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六章 師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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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墟宗在家的四個元嬰一齊出現在坊市,並且大力踢開人家關了門的茶館,有點腦子的都知道是出事了。

  果然,那滾得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實在是……

  看到地上橫七豎八,沒一個完整的屍首,花散覺得,這應該跟修羅場差不多了。

  一母雙胎,令則做什麼都點到為止,怎麼這人就能……

  她就生怕她的名聲好了吧?

  「胡家人呢?」

  連西澤掌門都到這了,盧悅雖然已經不報什麼希望,可到底不死心,問了出來。

  「隕了!胡本常七兄弟,俱中了魔門種神術。他們……又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就不能留下一個活口?」

  花散搶在西澤之前開口,「你這樣還讓我們怎麼查?」

  「都是泡過特殊藥水的銅屍,」司空仲平已經檢查完幾個死屍,代盧悅回答,「在我歸藏界,這種東西,只有煉屍宗多,看來,是他們不死心啊!」

  盧悅攏攏眉頭,煉屍宗嗎?

  「司空師伯,不是說煉屍宗早就被滅門了嗎?」

  她實在懶得理花散。

  「就不興人家逃出一個兩個?」司空仲平施了一個全方位的火雨術,「這個問題,你要回去問管妮,她當時主導滅門之事。另外,胡家七人所中之種神術,只有化神期的魔修有那手段,靈墟宗於你,太不安全。」

  盧悅:「……」

  她突然有些無言以對。

  哪怕剛剛差點把命丟在這裡。

  一枚空白玉簡摸出來,把十死陣還有之前的事記錄下來,盧悅交給西澤掌門。

  「西澤師伯,我是臨時起意來此的。可是花散前輩前腳走,後腳我就被堵在這裡,這裡面的問題……」

  「你什麼意思?說我算計你嗎?」花散哪能受這口氣,大怒著打斷盧悅的話,「你也不想想,你把魔門那邊得罪成什麼樣?幾大魔主都……」

  「我是因為自己得罪他們的嗎?」

  她怒,盧悅的心情當然也不會好,「打斷別人的話,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前輩處處以高標準要求別人,麻煩,你也把高標準放自己身上一次。而且……」

  盧悅在花散氣得頭髮昏的當口再次開口,「而且,不是晚輩看不起前輩,別人能算計到我,您……呵呵!谷令則面子,不是每次都能用的。」

  鄙視再加威脅的話,讓花散暴怒,正要大罵時,被西澤猛地拽了一下,「你看這個。」

  他把盧悅剛給的玉簡,強塞到師妹手上,「這件事,盧小友但請放心,不論涉及到誰,老夫都會一查到底。」

  不僅谷家要查,坊市要查,宗門那邊也要查。

  魔門爭對盧悅的一系列暗手,在他靈墟宗這邊布置得如此天衣無縫,當他這個靈墟掌門是擺設嗎?

  「如此!晚輩告退!」

  盧悅一禮之後,利落轉身,來一次這邊的坊市,她就倒霉一次,當她喜歡這裡嗎?

  若不是顧忌谷令則在這裡,若不是顧忌大家同屬道門,她才懶得管這裡是不是篩子呢。

  「盧悅,你家坊市那裡,也有味道不對的。」就要站到傳送陣之前,陶淘傳音與她,「你說,我們從傳送陣回去,他們會不會也收到命令,再對你不顧一切?」

  她現在算是相信師尊的話了,某些人就是招魔體質,走哪能招到哪。

  在鼻子沒回復前,跟著盧悅,她真的超沒安全感。

  「如果真在逍遙有這麼好的布置,你覺得那天,我們能平平安安逛半天坊市嗎?」

  陶淘一呆,什麼意思?

  是說有人特意,把她弄到靈墟宗地盤,要她的命嗎?

  正想問問的時候,發現她的神情說不出的嚴肅,她又慢慢咽了下去。

  她們在這歸藏界終歸都是呆不長的。

  她還是當個路人比較好。

  回到逍遙門的第一件事,盧悅就去找管妮,卻被告知,她回了管家,還要出門遊歷。

  這可真不是一個好消息。

  沒辦法下,她只能再找申生。靈墟宗的事,她要回靈界,沒辦法跟進,可宗門這邊,一定要幫她查清楚才行。

  「……師伯,我說的,您聽著了嗎?」

  盧悅報告行程,把嗓子都要說幹了,可該有表示的人,卻拿著那什麼十死陣的消息,在手上轉過來轉過去,就是不給個明話。

  「你師伯我還沒老糊塗。」申生瞪她一眼,「你說這麼多,不就是想說,這裡不安全,讓你梅枝師伯早點回來,把東西給你,你好再回靈界嗎?」

  盧悅垮肩,師伯既然這樣說了,那就一定不會同意的。

  「靈墟宗不安全,難不成我逍遙門於你也不安全?」申生恨鐵不成鋼,「你好好想一想,你回來才幾天?這樣走,你讓那些跟你陌生了一百多年的同門怎麼想?」

  盧悅呆了呆。

  「你是天地門的記名弟子,可更是我逍遙門弟子。」

  師伯直視過來的眼神,讓盧悅莫名心慌。

  「修煉重要,師伯也沒讓你不回去,可你至少給我堅持半個月。」

  申生一看這丫頭的樣,就知道她雖然想到了這一點,卻因為修為問題,又犯急性病了,「你這急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

  「……改不了。」

  盧悅嘆氣,「師伯,我保證不再問梅枝師伯什麼時候回來了,好好呆宗門,您就別生氣了。」

  他有生氣嗎?

  申生吹吹鬍子,「你在靈界的事情,其他的我一概不管,可若是再出現那種,拿命跟錢比,玩要錢不要命的遊戲,沒命便罷了,只要還有一口氣,我不親到天地門,把你關到水牢,就倒喊你師伯。」

  完了!

  老頭子真生氣了。

  「師伯師伯!」

  盧悅忙站起來,跑到他身後,又是捏肩,又是捶背,「那件事,真是個意外,您就把它忘了吧,保證沒有以後。」

  「意外?」申生真人的語氣莫測得很,「應該不是意外吧?」

  盧悅捶背的動作,滯了滯。

  「魔靈慣會算計人心。」申生在心裡深嘆一口氣,「你對丁岐山是不是另有心結?所以幾番著道之下,失了冷靜?」

  盧悅眨眨眼,很有些沮喪,「……應該是。」

  「凡事戒急用忍!你的性子這般急,以前還沒什麼,可一旦遇到魔靈和丁岐山,就一定會吃虧。」

  申生回頭,「別捏了,坐好,你跟我說說,天地門的唐心那樣死,到底值不值得?」

  盧悅:「……」

  她無言以對。

  若說不值得,她阻止了天地門的分崩離析。

  若說值得?

  盧悅又無法苟同,事情已經做下,她當時,其後也可以不死的。

  「……她應該是被魔靈算透了心思。」

  申生真怕他家的弟子,將來也走那樣一條老路。

  可恨這條路,這個傻丫頭,還就真的差點走了。

  「你可想過,魔靈在那麼多人里,最後為何就找了丁岐山當幽泉的主人?」

  盧悅呆住。

  不是命運的回首嗎?

  「你跟人家打一架,明明都打贏了,還差點自己把命丟在那裡。你想想,憑魔靈的本事,它能不知道,那個人是你心結?」

  申生吹著鬍子,瞪自家不成器的弟子。平時這丫頭挺聰明,可一遇到某些特定人的時候,就笨得無可救藥,「查到採花爺時,如果他不是丁岐山,你會那般不要命地拼嗎?」

  會嗎?

  肯定不會。

  盧悅睜大了眼睛,看自己的師伯,「是……是魔靈一直在算計我?」

  「你說呢?」

  申生咬牙。

  「王八蛋!」

  盧悅也咬牙,若不是被師伯盯住,她都要跳起來了。

  「蠢才蠢才!你這性子再不改,還會中它計的。」申生狠敲了她的頭,「你給我長點腦子吧!師伯我們養你一趟不容易,你要是敢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死了你都別想安生。」

  一個包……絕對起來了。

  好疼好疼!

  盧悅按住自己的頭,深深覺得師伯不僅是就這件事打她,還有因為她急著回天地門的事,一塊發作。

  「師伯……」

  「不行,打得太輕了。」

  申生站起來,「太輕了記不住。你這麼喜歡吊著人打,你說我把你吊到外面的雲柱上鞭個幾十鞭如何?」

  如何?

  「師伯,我記住了,我保證真的記住了。」盧悅跳起來,「想來了,剛回來時,大師兄秦天傳信說他出關了,師伯,我去看大師兄,然後……然後,我去迎真峰擺攤,這次保證跟各峰師兄師姐都混個臉熟。」

  看著丟下話,一溜煙跑人的人,申生站在大殿裡,目送她回殘劍峰。

  話已經說得這般透了,如果……

  申生又搖搖頭,把那個如果猜測狠甩出去。

  按理來說,他家的丫頭是個聰明人,只要她意識到那一點,就絕不會在相同的地方,再摔跤的。

  歸藏界鬧得再厲害,他也不認為有多少危險。

  哪怕魔門的化神修士親來又如何?

  有那些魔主們的承諾,他也只敢捏死胡家人,只敢用銅屍組成的十死陣,只敢在背後算計。

  逍遙門不是靈墟宗。

  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算計他家的弟子,除非他死了。

  申生慢慢轉身,雖然不知道那丫頭,是如何弄到那個問題人員名單的。可其中的某些人,早就被刑堂的人暗暗看住。

  或者,他應該再讓刑堂弟子,把那剩下的人,也全都牢牢看住。

  有問題,皆大歡喜。

  沒問題……

  就當演練了。

  申生很快招來陳誠,「盧悅交來的名單,你們查得如何了?」

  「時間太急,暫時還未查出什麼。」陳誠對自己的師父,向來是實話實說,「師父,是盧師妹說什麼了嗎?」

  「交給宗門,她該負的責任已經全都負完,你想她說什麼?」

  申生對徒弟的效率很是不滿,「你也聽到靈墟宗那邊的事了吧?胡家七個人,全都被人下了種神術,你不會以為我逍遙門,就是安安生生的一方樂土吧?」

  陳誠低頭。

  「那些新晉的弟子,所有在名單上的,都給我看緊看牢了。」

  「是!」

  「不要讓那些人接近殘劍峰。」

  「是!」

  ……

  遠去的盧悅,不知道陶淘差點把鼻子廢掉,弄出來的名單,原先宗門並沒多重視。

  更不知道,因為轉一圈靈墟宗,魔門暴露出來的種神術,反而成全了那份名單。

  「盧悅!」

  「大師兄!」

  看到迎來的人,盧悅驚喜異常,「大師兄,你出關了?」

  「出關了!」秦天看著咧嘴的師妹,嘴巴咧得其實也挺大,「師兄給你弄了好多東西,本來就準備這次閉關結束,去靈界看你的。」

  這還差不多。

  盧悅笑眯了眼,「去你洞府,要是準備得不滿意,我還要訂製啊!」

  回宗門最高興的一件事,就是秦天已經是宗門小有名氣的煉器師了。

  之所以說小有名氣,是這傢伙輕易不給人煉器。

  整個逍遙門,能讓他煉器的,好像除了殘劍峰人,只能等他心情好,碰運氣。

  器宗的煉器總綱,能弄出鬼面幡,盧悅相信,自家師兄的真正水平,也許早就不下于思源師伯。

  「行,都依你。」

  一百多年未見,自家師妹還是那個小樣子,秦天若說不高興,那絕對是假的,「你想要什麼都成,師兄一年做不出來,十年做不出來,百年總能給你研究出來?」

  「真不真啊?」

  不管真不真,光憑師兄這態度,盧悅就笑眯了眼。

  「師兄什麼時候在你面前說過假話?」秦天瞪她,當場摸出一個椅子似的法寶,「你不是說喜歡千機椅嗎?這是仿千機椅特製出來的,雖然只是下品法寶,可裡面的機關,你一定喜歡。」

  「師兄,你是把那些靈弩揉合到這椅子裡了?」

  盧悅驚喜,千機椅她現在不能用。

  而且速度各方面,於她現在的修為來說,也都低了好些。

  現在真是瞌睡就遇枕頭,怎麼能不高興?

  「可不止噢!」秦天高興自家師妹,當場坐把放大的椅子上,「它除了有千機椅的原本的特性,你不還是……」

  瞄瞄四周,連打數個結界,「你不是讓楚家奇帶回了肉里親的配方嗎?師兄我給你配了好多,就在你腳搭下面。」

  盧悅忙忙提腳檢查,「怎麼用?」

  研究出肉里親的蒙山雙雄,這一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居然倒霉的沒從一線天出來,她的配方,就成了唯一的。

  好東西怎麼能埋沒?

  尤其是她這種,隨時被一堆魔修堵著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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