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六章 奧斯卡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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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玉安一直覺得體育題材電影應該被重視,而且大有可為。

  運動自帶熱血和激情,以及艱苦卓絕的拼搏,這些都是很好的拍攝元素。

  但國內運動電影之貴乏幾近荒漠,究其原因,在社會土壤而不在其他。

  運動二字與廣大群眾相隔太遠,社會上沒有良好的運動氛圍。

  這要說起來,一萬字也打不住。

  總的來說,一是沒有好的編劇和導演懂體育,會寫體育題材,二是國內暫不具備運動電影興起的環境。

  是的,程玉安對國產體育題材電影有點悲觀。

  因為按照商業電影的創作手法,故事的焦點必須在主角身上,突出主角的能力。

  但運動電影主角自帶的個人英雄主義光環和我國的體育教育價值觀是相違背的。

  一些團體運動,比如排球,當然可以聚焦集體。

  再比如足球……足球還是算了吧。

  但更多的個人項目,程玉安暫時沒想出好辦法來做。

  可能傳記片是個不錯的方法。

  遠程有兩個編劇組已經開始在接觸運動題材,相信假以時日會有反饋。

  今年的奧斯卡程玉安沒到場也沒投票。

  《月光男孩》成功拿下最佳影片、最佳改編劇本和最佳男配角三個大獎。

  但當晚的最大贏家仍然是一家大電影公司。

  《愛樂之城》把石頭姐送上影后寶座,又讓32歲達米恩·查澤雷成為奧斯卡史上最年輕的最佳導演得主。

  達米恩·查澤雷在現場除了感謝莎拉和程靈鳳的協助以及他的家人外,還另外補充了一句:

  「我還要謝謝今天不能來現場的g,感謝他能如此地相信一個在過去7年裡只拍過兩部電影的年輕人,當我剛拍電影時,他已經獲得了威尼斯最佳導演,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導演,謝謝g,謝謝各位,謝謝。」

  《愛樂之城》另外還獲得最佳藝術指導、最佳攝影、最佳原創配樂、最佳原創歌曲四項大獎。

  當然,那個驚天大烏龍依然發生了。

  沃倫·比蒂和費·唐納薇在台上宣布最佳影片為《愛樂之城》後,全場對劇組報以最熱烈的掌聲和歡呼,劇組主創輪番致謝,莎拉剛說完,正準備讓程靈鳳講兩句時,被告知工作人員給錯了信封,獲得最佳影片的是《月光男孩》,並不是《愛樂之城》。

  頒獎嘉賓沃倫一再解釋:「我拆開信封,上面寫著『艾瑪·斯通《愛樂之城》』,這就是我為什麼看了費和工作人員這麼久,我並不想搞笑。」說著把正確的信封展示給全場觀眾看,「最佳影片是《月光男孩》。」

  當晚,造成了奧斯卡史上前所未有,未來估計也不會再有的名場面,兩個競爭劇組同時出現在最佳影片的領獎舞台上,且分別發表了獲獎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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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月光男孩》導演巴里·傑金斯都說:「我想說,就算是做夢,但這也太不真實了,但去特麼的夢,我受夠了,因為夢想成真了。」

  現場觀眾倒是看夠了熱鬧,但明星嘉賓們,各個目瞪口呆,表情複雜。

  妮可·基德曼在現場一臉的不可置信。

  道恩·強森眉頭緊鎖,WTF就要說出口了。

  馬特·達蒙狂吹口哨,看熱鬧不嫌事大。

  主持人吉米·坎摩爾最後致落幕辭說:「我就知道我會把奧斯卡搞砸。」主動背鍋,「我真的這麼覺得。感謝收看,我明天就回我的《雞毛秀》乖乖幹活,我保證再也不來了,晚安。」

  這個烏龍事件,當天就上了全球的熱搜頭條。

  有嘲諷看熱鬧的,有起鬨架秧子的,當然,也有陰謀論的。

  「奧斯卡收視連年走低,競賽影片一年不如一年,主辦方不得不想出這種方法來博取收視。但是奧斯卡的願望落空了,本屆奧斯卡直播是近十年來最長的一次,收視人數卻創九年來最低。」

  「學院應該注意到,人們越來越不關心奧斯卡了。」

  劉一菲在家回看錄像,樂得直打顫。

  「太逗了。怎麼會拿錯信封。」

  「普華永道這次得向全世界觀眾道歉了。」程玉安正坐在地上陪女兒玩,一邊說道。

  「這個失誤太大了,對於普華永道這種大事務所來說是絕對不能原諒的錯誤。」

  程玉安手裡在和女兒拼積木,嘴上說:「我猜是普華永道的工作人員給錯了信封,把上一個最佳女主角的備用信封給了沃倫·比蒂。」奧斯卡每個獎項都有兩個信封,一個給頒獎嘉賓,一個備用。

  「而沃倫·比蒂也沒做好,他發現了錯誤,但他站在台上什麼都不說,隻眼睜睜地看著工作人員,他當時應該立即向後台反應問題。」

  「費·唐納薇也太武斷,見沃倫不念,她直接念了出來,作為老演員,她應該注意到自己搭檔的表情不正常,她自己也沒仔細看信紙上的字。」

  「反正,這個烏龍無論學院或者普華永道怎麼解釋,都將成為奧斯卡史上的恥辱。哎呀,你拼不過我就搗亂。」最後一句是對女兒說的。

  劉一菲看完回放,也覺得沒多大意思:「《月光男孩》好看嗎?」

  程玉安搖搖頭:「導演技法一般,特別是調度能力和敘事節奏,很有問題,故事也俗套。這個故事其實跟黑人不黑人沒什麼關係,你換個膚色,這個故事照樣能看,但絕對進不了奧斯卡。但他正確,黑人+底層+LGBT,弱勢群體要素齊全。」

  「哈維這兩年不投機了,但有的是人搞他這一套。」但話說回來,一家大電影公司的《愛樂之城》難道就不算投機嗎?

  「但這電影也不是一無是處,」程玉安對這電影談不上喜歡,但要說它不值一文那也是睜眼說瞎話,「它跟以前的黑人電影不一樣,他不苦大仇深聲嘶力竭,他表現出黑人電影中難得的小清新氣質,而且演員的表演也是精準細膩的。」

  程玉安說著說著就有點像在給學生上課,劉一菲聽著聽著就不願聽了:「你看,這裡有條評論。說『無論是《月光男孩》還是《愛樂之城》,都是奧斯卡定製沖獎片,前者迎合政治正確,後者迎合老白男審美,今年以後,奧斯卡在我心裡死了!』。」

  程玉安無所謂,笑道:「今年可能是未來五年最好看的奧斯卡。」

  「會越來越遭?」劉一菲問。

  「上個月在聖丹斯上映的《請以你的名字呼喚我》也去柏林了,這一看就是沖獎的路子。」

  「那片子我看了,取景很美。」劉一菲道。

  「福克斯做了一部關於人獸戀的電影準備沖獎。」程玉安笑道。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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