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4章 鮫珠離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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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不知道這個妹妹對自己的心思,可多少年了,從沒想過對方會將自己直接...推倒。

  「芸....」龍後張開嘴巴,想要開口,卻是讓對方越發攻城略地,那是一種渴望,也是一種絕望。

  她愣了下,因為脖頸上落了對方的一滴淚。

  再輕描淡寫,再張揚嫵媚,她也是怕的吧。

  莫名其妙**於一個神秘的人...

  尤其是在龍後面前,她更怕自己的骯髒會得了對方的嫌棄,可李傾芸又做不到轉身離去,所以只能破罐子破摔,在最恐懼,最不安的時候...

  ——推了她!

  龍後那一愣神,最終也只能嘆氣,摟住了李傾芸的後背,任由她為所欲為。

  宮殿之外的大院子裡,猿帝一臉蕭瑟,盯著龍帝。

  「你竟然真的答應了」

  龍帝神色淡淡:「我是李家養大的,從小與她們一起長大,我喜歡她們,仿若妹妹,是家人,取捨並不難」

  猿帝冷笑:「我還以為是你移情別戀了那個言靜庵」

  龍帝不置可否:「身為一隻猴子,愛上一個人,對你沒什麼好處」

  猿帝轉過臉:「老子喜歡就是喜歡了,就算是離婚,老子也依舊是喜歡的,所以你不懂」

  他轉身走了。

  挺胸收腹,十分雄壯。

  龍帝愣了一會,失笑。

  這猴子還挺可愛。

  ——————

  一座孤高的山脈懸崖峭壁之中,有一個山洞。

  姜沉魚扶著山壁走進山洞中,每一步都滴落了腥臭又腐蝕性十足的黑血,在杜孟心痛極致想要伸手扶住她之前。

  「在外面守著,不要進來」

  杜孟動了動嘴唇,最終頷首,轉身守在洞外。

  而姜沉魚這才無力得倒在潮濕冰涼的地面上,**艱難,像是離水而窒息的魚,且,這條魚還在腐爛。

  幾分鐘前,她還殘忍無比得吞噬了一個天尊,幾分鐘後,她感覺到了自己每一寸皮膚的潰爛跟腐朽。

  那是一個過程。

  在死亡,卻又不死。

  隱約中,她看到了洞口外面朦朦朧朧的光線,只斜照到她臉頰前頭一米的地方。

  或許身上很難過,她卻恍惚回到了那個明朗而柳絮飄飛的時光,她走在王庭的路上,抬頭便看到天空白鷺飛鳥娉婷飛過,一轉頭,看到了那個她追逐又疑惑了一生的皇子側頭看著那迴廊的眸,目光隱忍又執著,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個女人就站在迴廊裡面,面對帝王卻若有所思,指尖把玩著一條纖細的柳絮,青蔥如玉削,她轉過臉,朝她笑了下。

  「是藥谷沉魚麼?」

  誒,那是一縷光,她念想了九千年,現在...

  姜沉魚伸出手,手指將要碰觸到那光的時候,她卻看清了手上那腐爛的皮肉有多骯髒跟噁心。

  她垂下眼,收回手。

  卻聽到外面杜孟跪地的聲音。

  然後,她看到了洞口的光被一道身影擋了些許...

  背光而來。

  姜沉魚閉上眼。

  「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

  「所以我更應該來,畢竟你以前也給我帶來不小的麻煩,讓你不開心,難道不應該嗎?」

  隨弋漫不經心說著,卻又看著姜沉魚。

  她輕輕闔了眼。

  她聞不到那腐爛的味道,卻知道藥王谷那遺世**,回眸一笑便可讓百花甘願成藥的女子有多痛苦跟絕望。

  「那你應該嘲笑我....一個醫師,卻成了最無藥可醫的人」

  嘲笑嗎?

  隨弋蹲下身體,伸出手,「如果我說我難過,你信不信?」

  她是真的難過,很難過很難過。

  即將碰到的時候,姜沉魚身體瑟縮了下,避開她的手,「別碰,魔氣...有毒」

  然而...

  她的腰身被隨弋拉起,落在她的懷裡。

  腐爛味跟她身上的清香混合一起。

  姜沉魚下意識扯住隨弋的袖子,卻是想推開她。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救你」

  「你以為我以後會跟那些人一樣,得了你恩惠就成了你的人?」

  「成為我的人?」隨弋一怔,繼而輕輕笑了下。

  「你倒是想得美」

  這人....呵呵。

  姜沉魚想笑,卻又因為太疼痛而垂眼:「我是魔,你不知道魔是怎樣誕生的,它....沒有第二條路」

  「如果疼,別咬我」某人壓根不聽她的話。

  什麼?

  姜沉魚還沒回神,身上的衣服就已經被解開了。

  地面蔓延晶瑩剔透的冰霜,卻又那樣柔軟,她渾身****得躺在雪白冰霜上,看到這個人指尖如刀,削去她身上的腐肉,清理傷口,血在她指尖流淌,肉在她手中焚燒,疼痛在冰與雪的冰封中仍舊錐心徹骨。

  直到隨弋的手往她腿下...

  腐爛最嚴重的就是腰身上下區域,那是女子孕育生命的地方,也是一個魔從根本上的被詛咒——掠奪孕育生命的權力,徹底孤立成孤煞。

  「別碰那裡」

  姜沉魚用一縷力量隔著自己的手掌握住了隨弋的手腕,側著臉,閉著眼。

  「髒....」

  她的聲音很輕,也很沙啞。

  又那樣隱忍跟疲倦。

  隨弋默了下,將姜沉魚的頭按在自己懷裡。

  「如果疼就咬吧」

  手起光落。

  姜沉魚果然疼到極致,在她懷裡瑟縮顫抖,卻不咬她,只是扯著隨弋的袖子,手指扭曲。

  撕拉。

  隨弋的袍子都被扯爛了。

  她的身上黑血淋漓。

  也不知多久,姜沉魚整個人都單薄了一大圈,因為太多的腐肉被切割,傷口到處都是,包括她的臉上,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然而,她卻好像覺得舒坦了似的,眉眼微微熏,疲倦地好像能就此睡去...

  「睡吧」

  隨弋的手指按在她的太陽**,催入一縷磁氣,點中昏**。

  姜沉魚看著衣袍襤褸而裸露了些許旖旎的隨弋,她沉默了一會,將手小心搭在了隨弋的腰上,仿佛這樣才能睡去。

  她閉上眼,睡了。

  隨弋看著她睡去,用巫帝之矢劃開手心,精血混著磁感進入姜沉魚的體內,兩枚戒指相互配合,魔氣強悍,不可覆滅,可也並非無敵,可以引導。

  一寸一寸,一分一秒,隨弋臉色越來越蒼白,眼睛卻無比專注,也不知多久,姜沉魚身上再生的魔血腐蝕巨毒的屬性被她異化....

  而隨弋看到姜沉魚的傷口再沒有重生腐肉,這才鬆了一口氣,拿出一件外袍披在姜沉魚身上,一歪頭,也疲倦地昏死過去了。

  但,門外的杜孟也昏了。

  一個人走進來,身形修長,卻十分單薄,雌雄難辨,他並不看隨弋懷裡的姜沉魚,只看著斜靠著牆壁的隨弋。

  他的目光很溫柔,當看到隨弋臉上的蒼白,他的目光顫了下,似乎心疼。

  再往下,又觸了烈火似的,飛快收回目光,拿出一件衣服,小心翼翼得披在隨弋身上。

  然後,他手掌放在腹部,引出腹部的一顆珠子,將它放在隨弋眉心,珠子的**白光暈覆蓋了隨弋...

  也不知多久,他收回珠子,步履有些輕飄得走出洞口。

  洞外,一個黑袍的女人轉頭看到他,不由驚訝。

  「鮫珠離體,你瘋了嗎!」

  樓蘭不置可否,哪怕虛弱他也無需任何人扶著,只走到洞口前邊,看了這個女人一眼。

  女人這才變了變臉色,漫不經心得說:「畢竟你是我祖宗,我還得靠你指導修煉,你要是真有什麼好歹,我可就慘了」

  樓蘭嗤笑:「你還可以追隨她」

  布萊克聞言,勾了唇,那美艷妖嬈,跟樓蘭自是一個派系的。

  天下間最勾人妖邪的種族——鮫。

  「你這麼說,我倒是真不敢了...若我真的被她寵愛,恐怕你也不會放過我吧」

  樓蘭看著她,「我會殺了你,挫骨揚灰」

  不帶什麼情緒,很平靜的話。

  布萊克卻是下意識曲起了手指,這人是說真的。

  真特麼變~態!

  「之前得你命令,我在修羅安插了鮫眼,現在...神族大軍圍攻修羅,恐怕會吞了修羅」

  布萊克說著的時候,下意識看向那洞口。

  隨弋這一局主要為了對付修羅,這並不難解釋,可估計沒人料到神族會早已準備就緒,在修羅被殺的瞬間就攻擊修羅地域...如今已經是屠殺到了都城,修羅大傷,眼看著就要被吞了。

  「修羅不是人族這種以群體基礎崛起的種族,核心為修羅,修羅死,疆域屏障形同虛設,神族乘機發難,不過是抓住了時機」

  「你的意思是神之珏早已料到?」

  「二手準備而已....」

  樓蘭轉動著手指上的纖細銀戒,「神之珏...也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布萊克看了那枚戒指一眼,說:「元靈不滅,難道,修羅會死?」

  「殺死,不代表會死」

  恩?

  樓蘭輕輕一甩袍袖,輕笑:「這世間最高等的種族,比如元靈,比如太古一脈的那幾個,比如魅靈族,比如我們鮫,又比如...其他...不滅的意義在於我們的存在體是這天地的重要組成部分,可以死,卻不會消失,只要不消失,就可以復生,所以,唯一的毀滅方式就是——吞噬,將存在體引以為己用,那才是真正的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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