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九五章 鯤鵬老頭的消息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直到平魯道,也沒遇到丁點的阻力,這般平安,讓縛龍和獴葦不能不懷疑天蝠已經秘密撤兵,兩人活了這麼多年,早就成精,哪能不明白,天蝠想幹什麼?

  天裕關的傳送陣不通,再加上天音囑壞了,他們想聯繫那邊,還只能找盧悅借如意紅錦。

  「給,這是令師拂梧讓老夫帶的東西。」

  縛龍親到客棧給某人送東西。

  「多謝前輩!」盧悅眼睛一亮,她當然知道,這裡面會是什麼,「平裕關那裡,一切可還好?」

  「自你被擄後,天蝠再也不曾有過動作。」

  縛龍的目光微有複雜,他嚴重懷疑是這小丫頭連殺殷晰和殷昹所致,天蝠大勢已去,有腦子的肯定不會再跟他們硬碰硬。

  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天裕關傳送陣不通,平魯道傳送陣壞了,雖然陌阡已經急調大型樓船來此,可想要回復兩城秩序,至少也要半年時間。

  而他們誰也不知道,天蝠還會不會伏在半路打擊樓船。

  顯然他們的目的,是要把他們困在此兩城。

  「噢……!」

  盧悅嚴重懷疑是天母沒了,天蝠在又遭受了接二連三的打擊後,終於從天老大,地老二,馬上要占據仙界的美好幻想中醒過神來了。

  所以,沒了天母大量的繁衍高階子弟後,他們最聰明的辦法,就是收縮兵力,以保實力,直到培育出新一代的變異天母為止。

  「你好像不怎麼奇怪。」

  縛龍其實也懷疑過神秘修士的身份,只是修為太不對等,三門灘慘案時,盧悅才剛剛進階天仙沒幾天。

  「我幹嘛要奇怪啊?」

  盧悅可不敢把自己是神秘人的事暴露出來,「天蝠的事,我現避都來不及,就算要操心,我的修為,至少也要到了玉仙之後吧?」

  可不是!

  縛龍即欣慰又鬱悶,欣慰的是這惹事的小丫頭,終於能安穩一段時間,鬱悶的是,他真想在她這裡討討經,怎麼就能一次又一次,讓天蝠在她這裡吃大虧的。

  「行,那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呆著,過兩天紀長明和昌意來了,我也就不必替拂梧和流煙看著你了。」

  來的時候,那兩人可是給他交了任務。

  老頭借到如意紅錦拍拍屁股走了,盧悅重新關上房間禁制,打量拂梧師父給她特別煉製的寶貝。

  一對用鯤鵬羽煉製的淡金色飛翅,上面的流光閃耀,看上去漂亮無比。

  她先沒管,把早就期待的腕弩,拿出來戴到手上,只有這寶貝,才是她直面金仙大能時,也能挺直腰板的底氣。

  上下揮揮手,輕若無物,除了微不適應外,其他一切都好,打開機弩,裡面裝著四十九枚閃著淡黃木紋的弩箭,盧悅忍不住摸出一根來。

  師父說要把送她的四十九根天蝠口器煉成弩箭的,怎麼……

  叮!

  她輕輕敲了一下,弩箭發出的卻是金石之音,細細感應後,她終於還是在這完全不對的外表下,感受到十五階天蝠口器的本質。

  顯然拂梧師父也對天蝠這段時間暴露的實力,起了忌憚之心,否則怎麼也不會在弩箭上做這樣的掩飾。

  呼!

  盧悅深吐一口氣,這樣更好,她正要低調一段時間。

  把弩箭裝回去,調整好腕弩,用長袖掩住,她才摸出戒指里唯一的一枚玉簡。

  「青塵,為師有兩個消息告訴你,一個是好消息,一個是壞消息。」

  她的靈力才觸到玉簡,拂梧大師的淡影便出現在室內,「你要先聽哪個?」

  盧悅有些懵,縛龍前輩都說了,天裕關沒任何事的,哪來的壞消息?

  「好消息!」

  如果可以選擇,盧悅其實不想聽壞消息。

  拂梧嘴角扯了扯,「好消息就是,你的腕弩出其不意下,陰玉仙一陰一個準,陰金仙,如果算計得當,也沒問題。」

  「……」

  盧悅好像知道師父要說的壞消息是什麼了。

  「壞消息就是,那兩根鯤鵬羽,因為保存的不好,無法把鯤鵬一展千里的威風重現。」

  拂梧知道,盧悅對那東西的期待更甚,可惜事實很殘酷,「這對翼翅雖然加了極品風晶,可也只比普通玉仙稍為快了那麼一點點,而且耗費的靈力有些大,唯一的好處,就是瞬間移動的功能,認主之後,萬米之內,你可以隨心所欲。」

  這樣啊?

  也不算太壞的消息。

  「我有其他飛行法寶,不用它代步。」盧悅很會安慰她自己,「多謝師尊,您這段時間可累著了吧?」

  「何止啊?」

  拂梧的靈光虛影,帶有她的一絲神識,「飛淵公報私仇,怪我那天斷他三次腿,愣是天快亮的時候,才把你平安的消息告訴流煙。為了找你,我的老命差點都要急掉了,回頭,你可得幫我好好說說他,要是不說……」

  拂梧的眼睛微豎,「我可就找你算帳了。」

  啊?

  還有這事嗎?

  「行行,我保證罵他。」

  盧悅在心裡,給飛淵豎了個大拇指,卻在拂梧面前,睜著眼睛說瞎話。

  她那天也快要嚇死了好吧?

  被殷晰抓住的地點,離上思院兩百米都不到呢,要不是她反應快,又捨得東西,死得真是她。

  「嗯!你乖,回頭,師父再給你兩樣寶貝。」

  拂梧難得收到一個對脾氣的徒弟,正在稀罕的時候,「聽說紀長明也要到平魯道了,如果他說什麼難聽的話,你只管告訴我。」

  「……」盧悅嘴角一抽,大力點頭,「一定。」

  她一定居中做好調和,免得兩個師父起誤會。

  「我要走了,在外面不要惹事。」拂梧有些不舍,「如果惹了,兜不住只管往我頭上按,你記著,你現在叫青塵,哪怕紀長明來了,沒到玉仙之前,你也是青塵。」

  「是!我是青塵,師父您就放心吧!」

  盧悅眼眶微熱,輕摟了一下拂梧的靈光虛影,由著她在懷裡消散。

  所有她兜不住的事,都因為她叫青塵,化為無形。

  雖然相處的時間還很短,可是師父……,她一樣的喜歡。

  「咚咚!」

  禁制把敲門聲放大了,盧悅收拾情緒,打開房門,又是西門玠。

  「又什麼事?」

  西門家的破事,她真不想插手。

  「是……是這樣的,」西門玠躊躇,「我……我與家裡聯繫上了,家父說,想跟你面對面地談一些事情。」

  面對面?

  她認識他是誰啊?

  盧悅扯扯嘴角,「不好意思,我真的沒空。」

  「道友!」西門玠一把擋住她要關門的手,「家父的時間,可能無多了,天裕關那裡的天音囑壞了,他……,我求你了……」

  若不是這裡的傳送陣壞了,他其實早就回家了,怎麼也不可能在這裡浪費時間,不陪親爹。

  「這事求我也沒什麼用啊!」盧悅萬般無奈,「你不能拿留影玉,把令尊要說的話,留下影像,將來交給韻姨嗎?」

  「家父說,有重要的事情想問你。」

  問她?

  盧悅擰了擰眉,她才拜拂梧師父多久啊?

  不論什麼事,她肯定都不知道。

  萬一露餡……

  「我知道的事情都不多,也不曾在慈航齋長大,令尊……」

  「不是有關慈航齋的事,」他家姑祖母離開慈航齋的時候,連他都未出世,更何況她了,西門玠不知她顧慮什麼,「是三門灘的一些事。」

  三門灘啊?

  盧悅牙疼,她對那裡了解得也不多,之所以能救下韻姨母子,完全是瞎貓碰著死耗子。

  「真是服了你了。」

  她嘆口氣,「走吧!醜話說前面,道友對我最好不要太報希望。」

  客棧的天音囑就在二樓,跟著他沒走幾步到了。

  「父親,這位就是慈航齋的青塵道友。」西門玠忙難對面,滿頭華發,瘦成了皮包骨,半坐在躺椅上的老頭介紹,「青塵道友,這就是家父。」

  「青塵拜見西門前輩。」盧悅覺得,對面的老頭,跟當初的西門韻都有得一拼了,他們家的霉運可能比較多,如果可以,她其實想離遠一點。

  「咳咳!」西門誠擺擺手,「玠兒出去,我單獨……單獨與青塵道友談。」

  啊?

  西門玠與盧悅對視一眼,前者無奈,「是!」他朝盧悅拱手,做了一個拜託的姿勢。

  「不知前輩要與青塵談什麼?」

  「聽說……聽說道友與鯤鵬飛淵有些關係?」

  「是!」這件事,消息靈通的差不多都知道,盧悅不否認。

  「四年前,我從天裕關,轉道三門灘打聽……打聽姑母的消息,意外遇到了一個人。」

  西門誠按了按胸口,艱難地摸出一截斷羽,「那老頭身受重傷,似乎正在被人追殺,我……有鑑於家人之前的遭遇,並未援手,他……雖然修為不太高,可是跑得似乎一點也不比我慢。」

  以玉仙修為,進三門灘是要被驅逐的,所以,當時,西門誠是把修為隱在天仙位上。

  「我說的不比我慢,是指玉仙法力全出。」西門誠說話時呼呼大喘的氣,也清晰可聞,「當時我不打算按著他的方向走,準備避開麻煩,可正要走的時候,在前面發現了這根斷羽。」

  他托著那根巴掌大,好像絨毛的斷羽,「當時,它的上面還有血液,氣息跟我見過的妖族都不太一樣,異常強大。」

  盧悅心中一跳,仔仔細細地看那斷羽,可惜因為天音囑的顯示問題,羽毛在那上面,顯得有些模糊。

  鯤鵬老頭墜山前輩就是在四年前失蹤的,如果是他……

  「當時一時好奇,就撿了它,可誰知,我剛剛把它撿起來,背後就傳來一股陰冷氣息,」西門誠臉上顯出一股子害怕和氣憤,「那人根本就沒給我反應的時間,一掌就結結實實地印向了我的後背。猝不及防下,我當時只來得及護住心脈,就被打入了山崖。」

  「那後來呢?」

  盧悅盯著他手上的斷羽,忍不住問。

  「他……他似乎想要看我死透了沒有,正要下來檢查的時候,遠方的天空一下子暗了下來。」

  西門誠陷入回憶里,「那天的晚霞非常美,天空好像被火把點燃一般,非常的震憾人心,可……可就是那樣的晚霞,都被遮住了。

  那個掠下正要查我死活的人,穿著一身黑袍,看到的時候,冷哼一聲,再沒管我,又急急撲向那暗影。」

  西門誠喘口氣,「那暗影出現的突然,消失得更突然,我抬眼的時候,只看到一隻金色大鳥的影子,那影子好像一下子就消失在天際邊。

  事後……,我檢查這根斷羽,越來越覺得就是那大鳥身上掉下的,那人應該是妖族。」

  盧悅擰著眉,「黑袍人後來找你了嗎?」

  「一掌已經要送命了,再來?」西門誠苦笑著吐口氣,「尋道友,是因為聽說道友與妖族的鯤鵬飛淵很熟,他……,我想讓你幫我問問,那日的人,是不是他?如果是他,黑袍人到底什麼來頭?」

  「……你是想尋到黑袍人的身份,然後解開身中的掌傷?」

  「是!」西門誠又咳了數聲,「我已經要撐不住了,若是再找不到解救方法,可能……」其實三門灘早就傳來消息,飛淵的氣息,跟斷羽不太像,可……他真的不甘心,想親自問問。

  「那老頭的樣子,是不是這樣的?」

  盧悅迅速用靈力凝出鯤鵬老頭墜山的樣子。

  「對!對對,就是他。」西門誠一下子激動起來,「咳!咳咳!咳咳咳……」

  有些發黑的血液,從他口中溢出,那痛苦的表情,讓盧悅的眉頭蹙成了團,「四年前,你在何地?何時?最後看到那隻大鳥飛走的方向,到底為何?前輩若是能如實相告,我會儘可能地求我師父,查驗你的傷。」

  她也要知道,到底是何人在追殺墜山。

  明明那老頭才到仙界未久,不可能惹下什麼生死仇人的。

  「四年前,八月初九,三門灘黔崖西側。」西門誠不想死,「當時我就要暈了,只來得及看到大鳥在太陽落山的地方,太陽的左邊,一閃而沒。」

  黔崖?

  盧悅吐口氣,怪不得三門灘沒有流出任何隻言片語呢。

  那裡就是一片沒有出產的山峰,光突突的連顆樹都沒有,平時根本無人過去。

  鯤鵬老頭若是化成了真身逃命,速度上肯定奇快無比,展翅的時候,若當時沒人抬頭,或是抬頭時,遲了那麼一息半息時間,看到的也定然只是遠處天空上,飛過一隻大鳥。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