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若你是女人,我便娶了你】(爆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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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千秋腰挎繡冬,提著兩壇酒,推門而入,沒羞沒躁笑呵呵道:

  「我看你似乎也挺閒,如此看來,你我二人倒也挺登對。」

  白狐臉緩緩轉身,將視線從壁畫之上轉移到徐千秋身上,春雷刀出半鞘,殺機橫生。

  世子殿下訕訕一笑,道:「我說的是繡冬與春雷!」

  這小狐狸,輕易撩撥不得,稍有不慎,瞬間炸毛。

  牆壁上所掛之畫,是為《敦煌飛仙》。

  畫中,六十四位敦煌飛仙,頭戴五珠寶冠,或頂道觀,或束圓髻,骨秀像清,眉目含笑。

  畫中之人,上體裸露,肩披彩帶,手持笛簫蘆笙琵琶箜篌等樂器,扶搖直上,飄飄欲仙。

  仙境,亦不過如此了!

  曾有不少人入閣觀摩此畫像,從中悟出雙修之道。

  亦有人悟出摒棄紅塵雜念,心中無女人,拔刀自然神。

  徐千秋觀之,什麼也沒悟到,唯一感概,便是那畫上人物,動作太生硬了些,還不如艷情小說插圖,生動形象,引人入勝。

  刀歸入鞘,白狐臉往旁邊挪了幾步,盯住那東南角最頂上的一位飛天敦煌。

  那女敦煌,身著天仙寶釧,手捧鳳首箜篌。

  仔細看去,卻發現此敦煌之女,竟只有一目。

  此般畫像,徐千秋早已看過,此番再看,愈發覺得沒趣。

  徐千秋將酒罈放於一旁,解下腰間繡冬遞將過去,問道:

  「可有悟到些什麼?」

  白狐臉搖頭,接過繡冬,掛於腰間,一臉疑惑,道:

  「不借了?」

  徐千秋笑道:「我已命人從東海武帝城尋來一刀,與他極為契合,此刀,便歸還於你了。」

  南宮僕射微微側身,驚疑問道:「從武帝城頭取下?」

  徐千秋點頭。

  看來眼前之人,尚還藏著太多秘密。

  南宮僕射忽地發現,越是接觸久了,便越發看不清他。

  不待她再次開口,徐千秋便坦言道:「我是天下第一樓之人。」

  天下第一樓?

  南宮僕射雖於聽潮亭內閉關,卻也知道前些日子所發生的大事。

  天下第一樓於東海武帝城圍殺王先芝,卻又突然改變計劃,欲招攬王仙芝入天下第一樓。

  如今,竟能三言兩語,從武帝城頭取走刀兵。

  莫非……

  南宮及時止住思緒,不再往下想。

  有些事,她不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

  畢竟自身也是練刀之人,好奇問道:「那刀叫什麼名字?」

  徐千秋倒滿兩盞酒,端起其中一杯,輕碰,一飲而盡,緩緩道:

  「割鹿刀。」

  聞言,白狐臉略有驚呼,皺眉道:「天下第一刀!」

  割鹿刀:

  六國紛爭,九國亂戰時,鑄劍名師徐夫人之嫡裔,徐魯子,為報滅國之仇,耗盡畢生精力鑄成。

  其名取意「離失其鹿,天下共逐,唯勝者得鹿而割之。」

  於離陽行刺,重傷逃離。

  二十年前,割鹿刀於武帝城再現,卻敗於王仙芝之手。

  自刎祭劍!

  自那以後,此刀便一直掛於武帝城頭。

  無數高手前往拔刀,盡皆失敗。

  刀長兩尺三寸,重三十二斤六兩。

  刀鞘古雅而陳舊。

  乃是聞名天下的神刀。

  刀光晶瑩明亮,宛如一泓秋水,刀上沒有血,刀光如虹,刀鋒一片晶瑩,滴血不沾。

  世上絕沒有任何一把刀的鋒利,能比得上割鹿刀。

  持刀之人,若能人刀合一,刀光之強,能閃瞎主人的眼。

  從而換來強大力量。

  那力量,神異之處,無法以言語形容。

  其光輝,世間僅有。

  割鹿刀,附有令人心驚魂飛的殺氣!

  刀身淡青色,刀光亦是淡青色的。

  並不耀眼,亦無奪目光芒

  刀如青虹,不見血跡。

  刀出鞘,煞氣無形,逼人眉睫。

  書中有載,武帝城頭一戰,淡青色的刀光如青虹般飛起,忽然間,一聲龍吟,飛入九霄。月色又恢復了明亮,只因刀已入鞘。

  天下十大名刀,刀譜排名,割鹿刀位列第一,雖頗受爭議,卻尚在春雷繡冬之上。

  「屆時,可否借我一觀?」

  徐千秋點頭道,自然可以。

  兩人對飲幾杯,覺得倒酒頗為麻煩,直接拿起酒罈,對碰而飲。

  些許酒意上頭,白狐臉忽地問道:「世間傳聞,割鹿擇主,能拔出割鹿刀者,才是其主人,若二公子拔不出那割鹿刀,你當如何?」

  與其碰杯,又飲一口,徐千秋狂然道:

  「這簡單,要麼,我將那小子打變形,直到能拔出割鹿刀為止。

  要麼,我將割鹿刀融了,重鑄!」

  南宮僕射臉頰生紅,已有了幾分醉意,莞爾一笑,已沒了那清冷仙子的冰霜氣息,對其豎起大拇指,道:

  「你還是這般霸道!」

  見徐千秋似乎看得有些呆了,白狐臉神情微變,嗔怒,對,便是女子作態時的嗔怒,略微失態,道:

  「同是男人,看什麼看,看得多了,怕你心理扭曲,走了歪路。」

  又道:「你若是生了那玩弄小相公的心思,對我起念頭,我定雙刀出鞘,閹了你!」

  徐千秋下意識收攏雙腿,涼颼颼的。

  書架邊緣,案幾之上,兩人盤膝而坐,對碰而飲。

  白狐臉這喝酒的態勢,果真不像個女人。

  「徐一指,你這般隨便,將天下第一樓身份告訴於我,難道不怕我出賣你?」

  酒意上頭,終於問出心中疑惑。

  徐千秋嘴角苦澀,道:「於這世間,細數下來,我仇人滿天下,卻並無多少親人朋友,你算一個。」

  白狐臉嘴角弧度迷人,卻不說話。

  只是仰頭,再狠狠灌了幾口酒。

  喝酒如此豪邁,當和肖峰拜把子。

  很快,六七壺酒,便已被兩人喝得乾乾淨淨,一滴不剩。

  徐千秋手中還剩半壺,白狐臉伸手過來討酒喝。

  徐千秋看著那微微泛紅的臉龐,意味深長,道:「我喝過的,你也要?」

  臉色微醺,白狐臉大聲道:「少廢話,拿來!」

  徐千秋將手中酒壺遞了過去。

  女中豪傑!

  半壺酒,咕嚕咕嚕,眨眼已被喝完。

  醉倒前,白狐臉半醉半醒,嘴裡嘟囔道:

  「若你是個女人就好了,我便娶了你!」

  聞言,徐千秋嘴角一抽。

  他這是……被調戲了?

  不多時,白狐臉閉上眼睛,昏昏睡去。

  清晨醒來,白狐臉猛地坐起,臉色煞白。

  腰間,繡冬春雷,亂顫驚鳴。

  隨時都能雙刀出鞘!

  反應過來時,發現身上蓋著一件極眼熟的貂裘披風,及一件外衣。

  將她蓋得極好。

  大抵是怕她著了涼,故而,連自己外衣也脫了下來,給她一併蓋上。

  再看書閣之中,卻已不見徐千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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