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桑兒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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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和帝,帝楚澤、宮憫、顏惑,四人聽完陌桑的全盤計劃後,除了宮憫一慣的沒有表情外,其他人無不唏噓不已。

  即便身為大鴻皇朝最高統治者的元和帝,內心也是波濤洶湧,石破天驚,同時也佩服不憶,果然是不需要一兵一卒即可亡他人之國。

  怪道,連君千乘那樣的人,都會沉不住氣。

  元和帝自問可以止縱觀天下,一言一行一計一謀,比可強民、強兵、強國,獨獨無法想出如此精妙的戰術。

  儘管心裡清楚原由,還是忍不住剖開她的腦子看看,裡面到底還藏有什麼東西。

  想到此,元和帝看著陌桑,若有所思道:「容華,孤應該慶幸你生在大鴻,而非他國。」

  陌桑卻不以為然道:「生在他國也沒用,大鴻皇朝是最難攻破的,所以那起人才會想到,要毀掉我們大鴻皇朝人才的方法。」

  提到這點時,元和帝的面色微微一沉:「軒轅徹可惜了,但願邊城的磨礪,能讓他慢慢成長起來,孤還是會給他一次機會。」

  提到軒轅徹,陌桑想起了一個人,眼珠子一轉道:「陛下,臣女能問一個問題嗎?」

  「問吧。」

  「科舉的事情,陛下打算怎麼安排。」陌桑若有所思地問。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事情。」元和帝眸中閃過一絲驚訝,陌桑向來不主動關心朝政的事情。

  陌桑眨巴一下眼睛道:「天天看著表哥在家裡,日子過得越來越接近他的名字,所在才問問,什麼時候給他點事情折騰。」

  元和帝怔一下,恢復慵懶之態道:「關於此事,孤覺得你上次在鴻社的提議不錯,把他們分派到各地縣城,擔任一段時間的父母官,磨練磨練他們的心性,以及應變能力。」

  帝楚澤有些驚訝道:「父皇的意思是,科舉方試成績,加上他們在任期意的政績,才是今年科舉考生們最後的成績。」

  「不錯。」

  元和帝毫不猶豫地回答。

  想了想道:「一個月太短,看不出成績,就以三個月為期,三個月後再公布他們的成績。」

  「陛下,眼下就要過年了。」陌桑捨不得蕭遙一個人在外面過年。

  「放心,孤自然不會太苛刻他們們,擇日就公布這行一決定,年初八再上任。」

  元和帝宣布這一行決定後,五人就在巾幗社內,擬定進一步加快削弱北塹國的詳細計劃。

  擬定計劃過程中,五人各抒己見。

  四人有他們對天下大勢的了解,陌桑有那個世界裡無數的奇招和獨特見解。

  計劃全部似定好後,元和帝看著陌桑,依然帥氣的面容上,露一絲惋惜道:「容華,可惜你是女兒身,不然朝堂上必有你的一席地。」

  陌桑垂眸淺笑:「陛下不讓臣女入朝堂,便是對臣女的保護,臣女的希求不高,一願世清平,二願身康健,三願臨老頭,桃花依舊笑春風。」

  元和帝聽到後微微一怔。

  和藹地笑道:「第一願孤許你,第二願靠近你自己多保養,第三願嘛,只有能看他。」

  目光別有用意地往宮憫的方向一瞟。

  宮憫卻不為所動,而是默默整理方才記錄下來的,計劃的內容。

  顏惑卻忍不住好奇地道:「郡主,桃花依舊笑春風,本公子聽著,怎麼覺得這是一首詩的其中一句。」

  陌桑無奈地淡然一笑道:「應該是是一首完整的詩,可惜容華記得的只有這一句,不過只此一句,已經足夠表達我的願望。」

  原詩表達的是物是人非的傷感,再配上她自己前頭的話,真真是傷人至極,還是不要說出來。

  「算了,等你改天記起來了,再念給孤聽也不尺。」

  看出陌桑心裡的猶豫,元和帝也不打算繼續追問。

  陌桑輕輕應了一聲是,就聽到宮憫淡淡道:「三願臨老頭,桃花依舊笑春風,生老病死不可避免,郡主還是想開點吧。」

  驀然聽宮憫的話,其他人才明白陌桑第三願的真正意義。

  陌桑是希望將來臨老的時候,身邊的朋友都依舊健在,可惜年華易逝,歲月難求,人終究難逃一死。

  天命不可違。

  五人一陣良久的沉默。

  「好了,孤出宮有一段時間,也該回去。」

  元和帝出聲打破沉默,扶著徐公公的手站起來。

  走到一半時,回頭對陌桑道:「丫頭,記得把你用的胭脂水粉,送一批入宮。」

  聞言,陌桑不由瞥一眼大皇子,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見其子可見其父,順從地應一聲,就聽到元和帝道:「宮憫,你送桑兒回府,還有……」

  元和帝露出一絲狐狸般的笑容道:「雖然你們表面上都默認這樁親事,實際卻是因為聖旨難違,不過還是孤要聲明,這樁婚事是你們自己的選擇,孤只是順應你們,成全你們。」

  陌桑和宮憫眼眸同時閃過一疑惑,他們什麼時候做過選擇。

  看著兩人臉上疑惑,元和帝眼眸內閃過一抹精光:「宮憫,還記得當年你留下的棋局,你說過誰能破解棋局,就會娶誰為妻。」

  陌桑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

  這個棋局她聽石霜霜和楊燕清他們提起過。

  從落華山回來後,除登高文上破過的棋局,她唯一破解過的棋局就是太皇太后給她的棋局,以及顏惑設下的棋局。

  顏惑的棋局不可能,那就只有太皇太后讓她破解的棋局。

  回想起當時老人家的表現,心裡一陣無奈:「太皇太后,您老人家其實一點也不糊塗。」

  「桑兒,你知道怎麼回事了?」

  「臣女……臣女當時真的不知道,早知道……」

  陌桑語塞,總不能當著帝王的面,抱怨太皇太后的不是。

  懊惱地跺跺腳,誰會想到經常像孩子一樣哭鬧,毫無公害的太皇太后全給她下套,不由瞪一眼宮憫,沒事設什麼棋局招親。

  面對陌桑的控訴,宮憫竟無言以對。

  若不是元和帝剛才舊事重提,他已經棋局的事情忘記得一乾二淨。

  幾年前設的局,何曾料想到太皇太后會一直記著這事情,還特意用來給陌桑下套,眼眸中划過一絲無奈。

  敏銳目光不覺落在帝王身上,他不可能不知道,陌桑是被太皇太后算計,耳邊突然響起一個小小的聲音:

  「原來是太皇太后設的套,害得我還以為是不小心親了他一下,就要以身相許……」

  「原來你們都已經親上,那就更應該在一起。」

  陌桑正兀自出神進,元和帝的聲音突然近戲謔地響起,頓時嚇了她一跳。

  看著眾人古怪的表情,陌桑心裡一陣懊惱,跺跺腳匆匆說一聲臣女告退。

  擰轉身就往外面跑,確切點是逃跑。

  該死的,想得太入神,竟然忘記在場幾個人都內力深厚,能聽清楚極為細小的聲音。

  顏惑看著陌桑逃跑的背影,捏著下巴道:「宮大人,郡主是在什麼時候親上你的,滋味如何?」

  宮憫看他一眼,面無表情道:「陛下,顏惑的宮印已經開啟,您可以為他指一門婚事,成親後,你就知道是什麼滋味。」

  最後一句話,顯然是對顏惑說的。

  說完後,朝元和帝拱手,大步走出外面。

  大門外面,陌桑坐在馬車上,馬車卻一直沒有動,不由催道:「彌生,還愣著幹什麼,快走呀。」

  聞言,彌月和海棠面上閃過一絲疑惑,郡主怎會如此急躁,就聽以彌生不緊不慢道:「郡主,陛下剛剛說過,讓宮大人保護你回府。」

  陌桑一陣頭痛。

  兩個丫頭聽到後,恍然大悟,暗暗相視一眼。

  彌月笑道:「既然未來姑爺要送郡主回府,是應該等等。海棠,走,我們去坐後面的馬車,別在這裡礙事。」

  陌桑不由白一眼兩個丫頭。

  海棠笑嘻嘻道:「郡主,聖旨不可違,您可別為難奴婢們。」無視陌桑的眼神威脅,兩個丫頭大搖大擺地走下馬車。

  「見過宮大人。」

  外面傳來兩個丫頭問安的聲音。

  陌桑的身體不由繃直,眼前突然的一亮。

  帘子從外面掀開,宮憫高大的身體走進來,面無表情坐在陌桑對面。

  鞭子的聲音響起,馬車開始緩緩轉動,狹小的空間內,兩人的目光不可避免地偶爾相撞。

  陌桑面上故作淡定,目光卻總是會比宮憫先一步移開,莫名就緊張得如臨大敵,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擺。

  「郡主破的棋局……」

  「本郡主不是故意的。」

  宮憫剛開口,陌桑就急急地為自己辯解。

  看到陌桑有表現,宮憫一愣道:「本官沒說你是故意的,只是想想問問你如何破解。」眼眸內閃過一絲鬱悶。

  陌桑不由扶額,自己是不是反應太過了,不就是多了一張婚約,有什麼大不了,還不是跟以前一樣,想了想道:「宮大人,你自己的棋局,還不知道怎麼破解嗎?」

  給她下套,想都別想。

  宮憫抬眸,看著她道:「本官只是想不明白,郡主為何要故意把天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你明明知道這樣很危險。」

  陌桑眸中一愣,微微垂下頭,輕輕道:「有嗎?」

  「有。」

  宮憫肯定地回答。

  兩眸深深盯著她的眼睛,眸中閃過一絲陰鷙。

  宮憫看著陌桑的表情道:「你當眾殺死元長老,本官可以理解,可是威遠王的事情,你為什麼要那麼極端的方法殺死威遠王,致使簫月相記恨你?甚至連元長老,你都可以像殺死君千乘……」

  「你派人跟蹤我。」陌桑驚訝地看著宮憫。

  「任何一個進入大鴻皇朝的人,本官都會暗中派人跟蹤,我的人只是恰好看到君千乘走進那間小房子,最後從裡面走出來的卻是白若初和郡主,而君千乘卻再也沒有出來,甚至連屍體都消失得一乾二淨。」

  宮憫眸海里是陌桑的縮影,她漂亮的眼睛裡充滿驚訝。

  陌桑避開宮憫的眼睛,冷聲道:「宮大人,這是本郡主的事情,與你無關。」

  宮憫大手一伸,鉗住陌桑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道:「以前無關,現在有。幾個月後,你將成為我的妻子,我不能看著你找死而不聞不問。」

  「本郡主死了,你也自由,不是很好嗎?」陌桑漠然一笑,漫不經心地反問一句。

  「不好。」

  宮憫冷聲道:「娶你總好過娶別人,反正親都親過了,雖然本官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不過卻是事實。」

  這話差點把陌桑噎死。

  陌桑的胃裡一陣抽搐,用力別過臉道:「本郡主不想跟你說話。」

  宮憫鬆開陌桑的下巴,順手從馬車的書架上,隨意抽出一本書,若無其事地翻看,更明顯地表達他不想說話的情緒。

  彌生一邊趕車,一邊聽著二人的談話,心裡也不由飆汗。

  這哪像是一對快要成親的男女,分明就是一對冤家對頭,陛下這樁婚事配得很有問題,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打架。

  大約半個時辰後,馬車緩緩停在陌府大門前。

  宮憫先下車,青袍白裘,一派悠然、高雅、紳士、飄逸站馬車旁邊。

  看著陌桑從馬車裡面走出來,待她快要走出馬車時,突然伸出手,溫柔道:「桑兒妹妹,我扶你下馬車。」

  陌桑正像往常一樣走下車,剛剛抬起一隻腳,突然一隻大手突然在眼前,耳邊還響起一聲肉麻的「桑兒妹妹」,心臟不由哆嗦下,腳下一個不心踏空,口裡驚叫一聲從馬車上跌落。

  宮憫連忙伸出雙手接住她,把她放到地上。

  趁著陌桑驚魂未定時,提醒陌桑:「就算本官主動要扶桑兒妹妹下車,桑兒妹妹不用這麼激動。」

  陌桑好不容易從震驚中回過神,指著宮憫:「你……誰是你妹呀。」

  結結巴巴了好一會兒後,陌桑才擠出一句狠話。

  這個男人……今天是不是吃錯藥,變得這麼奇怪。

  宮憫抬手,拔開陌桑指著自己的手道:「你我的親事已經定下,這稱呼自然要改一改,桑兒妹妹也可以喚我一聲宮哥哥,或者是憫哥哥。」

  「憫你個頭,你嚇得本郡主差點摔死。」陌桑沒好氣地白一眼宮憫。

  這個傢伙一是存心的,什麼時候叫不好,偏偏在她下馬車時,還是在她已經抬起一隻腳的時候。

  宮憫卻若無其事道:「本官看到別的,訂了親的男女都是這樣稱呼彼此,所以桑兒……」

  「不准在後面加妹妹兩個字。」

  陌桑打斷宮憫的話,想到那一聲「桑兒妹妹」,就忍不住一個哆嗦,渾身起雞皮疙瘩。

  真夠肉麻的。

  宮憫理一下身上的衣袍道:「既是如此,從今往本官就喚郡主為桑兒,桑兒最好也能改變一下對本……對我的稱呼,不然別人聽著也不像話,還以是我們不滿意陛下的指婚。」

  「本……我知道了。」

  陌桑聽著宮憫的話,頓時有種想哭的衝動。

  他們本來就不滿意陛下的指婚好嗎?他自己都沒有習慣,為憑什麼逼著她習慣。

  太沒天理。

  看著陌桑想哭不得的表情,宮憫優雅地轉身往裡面走。

  陌桑無奈地跟在後面,腦子一百零一次閃過同一個念頭——踹一腳宮高冷的屁屁。

  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的背影。

  海棠若有所思道:「我現在總算明白,陛下為什麼會把郡主指婚給宮大人,也只有宮大人的手段才能震得住我們郡主,其他人……不行。」

  海棠己的意見,馬上得到彌月的贊同。

  彌生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因為剛才只是二人的冰山一角,更精彩的還在後頭。

  陸總管看到陌桑和宮憫一起回來,面上一陣驚訝。

  宮憫淡淡道:「最近帝都不太平,特意護送桑兒回府。」

  「有勞宮大人。」陸總管馬上回禮。

  「自家人不必客氣。」

  宮憫看一眼站在旁邊的陌桑,淡淡道:「陸總客,以後桑兒出門還是應該多帶些人,免得那些宵小之流,見桑兒身邊人少,以為有機可乘。」

  宮憫一口一個桑兒,陌桑著都覺得面紅。

  看著兩人寒喧得差不多,冷冷道:「陸叔,我哦了新,你代我招呼宮……宮公子,告辭!」

  擰轉身,就往玉閣的方向走,要她喚宮憫一聲宮哥哥,或者是憫哥哥,不如直接殺了她好超生。

  天殺的宮憫,這麼肉麻的話,他怎麼說得出口。

  感覺到宮憫的目光一直跟著自己,陌桑不由快腳步,以最快飛的速度遠離宮憫的視線。

  看著陌桑走遠後,宮憫跟陸總管寒暄兩句也告辭。

  回宮府的路上,宮憫回想起自己喚「桑兒妹妹」時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真肉麻!

  他自己都差點受不住。

  玉閣。

  彌月匯報一下,順天府處理唐心柔的情況。

  看在顏惑的面上,再加彌月有心放水,順天府只是罰了三千兩銀子。

  至於那個丫頭及雙親,只打了一頓,唐心柔把他們安排到唐府聽差。

  唐府的差事雖然遠不及之前在顏府的體面,三人已是千恩萬謝,差事苦點,總好過流放到邊城當苦役。

  海棠卻一臉不甘問:「郡主,我們就這麼放過他們嗎?」

  陌桑不以為然地笑笑道:「那幾個人的性命當然不值幾個錢,不過顏家的人情,以及唐家的人情和銷路卻很值錢。」

  兩府看在她放過唐心柔的份上,一定會把計劃中的事情進行得悄然無息,再說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可以賺錢的機會,發展擴大產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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