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我想要的,你給不了!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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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狠狠地用力地揮開了他那撫著她的臉頰的大手,一臉幽怨地瞪著他,眼眶已經漲紅,看著他那張表情複雜的俊臉,體內有一股把他撕了的勁!

  他居然一個勁地撮合她和杜墨言!

  以前看到她和杜墨言在一起吃個飯,出個差,他都那麼生氣,現在,竟然……

  她恨恨地瞪著眼前同樣自以為是的男人,眼裡有濕熱的感覺,「你憑什麼這麼勸我?你有什麼資格?昨天還那麼霸道,今天就說放我自由,跟我離婚之前,還折騰我一頓,你把我當什麼了?現在又在這裝好人!」

  說著說著,眼淚一滴滴地滾落,那清澈冷靜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瞪著他,裡面盛滿了控訴!

  說不出是為什麼,他這樣,她更恨他!

  把她當物品似的,他想要就要,不要就拱手讓人!

  「初夏,這是我在深思熟慮後做的決定!我想過,綁著你,可能是害了你!我不想害你,是你要離婚的,我現在是在大大方方地成全你,瀟灑地放手。死纏爛打,只會讓你更嫌棄我!既然杜墨言愛你,你對他也有意,一個是我的好兄弟,一個是我……」他看著她,平靜道,說到最後,頓住了。

  眷戀地看了她一眼,他轉身,「不說了,我說的不對的,你就當我沒說。我離婚的心意已決,你別擔心我會出爾反爾!」還跟她說這些做什麼?!優柔寡斷!

  韓遇城在心裡對自己鄙夷。

  手握住了門把手。

  「你告訴我!那晚上,你到底和她發生了什麼?!是不是正在,正在車震,出了車禍!你實話告訴我,不要欺騙我!」她那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韓遇城又愣住。

  沒有轉身,表情沉肅。

  「我以為你不在乎……」他淡淡地說道,「既然你問了,我明確地告訴你,我那晚沒跟她車震!」

  他背對著她,斬釘截鐵道。

  外人不相信他也就罷了,她是他的老婆啊,在他心裡,這世上所剩的最親的人!

  他的話,敲打著她的心,她苦笑,眨著雙眼。

  「我知道了,我信你說的。」起碼,他在這段婚姻里,身子是忠於她的!至於,他的心……

  她還清楚地記得他在昏迷的時候,叫著何初微,說的那些話。

  韓遇城已經推開了門。

  「既然,她那晚不是跟你……說明她背叛了你,你為什麼還對她好,為什麼還……」愛她?!問著問著,她覺得自己又幼稚了,就算何初微再爛,也是他心底深處的那個人。

  「初夏,這是我的事,我不想把你卷進來,你別問!何初微的手術,你想做就做,我不為難你!」他的語氣嚴肅起來,說完,已經踏了出去。

  不是他不把她當自己人,是她沒把他當自己人,沒義務與他患難與共,不告訴她真.相,就沒人動她!

  「砰」的一聲,門合上了。

  何初夏站在玄關處,身子晃了晃,後腰抵在了柜子邊上,怔忪地看著門板,地板上,散著摔壞的玻璃杯。

  她揚唇,苦笑,緊緊攥著拳頭,知道他和何初微沒有做那檔子苟且之事,她心裡不知該悲還是喜。

  腦子嗡嗡的,沒一點思考能力,她挪動步子,朝客廳走去。

  電梯裡的韓遇城,後腦勺還像被挖一般的疼,滿腦子都是杜墨言對她變相告白的話,以及她的那張淚臉!

  出了電梯,上了車。

  「老闆,發現喬世勛的車還沒走,好像在盯著咱們!」他剛坐下,單手扶額,閉目休息,聽保鏢這麼說,頭更疼。

  這個喬世勛,是來和崔氏合作的!

  「送我回公寓!」他沉聲吩咐,拇指和無名指揉著太陽穴。

  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曾經他看在兩位兄長、過世三姐的份上,對崔家一再客氣,卻換來崔女士的惡毒報復,在他重傷的時候,他們趁機搶韓氏生意,現在,還聯手喬世勛這個外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先讓三分;人再犯我,斬草除根!

  這是他韓遇城的做人、做事信條,現在,他對崔女士以及崔家已經到最後一步了!

  愛情,已經失意,也強求不來。以後的他,只需全心全意孤軍奮戰了!

  ——

  何初夏幾乎一夜沒睡,知道他和何初微沒發生那件事後,以為對他已經枯竭的心,居然又在蠢.蠢.欲.動。總感覺,他對她沒那麼無情……

  但是,總會想起他昏迷時對何初微說的話,以及他對植物人何初微的照顧。

  她上班出門時,剛進電梯,遇到了杜墨言,想起他昨晚喝醉時說的話,兩人皆有點尷尬。

  她怎麼也沒想到,杜墨言會喜歡她!

  「杜醫生,早!」她冷靜地招呼,面帶微笑,轉了身,背對著他。

  杜墨言有點侷促,右手握著拳頭,「昨晚……我喝高了!說了些醉話,別當真!」

  他平靜地說道,也是一夜未睡,可能他這輩子註定會孤獨終老,後悔昨晚和韓遇城喝酒,說了讓大家都難堪的話。

  「嗯,我沒當真。一個人的愛戀,不算愛情,愛情是兩個人的事,你愛TA,TA也愛你,才算愛情,才是美好的。找一個愛你的人吧,這樣會快樂點!」她背對著杜墨言,平靜地說道。

  杜墨言喜歡她,但她不可能喜歡他的,沒有結果的。

  但她一直很感激他!

  電梯門開,她踏了出去,杜墨言跟著,當他開車找她時,見她已經跑去地鐵站入口了。

  以往,她經常搭他的順風車,也會給他帶份早餐。

  杜墨言開著車,心口悶悶的,如同今天陰沉的天氣,難受、壓抑。也許,這就是上蒼對他的懲罰吧,他根本不配擁有幸福、快樂!

  但他的心底,還是渴望的!

  ——

  醫生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辦公室里只有她一個人,她應了一聲「請進」!

  「初夏姐姐!」

  聽到熟悉又遙遠的稚.嫩聲音,何初夏愣住,放下鋼筆,抬起頭。

  「恩恩!」已經進來的小女孩,留著一頭烏黑的頭髮,頭髮已經及肩長,還是那雙烏黑圓亮的大眼,皮膚卻已不再是病態的蒼白,粉潤有光澤。

  看到健康的她,她感性地鼻頭一酸,連忙站起,恩恩的媽媽也進來了,「何醫生!」

  「大姐!你們怎麼……」她激動地有點說不出話來,自兩年前恩恩康復出院後,就沒見到過她們母女。

  「兩年不見,恩恩都長這麼高了!」她彎著腰,看著漂亮的小女孩,激動道。

  「今天帶她來複查,剛查完,結果還沒出來,聽說你回來了,我們就找來了!」恩恩媽也激動地說道。

  「初夏姐姐,你比以前更美了!」恩恩嘴甜道,說的是實話。

  何初夏笑了,「兩年不見,我們小恩恩的小.嘴還跟抹了蜜似地甜!恩恩也更是小.美女了呢,頭髮都這麼長了,皮膚粉粉.嫩嫩的!」看著可愛的小人兒,她毫不吝嗇地誇讚道,滿臉發自內心的笑。

  想起了以前實習的時候,沒少為恩恩心疼、掉眼淚,就是看著這些病患,才堅定了她學醫的信心,明白了這個職業的使命。

  「是啊,丫頭很健康。也多虧了你們啊!」

  「我們只是做了該做的,最重要的還是恩恩堅強,對不對?」她看著恩恩,寵溺道。

  「初夏姐姐,帥叔叔呢?他很久沒來看我了!」恩恩認真地問,大眼睛在辦公室里逡巡。

  「帥叔叔?你是說杜醫生?」何初夏疑惑地問,恩恩搖頭。

  「她說的是你先生!韓總!我們恩恩這兩年虧他的幫助,各種營養補著,吃的都是進口藥,不然不會康復得這麼好!」恩恩媽連忙道。

  何初夏一臉驚詫。

  韓遇城這兩年還在資助恩恩……

  「這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你們別放在心上!」愣了好一會兒,她才客氣道。

  「小何醫生,你和韓總沒鬧矛盾吧?韓總是大好人,不會做那些報紙上說的亂七八糟的事的!肯定是謠言!」

  何初夏笑笑,搖著頭,滿心複雜。

  這時,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一個陌生的戴著墨鏡的男子,拎著公文包出現在門空,恩恩媽帶著恩恩連忙要出去,何初夏送她們到門口,要了恩恩媽的聯繫方式。

  回到辦公室,那名男子雙手遞上名片。

  「何小姐,你好,我是韓總的委託律師,我姓周,你可以叫我小周。」周律師禮貌道,何初夏點頭,接過了名片,心裡已經有數了。

  給他倒了杯水,還好,辦公室里的其他醫生都在忙,不然,多不好意思。

  在這個社會,離婚雖然是家常便飯的事了,但,對於她個人而言,還是醜事。

  「周律師,你直說吧,我十分鐘後要去查房。」說話間,抬腕看了手錶,她平靜地說道。

  周律師從公文包里掏出了檔案袋,不出何初夏所料,是《離婚協議書》,看到那幾個大字,她的心還是扯了下。

  「何小姐,韓總委託我擬了這份協議,請您過目,如沒有異議,就請簽字!」周律師長話短說,直截了當道。

  穿著白大褂的何初夏,冷靜地翻開《離婚協議書》,在看到「財產分配」一欄時,她頓住。

  這根本不是她寫的那份協議,這份協議上,財產分配不是空的,一共列出了四點!

  「周律師,這財產是怎麼回事?我沒說過要他的財產!」房子、車子、股票、錢,都有,她看著律師,沉聲問。

  他這是在裝好人,還是在打發她!

  「何小姐,韓總說,這是他的一點心意!」周律師解釋道。

  何初夏拿起筆,直接在那一項上打「X」,「我不要他的財產!」

  周律師詫異,何初夏請他離開,把協議書也還給了他,她起身準備去查房,無聲地送客!

  律師出去了,她那顆慌亂的心還沒安靜下來,拳頭捶著心口,不知道自己在倔什麼!他都答應離婚了,給了她車子房子還有一大筆財產,萬股股份,她接受,以後就是個富婆了,不愁吃不愁穿的,不是很好麼?!

  別的女人還打官司索要呢!

  她去了洗手間,捧了把冷水洗臉,心口仍然有不痛快,但還是及時調整了情緒,冷靜地去查房了。

  傍晚的時候,喬世勛打來電話約她吃飯,被她拒絕了。

  她擠在地鐵上,一路神遊,一直坐到了終點站,魂不守舍,補了票才出了地鐵站。

  外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下起了雨,她躲進了一家咖啡店,這個地方,從沒來過,點了甜品和果汁。咖啡店人很少,放著音樂,落地窗上,被掛著水珠。

  甜得膩人的芝士蛋糕,吃到嘴裡,感覺卻是苦澀的,歌里在唱「很想知道你近況,我聽人說,還不如你對我講……」

  一下就戳中了她的心窩。

  知道他醒來後,她一直在等他的電話,等他的解釋,一直等,一直落空。後來,發了《離婚協議書》給他,不過是為了刺激他,引起他的注意,等他來找她,或是打個電話給她。

  然而,他卻無視了!

  她心灰意冷,才這麼堅決地要離婚的!

  「我最親愛的,你過的怎麼樣?沒我的日子,你別來無恙。依然親愛的,我沒讓你失望,讓我親一親,像朋友一樣……」

  眼淚一顆一顆地落在了蛋糕上,她連忙抽面紙,狼狽地擦掉臉上的眼淚。

  這時,手機響了。

  到國內,又換了新的號碼,那一長串的數字,早已爛熟於心的11位數字。

  是韓遇城的手機號,他一直沒換號碼。

  她捂著嘴,平復了好一會兒,才接他的電話。

  外面的雨,還在下。

  「餵……」

  環境清幽的咖啡店裡,暈黃的吊燈下,女人左手握著手機,手肘撐著復古的原木桌面,側著頭,看著窗外,以遮掩她那張滿是淚痕的臉。

  男人站在落地窗口,雨水沖刷著玻璃,他皺著眉,「我聽律師說,你不要財產。」

  有時候真不喜歡她的那點清高和倔強!

  「是!」她簡潔地回答,拿開手機,捂著嘴,哽咽著,不讓他聽到。

  「初夏,你能別這麼倔麼?!你沒房沒車,靠那點工資還不夠在京城每月房租!」他慍怒道,單手揉著鼻樑。

  「我掙得再少,也不稀罕你的錢!」她依舊倔強,聲音里透著哭腔,「給錢給我,是打發我麼?是補償麼?」她冷笑著問。

  「是!也是我的一點心意!初夏,你聽話,別再折磨我了!」本來就捨不得離婚,她還什麼都不要,他如何放心得下?!雖然,她已經有了謀生的本事!

  「韓遇城!究竟是誰在折磨誰?!」她大吼,聲音很大,整個咖啡廳都聽到了,店員詫異地看著她,她起了身,從包里掏出錢包,放了一張紅鈔,立即跑了出去。

  「你現在在哪?!」聽著手機里傳來的雜音,他沉聲問。

  「不知道!你聽好,我不要你一分錢!我不要!我要的,你永遠都給不起!你也不會給!混蛋!」雨中,她哭著大吼,雨水淋濕.了她的頭髮,淚水模糊了她的臉。

  她想要的,從來都是他的愛!

  但是,他都給何初微了!

  「你想要什麼?!你說,我一定給!」韓遇城激動地問,聽得出她已經哭了。

  聽著他的聲音,她沉默,垂著頭,握著手機的手,緩緩地放下,掛了電話。

  他一定給!

  她嘲諷地笑,仰著頭,任由雨水沖刷自己的臉,手裡的手機鈴聲不停地響,她像沒聽到。

  陌生的街頭,早已華燈初上,下著雨,人們打著傘,腳步匆匆。

  只有她,提著手提包,披著濕漉漉的頭髮,穿著高跟鞋,闊腿褲褲腳早已被雨水打濕,濕噠噠地黏在腳踝處。

  身上的套裝外套已經濕透,她慢悠悠地走著,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認識他的人,都說他是好人,她曾經也這麼認為,在他和何初微一起出車禍之後,她還不肯相信真是那麼回事的,直到聽到他說的夢話。

  現在,她承認,他是好人。

  但,他還沒放下何初微……

  韓遇城放心不下她,很快定位到了她的手機,不知她怎麼跑去那麼遠的一個區的,立即叫司機,他要去找她!

  「啊!」她摔了一跤,狼狽地跌坐在雨地里。

  無所謂路人的眼光,她正要爬起,跟前出現了一道身影,雨也不下了。

  光線太暗,她看不清對方的臉,手臂被握著,她被拉了起來!

  「四嬸,兩年不見,你怎麼還像個小女孩?」帶著笑意的男聲傳來,何初夏抬起頭,才認出了他。

  韓翊。

  看不清他的樣子,只看到他剪得很短的圓寸頭,軍人的髮型。

  「先上車吧!」韓翊沉聲道,牽住了她冰冷徹骨的手,朝他的龐然大物般的悍馬走去。

  「韓翊……你怎麼……」她凍得瑟瑟發抖,腦子都在抽.搐。

  「先上車再說!」韓翊已經拉開了后座的車門,他放下雨傘,半抱著,將她弄上了車,很快,上了駕駛位,開了暖氣。

  雖然,還是秋老虎的季節。

  他丟給了她一條干毛巾,她擦臉、頭髮。

  剛剛的自己,確實像個少不經事的小女孩,在咖啡廳里哭了,走在雨地里,摔了跤,狼狽至極。

  她壓抑了太久,需要發泄,不然,會崩潰的。

  「韓翊,你,怎麼回來了?」許久,她才想起問他,記得他在當兵的。

  「本來11月份才復員的,這不,在部隊犯了點紀律,提前回來了!」韓翊揚聲道,透過後視鏡,看著后座的女人。

  之所以說她是小女孩,是因為,她還在為愛情傷心。

  以前也是!

  「哦。你把我送到地鐵站吧,我坐地鐵回去。」她輕聲道。

  「你確定,你這樣還好意思去乘地鐵?」韓翊笑著道。

  「……」她無言以對。

  ——

  「老闆,根據手機定位,太太就在前面那間倉庫改裝的房子裡!」車子停下,保鏢對他報告。

  「主人是誰?」韓遇城沉聲問,沒急於下車,不知是誰把她撿走的。

  「是韓翊!」保鏢又道。

  韓翊!

  韓遇城立即推開車門,下了車,保鏢連忙下去為他撐傘,雨傘被他揮開,一身冷酷的男人,大步朝著那座亮著燈的倉庫走去。

  到了門口,他一把拉開灰色的鐵門,一身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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