手,他把那顆珠子交到我的掌心對我露出一抹讚許的笑容,像給了我莫大的鼓舞!

  我當即反應過來他為什麼不現身了!

  恐怕今天這個匣子如果打不開,便不會有人知道他來過這,可如果打開了,就不一樣了!

  於是我立馬轉身走回場中,在眾目睽睽之下拿起那顆珠子放在眼前端詳了一會,頓時,我的瞳孔極具收縮!

  我想起了三個多小時前馮程和我說的話。

  他告訴我:「你這四個圖案分別是五行中金木水火的符號,但是唯獨少了一個土,應該還有一個正方形。」

  而我此時手中這顆珠子的背面正雕刻有一個正方形,中原肥沃,與土相似,土代表中間位置,我熱血沸騰的將這顆珠子穩穩卡入中間那個凹槽之中!等待著奇蹟的時刻,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這個匣子依然安靜的躺在我的掌心之中!

  我剛提起的心臟又緩緩落了下去,眉頭漸漸蹙起低著頭一眨不眨的盯著手中的匣子。

  不對,為什麼我明明解鎖了那顆土位的珠子,匣子還是打不開?

  我一定忽略了什麼?可是是什麼呢?

  茶館頭頂那盞懸著的燈正好打在我的臉上,我微微抬頭有些刺眼的眯起雙眸,隨後緩緩吐出一口氣將雙眼完全合上。

  霎那間無數的場景在腦中穿梭,這是林錫覃找人打造的匣子,他這一生最為愧疚的人就是白槿,那個只有杜家後人才能打開的傳言,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肯定有什麼聯繫在白槿身上。

  我仿佛又聞到了大漠的味道,黎梓落輕聲說著那有些久遠的故事,我腦中好似出現了大片大片的白槿,忽然感覺自己置身在一片混沌之中,踏著白槿一步步走向一扇未知的大門。

  我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我猛然推開門,看見一個長得和我極其像的女人坐在一顆香樟樹旁,她眼中透著絕望和難以抹平的留戀望著那顆香樟說:「我最喜歡的,就是這院子裡的土沉香,原來爸爸告訴我,在我們這裡,很早以前的醫者會把香樟樹的樟木製成船底板,經過多年的水浸腐朽,再取出入藥,如此,便製成了甲沉香。味苦,性溫,無毒,入肝、脾、肺三經,祛風濕,行氣血,利關節,主心腹痛,霍亂,腹脹,宿食不消。我近幾年氣血不穩,時兒腹痛,睡眠更是越來越差,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死後,找一顆百年香樟把我葬了吧…」

  我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痛楚從心口蔓延開來,隨後猛然睜開眼,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在不停旋轉旋轉…

  不知道為什麼腦中又開始單曲循環那首《公轉自轉》,公轉自轉?不對!為什麼這個球能自轉?

  我開始呼吸急促,心跳快得仿若溢出喉嚨,我緩緩將手中的匣子拿到眼前,慢慢撥動位於南、北面的球,將這兩顆球分別反卡過來,瞬時間我就聽見匣子發出「咔噠」一聲,居然,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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