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侄媳婦和媳婦,也就差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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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憶如被林子宜打成了一隻徹底的青面獸,當冷彥來到她的病房,看到她額頭和臉上的紗布的時候,不禁厭惡的擰起了眉。

  「怎麼回事?」冷彥問一旁的護士道。

  一旁小護士看冷彥一眼,不明情況地匯報導,「冷先生,是您的太太把顏小姐打成這樣子的。」

  護士的話一出,冷彥的臉色驟變,臉上的陰沉和眼底迸射出來的冷戾,讓人不寒而慄。

  「我的太太?!」冷彥雙手緊握成拳,因為實在是太用力,手指關節,泛起森森白色,「我的太太來過醫院了?她看到手術室里,被挖走心臟的孩子呢?」

  冷彥的聲音,實在是太森冷太恐怖,猶如地獄來的閻羅般,小護士瑟瑟發抖地點了點頭,再不敢說一個字。

  他原本以為,簡夏還什麼都不知道,而他,也不打算讓簡夏知道,甚至是一輩子隱瞞她。

  卻不曾想,在他之前,簡夏就已經知道了一切。

  「那我太太人呢?」冷彥咆哮,聲音震耳發潰,在不大的病房裡,不斷迴響。

  冷彥的聲音,讓病床上暫時昏迷的顏憶如漸漸醒了過來,她緩緩睜開雙眼,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卻有些看不清楚冷彥的模樣。

  「冷太太她」小護士被嚇得連說話都不利索了,「她她被一個男人帶走了。」

  「什麼男人,你給我說清楚?」冷彥咆哮著,那兇狠陰鷙的樣子,幾乎想要吃人。

  「阿彥」

  顏憶如終於清醒過來,有些吃力的撐起身子,想要從床上坐起來,一副無比虛弱的嬌滴滴的模樣,喚著冷彥。

  聽到聲音,冷彥幾乎能殺人的目光,倏地射向病床上的顏憶如。

  他定定地眯著她,雙手握緊成拳,一步一步,像閻羅一樣,走近。

  「顏憶如,是你找到了我的女兒,卻故意隱瞞一切?是你安排了這場手術,趁我酒醉的時候,讓我在手術同意書上簽了字?是你在手術之後,通知了簡夏,讓她來醫院,親眼目睹被你挖了心臟的女兒屍體?是嗎?」

  「阿彥」

  顏憶如看著眼前的冷彥,渾身抑制不住地開始顫抖。

  他的樣子和聲音,實在是太恐怕太嚇人,這麼久以為,她從未見過。

  「說話!到底是還是不是?」

  「不不不」顏憶如驚恐地將頭搖的像撥浪鼓般,「不是的,不是的,阿彥,你聽我」說。

  顏憶如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冷彥便伸出手,一把掐住了顏憶如的脖子,額頭青筋暴跳著怒吼道,「不是你,那是誰?」

  「阿阿彥」

  顏憶如抬起手,拼命地想要去掰開冷彥掐住她脖子的手,無奈,冷彥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不管顏憶如怎麼用力,都掰不開冷彥的一根手指頭,而且,冷彥力上的力道,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一旁的小護士看到這一幕,趕緊地跑了,嚇得「砰」的一聲將門甩上。

  「咳咳」

  顏憶如開始呼吸困難起來,一張原本蒼白的小臉,漲成了豬肝色。

  她撐著身體的另外一隻手一軟,人跌回了病床上,然後,開始用兩隻手,不停地去掰冷彥的手。

  「阿阿彥你你聽我說我只是只是為了救救我們的兒兒子。」

  「顏!憶!如!」冷彥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從牙縫裡蹦了出來。

  他真的恨,從未有過的恨,恨透了顏憶如,也恨透了自己。

  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他放著善良賢惠溫柔的妻子不碰,卻偏偏著了顏憶如這種女人的道。

  用的五指,不斷地收攏,恨不得將顏憶如的脖子,生生擰斷。

  「阿阿彥求求求你」

  顏憶如已經根本無法呼吸,連嘴唇,都開始變白,發紫她的手腳不斷地掙扎著,捶打著

  看著眼前掙扎氣若遊絲,仿佛下一秒就會死去的人,想到重症監護室里還躺著的兒子,冷彥終是心一軟,在最後時刻,收了手。

  「咳咳咳咳」

  重獲自由的這一瞬,顏憶如開始大口大口地喘吸,活了這麼久,從來沒有哪一刻,覺得生命如此寶貴過。

  「顏憶如,從此以後,你再不許見小筠,小筠和你不再有任何的關係!」冷彥咬牙瞪著顏憶如,一字一定道,「你給我滾,越的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話落,冷彥沒有任何一絲的留戀,轉身大步離開。

  「不,不,阿彥啊」顏憶如撲過去,想要去抓住冷彥,不但撲了個空,反而自己從床上摔了直來。

  「阿彥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不可以」

  「四哥,這是什麼情況呀?這不是你侄媳婦嗎?」

  淺月彎的公寓裡,冷廷遇的一發小,段昊看著躺在大床上,昏迷不醒,臉色慘白慘白的簡夏,不禁格外錯愕地道。

  他可不像白季李一樣,不認識簡夏。

  三年前簡夏和冷彥的世紀婚禮,可是轟動了整個惠南市的,他可是跟著他們家老頭子去參加了婚禮的,又怎麼可能不認識簡夏。

  更何況簡夏這種女人,怎麼說呢!是那種看一眼,便讓人很難再忘記的女人。

  冷廷遇已經洗了澡,換了衣服,此時,他一手抄袋,另一手,白皙而修長的指尖,正把玩著一根沒有點燃的香菸,格外沉靜的目光定定地看著大床上的小女人,淡淡地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我侄媳婦兒。」

  冷廷遇頭頂又黑又硬的短髮,沒有干,發稍,還有水珠偶爾滴了下來,落在他白色的純棉襯衫上,暈開。

  此刻,他渾身上下看起來都讓人覺得很舒服,唯一不舒服的地方,是他的額頭。

  他一側額頭到鬢角的位置,被劃開了一道五六厘米長的口子,雖然那傷口經過了簡單的處理,已經止住了血,但凝固的血液混和著模糊的皮肉,看起來卻格外的猙獰。

  段昊看看簡夏,又看看冷廷遇。

  在冷廷遇21歲以前,他們幾個發小几乎穿同一條褲子,天天混在一起,什麼壞事都一起干,冷廷遇是什麼性格,他雖然不是能全部摸透,但是,七八分還是能摸得準的。

  冷廷遇做事,從來都不會藏著掖著,但是,如果他不想說的事情,就算天王老子逼他,他也鐵定不會多說一個字。

  「呵呵。」段昊乾笑兩聲,「這侄媳婦兒和媳婦兒,也就差一個字,沒什麼,都是一家人嘛!」

  此情此景,豬頭才看不出來,冷廷遇對簡夏有意思,他額頭上的那道傷,說不定就是因為簡夏弄的。

  說著,段昊已經拿出了聽診器,給簡夏檢查。

  大概檢查一遍後,段昊又給簡夏量了體溫。

  看了看體溫計,又看了看一直安靜地站在一旁,菲薄的雙唇抿成了一條線的冷廷遇,段昊笑了笑,「四哥,你別擔心,簡小姐沒什麼大事,就是身體有點兒虛,著了涼,高燒而已,掛兩瓶水再吃點兒藥,估計就能好了。」

  冷廷遇一直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小女人,又沉沉地「嗯」了一聲,什麼也沒有多說。

  段昊一邊配藥水,一邊偷偷地瞄了冷廷遇。

  他今天的臉色,極差。

  雖然吧,以前他們幾個發小在一起混的時候,冷廷遇的話也不多,但是像今天這樣,如此惜字如金,而且表情如此沉鬱的,倒是很少見。

  看來,他今天應該是有什麼心事吧!

  段昊張了張嘴,想要問冷廷遇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又或者想要安撫他兩句。

  可是,卻終究沒有開口,只是默默地幹著他自己的事情。

  配好了藥水,給簡夏扎針的時候,段昊才發現,簡夏的血管特別細,血管根本不好找。

  他皺著眉頭找了一會兒,一針紮下去,結果扎了一個空。

  或許是感覺到了痛意,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的簡夏,眉頭擰了一下,那隻被段昊抓著的小手,也反抗性地動了動。

  「你到底行不行?」冷廷遇看得揪心,仿佛那一針,是扎在了他的身上一樣,沉著臉,冷聲質問道。

  「」

  段昊抬起頭來看冷廷遇一眼,感覺自己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傷害。

  他好歹是全國的十大傑出青年醫生,看個小感冒,竟然也能被人質疑。

  受傷呀!無語呀!

  「咳咳!四哥,這扎針的事情,平常都是護士乾的,我有段時間沒扎過了,而且,這簡小姐的血管,比平常人的血管要」細。

  段昊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冷廷遇一記幽涼幽涼的眼神便掃了過來。

  段昊被噎了一下,「四哥,你別急,這次一定扎准。」

  說完,段昊握緊簡夏的手,「啪」「啪」用力地拍了幾下她的手背,又噴了一次酒精,集中精神,找准血管,又一針扎了下去。

  「嗯——」

  這回,簡夏不是擰眉頭,而是直接發出一抗議聲。

  段昊抬起頭來看向冷廷遇,直覺他的臉,已經開始黑了下來了。

  「呵呵,再扎一次,這次一定準,一定準」

  這次,段昊集中十二分的精神,終於扎中了血管。

  他長長地舒了口氣,如釋重負</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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