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二章 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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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悅嚴重懷疑,陰尊在跟她玩一樣的套路。

  寒道中的動靜是假的,他真正的分身,是要出去補充元力。

  如果她和婦好不知道這一點,還緊繃神經,不惜靈力地一路跑,等他吃飽喝足回來,哪怕出了十八寒道,這季雁山只怕也是他的天下。

  揉了揉額,她靠在劉雨身上,乾脆閉上了眼睛。

  「不通知婦好嗎?」

  劉雨輕聲問道。

  「就算通知了她,在這季雁山,她也沒辦法示警外面。」盧悅在心裡嘆口氣,「而且她的人未必都是一心,真要知道了,與我們匯合的速度還可能放慢,所以,暫時不通知,等我們能出去的時候再說吧!」

  現在她和陰尊拼的是準備,誰的準備多一些,誰的贏面便大一些,所以,拖後腿之種事,能避免的,一定要避免。

  「那我們……」

  「不用這麼急了。」盧悅想了想,「我進乾坤屋休息,劉雨你先和窮奇輪換著趕路吧!」

  「行!」

  劉雨一口應下,趕路的事,她和窮奇完全能應付。

  ……

  陰尊果然在山口遭遇大隊修士,他在原地權衡一瞬後,如風般化開自己,從眾人的腳下過。

  「他娘的,破地方果然冷得邪乎。」

  有人打了個抖道:「這裡禁制這麼多,又沒辦法聯繫總帥,難不成大家真要像傻子似的,要在規定的地方一直等下去?萬一總帥和魔星沒到,先遇到陰尊怎麼辦?」

  季雁山本來就不是好地方,再加上陰尊,真碰到了,後果簡直不敢想。

  可惜,總帥的命令不容違逆,若是誰敢逃,不僅族人受累,就是七族的聯合刑堂,也會不惜一切地追殺。

  這樣的後果,一樣的恐怖!

  「沒聽說嗎?陰尊在十八寒道追殺魔星盧悅呢。」

  「就是,有她在,陰尊哪看得上我們啊?」

  「哈哈!你這話說的,我怎麼聽著有些幸災樂禍啊!」

  「咦?有嗎?」說話的人扮無辜,「呵呵,我就是覺得,兩個天生相剋的傢伙,平時都挺有腦子的,一旦相遇,就一點腦子都沒有。」

  「兄弟這話,可千萬不要被魔星和陰尊聽到,要不然,嘿嘿……」

  「他們正在斗生斗死,哪有時間聽牆角?」

  「哈哈……」

  陰尊本來就在做手腳,聽到這群混蛋居然敢如此編排他,又在他們的腳下留連了好一會,才如風一般沖走。

  盧悅和婦好都是聰明人,做的手腳太多,可能馬上就讓她們警覺了。

  遠行的陰尊很慶幸,他終於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氣。

  更慶幸盧悅還是幅急脾氣,若不是她收拾他的心太過迫切,也不會弄那麼多傀儡氣他,不氣他,他可能真像那人說的那樣,還蒙頭蒙腦地在十八寒道跟她玩捉迷藏遊戲呢。

  現在,他的腦子回來了,就是不知道,盧悅的腦子,有沒有那麼快回來。

  陰尊相信,憑十八寒道的特殊,憑盧不敢在那裡跟他面對面的本質,只要遊蕩鬧動靜的小旋風還在,她就找不到她的腦子,只有死命逃這一條路。

  等到婦好與她匯合,定要給她們一個大驚喜!

  衝出山口,陰尊撲向最近的小坊市。

  明了也好,再也不用為夥伴考慮影響,就可以無所忌憚地殺人補充元力了。

  陰尊想想跟南庚合作以來,他錯失的東西,就忍不住懷疑,南庚是所有合作夥伴中,最沒用的一個。

  呼呼!

  他發誓,再也不在星羅洲尋什麼合作夥伴,婦好想用霉鬼的稱號打擊他,那他就殺他個天昏地暗,讓她看清楚,星羅洲有了他這個霉鬼,最後能成什麼樣。

  ……

  一天之後,被身後動靜嚇得努力奔命的穆滿終於從十八寒道沖了出去。

  章大死了,章二隻怕也沒活下來,他喘著粗氣,不敢放鬆地爬到平穩處,這才看向下方似乎乾乾淨淨的直道。

  這破地方,沒有火靈碳,那就是死路一條,也不知道盧悅和那位文道友衝出沒有。

  不同於他,只用趕路,她們在後方牽制陰尊,肯定沒他這麼快。

  「陰尊,我出來了,有本事你來殺我啊!」

  到了季雁山,雖然還是艱難,可最起碼,他有一拼之力了。

  穆滿希望能幫盧悅一把,帶著靈力的聲音,用特別手法打進十八寒道:「陰尊,我日你姥姥,來啊,你沖我來啊,我穆滿等著你呢。」

  也要衝出十八寒道的盧悅自然也聽到了,「穆道友,不用喊了,他應該不在了。」

  「不在了?到哪去了?」

  婦好聽到穆滿的聲音,心下才剛剛振奮,就聽到盧悅這樣的話,心念一轉間,深覺不好。

  「老是抓不到我,你說,他能幹什麼?」

  盧悅也很遺憾,她原本還準備給十八寒道再加加料呢。

  「……那你知道他大概什麼時候走的?」

  婦好沉默一瞬後,心下直發沉,沒了南庚牽制,從暗中走到明處的陰尊,現在在大量殺人和制屍傀吧?

  「差不多一天了吧……」

  「不對,他還在這裡,他追著我呢。」穆滿打斷她們的喊話,「陰尊,我知道你在這裡,有本事來殺我啊!」

  「……」

  回答他的是沉默的大山。

  「陰尊,陰尊,你死了嗎?」

  穆滿想到那個大獠不在這裡的後果,氣怒非常。

  「穆道友,陰尊的速度遠在我們想像之上,如果真讓你感覺他在追你,在你感覺到的那一剎,你就沒機會了。」

  盧悅在心裡嘆口氣,「我這裡,也時不時地感覺身後有動靜,他——應該是想迷惑我們。婦好,你還要多久?現在離他殺回來的時間恐怕不多了。」

  ……

  一頂又一頂的帳篷就扎在穆滿與盧悅相見的峰頭。

  「兄弟,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打坐醒來的陳無邪一抬眼,便看到對面修士那青白的臉了,心下一跳的時候,連忙問出,「不行就趕快服赤陽丹。」

  「沒……沒事,應該是寒氣引發了舊疾。」

  那人有些哆嗦地摸出一個玉瓶,滿灌一大口後,以靈力回復臉色,「緩緩就沒事了。」

  雖然身體很不舒服,從骨子裡滲出那種怎麼也驅不掉的寒冷,可他不太敢表露出來。

  生活不是那麼好討的,在這裡大家是夥伴不假,可回去呢?

  萬一讓不對付的傢伙知道,他的舊疾這麼嚴重,後果不敢想。

  「噢,那就好。」

  陳無邪瞄瞄帳蓬里,臉色同樣不好,喝酒驅寒的另外兩個人,「兄弟好好休息,我出去轉轉。」

  舊疾這種事,屬個人隱私,他還是別在這裡礙眼的好。

  陳無邪拍拍屁股轉向好友的帳蓬,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好友的臉色也極其難看,若不是胸口還有起伏,那青白的顏色,跟死人都沒什麼兩樣了。

  「離海,你這是怎麼啦?」

  關心則亂,這一次,他叫的聲音有些大。

  季雁山雖是很多人的禁地,可以他們的修為,不要說還沒跟陰尊打起來,就算真打起來,也不至於一天工夫,就被影響至此。

  「我……我好冷啊!」

  離海被搖醒的時候,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不行了,陳兄,你……你帶我下山吧!」

  他也弄不明白,只是打個坐,怎麼就控制不住身上的寒氣呢?

  「別說話!」

  陳無邪知道朋友沒暗疾,手上靈力一動,就探入他的筋脈,想幫著驅一驅寒,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前常幹的事,現在做起來卻艱澀不已,好像離海的的筋脈靈氣,都被凍的動不了般。

  這怎麼可能啊?

  陳無邪正要努力幫朋友沖開那份艱澀,離海體內的寒氣卻像找到渲泄口般,衝著他來了。

  那兇猛撲來的樣子,可把他嚇了一大跳。

  連忙退出時,正要喊離海,卻發現,他好像要昏過去了,意識都不怎麼清明了。

  這?

  陳無邪心下一顫,連忙打量這個帳篷里,同樣青白面色的人,後背冒起一層白毛汗。

  餵給好友一顆赤紅丹藥,他迅速衝出,在一個又一個帳篷里查看。

  動靜鬧得有些大,越來越多的人被驚動,這時候,大家才發現,他們不到三百人的隊伍,居然有八十三人不對勁。

  最嚴重的便是陳無邪的好友離海,哪怕被餵了好幾顆赤陽丹,也無法阻他越來越昏沉的神思。

  「送下山吧!」

  自覺有些威望的張闖給出提議,「季雁山的寒氣有時候挺邪門的,他們在這裡,不僅幫不上忙,還可能拖後腿。既然如此,那我們還不如趁著陰尊未至,把他們送下山。」

  八十三人的性命,現成的人情,不做白不做。

  「那……由誰送?」

  老對頭才開口,張闖就笑了,「陳道友,他們的情況是你最先發現的,就由你選幾個人,送他們下山如何?」

  如何?

  陳無邪看看大家,對張闖這個甚為公正的提議,非常想心動。

  可好友昨天還是好好的,今天就是一幅半死不活的樣子,「我與離海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他沒暗疾。」

  什麼?

  眾人看著他。

  「季雁山雖然有很多古怪禁制,可是寒氣還沒重到能要他命的程度!」陳無邪望著大家,「我覺得,陰尊……,可能已經到了。」

  陰尊到了?

  盧悅呢?

  他們可沒看到她。

  還有總帥婦好以及她帶的明字隊呢。

  張闖等人戒備四周的同時,又在極目遠望,好一會後,他的臉色難看,「呵呵,陳道友,有些玩笑是開不得的,陰尊如果來了,我們布在四周的陽陣,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摸出一面八形鼓,「此乃家傳十階火蜥所煉之赤獄鼓,帳篷搭好之後,它就放在我懷裡,如果陰尊真的來了,它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的身邊,也有兩個被寒氣所侵的修士呢。

  被強征上來跟陰尊為敵,誰不防著些?

  「不錯!」張闖的老對頭也上前一步,「我的火烈鳥也一直在帳篷里,陰尊如果真的到了,它不可能不吭聲。」

  誰不看重自己的命?

  陰尊來無蹤去無影,他也忌憚得要死,安頓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火烈鳥從靈獸袋放出來。

  「陳兄,我已經好多了。」

  陳無邪還要再開的口,突然被離海阻住,走出帳篷的他,好像真的好多了,不僅臉色回復了,就是眼神也清明了好些,「赤陽丹不錯,剛剛我是沒化開。」

  「你……」

  「我有暗疾,」離海垂頭,「少時曾誤服冰泉水,差點死了。」

  原來如此,鬆口氣的絕不是一個人兩個人。

  「那你現在……」

  陳無邪攏了攏眉,他與他相交是築基以後,少時的事,確實不知道,但兄弟體內的寒氣也太不對了。

  「我現在好多了,不用擔心。」

  離海朝他笑了笑,又朝大家誠懇道:「總帥把我們調上來,可是要幹大事的,季雁山被特殊禁制籠罩了這麼多年,寒氣變異也很正常,我們……可能因為身體的原因,被放大了些,再適應一天兩天,大概就沒事了。

  陳兄,我知道你擔心我。」

  他再次打斷陳無邪想要開的口,「也許要不了多久總帥就會過來,到時我們真頂不住,相信憑總帥平時的為人,也會放我們下山。」

  「……」

  陳無邪閉上嘴巴,離海都這樣說了,他要是還說什麼,就成了不懂事的了。

  「兄弟不錯!」

  張闖笑咪咪地朝離海拱手,「回頭有什麼事,只管找張某。」

  「多謝!」離海誠懇道謝,「諸位,外面寒氣重,在下先告辭了。」

  「哈哈,沒事了,大家就都散了吧!」

  張闖朝他擺擺手後,又跟大家打哈哈,「當然了,想喝酒的,可以跟我來。」

  笑著離開的眾人,誰也沒注意,重新跌坐回去的離海,垂下頭時,臉色再次回復青白,半閉的眼睛也再沒有一絲清明。

  遠處帳篷里的火烈鳥,歪著腦袋,似乎在疑惑什麼,不過,特殊的感應只是一瞬,就再也找不著了。

  黎景和梅枝守在鏡光陣前,也只看到這些人吵吵鬧鬧的,最後分派散開。

  「盧悅快回來了吧?」

  梅枝對這些魔族修士沒什麼好感,而且看他們一盤散沙的樣子,也不覺得能成多大助力,「黎景,通知她,暫時避開這些人,一切等婦好來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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