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三章 蘇格蘭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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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子大人!」

  「如果您再出事的話,我們赤魔法一族就失去了最後的繼承人!」

  「就算是當年的夫人,也是在確定紅子大人為繼承人的情況下,才前往那個地方的!」

  管家男的言語間十分激動。

  雖然一段時間之前,小泉紅子就在與秦智博商量著合作前往恩凱的事情,但他一直認為此事是不可能的。

  經過百年來的嘗試,魔法師和魔女們已經知道那個地方的厲害了。

  但眼下,小泉紅子卻又要再次挑戰名為「聖地」,實為「煉獄」的地方。

  面對管家男的阻攔,小泉紅子解釋道:「我們現在有了帕內斯特碎片,還有外星人帶路,一定不會像我母親那樣的……」

  「不行啊!紅子大人!」

  管家男的語氣變得更加強烈,「即便你說的那個東西真有那麼神奇的魔力,那也是九死一生!」

  「那個地方……可是有真神的!」

  「蟾之神高高之上!神聖的慵懶著,從不在乎人類的死活!」

  「即便強大如您的魔法師,在神的面前也不過是一隻螻蟻!」

  「夠了!」小泉紅子突然面色一沉,向著管家男怒斥。

  「我要怎麼做是我自己的決定,我以赤魔法一族繼承人的身份命令你,不許干涉我!」

  也許是為了維持年輕美麗的容貌,或者自身的高傲,小泉紅子是很少因為一些事情而生氣發怒的。

  秦智博與小泉紅子相處這麼久,這是第一次看到她發自真心的生氣了,甚至帶有明顯的怒意。

  這將飄在她頭上的水瀨陽夢都給嚇了一跳,迅速飛到秦智博身後貓了起來。

  「你只是我的僕人,你所要做的就只是服從於我。」

  猶如火山噴發只有一瞬間,小泉紅子又收起了自己的憤怒,傲慢地對著管家男說道。

  而管家男在態度強硬的小泉紅子面前,也噤了聲,後退半步微躬著身。

  小泉紅子又轉過頭對秦智博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看樣子,她很急,但秦智博並不能立刻離開日本。

  「等我再聯繫你吧,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秦智博又看向旁邊的「木乃尹」,問道:「你有什麼辦法保存我朋友的身體嗎?」

  「在我們回來之前,儘量還不要讓他腐爛得太嚴重……」

  這一去,也不知道多少天才能回來,秦智博擔心赤井秀一的身體會爛了。

  「這個好辦……」

  擅長製作各種獵奇標本的小泉紅子招呼管家,吩咐道:「你去準備大量的福馬林,在我回來之前,你就負責將這具屍體保護好就行。」

  「是。」

  管家男拖著赤井秀一的身體,向著客廳的另一個方向緩慢走去。

  ……

  夜幕降臨,一間獨身公寓裡。

  安室透盤腿坐在榻榻米上,面前的矮桌上放著正充著電的筆記本電腦。

  筆記本電腦的郵件里,有風見裕也剛剛發來的一段視頻。

  挪動滑鼠,光標點在了視頻的播放按鈕上。

  只見在電腦屏幕中,一道藍色的人影在樓梯欄杆旁邊一躍而下,身體在空中滑過一條漫長的曲線,竟直接跳到樓梯的最下面。

  那驚人的跳躍能力,仿佛電影裡的狼人怪物一般。

  當雙腳穩穩落地,藍色的人影幾乎沒有停頓和緩衝,就轉過樓梯彎角,朝著下方的台階繼續躍去。

  風見裕也一連發送了好幾個帶視頻的郵件,裡面的視頻都是如此,只有樓層的編號不一樣。

  看著視頻里的一幕,安室透的身體不自覺向後仰了一下,一股寒意遍布全身。

  這到底是什麼人?

  白天時,在確定殺死琴酒的狙擊手就是藏在那棟寫字樓上實施狙擊後,安室透就打電話讓風見裕也收集那棟大樓的監控視頻。

  但很可惜,這些監控都沒有拍到此人的正臉,他在有意躲避監控的拍攝。

  再加上那頂修理工帽子的遮擋,想要分辨出此人的長相是肯定不可能的。

  但眼下,最讓安室透感到奇怪的是,他究竟是怎麼做到在2分鐘的時間,從24樓走步梯到1樓。

  在監控的畫面之中,這個殺手在前7層的時候,還是用從台階上一躍而下的方式。

  這個速度已經非常快,而且動作也已經超乎常人。

  但在17層的時候,殺手似乎覺得這樣下樓還是有些慢,突然改成從樓梯欄杆側翻下去,跳到下一段的樓梯上,依此類推。

  這樣下樓的速度明顯更快,因為需要位移的距離最少,幾乎是一條垂直的線。

  可讓人疑惑的是,他既然有本事垂直線跳樓,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採取這種方式下樓?

  這只能說明,這種快速的下樓方式是殺手臨時想到的,事先沒有進行過這樣的訓練,甚至連想都沒想過。

  從樓梯欄杆側翻跳到下一段台階上,最困難的地方在於雙腳落地的地方不是平地,而是高度不同的台階。

  如果沒有過硬的身體控制能力和平衡感,普通人跳一下就會因為失去平衡,摔倒受傷,

  們心自問,安室透覺得自己偶爾完成一下這個動作,也是可以的。

  但在逃跑的過程中,而且是臨時想到,再加上毫不猶豫的連續跳幾十次,對自己來說也是幾乎不可能。

  組織的狙擊手在身體素質上都是相對弱勢的,因為他們只是負責遠程支援的角色,從不會貼臉輸出。

  到底是什麼人,能做到這點?

  自己為什麼之前從來沒聽說過有這號人物?

  就在安室透靜坐著思考之時,最後一個郵件發送過來了。

  他點開郵件,這次裡面的附件不是視頻,而是來自大樓門口監控錄像中的一幀畫面。

  只見一個修理工打扮的男人抬手扶著帽檐,走進了大樓之中。

  儘管他已經儘量在遮掩自己的面孔,但監控畫面依舊拍下了其臉部的一側,其中包含小半個微縮的五官。

  看到這張有些模湖的側臉,安室透先是一愣,隨即童孔逐漸縮小。

  他眼底中的驚訝絲毫不加掩飾,也無法掩飾。

  這是……景光!

  安室透的神情有一絲恍忽,僅憑這張模湖的圖片還不能斷定什麼,但他的內心卻立刻浮現了這個直覺。

  二人身為多年的摯友、彼此的竹馬,安室透對諸伏景光的長相再熟悉不過了。

  即便那件事已經過去三年了,他依舊時常打開藏在電腦里的警校合照,回顧那段青澀又美好的時光。

  這真的是景光嗎?

  安室透將照片放大到極致,但以目前的監控和圖片技術,還無法將所拍人物做到像素級還原,反而越放大越模湖。

  他又將照片還原成原來的大小,心中更加確認這就是諸伏景光。

  七分樣貌上的相似,還有三分是直覺上的認為。

  之前諸伏景光也出現過,不僅救了群馬縣的山村操警官,還在東京塔爆破桉的現場出現過。

  諸伏景光,還活著。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狙殺掉琴酒?

  是fbi的指示嗎?

  安室透之前就猜測諸伏景光當時可能並沒有死,而是被赤井秀一背後的fbi救走了,從此隱姓埋名的生活。

  直到現在,fbi又開始利用諸伏景光,幫他們做事情。

  可問題是,這次的行動是日本公安主導的,fbi不可能知道。

  而且fbi也沒有理由殺了琴酒,他們應該也是想抓捕琴酒的。

  除非是那個赤井秀一……

  安室透前不久在組織里聽說過,組織里有個無關緊要的底層成員向琴酒提出脫離組織,那個女的還曾與赤井秀一搭檔過。

  二人或許會產生感情,才導致那個女的想要脫離組織,因此才被琴酒處決。

  可即便如此,安室透覺得赤井秀一利用諸伏景光殺死琴酒,還是有些不合情理,更不像赤井秀一那一貫冷靜、不被個人情感支配的行事風格。

  安室透眉頭緊皺,雙手支撐在面前,陷入沉重的思考之中。

  ……

  夜晚,某個堆滿貨櫃的碼頭。

  在貨櫃之間的過道上,幾名黑衣人正聚集於此,抒發著各自的想法。

  「說到底,還是琴酒那個傢伙自己把臥底招進了組織里,才會出這樣的事情!」

  「不過他自己也是為此付出了代價,只能說是因果報應吧~」

  「否則他就算能活著回來,也難逃組織上面的懲罰。」

  站在幾人中間的基安蒂發表著自己的看法,聲音里絲毫沒有對死去同伴的哀傷。

  作為性格桀驁、冷血中帶有神經質的女狙擊手,之前她就不屑於像伏特加那樣討好琴酒,但礙於其地位,又不得不順從。

  但人死如燈滅,琴酒一死,她就連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了。

  「科恩,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基安蒂吐槽就吐槽,還順帶牽連上旁邊的科恩,想靠別人的贊同來證明自己是對的。

  但科恩這次卻沒有搭茬,選擇了沉默。

  視線一轉,她看向了站在對面的伏特加。

  只見伏特加正在發呆,墨鏡下的表情比平時還憨,自從來了到現在的都一言未發。

  可能是在為自己的靠山沒了,默默在內心研究今後去哪裡開車呢。

  想到伏特加是琴酒的忠犬,肯定不希望琴酒死,甚至會為自己的老大悲傷,基安蒂就識趣地轉頭看向右邊的基爾。

  此時的基爾褪去了白天知性的職業裝,換上了純黑色的皮衣,將凹凸有致的身材襯托得淋漓盡致,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野性的美感。

  基安蒂又向她問道:「基爾,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基爾轉過頭怔了一下,從後背倚靠的貨櫃上站直起來,「不好意思,我剛才在想事情,沒聽到你在說什麼……」

  「切……」

  看著基爾臉上和善的笑意,基安蒂縱然有一絲怒意,也只能化為一聲不屑的「切」。

  算她自討沒趣,沒想到琴酒的威懾力居然這麼大,人都已經死翹翹了,這夥人都沒人敢議論他。

  但實際上,剛才基爾確實是在思考事情,那就是今天白天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雖然她在組織的暗殺計劃,和秦智博的抓捕計劃之中,都承擔重要的角色,但她卻對白天的事情知道最少。

  全程她只是按照組織的計劃,借採訪之名將人引導到長椅上,然後又按照琴酒說的,返回去看了一下屍體。

  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都一概不知。

  等到今晚集合的時候,她才從召集人貝爾摩德口中聽說,琴酒死了。

  雖然不是計劃中的抓捕琴酒,這有些遺憾。

  但是沒有了琴酒,基爾身上的擔子至少能輕快一些。

  四年前,倚靠敏銳的嗅覺和戒備心逼迫父親自殺的,就是琴酒。

  老謀深算、心狠手辣,是基爾對這個組織幹部的第一印象。

  之後的幾年前里,基爾成為琴酒手下獲得新聞情報的卒子,對這個印象愈加深刻。

  無數次在夜晚的噩夢中,基爾的臥底身份都是被琴酒給發現的,然後彭的一槍被琴酒解決掉……

  之所以會做這樣的夢,是基爾感覺琴酒對自己的懷疑始終沒有徹底打消過。

  所以現在琴酒沒了,基爾在各方面要承受的壓力都要減輕許多。

  「貝爾摩德,你說召集我們過來,究竟是什麼事情?」

  「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明天早上我還要趕直播,不能讓警察看出來我與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基爾面向貝爾摩德,微笑著向不遠處吹著海風、抽著煙的貝爾摩德問道。

  貝爾摩德沒有立刻回話,而是澹定將手裡的女士香菸抽完,菸頭甩進海里,才默默走了回來。

  她那精緻的面孔上不喜也不悲,冷澹地宣布道。

  「受『那位大人』的囑託,我來向你們介紹一個人,他也是今後領導你們的組織幹部……」

  「蘇格蘭威士忌。」

  貝爾摩德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就從天而降。

  黑色的風衣猶如蝙蝠的雙翼一般,落在眾人的中間,然後緩緩站直身體。

  在場的眾人除貝爾摩德外,全部勐然一驚,身體由於下意識的畏懼而後退了半步。

  那人群中的身影,挺拔起來與琴酒差不多,身材也有些相似。

  但他的面孔與琴酒相比要清秀許多,嘴巴上唏噓的鬍渣,讓其多了一些滄桑的氣質。

  他的臉有著明顯的亞洲人特徵,頭髮也是黑色的中長發,沒到肩膀,比琴酒的及腰長發乾練多了。

  見到這個新面孔,所有人都在儘量克制自己的表情。

  唯有基安蒂震驚得大叫出來。

  「你、你……」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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