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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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細看了南瓜苗半晌後,農事殿使把木盆給旁邊,心急眼熱了半天的殿使們。

  回頭看著底下眾人道:「此法雖然仍然在實驗中,不過前景可觀,本殿使支持也十分喜歡這個方法。」

  說完後,低頭看著紀寧道:「你若同意的話,大比結束後,本殿使將留下來,同你們一起研究此法。」

  紀寧愣了一下,回頭看一眼宮憫,見宮憫微微地點了一下頭,拱手笑道:「殿使肯親自指點學生,是學生之幸,也是天下百姓之幸,學生和恩師自是求之不得。」

  兩人的交談,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下面的歡呼聲更甚。

  其他殿使聽到後也不由點點頭,不管這個方法能不能成功,僅是這些與天下人共享的作派,大國風範已經可見。

  陌桑聽到後心裡一動,隨便露出一抹魅惑的笑容,陛下這一招是在籠絡天下人的心,大棚種植法若是成功,天下百姓都要承大鴻皇朝的恩情。

  「郡主,簫月相一直看著林小姐,他不會是看出什麼問題吧。」

  起宮憫的聲音突然在耳朵裡面響起,陌桑若無其事地看一眼簫月相:「他又不是千里眼兼透視眼,隔這麼大老遠,還有一層面紗,也能看出坐那裡的人不是本郡主。」

  宮憫面無表情地端起茶,微微側向陌桑道:「郡主身上的味道很特別,不知道用的是什麼香。」

  陌桑微微一怔,沒想到出賣自己的,竟然是身上的味道,難怪她一坐下來宮憫就知道她的身份。

  端起茶杯掩著嘴唇,譏諷道:「宮大人放心,隔這麼大老遠的,他不可能聞到本郡主身上的味道。」

  換是顏惑,或是三叔,那一身刺鼻的香味,估計賽台上所有人都聞得到。

  「正是如此,別人才會懷疑。」宮憫大概是猜到陌桑的好私服,輕聲提醒一句。

  陌桑心裡一怔,馬上明白自己錯在哪裡,顏惑身上的濃香,幾百米外都能聞到,少了這撲鼻濃香確容易讓人懷疑,是她考慮欠妥當。

  事到如今也沒有改變什麼,只能打起十二萬精神,小心就應付,陌桑重新把注意力投入到大比中。

  第一回合比拼結束後,第二回合馬上開始,這一回合比拼軍事。

  比拼軍事,主要比拼的自然是武器,從兵器到鎧甲,再到各種冷兵器,以及攻城用器械全都一一搬上台。

  陌桑的司南搬出來時,台上台下一片譁然。

  「這東西也算兵器?」

  「這東西能殺人嗎?」

  北塹國的塹社的一名社員不由大聲道:「怎麼大鴻皇朝的軍隊在打仗時,是準備請我們北塹國的軍隊吃飯嗎?」

  此言一出,八國中人紛紛放聲大笑,時不時有挖苦的飛話噴出。

  陌桑看著也不由流汗,他們怎麼這玩兒放在兵器這一塊,不是故意招人笑話嘛。

  宮憫淡淡道:「此物名為羅盤,也叫指南針,是專門用來指引方向的工具,無論是陸地還是海上,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能使用。」

  聞言,場上笑聲突然止住。

  宮憫接過司南,輕輕拔動上的勺子道:「這個勺子用特殊材料製造,無論如何轉運,勺柄永遠指向南方。」

  風擎大陸廣闊無邊,森林、草原、沙漠、沼澤、冰原等各種地貌皆有,而且地域占地皆十分廣闊,迷路是經常發生的事情。

  若有一物能為他們指路,當真願意拿千來換。

  當然,這只是普通百姓們的想法,而野心家們聽到此物後,早已經把注意到打到海外的世界。

  幾千年前,風擎大陸外面人能打上風擎大陸,以後有這個小東西指引方向,他們也一樣可以打上別人的疆土。

  九國,包括中洲,這些年一直不懈努力地去改造各種船隻,不就是為了將來遠行海外,探索更多未知的事情。

  陌桑思索間,幾個羅盤已經送到八國戰隊手上。

  審評台上的殿使們,人手一個司南,根據宮憫提供的方法,不停地轉運著上面勺子。

  結果都跟宮憫說的一樣,勺柄永遠指向南方,不由點頭稱讚,最後一致認為此物應該排在第四位。

  剛宣布出結果,北冥國霍徵羽卻抗議道:「羅盤根本不能用來作戰,算什麼武器,若排第四我們北冥國戰社表示不服。」

  「北塹國不服。」

  「南蜀國不服。」

  聞言,其它七國中也兩個國家附言。

  而一直沒有出聲西涼國戰隊,領隊人卻出聲道:「我們皓社卻覺得當排第四位。」

  豈料他的聲音剛落,北塹國的就大聲道:「你們西涼弱國,根本沒有發言的權利。」

  聽到此言,眾人的眉頭不由一皺,西涼國雖弱,卻也是傳承了近千年的古國,北塹國這樣說也太過份。

  本以為西涼國皓社的人大怒,不想領隊的人卻不緊不慢道:「容華郡主,北塹國今年的雨水比去年少了一小半,明年估計會更少,你明年再次討要他的聖女,他們沒準會答應的。」

  這番話一出,在場的人不由一愣。

  陌桑在今年中秋節,當眾跟耶律釗索要北塹國聖女的事,早已經傳到各國,只是沒想到今天西涼國會當眾提起。

  北塹國人的臉都氣綠了,而且他們這麼一提,耶律釗在大鴻皇朝的種種劣行也被人想起。

  其中最讓人笑掉大牙的,就是他因為一個柳悅顏,而丟失一座城池的事情,西涼國這一招不可謂不毒。

  陌桑自己也不由愣了一愣,想了想小聲對宮憫說了兩句話。

  隨後就聽到林聽音漫不經心道:「謝謝皓社的朋友提醒,不過本郡主改變主意了,本郡主要北塹國的國君,主動把他們的大司命送到天香樓。」

  最後一句話林聽音特意搞高了音量,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話一出,底下瞬間又掀起一陣吵鬧聲,有人大聲叫罵,也有人大聲喝彩。

  陌桑古怪地看一眼皓社的人,他們是哪來的勇氣,竟敢公然跟北塹國作對。

  皓社另一人大聲道:「容華郡主好氣魄,我等原郡主早日得償所願。還有,我們對這羅盤十分咸興趣,不知道大鴻君主,可願意相贈一二。」

  宮憫聽到後,看了一眼陌桑,淡淡道:「大比開始之前,我朝陛下便言道,若有他國之人想要羅盤,待諸位歸國時,皆可相贈羅盤十樣,以及羅盤的製造方法。」

  他說過錯後,陌桑馬上接過話道:「還有,大比結束後,羅盤也會投入售賣之列,帝都各大商鋪皆有銷售,有興趣的朋友都可以購買,現在還請諸位繼續保持安靜,把時間交給上面的殿使們。」

  這番話一出,底下又一陣叫好聲,不過很快便安靜下來,靜靜觀看大比。

  鬧騰半天后,殿使終於有機會發言。

  其中一名殿使淡淡道:「此物雖然不具備殺傷力,某些時候卻是致勝的關鍵,而且此物利於民,各行各業皆能使用,我等經過商議,都認為當排第四,再有異議者取消比賽資格。」

  評判結果一下來,八國中人縱有不服也不敢多言,同時也提高了警惕。

  大鴻皇朝一開始就奪得這麼好的成績,對他們而言絕對是威脅,接下來的比賽也不能再掖著藏著,必須拿出好東西來才行。

  接下來工學,這就包括了建築、水利工程、機關設置等方面的內容,憑身下這座聖戰台,大鴻皇朝這一回取得不俗的成績。

  整體成績直逼去年的前三甲,隨進都有可能擠身強國之列,但也只是目前的。

  接下來就是戰船的比拼,這是最具決定性的回合。

  九國為了一回合全都牟足勁,大把大把的銀錢大砸在戰船的改造上面。

  按照比賽規則,每國只能派出一艘戰船,九艘戰船已經準備好,整整齊齊地排列在聖戰台正前方的水面上。

  只等著審評官一聲令下,戰船就會馬上開動,以最快的速度搶奪五十里以外的錦旗,最先帶著錦旗回到聖戰台的戰船為勝。

  別以為這只是單純的比速度,比的還有戰船硬度,不然九國也不為會戰船花那麼多的銀錢,戰船質量、功能不行,只怕沒到半道就會被撞沉。

  大鴻戰船憑藉著速度上的優勢,已經連續多年以奪冠。

  最可氣的是它的速度說快嘛,卻並不是快上很多,偏偏憑八國的戰船怎麼追就是追不上。

  三大強國一直屈居在後面,這些年三國也是牟足勁要戰勝大鴻戰船,今年更是花了比往年多出一倍的銀錢來加強各自的戰船。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在在九國大比上,在大鴻皇朝的主場上,把大鴻戰船撞破、撞爛、撞沉,最好船毀人亡,給大鴻皇朝致命的一擊。

  元和帝他們早就想到這一點,所以才會格外在意戰船的情況。

  陌桑也是最近才明白這原由,所以才會大大方方地告訴他們,大鴻戰船到底有多強,想跟他們爭,就放船過來吧。

  主持人的聲音剛落,就有人囂張道:「聽說大鴻戰船,昨天為了尋找郡主,足足在運作了一個晚上,如今一大早又趕來參加九國大比,不知道船員們還有沒有力氣繼續比賽?」

  陌桑冷笑一聲道:「怎麼,你們不知道,我們大鴻戰船,採用的都是輪班制……」

  剛說完,腳就被某人重重踩了一腳,痛得她眼淚差點流出來,馬上轉過頭狠狠地瞪一眼罪魁禍首。

  宮憫地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道:「顏惑公子,請注意一下言行,不該你管的事情千萬別多嘴。」顏惑公子四個字咬得特別重。

  陌桑不由自主地怔了一下,突然想起什麼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顏惑只負責商業運作上的事情,船員輪班制這種機密事情他怎麼可能知。

  剛才她一時情急,差點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幸好宮憫及時打斷。

  「顏惑公子,什麼是輪班制?」

  簫月相的聲音突然響起,同時有兩道銳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陌桑的身體不由一僵。

  正想著如何解釋時,宮憫就淡淡道:「抱歉,這是我朝的軍事機密,恕我們無可奉告,我們還是戰船上一較高下吧。」

  宮憫說完後,率先走出座席,帶領鴻社的成員一起前往下面的戰船。

  陌桑不慌不忙地跟在後面,混在人群中匆匆給了林聽音一個安慰的眼神,示意她不用緊張,一切如常即可。

  登上戰船後,主持人一聲口令,九艘戰船馬上出發,大鴻戰船一如既往地領先,也並沒有快出太多,只是比北冥國的戰船快一個多船身。

  元和帝為了辦好今年的大比,曾經些難度和趣味性,三年前就對這段河道進行改造。

  有些水域可以九船並行前進,有些水域卻僅容一艘戰船通過,而且各水域的情況還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換。

  所以,搶占位置的機會就變得十分有限。

  同時還具備時限性,因此競渡才會變得更加劇烈、殘酷、有趣。

  此時才剛剛開始,還沒出現戰船相互撞擊的情況,不過就算出現惡劣競爭,審評員也不全說什麼。

  賽場如戰場,允許有死亡的情況出現。

  九艘戰船越走越遠,漸漸脫離的觀眾和審評員的視線,隨之而來的就是第一個隘口。

  面前隘口十分窄小,技術若是不過關,就會被卡在那裡,而後面的戰船為了通過隘口,會毫不猶豫地撞上來。

  直到硬生生地把被卡住的戰船撞出隘口外面為止,最後的結果可能是被卡的戰船被撞爛,也有可能兩艘戰船一起出問題,總之不會太順利。

  離隘口還有兩里地時,大鴻戰船開始加速。

  眨眼間把所有戰船遠遠地甩在後面,順利地通過了第一個隘口。

  迎面而來就是一處險灘,水域雖然很寬闊,但是水下有暗礁一觸即沉。

  還有隱藏水下的淺灘,一旦出現擱淺的情況,只能靠大鴻的救援隊前來相助脫困。

  這可是十分丟人事情,所以大部分戰船,到了這樣的水域寧可放慢速度,也絕對不會冒險急行。

  作為東道主,大鴻戰船自然不用擔心,因為整個航道他們已經演練了很多遍,對這五十里的水域相當了解。

  而八國這些日子也沒有閒著,一直在賽道上練習,對航道也相當了解,若沒有意外斷不全出現上述的情況。

  趁著眾人欣賞風光之際,宮憫淡淡道:「郡主,以我們速度有多大的勝算。」

  陌桑不假思索道:「百分百。」

  宮憫看了她一眼:「做人還是要謙虛點好。」說完便走到一邊。

  他前腳剛走開,林聽音後腳便來她身邊,小聲道:「郡主,蕭公子發現我是假的,他居然發現了,他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陌桑唇角勾了勾道:「他是不是給你捂手?」

  林聽音馬上點點頭,陌桑笑笑道:「我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手腳一年四季都是冰冷的,表哥一摸便知道真假。」

  「你們關係真好,我哥就不會這麼細心地照顧我。」林聽音一行羨慕,同時抱怨起自己的兄長林致遠。

  「林公子其實很關心你,登高文會時,他便以放你回府為條件跟我比戰場推演,他只是沒有我表哥直接而已。」

  陌桑把登高文會上的事情小聲說與林聽音知道。

  林聽音越聽眼睛越高,若不是陌桑提醒不能暴露身份,她已經馬上衝到林致遠面前。

  兩人聊幾句後,蕭遙也走過來,一臉擔憂道:「顏惑公子,我家桑兒怎麼樣了,她有沒有受傷,有沒請大夫為她診治。」

  聞言,陌桑心裡一怔,馬上看向林聽音,林聽音馬上沖她吐一下舌頭,別過臉看江邊的風景。

  陌桑瞭然,敢情她沒有把自己假扮成顏惑的事情說穿,所以表哥根本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他一直記掛著的表妹。

  陌桑也覺得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暴露,擠出一絲笑容道:「蕭公子請放心,本公子已經通知了陌府,離開時彌月、彌生正在照顧郡主,他們還特意請來上官神醫,郡主只是著了些風寒,不防事。」

  蕭遙聽完這番話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故意對林聽音道:「桑兒,江上風大,你還是到船艙里避一避,別一會兒著了風寒。」

  林聽音聽到後抿唇一笑,也對陌桑道:「顏惑公子,你昨夜也泡了不少冷水,雖說你有武功可以不懼眼下的寒風,只是昨夜之寒非眼下之寒可及,還是入船艙稍作休息吧。」

  陌桑想了想也是如此,隨他們一起走入船艙內休息。

  五十來里的水路的不算長,不過是半個時辰的事情,大鴻戰船當仁不讓第一個奪下錦旗,調轉船頭往回走。

  調轉船頭後他們才發現,後面竟沒有一艘戰船跟上來,面對這樣的情況所有人都沉默了,八艘戰船都沒有跟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樣的情況,只有一個原因——八國已經暗中達成協議,聯合起來對付大鴻戰船。

  陌桑收到通知後,第一時間走到宮憫身邊。

  看著空空如是的江面,想了想道:「三大強國為了在這一回合打敗我們,極有可能已經暗中協議合作,三國中必有一國,自願意中犧自己的戰船來牽制我們,甚至是某些弱國為了他們利益,也甘願成為他們的犧牲品。」

  宮憫聽完陌桑的話馬上表示贊同,指著地圖道:「這比賽的五十里水中上,共有五處險要之地,其中適合兩艘戰船前後夾攻的,只有這兩處險地,一是來時的第一個隘口,二是第三處的急流,他們可以在這一段水路圍攻我們。」

  陌桑雙手抱在胸前,想了想,心生一計道:「宮大人,如果提前破壞計劃的核心,他們的計劃是不是會不攻自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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