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要麼自首，要麼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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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看著忽然暈了過去，臉色發青的老爺子，戰雲茵慌亂地大叫兩聲，待反應過來後，立刻就從地上爬起來，往外沖。
「醫生，醫生！」
外面的醫生護士聽到聲音，立刻便匆匆跑了過來。
「醫生，快救我爸，快點！」見到跑過來的醫生，戰雲茵一把抓住，哭著慌亂地哀求道。
醫生點頭，「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的。」
戰雲茵用力點頭，這才鬆開了醫生。
醫生衝進病房，看到暈倒在沙發里，臉色發青的戰老爺子，一邊立刻搶救一邊吩咐道，「馬上送老首長去搶救室」
「是。」
.................
惠南市，段家醫院。
陸芊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一夜以後了。
睜開雙眼，看著頭頂白的有些刺眼的天花板，想起昏迷前，冷凝將自己推下樓梯的一幕，眼裡，立刻便迸射出一抹痛恨來。
「少奶奶，你醒啦？」留下來照顧陸芊芊的傭人看到睜開雙眼的陸芊芊，立刻過來，態度還算恭敬地道。
因為冷彥吩咐過了，讓她好好照顧陸芊芊。
陸芊芊轉動眼珠子，看向面前的傭人，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冷凝呢？那個小賤蹄子在哪？」
「我是小賤蹄子？！」
不早不晚，剛剛好陸芊芊的聲音落下，冷凝便徑直推開了病房的門，出現在了門口，臉上和眼底，溢滿譏誚與厭惡。
冷凝雙後環胸，踱著步子來到陸芊芊的面前，居高臨下睥睨著她，冷冷譏誚一笑，「陸芊芊，你也不拿鏡子照照，這個世界上，到底誰才是最賤的女人。」
「你.........！」陸芊芊惡狠狠地瞪著冷凝，被氣的臉色發青，渾身發抖。
實在氣不過，陸芊芊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去動手，想要賞冷凝一巴掌。
只不過，她才掀開被子，就被傭人一把摁住了，勸道，「少奶奶，你才小產，流了不少的血，身子虛著呢！你還是不要亂下床亂動了。」
——小產？！
陸芊芊的腦子，「轟」的一聲便炸了，一下子愣住，怔忡地看著眼前的傭人，失去了反應。
她流產啦？
她懷孕了嗎？
冷彥都沒有碰過她，她怎麼能懷孕？
莫非，.........
想到那一次，自己喝醉，被兩個陌生男人帶到小旅館.........
可是，她不是吃過藥了嗎？
她明明吃過事後藥了呀！為什麼還會懷孕？
冷凝站在一旁，看著病床上臉色由青變白，由白變紅，最後，由紅變成菜色的陸芊芊，不禁笑了。
「陸芊芊，你說你到底是有多賤，我哥不碰你，你就到外面去找野男人，竟然還敢在我們冷家懷上野男人的種，你是怕大家都不知道你有多賤嗎？還是說，.........」
「冷凝，你給我住嘴！」
陸芊芊倏地回過神來，咆哮一聲，一把抓過床頭柜上放著的一個裝著補湯的保溫杯便朝冷凝砸了過去。
「砰！」
幸好冷凝反應算快，及時避開，那飛過來的保溫杯直接從她的眼前飛出去，砸在了門板上，發出一聲巨響，然後，又「哐」的一聲，掉在地上，摔裂，裡面的湯，全部流了出來。
「呦！到了這種時候，還這麼威風！陸芊芊，你是真的不敢棺材不掉淚，是不是？」冷凝很是不屑地又是譏誚一笑，睥睨著病床上咬牙切齒，幾乎想要吃人的陸芊芊，無比嘲諷地道。
「你們小賤人，如果不是你推我下樓，我怎麼會流產，大家又怎麼知道我懷了孕，我今天要殺了你！」
一想到冷家的人如今都知道她背著冷彥在外面和別的男人發生了關係，還懷了孩子，陸芊芊便瘋了，徹底失去了理智。
她猛地用力，一把便將摁住她的傭人推開，然後撲向冷凝，要去打她。
冷凝才沒那麼傻，等著陸芊芊撲上來打自己，所以，在陸芊芊還沒有碰到她的時候，她便又及時地閃到了一邊。
陸芊芊一下子撲了個空，「噗通」一聲，從病床上摔到了地上。
「陸芊芊，我告訴你，你不止是賤到不行，你還髒到不行！」說著，冷凝搖了搖頭，看著摔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陸芊芊，愈發譏誚地道，「哦！不是髒，你現在呀，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大病毒，沒有人敢碰你呢！」
「你給我閉嘴！」陸芊芊被氣的徹底發了瘋，完全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痛，又要朝冷凝撲過去，吼道，「我要殺了你個小賤人，殺了你！」
這次，冷凝看到撲過來的陸芊芊，沒有再閃開，而是直接用力，一把將她推開了。
陸芊芊原本就極虛弱，再加上沒有防備，冷凝又用了十分的力道，所以，一下就被冷凝推出去好遠，又摔倒在了地板上。
一旁的傭人看著這一幕幕，一個是冷家的小姐，一個是冷家的少奶奶，她是誰也不敢幫，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
「陸芊芊，我告訴你，你現在不僅是懷了野男人的種，你還被確定感染了愛滋病。」冷凝以絕對的優勢，睨著摔倒在地，甚至是有些爬不起來的陸芊芊，繼續道，「你現在就是一顆大病毒，人人避之不及的大病毒，你要是識相的，就趕緊自己主動和我哥離婚，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陸芊芊撐著身子，緩緩抬起頭來，再一次無比震驚地瞪大了雙眼，看向冷凝，不敢相信地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哼！」冷凝十二萬分不屑地冷哼一聲，「我說，你現在是一顆大病毒，是個人人唾棄的愛滋，你趕緊識相點，去和我哥把離婚辦了.........」
「不可能！不可能！」陸芊芊拼命地搖頭咆哮，「你個小賤人，你胡說，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會得愛滋病，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哈哈哈.........你不信呀？不信，那就叫醫生進來問問不就好了嘛！」
「小凝！」
冷凝的話音才落下，她的身後，便傳來一聲有力的呵斥。
她猛地回頭一看，出現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是她哥，冷彥。
「冷彥！」看到出現在門口的冷彥，陸芊芊立刻便爬起來，朝他撲地過去，抓住他問道，「彥，你告訴我，我沒有得感染愛滋病，我沒有，我沒有！」
冷彥格外平靜地看著眼前臉色慘白如紙，淚水流了滿面的陸芊芊，心疼，忽然便生出一抹濃烈的心疼來。
他伸手扶住無比虛弱地陸芊芊，唇角微揚起，然後，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道，「對，你沒有感染愛滋病毒，沒有，你好好的養好身體，什麼事情也不會有。「
「彥.........」
冷彥忽如其來的溫柔，就像一雙溫暖的大掌，將陸芊芊捧進了掌心裡，她激動地撲進他的懷裡，抱著他，痛哭流涕。
「哥，這種又賤又爛的女人，你幹嘛還幫著她，騙.........」
「小凝，你給我閉嘴！」冷凝不爽的話還沒有說完，冷彥便警告地瞪著她，呵斥一聲，「這兒沒你的事，趕緊給我回去。」
「哥，她都是愛滋了，難道你還打算跟她繼續過下去，然後把病傳染給你，傳染給我們全家嗎？」冷凝很是鬱悶加氣憤地道。
「小！凝！」冷彥瞪著她，語氣倏地便加重了幾分，眼神更是凌厲。
冷凝看得出來，冷彥確實是生氣了。
不想跟冷彥鬧的不開心，所以，她只得撇了撇嘴，狠狠地斜了一眼撲在冷彥懷裡，哭的可憐兮兮的陸芊芊，抬腿憤憤地離開了。
反正，他們冷家，是絕對不可能繼續容忍一個跟別的男人亂搞，還感染了愛滋的媳婦的。
「彥，其實你是愛我的，對不對？」待冷凝走後，陸芊芊爬在冷彥懷裡，一邊抽泣著一邊問道。
冷彥抱著她，輕撫著她的後背，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安撫道，「你現在身體很虛弱，需要好好休息，其它的事情，就別胡思亂想了。」
陸芊芊忽地抬起頭來，看著冷彥，固執地問道，「那你告訴我，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冷彥看著眼前淚流滿面，滿眼哀求地陸芊芊，在心中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爾後，點了點頭，抬手將她額前亂糟糟的碎發，攏到耳後，柔聲道，「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不要再吵架了，好嗎？」
陸芊芊看著眼前溫柔的不像話的冷彥，感動到淚水洶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用力地點頭，然後又撲進冷彥的懷裡，泣不成聲，良久後，才哭泣著道，「彥，我愛你，我不要跟你分開，我要好好跟你過日子。」
冷彥輕撫她的後背，點頭，「好，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
「嗯。」
....................................
北京，某軍區醫院。
戰瑞霖和冷思怡接到電話，馬不停蹄地便往醫院趕，當他們到醫院的時候，老爺子還在急救室里，沒有出來。
看到守在門口，早已哭成淚人的戰雲茵，戰瑞霖大步過去，開口便問道，「姐，是不是你又跟爸說了些什麼？」
聽到聲音，戰雲茵緩緩抬起頭來，看向眼前的戰瑞霖，原本止住的淚水，又實撲簌簌地往下掉，一把抓住戰瑞霖的手臂，無比悔恨地道，「瑞霖，是我對不起爸，對不起你們，對不起我們戰家，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看著眼前哭的不成樣子的自己敬愛了幾十年的親姐姐，除了一聲長長地嘆息，戰瑞霖還能說什麼。
一旁，冷思怡看著泣不成聲的戰雲茵，想到這混亂不堪的一切，也是一聲長長地嘆息。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是因果循環，有因必有果，有惡必有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如今，戰雲茵走到了這一步，再後悔，早就已經來不及了！
就算戰家的勢力再滔天，也不可能再保她下半生安穩無憂。
這時，急救室的大門被從裡面拉開，幾個專家從裡面走了出來。
「醫生，我爸的情況怎麼樣呢？」戰瑞霖立刻箭步過雲，滿臉急切地問道。
冷思怡和戰雲茵也趕緊跟了過去，眼巴巴地看著醫生，等著他們的回答。
為首的專家醫生掉下口罩和手套，看向戰瑞霖，輕嘆了口氣道，「老首長的情況很不樂觀，我們建議，儘快實施心臟搭橋手術。」
「手術後，我爸的情況就會好轉嗎？可以維持多久？」戰瑞霖又問道。
「手術後，只要能夠保證老首長的情緒良好，不要再受任何的刺激，應該就不會再出現什麼大問題，具體可以維持多久，就要看個人情況了。」專家回答道。
「好，我們知道了，我們會儘快決定手術的時間。」
醫生點頭，看了一眼戰雲茵，又拍了拍戰瑞霖的手臂道，「你們注意點，千萬別再刺激老首長了。「
「好。」
...........................
戰老爺子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緩緩睜開雙眼，看到守在病床前的只兒子和兒媳婦，他虛弱地張嘴，問道，「雲茵呢？」
戰瑞霖和冷思怡都沒有料到，老爺子一醒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戰雲茵。
「爸，姐在外面呢。」冷思怡過去，輕聲回答道。
原本是老爺子醒來後，看到戰雲茵，又受什麼刺激，所以，戰瑞霖才讓她守在外面，不要呆在病房裡的。
戰老爺子緩緩地點了點頭，然後，去撐手肘，想要坐起來。
戰瑞霖看到，趕緊去扶起老爺子，冷思怡則在老爺子的身後，墊了兩個枕頭。
「爸，您渴不渴，要不要喝水？」待老爺子坐好後，冷思怡問道。
老爺子抬手輕輕地揮了揮，看向他們倆，吩咐道，「你們夫妻倆先出去，讓雲茵進來。」
「爸，醫生說.........」
戰瑞霖緊張的話，還沒有出口，便被老爺子揚手制止道，「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清楚，你們放心吧，我暫時死不了，你們讓雲茵進來吧。」
戰瑞霖和冷思怡都知道，老爺子向來說一不二，所以，沒有再多遲疑，皆是點了點頭後，便往外走去，然後，叫了戰雲茵進來。
戰雲茵進來，關了門，走到病床前，「噗通」一聲再次跪了下來。
老爺子看著眼前滿臉淚痕，雙目猩紅，憔悴不堪的女兒，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爸。」
「說說吧，你現在，自己是怎麼打算的？」
即使再心疼，可是，老爺子卻不是一個徇私枉法的人，更何況，戰雲茵犯的，不是什么小錯誤，是關科到幾條人命的，大到不能再大的錯誤。
所以，他沒有半句多餘的話，直接便開門見山。
「爸，.........」這一刻，戰雲茵的心裡，真的怕極了。
她一把握住老爺子的手，哭著哀求道，「爸，你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老爺子看著她，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抬手，去輕撫她的發頂，完全就是一個慈愛的父親，撫摸心愛的小女兒那樣。
「爸，.........」
戰雲茵淚眼汪汪地望著老爺子，她相信，只要老爺子願意，就一定有辦法救她。
「雲茵，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在戰雲茵期盼的眼神下，老爺子不疾不徐地開了口。
「爸，您說？」
「第一，自己去投案自首。」
「不.........」戰雲茵拼命搖頭，「不，爸，我不能死，我不能！」
「第二，」老爺子完全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更加沒有心軟的意思，只繼續道，「你自己了結吧。」
相信，戰雲茵沒了，不管是冷家，還是季家，抑或是陸越蒼，都會放棄再繼續追查所有的事情。
戰雲茵瞪大雙眼看著眼前面目慈愛的老父親，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能狠心地說出這樣的話來。
——讓她自己了結！
「不管你選哪條路，你都還是我戰建楠的女兒，你死了，陸家不葬你，我們戰家葬你。」
「爸，.........」
戰雲茵忽然渾身一軟，像一隻被放空了氣的充氣娃娃般，整個人軟到了地板上。
「你若執迷不悟，等待你的，不止是法律的嚴懲，更是我們戰家的威嚴掃地，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話音落下，老爺子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後，疲憊地緩緩閉上了雙眼，只是，眼瞼和花白的兩排睫毛，卻在不停地顫動.........
...........................
惠南市，冷家。
吃過晚飯，原本老爺子和老太太打算去花園走走，散散步的，可是，卻被林美玉叫住。
老爺子也注意到，從昨天晚上開始，林美玉的神情就不太對勁，但是，老爺子也沒有問。
現在林美玉突然叫住他們，肯定是有事情。
「美玉，你怎麼啦？我看你今天一天，都心事重重的。」不止是老爺子看出來了林美玉神情不對勁，老太太也看出來了，所以，又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是我和你爸不知道的？」
林美玉看著老爺子和老太太，點了點頭。
陸芊芊流產和感染了愛滋病的事情，她一直瞞著，也吩咐過知情的傭人，不許他們透露半個字。
畢竟，當時是她極力贊成，並且主張冷彥和簡夏離婚，取陸芊芊做老婆的。
現在，一切與她的意願背道而馳，甚至是面目全非，她又怎麼有臉，跟老爺子和老太太說，讓冷彥和陸芊芊離婚。
可是，陸芊芊幹了那樣的事情，而且，還感染了愛滋病，他們冷家，是萬萬不可能再容得下陸芊芊的，她的兒子，也絕對不可能再守著一個水性揚花，感染了愛滋病的女人過一輩子，這不是讓她這一門，斷子絕孫嗎？
「說吧，什麼事。」老爺子看一眼林美玉，然後，來到一旁的沙發里坐下，端起面前的茶盞輕抿一口，淡淡地問bgjjnjz3sg1ldndtzdzmnze4d2nmswzwk0xkawlkrlvdqnbjsuhgtk1uz3owcm5zwi84dc8yzxh3rxmxcgj3za==道。
老太太也在老爺子身邊坐下，看著林美玉道，「是呀，一家人，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林美玉皺了皺眉頭，遲疑一瞬，才開口道，「爸，媽，芊芊她.........」
「這個陸芊芊又怎麼啦？」聽到林美玉說陸芊，老太太才忽然想到，從昨天下午到現在，都沒有見著過她，所以，又問道，「對了，芊芊她人呢？不會是一直在睡覺吧？」
林美玉搖頭，趕緊道，「芊芊在外面有了男人，而且，還懷了那野男人的種。」
「什麼？！」正在喝茶的老爺子猛地抬起頭來看向林美玉，眼裡充滿震驚。
老太太也是震驚的有些回不敢相信，立刻問道，「美玉，你說的是真的？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呀！」
林美玉一臉慚愧地看著老爺子老太太，「爸，媽，昨天下午，陸芊芊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流產了！阿彥趕到醫院，告訴我，結婚後，他根本就沒有碰過陸芊芊，那個孩子不是他的。」
「荒唐！真是荒唐！」
老爺了氣極，手上的茶盞，重重地摔在面前的茶几上，發出「砰！」的一聲脆響，裡面的茶水，全部灑了出來，傭人站在旁邊看到，也不敢去收拾。
「阿彥真的說，那孩子和他沒關係？」老太太倒是比老太太顯得冷靜，似乎對於陸芊芊能幹出這種事情，也很能想得能一般。
林美玉點頭，「阿彥說了，那孩子，確實和他沒關係！而且，陸芊芊她還.........」
「她還怎麼樣？」見林美玉一點都不痛快，老爺子怒聲呵道。
「她還感染了愛滋病，已經確診了。」
老爺子怒意騰騰地看著林美玉，已經被氣到說不出一句話來。
老太太亦是緊抿著雙唇沉了臉色，沒有說話。
這種事情，竟然發生在他們冷家，也真是讓人無話可說了。
「爸，媽。」見老爺子和老太太都不說話，林美玉又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就陸芊芊的這副德性，還有她現在又感染了愛滋病，根本就不配再做我們冷家的兒媳婦，你們看，是不是讓阿彥.........」
老爺子看著林美玉，忽然就火的更厲害了，在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便指著她呵斥道，「都是你的主意！為了你媽名下的股份，讓阿彥娶小七，是你的主意！把小七的女兒換了，是你的主意！讓阿彥跟小七離婚，是你的主意！娶陸芊芊進門，還是你的主意！你看看你，這些年來，你自己把你自己的兒子折騰成什麼樣子？啊！」
「老頭子！」見老爺子指著林美玉還有要繼續罵下去的節奏，老太太趕緊去阻止。
老爺子瞥了老太太一眼，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繼續指著林美玉，怒斥道，「有好處，你就拼命地往上撲，好處沒了，你就趕緊地一腳踹開！一個勁地折騰你兒子，折騰這個家，你說說，你這些年來，都幹了些什麼事！是不是要把阿彥折騰死了，你才肯罷休。」
林美玉看著老爺子，被嚇的一愣一愣的，一個反駁的字，都不敢說，也說不出口。
她嫁到冷家快三十年，這還是頭一次，被老爺子如此厲聲呵斥。
可是，老爺子說的話，也都是真的，沒有一句是冤枉她的。
「爸，是我錯了，是我害了阿彥。」緩過神來之後，林美玉低下頭去，無比慚愧地道。
老爺子看著她，深深地吁了口氣，就算心中再火，也沒有再罵了，沉默片刻之後，才又開口道，「把阿彥叫回來，現在。」
「好。」
.........
「爸，爸！」
看著忽然暈了過去，臉色發青的老爺子，戰雲茵慌亂地大叫兩聲，待反應過來後，立刻就從地上爬起來，往外沖。
「醫生，醫生！」
外面的醫生護士聽到聲音，立刻便匆匆跑了過來。
「醫生，快救我爸，快點！」見到跑過來的醫生，戰雲茵一把抓住，哭著慌亂地哀求道。
醫生點頭，「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的。」
戰雲茵用力點頭，這才鬆開了醫生。
醫生衝進病房，看到暈倒在沙發里，臉色發青的戰老爺子，一邊立刻搶救一邊吩咐道，「馬上送老首長去搶救室」
「是。」
.................
惠南市，段家醫院。
陸芊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一夜以後了。
睜開雙眼，看著頭頂白的有些刺眼的天花板，想起昏迷前，冷凝將自己推下樓梯的一幕，眼裡，立刻便迸射出一抹痛恨來。
「少奶奶，你醒啦？」留下來照顧陸芊芊的傭人看到睜開雙眼的陸芊芊，立刻過來，態度還算恭敬地道。
因為冷彥吩咐過了，讓她好好照顧陸芊芊。
陸芊芊轉動眼珠子，看向面前的傭人，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冷凝呢？那個小賤蹄子在哪？」
「我是小賤蹄子？！」
不早不晚，剛剛好陸芊芊的聲音落下，冷凝便徑直推開了病房的門，出現在了門口，臉上和眼底，溢滿譏誚與厭惡。
冷凝雙後環胸，踱著步子來到陸芊芊的面前，居高臨下睥睨著她，冷冷譏誚一笑，「陸芊芊，你也不拿鏡子照照，這個世界上，到底誰才是最賤的女人。」
「你.........！」陸芊芊惡狠狠地瞪著冷凝，被氣的臉色發青，渾身發抖。
實在氣不過，陸芊芊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去動手，想要賞冷凝一巴掌。
只不過，她才掀開被子，就被傭人一把摁住了，勸道，「少奶奶，你才小產，流了不少的血，身子虛著呢！你還是不要亂下床亂動了。」
——小產？！
陸芊芊的腦子，「轟」的一聲便炸了，一下子愣住，怔忡地看著眼前的傭人，失去了反應。
她流產啦？
她懷孕了嗎？
冷彥都沒有碰過她，她怎麼能懷孕？
莫非，.........
想到那一次，自己喝醉，被兩個陌生男人帶到小旅館.........
可是，她不是吃過藥了嗎？
她明明吃過事後藥了呀！為什麼還會懷孕？
冷凝站在一旁，看著病床上臉色由青變白，由白變紅，最後，由紅變成菜色的陸芊芊，不禁笑了。
「陸芊芊，你說你到底是有多賤，我哥不碰你，你就到外面去找野男人，竟然還敢在我們冷家懷上野男人的種，你是怕大家都不知道你有多賤嗎？還是說，.........」
「冷凝，你給我住嘴！」
陸芊芊倏地回過神來，咆哮一聲，一把抓過床頭柜上放著的一個裝著補湯的保溫杯便朝冷凝砸了過去。
「砰！」
幸好冷凝反應算快，及時避開，那飛過來的保溫杯直接從她的眼前飛出去，砸在了門板上，發出一聲巨響，然後，又「哐」的一聲，掉在地上，摔裂，裡面的湯，全部流了出來。
「呦！到了這種時候，還這麼威風！陸芊芊，你是真的不敢棺材不掉淚，是不是？」冷凝很是不屑地又是譏誚一笑，睥睨著病床上咬牙切齒，幾乎想要吃人的陸芊芊，無比嘲諷地道。
「你們小賤人，如果不是你推我下樓，我怎麼會流產，大家又怎麼知道我懷了孕，我今天要殺了你！」
一想到冷家的人如今都知道她背著冷彥在外面和別的男人發生了關係，還懷了孩子，陸芊芊便瘋了，徹底失去了理智。
她猛地用力，一把便將摁住她的傭人推開，然後撲向冷凝，要去打她。
冷凝才沒那麼傻，等著陸芊芊撲上來打自己，所以，在陸芊芊還沒有碰到她的時候，她便又及時地閃到了一邊。
陸芊芊一下子撲了個空，「噗通」一聲，從病床上摔到了地上。
「陸芊芊，我告訴你，你不止是賤到不行，你還髒到不行！」說著，冷凝搖了搖頭，看著摔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陸芊芊，愈發譏誚地道，「哦！不是髒，你現在呀，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大病毒，沒有人敢碰你呢！」
「你給我閉嘴！」陸芊芊被氣的徹底發了瘋，完全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痛，又要朝冷凝撲過去，吼道，「我要殺了你個小賤人，殺了你！」
這次，冷凝看到撲過來的陸芊芊，沒有再閃開，而是直接用力，一把將她推開了。
陸芊芊原本就極虛弱，再加上沒有防備，冷凝又用了十分的力道，所以，一下就被冷凝推出去好遠，又摔倒在了地板上。
一旁的傭人看著這一幕幕，一個是冷家的小姐，一個是冷家的少奶奶，她是誰也不敢幫，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
「陸芊芊，我告訴你，你現在不僅是懷了野男人的種，你還被確定感染了愛滋病。」冷凝以絕對的優勢，睨著摔倒在地，甚至是有些爬不起來的陸芊芊，繼續道，「你現在就是一顆大病毒，人人避之不及的大病毒，你要是識相的，就趕緊自己主動和我哥離婚，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陸芊芊撐著身子，緩緩抬起頭來，再一次無比震驚地瞪大了雙眼，看向冷凝，不敢相信地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哼！」冷凝十二萬分不屑地冷哼一聲，「我說，你現在是一顆大病毒，是個人人唾棄的愛滋，你趕緊識相點，去和我哥把離婚辦了.........」
「不可能！不可能！」陸芊芊拼命地搖頭咆哮，「你個小賤人，你胡說，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會得愛滋病，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哈哈哈.........你不信呀？不信，那就叫醫生進來問問不就好了嘛！」
「小凝！」
冷凝的話音才落下，她的身後，便傳來一聲有力的呵斥。
她猛地回頭一看，出現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是她哥，冷彥。
「冷彥！」看到出現在門口的冷彥，陸芊芊立刻便爬起來，朝他撲地過去，抓住他問道，「彥，你告訴我，我沒有得感染愛滋病，我沒有，我沒有！」
冷彥格外平靜地看著眼前臉色慘白如紙，淚水流了滿面的陸芊芊，心疼，忽然便生出一抹濃烈的心疼來。
他伸手扶住無比虛弱地陸芊芊，唇角微揚起，然後，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道，「對，你沒有感染愛滋病毒，沒有，你好好的養好身體，什麼事情也不會有。「
「彥.........」
冷彥忽如其來的溫柔，就像一雙溫暖的大掌，將陸芊芊捧進了掌心裡，她激動地撲進他的懷裡，抱著他，痛哭流涕。
「哥，這種又賤又爛的女人，你幹嘛還幫著她，騙.........」
「小凝，你給我閉嘴！」冷凝不爽的話還沒有說完，冷彥便警告地瞪著她，呵斥一聲，「這兒沒你的事，趕緊給我回去。」
「哥，她都是愛滋了，難道你還打算跟她繼續過下去，然後把病傳染給你，傳染給我們全家嗎？」冷凝很是鬱悶加氣憤地道。
「小！凝！」冷彥瞪著她，語氣倏地便加重了幾分，眼神更是凌厲。
冷凝看得出來，冷彥確實是生氣了。
不想跟冷彥鬧的不開心，所以，她只得撇了撇嘴，狠狠地斜了一眼撲在冷彥懷裡，哭的可憐兮兮的陸芊芊，抬腿憤憤地離開了。
反正，他們冷家，是絕對不可能繼續容忍一個跟別的男人亂搞，還感染了愛滋的媳婦的。
「彥，其實你是愛我的，對不對？」待冷凝走後，陸芊芊爬在冷彥懷裡，一邊抽泣著一邊問道。
冷彥抱著她，輕撫著她的後背，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安撫道，「你現在身體很虛弱，需要好好休息，其它的事情，就別胡思亂想了。」
陸芊芊忽地抬起頭來，看著冷彥，固執地問道，「那你告訴我，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冷彥看著眼前淚流滿面，滿眼哀求地陸芊芊，在心中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爾後，點了點頭，抬手將她額前亂糟糟的碎發，攏到耳後，柔聲道，「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不要再吵架了，好嗎？」
陸芊芊看著眼前溫柔的不像話的冷彥，感動到淚水洶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用力地點頭，然後又撲進冷彥的懷裡，泣不成聲，良久後，才哭泣著道，「彥，我愛你，我不要跟你分開，我要好好跟你過日子。」
冷彥輕撫她的後背，點頭，「好，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
「嗯。」
....................................
北京，某軍區醫院。
戰瑞霖和冷思怡接到電話，馬不停蹄地便往醫院趕，當他們到醫院的時候，老爺子還在急救室里，沒有出來。
看到守在門口，早已哭成淚人的戰雲茵，戰瑞霖大步過去，開口便問道，「姐，是不是你又跟爸說了些什麼？」
聽到聲音，戰雲茵緩緩抬起頭來，看向眼前的戰瑞霖，原本止住的淚水，又實撲簌簌地往下掉，一把抓住戰瑞霖的手臂，無比悔恨地道，「瑞霖，是我對不起爸，對不起你們，對不起我們戰家，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看著眼前哭的不成樣子的自己敬愛了幾十年的親姐姐，除了一聲長長地嘆息，戰瑞霖還能說什麼。
一旁，冷思怡看著泣不成聲的戰雲茵，想到這混亂不堪的一切，也是一聲長長地嘆息。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是因果循環，有因必有果，有惡必有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如今，戰雲茵走到了這一步，再後悔，早就已經來不及了！
就算戰家的勢力再滔天，也不可能再保她下半生安穩無憂。
這時，急救室的大門被從裡面拉開，幾個專家從裡面走了出來。
「醫生，我爸的情況怎麼樣呢？」戰瑞霖立刻箭步過雲，滿臉急切地問道。
冷思怡和戰雲茵也趕緊跟了過去，眼巴巴地看著醫生，等著他們的回答。
為首的專家醫生掉下口罩和手套，看向戰瑞霖，輕嘆了口氣道，「老首長的情況很不樂觀，我們建議，儘快實施心臟搭橋手術。」
「手術後，我爸的情況就會好轉嗎？可以維持多久？」戰瑞霖又問道。
「手術後，只要能夠保證老首長的情緒良好，不要再受任何的刺激，應該就不會再出現什麼大問題，具體可以維持多久，就要看個人情況了。」專家回答道。
「好，我們知道了，我們會儘快決定手術的時間。」
醫生點頭，看了一眼戰雲茵，又拍了拍戰瑞霖的手臂道，「你們注意點，千萬別再刺激老首長了。「
「好。」
...........................
戰老爺子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緩緩睜開雙眼，看到守在病床前的只兒子和兒媳婦，他虛弱地張嘴，問道，「雲茵呢？」
戰瑞霖和冷思怡都沒有料到，老爺子一醒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戰雲茵。
「爸，姐在外面呢。」冷思怡過去，輕聲回答道。
原本是老爺子醒來後，看到戰雲茵，又受什麼刺激，所以，戰瑞霖才讓她守在外面，不要呆在病房裡的。
戰老爺子緩緩地點了點頭，然後，去撐手肘，想要坐起來。
戰瑞霖看到，趕緊去扶起老爺子，冷思怡則在老爺子的身後，墊了兩個枕頭。
「爸，您渴不渴，要不要喝水？」待老爺子坐好後，冷思怡問道。
老爺子抬手輕輕地揮了揮，看向他們倆，吩咐道，「你們夫妻倆先出去，讓雲茵進來。」
「爸，醫生說.........」
戰瑞霖緊張的話，還沒有出口，便被老爺子揚手制止道，「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清楚，你們放心吧，我暫時死不了，你們讓雲茵進來吧。」
戰瑞霖和冷思怡都知道，老爺子向來說一不二，所以，沒有再多遲疑，皆是點了點頭後，便往外走去，然後，叫了戰雲茵進來。
戰雲茵進來，關了門，走到病床前，「噗通」一聲再次跪了下來。
老爺子看著眼前滿臉淚痕，雙目猩紅，憔悴不堪的女兒，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爸。」
「說說吧，你現在，自己是怎麼打算的？」
即使再心疼，可是，老爺子卻不是一個徇私枉法的人，更何況，戰雲茵犯的，不是什么小錯誤，是關科到幾條人命的，大到不能再大的錯誤。
所以，他沒有半句多餘的話，直接便開門見山。
「爸，.........」這一刻，戰雲茵的心裡，真的怕極了。
她一把握住老爺子的手，哭著哀求道，「爸，你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老爺子看著她，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抬手，去輕撫她的發頂，完全就是一個慈愛的父親，撫摸心愛的小女兒那樣。
「爸，.........」
戰雲茵淚眼汪汪地望著老爺子，她相信，只要老爺子願意，就一定有辦法救她。
「雲茵，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在戰雲茵期盼的眼神下，老爺子不疾不徐地開了口。
「爸，您說？」
「第一，自己去投案自首。」
「不.........」戰雲茵拼命搖頭，「不，爸，我不能死，我不能！」
「第二，」老爺子完全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更加沒有心軟的意思，只繼續道，「你自己了結吧。」
相信，戰雲茵沒了，不管是冷家，還是季家，抑或是陸越蒼，都會放棄再繼續追查所有的事情。
戰雲茵瞪大雙眼看著眼前面目慈愛的老父親，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能狠心地說出這樣的話來。
——讓她自己了結！
「不管你選哪條路，你都還是我戰建楠的女兒，你死了，陸家不葬你，我們戰家葬你。」
「爸，.........」
戰雲茵忽然渾身一軟，像一隻被放空了氣的充氣娃娃般，整個人軟到了地板上。
「你若執迷不悟，等待你的，不止是法律的嚴懲，更是我們戰家的威嚴掃地，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話音落下，老爺子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後，疲憊地緩緩閉上了雙眼，只是，眼瞼和花白的兩排睫毛，卻在不停地顫動.........
...........................
惠南市，冷家。
吃過晚飯，原本老爺子和老太太打算去花園走走，散散步的，可是，卻被林美玉叫住。
老爺子也注意到，從昨天晚上開始，林美玉的神情就不太對勁，但是，老爺子也沒有問。
現在林美玉突然叫住他們，肯定是有事情。
「美玉，你怎麼啦？我看你今天一天，都心事重重的。」不止是老爺子看出來了林美玉神情不對勁，老太太也看出來了，所以，又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是我和你爸不知道的？」
林美玉看著老爺子和老太太，點了點頭。
陸芊芊流產和感染了愛滋病的事情，她一直瞞著，也吩咐過知情的傭人，不許他們透露半個字。
畢竟，當時是她極力贊成，並且主張冷彥和簡夏離婚，取陸芊芊做老婆的。
現在，一切與她的意願背道而馳，甚至是面目全非，她又怎麼有臉，跟老爺子和老太太說，讓冷彥和陸芊芊離婚。
可是，陸芊芊幹了那樣的事情，而且，還感染了愛滋病，他們冷家，是萬萬不可能再容得下陸芊芊的，她的兒子，也絕對不可能再守著一個水性揚花，感染了愛滋病的女人過一輩子，這不是讓她這一門，斷子絕孫嗎？
「說吧，什麼事。」老爺子看一眼林美玉，然後，來到一旁的沙發里坐下，端起面前的茶盞輕抿一口，淡淡地問bgjjnjz3sg1ldndtzdzmnze4d2nmswzwk0xkawlkrlvdqnbjsuhgtk1uz3owcm5zwi84dc8yzxh3rxmxcgj3za==道。
老太太也在老爺子身邊坐下，看著林美玉道，「是呀，一家人，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林美玉皺了皺眉頭，遲疑一瞬，才開口道，「爸，媽，芊芊她.........」
「這個陸芊芊又怎麼啦？」聽到林美玉說陸芊，老太太才忽然想到，從昨天下午到現在，都沒有見著過她，所以，又問道，「對了，芊芊她人呢？不會是一直在睡覺吧？」
林美玉搖頭，趕緊道，「芊芊在外面有了男人，而且，還懷了那野男人的種。」
「什麼？！」正在喝茶的老爺子猛地抬起頭來看向林美玉，眼裡充滿震驚。
老太太也是震驚的有些回不敢相信，立刻問道，「美玉，你說的是真的？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呀！」
林美玉一臉慚愧地看著老爺子老太太，「爸，媽，昨天下午，陸芊芊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流產了！阿彥趕到醫院，告訴我，結婚後，他根本就沒有碰過陸芊芊，那個孩子不是他的。」
「荒唐！真是荒唐！」
老爺了氣極，手上的茶盞，重重地摔在面前的茶几上，發出「砰！」的一聲脆響，裡面的茶水，全部灑了出來，傭人站在旁邊看到，也不敢去收拾。
「阿彥真的說，那孩子和他沒關係？」老太太倒是比老太太顯得冷靜，似乎對於陸芊芊能幹出這種事情，也很能想得能一般。
林美玉點頭，「阿彥說了，那孩子，確實和他沒關係！而且，陸芊芊她還.........」
「她還怎麼樣？」見林美玉一點都不痛快，老爺子怒聲呵道。
「她還感染了愛滋病，已經確診了。」
老爺子怒意騰騰地看著林美玉，已經被氣到說不出一句話來。
老太太亦是緊抿著雙唇沉了臉色，沒有說話。
這種事情，竟然發生在他們冷家，也真是讓人無話可說了。
「爸，媽。」見老爺子和老太太都不說話，林美玉又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就陸芊芊的這副德性，還有她現在又感染了愛滋病，根本就不配再做我們冷家的兒媳婦，你們看，是不是讓阿彥.........」
老爺子看著林美玉，忽然就火的更厲害了，在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便指著她呵斥道，「都是你的主意！為了你媽名下的股份，讓阿彥娶小七，是你的主意！把小七的女兒換了，是你的主意！讓阿彥跟小七離婚，是你的主意！娶陸芊芊進門，還是你的主意！你看看你，這些年來，你自己把你自己的兒子折騰成什麼樣子？啊！」
「老頭子！」見老爺子指著林美玉還有要繼續罵下去的節奏，老太太趕緊去阻止。
老爺子瞥了老太太一眼，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繼續指著林美玉，怒斥道，「有好處，你就拼命地往上撲，好處沒了，你就趕緊地一腳踹開！一個勁地折騰你兒子，折騰這個家，你說說，你這些年來，都幹了些什麼事！是不是要把阿彥折騰死了，你才肯罷休。」
林美玉看著老爺子，被嚇的一愣一愣的，一個反駁的字，都不敢說，也說不出口。
她嫁到冷家快三十年，這還是頭一次，被老爺子如此厲聲呵斥。
可是，老爺子說的話，也都是真的，沒有一句是冤枉她的。
「爸，是我錯了，是我害了阿彥。」緩過神來之後，林美玉低下頭去，無比慚愧地道。
老爺子看著她，深深地吁了口氣，就算心中再火，也沒有再罵了，沉默片刻之後，才又開口道，「把阿彥叫回來，現在。」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