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一章 五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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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那個坑死人的光之環,在身邊所有人的一再提點下,盧悅到底沒扛住,請吳露露過來,幫著惡補明德樓相關的陣法知識。

  困擾了她近兩個月的東西,在吳露露兩個時辰的時間裡,就幫她全全疏通了。

  盧悅再一次感嘆天份這東西的神奇。

  她即沒天份,又沒耐心,再加上這段時間天天跟丁岐山較勁,運氣不好……

  「都明白了嗎?」

  盧悅點頭,「這裡面的,我都知道了。」

  吳露露抿唇輕嘆,「天地萬物,本就蘊含天地法則,而陣之一道,其實說白了,就是引天地法則,束縛天地萬物。」

  可惜盧悅志不在此,若不然,其實她覺得,她可以教她很多很多關於這方面的知識。

  「你要記著,所有的陣法,都破不開這一至理。」

  做為朋友,吳露露其實是怕了盧悅惹事的體質,此時苦口婆心,「若是將來運氣不好,被困某一陣中,最有效的辦法便是,一力破萬法,以巨力破開。可若實力不濟,沒法破開,那就只能磨……

  鐵杵尚能磨成針,陣法亦在此理。天地萬物隨時變幻,布陣之人再厲害,想要永世束縛那也不可能。只要裡面的人不放棄,一天天磨裡面的,再加上外界的變幻,隨著時間往後推移,總能找到一絲破綻。」

  「嗯!我知道了。」

  上一世,這傢伙把魔門那麼多新秀圍死在陣中,要不是山洪暴發,那些人,根本逃不出來。

  吳露露嘆口氣,「我也知道你沒時間研究任何陣法。可是盧悅,我們既然活在這世上,就任誰也不可能超然於物外。隨著修為的加深,你以後遇到的這些東西,可能會更多,所謂求人不如求已,萬一我們都不在你身邊,到底你還是要靠你自己的。」

  盧悅扯動嘴角,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她又如何不知道?

  只是這些年,她真的沒有閒下來的時間啊。

  而且看樣子,以後的時間也很緊。說是可以放鬆五十年,結果光之環的死對頭出現,那魔靈和幽泉之主,一直在偷偷地製造機會,隨時給她最致命的一擊。

  所以,修為對她至關重要。

  「……你捨得把你研究的陣圖,全都給我嗎?」

  吳露露白了她一眼,這位祖宗,自從在一線天欠了她之後,就一直欠一直欠,好容易能還點東西了,她能那麼吝嗇嗎?

  「你當我說那麼多,不廢口水啊?我的大小姐,要不是怕你把我的心血,丟到儲物戒指的角坷垃,我至於給自己找罪受?」

  一枚碧綠玉簡被她拿出來塞到盧悅手上,「拿著吧,我每弄一樣陣圖,或是領悟什麼,都會刻錄到裡面,如果有時間就看,沒時間就算。」

  「喝水喝水!」

  盧悅收了玉簡,給她續水,「多謝的話,我就不說了,姐姐的心意,妹妹永記心中。」

  吳露露海飲完起身走人,「行了,我能為你做的只能是這些,陣法上的事,反正我也要到天地門去,任何時間來問我都成。」

  「我送你。」

  盧悅親自送她出去。

  此時,桃花塢各處,都有修士在送行。

  去天地門的,也將要走人,不去天地門,想要到處遊歷碰機緣的,也早與同伴約好。

  盧悅回到三樓時,發現廳中連飛淵都出關了。

  「我們也要走了,你和飛淵有什麼事,多聽聽蘇師姐和時雨師伯的。」

  楚家奇直接掠過那位不願回家,要在靈界流浪的師父,把師弟師妹交到靠譜人手中,「我們……會在逍遙門等你們回來。」

  盧悅點頭,「保重!」

  「該說的話,都說過了,我送他們到傳送陣去,你們兩人哪都不要去,等我回來。」

  蘇淡水嘆口氣,她也想回歸藏界,想回逍遙門啊。

  那種要眼睜睜看著自家人,成為別家的記名弟子,真是好難受。

  管妮阻住蘇淡水,「今天桃花塢可能會比較亂,送過來送過去的,也沒意思,只要大家都好好的就成。」

  魚貫而出的幾個人,出來時,陸續拍了拍盧悅的肩,以示告別!

  好在大家都比較克制,知道她成為人家的記名弟子,不可挽回,都沒把那口氣嘆出來。

  「管師姐,我讓你注意的事,你上點心。」

  管妮頭也沒回地揮手,「放心吧!」

  雖然不知道師妹為何要查各宗隱在逍遙的暗探,她還是挺上心的。

  她與盧悅一般,不希望現在的逍遙門,還到處是篩子。

  三個人一直目送他們走遠,再也看不到了,才回廳中關了禁制。

  「盧悅,須磨師叔的事,你怎麼不攔著點?」

  蘇淡水揉額,一直到半個時辰前,她才知道,須磨師叔早他們一步,從傳送陣去天地門了。

  師弟師妹,她可以管著點,也能管。可師叔,她是一定管不了的。

  雖然那裡也有時雨師叔在,但她也一定管不了須磨師叔。蘇淡水尤其擔心,萬一盧悅在天地門受了什麼委屈,他一個衝動下,把天地門和逍遙門,還有他們大家全都逼到死路上去,那可全完了。

  「我師父做事會有分寸的。」

  鳳瑾的事,盧悅連飛淵都沒告訴,又怎麼會告訴蘇淡水,「師姐,你與其擔心我師父,不如好好擔心擔心我。」

  「你的事,是我擔心就能成的嗎?」蘇淡水看看憋笑的飛淵,唉嘆一聲,「反正都沒一個省心的。」

  時雨師伯動腦子不太行,棄疾師伯雖然也在靈界,可他另外有事,不可能時時關注。

  而且不是她蘇淡水臭自個師伯,他太君子了,與天地門那種大宗打交道,能被人吃得死死的。

  須磨師叔,她能求他不幫倒忙就不錯了,剩下的兩個……

  蘇淡水眼睛瞟到盧悅和飛淵身上,真想死了算了,這兩個,才是最難伺候的。

  「要是我們能活圇個原樣,回歸藏界,我一定回蘇家,好好給我自己放個大假。」

  說得太可憐了。

  飛淵都有些同情她了,真要出事,他確實顧不得太多人,只能帶親師姐一個人走。

  「信心!師姐,你要對我有信心才成。」盧悅咧咧嘴,「而且你老這樣沒信心,也會打擊我的信心。」

  蘇淡水迅速揉臉,「好吧,我錯了。上官素說你怎麼走了嗎?」

  這次天地門邀請的人太多,弄了三隻大樓船來。

  可是有鑑於盧悅的特殊身份,還有那個隱在暗中的魔靈,她還是希望,他們能從傳送陣,直接進到天地門坊市。

  「應該是樓船。」

  盧悅看到蘇淡水變臉,心裡也不是滋味,若不是申生師伯強力壓著,還有她自己也不放心這邊,其實她回歸藏界,才是最好的。

  「師姐放心,天地門比我們緊張呢。那天……那天畫扇師尊過來,收到天地門的傳書,她告訴我,魔靈可能已經早到天地門等著我了。」

  「啊?」

  蘇淡水一下子蹦起來。

  「沒告訴你們,是因為,畫扇師尊說,那些雷符和火符,不賺白不賺,既然已經談好了,那就不能幫人家省。」

  蘇淡水張了張口,也不知是無語好,還是欣喜好!

  歸藏界乃至逍遙門,很多人,都對畫扇星君的一些做為,複雜得很。

  說她好吧,她是天地門的人。

  說她壞吧?

  她偏又止住,天地門在歸藏界的一系列擴張動作,更表現出真正的大能氣度,大宗氣度。

  蘇淡水臉上表情變幻了好一會,在心中哀嘆一聲,那人翹了自家牆角,把她好好的師妹,變成她的記名弟子,現在好像又挺維護的。

  維護這種事,她應該樂見其成才是,畢竟師妹的安全最重要。

  可是……這裡還有個可是啊!

  須磨師叔又蠢又笨,她現在真怕,到最後,盧悅被她籠絡了去。

  盧悅察言觀色,居然把她的擔憂,猜了個七七八八,與飛淵相視一眼後,輕咳一聲,「師姐,時雨師伯在天地門呢。」

  時雨師伯?

  蘇淡水眨了兩下眼睛後,突然明白過來。

  臭師妹,當初在逍遙門的時候,什麼都是師雨師伯護著,相比於須磨師叔,她反倒更像當她師父的人。

  「就你鬼精明!」

  「鬼精明也沒老狐狸厲害啊。」盧悅看到她終於放鬆了,翹翹嘴角,「申生師伯多厲害,我覺得我這輩子,都逃不過他的五指山。」

  「哈哈!」

  蘇淡水沒忍住,「何止你?我,還有飛淵,我們都是。」

  「誰說的?」飛淵昂頭,「別拿你們跟我比。」

  他可是神獸,是神獸。

  神獸能活多少年?

  盧悅伸出手,當著他的面握過來握過去,「知道這是什麼嗎?」

  那隻纖長玉手,就在他眼前晃,威脅之意太明顯了,「……五指山。」

  「壓誰的?」

  盧悅挑眉的樣子,讓蘇淡水笑得捂住肚子。

  「……我!」

  說憋屈吧?可怎麼又有點小欣喜?

  飛淵在這一會,又有些不明白。

  「那不就結了。」盧悅手疊手,「這叫互壓,你明白了吧?」

  也是,宗門一代又一代的傳承,就是這麼接力而來。

  飛淵小小的嘆了口氣,正要說什麼的時候,一道飛劍傳書,觸到外面的禁制上。

  點開時,居然是二師兄楚家奇的聲音,「盧悅,丁岐山留書出走,他說他暫時不回歸藏界。」

  廳內的三個人,同時肅穆起來。

  「你說,他會到哪去?」

  蘇淡水的眉頭鎖得很深,「靈界花費大,憑那天,他買東西的情況來看,應該支撐不了幾年,那最有可能……」

  「到天地門坊市去。」盧悅幫她把話說完,「有明石在那裡,明石那個人,不管有多少私怨,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他。」

  丁岐山的大概底子,因為谷令則那三十枚光核,透露得差不多。

  畢竟一萬靈石一枚光核,這麼賺的買賣,他居然只換了三十枚,可見是真沒多少錢。

  「見到他時離他遠一點。」

  「見到他時離他遠一點。」

  「見到他時離他遠一點。」

  三個人異口同聲,互視之後,嘴角同時上揚。

  「丁岐山心思深沉,盧悅,你以後,真不能那麼蠢了。」

  「嗯!」

  盧悅忽略掉那個蠢字,看看師姐和師弟,對飛淵,她倒是不擔心,可是師姐就有些問題了。蘇淡水這個人,與谷令則有一點非常像,那就是顧面子。

  雖然她已經對丁岐山起了戒心,可相比於那人算無遺策的樣子,真要算計她的話,她一定很危險。

  「迷幻天魔狐以媚惑而聞名於世,典籍記載過的大亂,還有天地門千多年前的切膚之痛,都明明白白的說明,它是一個喜歡挑起內鬥的魔靈。」

  「……這件事,我會跟時雨師伯談的。」蘇淡水嘆口氣。

  「任何時候,都不要單獨與他在一起。」

  丁岐山雖然知道盧悅懷疑他,可絕對沒想到,她居然,把他在靈界,能朝逍遙門弟子,耍陰謀的一切土壤,全都封死。

  交流會,他躊躇滿志地,想多採購一些克魔之物,讓那幾個暗中護衛盧悅的人,看清楚他真的是道門弟子。

  結果呢?

  事實上,除了蔡師姐轉給他的東西,他一件也沒買成。

  所有他看上眼的材料,不是被人拿錢砸走了,就是人家突然說,他又有用了,不賣!

  真他娘的……

  雖然他早就知道,盧悅在墮魔海乾下大事,很是結交了一些人,可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有那麼多。

  甚至有些,根本沒到過墮魔海的,也一樣,不賣他東西。

  丁岐山吁出一口氣,仔仔細細地眺望桃花塢方向,那裡,他一定要記住了。

  地方記住了,那些……人,他也要記住了。

  再轉頭時,他的神情異常堅定。

  失聯了很久的魔靈幻兒,昨天終於回來陪他了。

  雖然那傢伙的床上功夫,一樣了得,他卻在她偶爾的不支上,看出來,她……虛弱了好些。

  一邊走,一邊腦子飛快運轉。

  他和魔靈幻兒是相互利用,又相互倚靠的夥伴,按理來說,她的採補之法,傳給他,應該行的。

  可提出來後,那傢伙居然又是一幅看不起他的樣子,說什麼妖魔族的東西,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人族修士,能應付得來的。

  哼!

  不就是捨不得嗎?

  天下功法,一開始從何而來?不還是人族一點點創出來的嗎?

  他手上另有好幾套採補之術,再結合她的,焉知,他不能弄出一份更好的,更適合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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