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拿下元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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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無瑕悠悠醒來,眼皮仿佛有千斤重,腦子裡面出現一瞬的空白,不過很快昏迷前的一幕,馬上在腦海里湧起,猛地睜開眼睛。

  面對的不是一片黑暗,而是光線不太好,幾乎密封、簡陋、陳舊,散著霉味的房子裡面。

  君無瑕回過神,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慌亂地從地上爬起來,驚恐地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

  「有人嗎?」

  「雪兒,你在嗎?」

  回復她的是一片靜寂,君無瑕不由抱緊自己,縮在牢房的一角。

  良久之後,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緊閉的門從外面打開,一對年輕的男女從外面走進來。

  男子的表情木然,看不出喜怒哀樂,一手拿著劍,一手拎著把椅子,進來把椅子放牢房中間一放,就站在門邊不動。

  而女子恰好跟男子相反,進來後就眨巴著一雙圓圓的眼睛,衝著君無瑕調皮一笑,把一塊乾淨的暖毯鋪在椅子上面。

  看著二人一連串的動作,君無瑕覺得對方並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壯著膽子道:「你們到底什麼人?為什麼要捉我?是誰派你們來的?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你們最好馬上放了我,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吃。」

  兩人並沒有理會她,完全當她是空氣。

  君無瑕心裡一陣被無視的薄怒,卻見女子走到門邊,笑嘻嘻道:「郡主,她醒了,您進來吧。」

  聞言,君無瑕心中一驚,就看到門口上多一道尊貴的身影,忍不住抬起頭,一瞬間像是看到一抹明媚燦爛的陽光,竟不由垂下頭。

  世間怎會有這樣耀眼的女子?

  看一眼她容顏,就仿佛是看到春陽下,一大片爛漫的鮮花,在無憂無慮、自由自在地開放。

  偶爾一陣風吹過,花隨風輕輕搖曳,婀娜多姿卻不沾染一絲凡塵,然她的眼眸卻像深邃幽黑,就像一片深不可測的大海,埋藏著無數的秘密。

  只是一眼,只是一瞬間的目光碰撞,她就不得不認輸地低下頭。

  陌桑淡掃一眼捲縮在牆角的女子,抱著小寶悠然坐在到椅子上,卻沒有馬上出聲,而是一下一下順著小寶光滑的皮毛。

  君無瑕死死盯著那隻保養得很好,纖細修長卻不顯骨感的玉手,在小狗黑色皮毛的襯托下,每根手指蒼白得有些透明,看似脆弱卻隱藏著可怕的力量,仿佛一刻就能掐斷自己的咽喉。

  本能地咽了咽口水,君無瑕強打起精神,顫僳著聲音道:「你是誰?你想怎樣?我的丫頭呢?她在哪裡?」

  陌桑垂下眼眸看她一眼:「君大小姐不是想一睹本郡主風采嗎?怎麼,本郡主現在來了,你又為何不敢直視本郡主?」原來也是個沒膽鬼。

  「你……你是陌桑?」

  君無瑕驚訝地看著面前的女子,面上有一絲恍惚。

  回過神後,垂下頭有些失落道:「自從女子文比後,世人都奪傳容華郡主玉為肌骨,秋水為神,芳華絕代,世間女子在她面前不過塵土,今日一見果然不負盛名,可是他們還說少了一句。」

  「少說了哪一句?」陌桑面上露出一絲好奇。

  「神通廣大。」君無瑕口中飄出幾個字,若不神通廣大,怎麼可能知道她的下落。

  「多謝誇獎。」

  陌桑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看著面前的女子道:「本郡主能逼得你們女帝自盡,自然對你們這些人行蹤了如指掌。」

  君無瑕整個人一震,陌桑看著她震驚的表情,笑笑道:「你看這房子,去年九國大比前,你的同族叔父君千乘就死在這裡,跟他死在同一個地方,你應該覺得榮幸。」

  此言一出,君無瑕露出一個恐懼的表情。

  瞪大眼睛環視房子一周,仿佛在尋找君千乘的痕跡,一會兒忍不住自嘲地一笑,陌桑殺人怎麼留下痕跡。

  目光最後落在陌桑上,面上強壯鎮定道:「陌桑,我離開前已經留下書信給我祖父,如果我未能如其歸府,他必然會興兵南下。」卻見陌桑面上不以為然一笑,心中一陣驚訝。

  「他不會興兵南下,只會興兵東行。」陌桑漫不經心道。

  「什麼?」君無瑕臉上的鎮定已經裝不住,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本郡主既然能知道你的行蹤,自然知道你留有書信的事情,找個精通模仿的人,再寫一封一模一樣的書信並不難,只要把上面的大鴻換成北塹,就能扭轉乾坤。」

  「你想幹什麼?」君無瑕一臉驚悚。

  「你放心,本郡主不會殺你,本郡主只會讓人悄悄把你送到耶律釗府上。」

  陌桑笑盈盈地看著君無瑕,確實是個聰明的美人兒,放在後宮中定然會有一番不錯的作為。

  跟她斗嘛,中間就相差十幾個烈火女帝。

  「陌桑,你到底想幹什麼?」君無瑕惶恐不安。

  「你這樣美人擺在眼前,耶律釗一定不會錯過,等到事後我的人就會把你偽裝成不甘受辱,懸樑自盡的假像。你祖父查明真相肯定會興兵東進,等烈火國跟北塹國打起來,大鴻皇朝就坐收漁人之利。」

  陌桑毫無保留地,當著君無瑕說出一個看似十分完美的計劃。

  「不,不要,不要這樣對待我。」君無瑕突然想到月青湖,抱著自己的肩膀,埋頭痛哭哀求。

  「為什麼不,不然你給本郡主點好處,本郡主若覺得有用,可以考慮不把你送給耶律釗當侍妾。」陌桑一臉鼓勵地看著君無瑕。

  「我……」

  君無瑕抬起頭,面上一陣猶豫。

  陌桑站起來道:「本郡主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時間一到就算你想說,本郡主也未必不想聽哦。」

  看到陌桑要離開,君無瑕心中一驚,連忙叫住陌桑道:「別別走,我我……」

  內心一番掙扎後,抬手抹一把眼淚,咬咬牙道:「我不可能出賣太子殿下和烈火國,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消息,或許對你們大鴻皇朝有用。」

  「說來聽聽。」

  陌桑重新坐下,小寶喉嚨里馬上發出一聲不滿。

  陌桑撫著它的頭,低頭笑道:「乖,再忍耐一下,我們馬上就離開這裡。」小寶才懶洋洋趴在她懷裡。

  君無瑕吸了吸鼻子,眼眸中幾番掙扎,穩住情緒道:「我無意中聽到父親和伯父的談話,他們已經設好局,陷害北冥國的敏親王謀反,北冥帝已經信以為真,準備在他女兒大婚當日,把敏親王府的人一網打盡。」

  「敏親王?」陌桑疑惑地看一眼彌生。

  「回郡主,敏親王是龍尋郡主的父親,也是北冥國的一員大將。」彌月淡淡說出敏親王的身份。

  敏親王陌桑不熟悉,龍尋卻是她比較欣賞的女子,龍尋這樣的女子香消玉殞,未免有些可惜。

  細細地思索一回:「給我們的人傳話,北冥的國事我們不參與,若有機會的話保龍尋一命,算是本郡主跟她相識一場。」

  「是,郡主。」

  彌生輕應一聲。

  君無瑕聽到後卻不由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陌桑。

  以前她以為自己能為祖父、父親他們佃事,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可是今天才明白自己不過爾爾。

  同是女子,陌桑在親人亡故後,不僅獨自撐起整個家族,甚至還一手策劃復仇計劃。

  逼死女帝,當眾諸殺聖殿長老,再滅月氏滿門為自己的家人報仇,還眼線遍布天下各國,監視各國的一舉一動。

  自從無意中知道太子殿下跟陌桑的事情,君無瑕一直都不相信自己會輸給陌桑。

  就在剛剛的一瞬間,她終於明白自己跟陌桑的距離,她永遠都不可能追上陌桑。

  看著面前,她始終看不透的女子,內心深處有些絕望道:「我只能透露這麼多,是殺是剮,悉聽尊便。」

  陌桑卻逗著小寶:「好了,小寶,我們回去吧。」

  起身不再看一眼君無瑕一眼,緩緩走出門外,須臾後才傳來她的聲音:「把她送給上官神醫處理。」

  聞言,君無瑕暗暗鬆了一口氣,即便是死,她也要死得乾乾淨淨、體體面面。

  陌桑離開幽暗的小巷子後,來到老陳的叫花雞餐前。

  大大方方道:「老陳,十二,不,二十隻叫花雞,全部打包。」

  突然想起宮府的人口眾多,還是多要幾隻比較保險,萬一不夠吃就尷尬了。

  老陳一聽聲音就知道是陌桑,爽快地應道:「好嘞,不過小妹妹得稍等一下,要不先打開一隻,一邊吃一邊等。」

  「好。」

  陌桑爽快地應一聲。

  老陳熟練地拆了一隻叫花雞,送到陌桑手。

  無意間看到小寶時,忍不住道:「喲,小寶又長大了一圈,是不是該找個伴呀?」

  突然聽到老陳的話,陌桑的眼睛不由一亮。

  是呀!小寶都快一歲了,是該給它找個女朋友,或許明年就能生出一窩小小寶來。

  想到這裡,對老陳道:「老陳,你的話不錯,是該準備給小寶找個媳婦,不知道上哪能買到差不大的小狗。」

  以小寶挑剔的性子,恐怕得由它自己挑選才行。

  咳咳……

  老陳忍不住咳嗽兩聲。

  他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這大方的小姑娘,真把他的話當真,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老陳媳婦陳大嬸卻樂呵呵道:「你大叔不知道,還是大嬸告訴你。」

  「陳大嬸,快說。」陌桑馬上催道。

  「明天是市集的日子,南城的市集會有人會帶著自養的小狗叫賣,姑娘有空不妨過去看看,有合適的買下便是,不過是幾十文錢的事情。」

  陳大嬸一邊用荷葉包雞,一邊向陌桑向城市集的情況。

  陌桑聽得津津有味,吃得也津津有味,一隻叫花雞她竟吃了小半隻。

  害得小寶一直幽怨地看著她,偏偏彌月在場不許它搶,只能著急在馬車內不停地鑽來鑽去,希望忍起陌桑的注意。

  爐子是熱的,雞是醃好的。

  二十隻雞很快就烤好,裝在兩條大布袋裡面。

  陌桑不緊不慢地看宮府走,途經公告欄時就看到上面貼著順天府的公告,大概意思連環殺人兇手昨夜已經揖拿歸案,大家可以安心出行。

  彌月小聲道:「郡主,青湖已經另行關押起來,您打算怎麼處理。」

  陌桑想了想:「告訴她,若還想回到拜水身邊,就乖乖跟我們合作,不然的話就把她送到天香樓當花娘。」

  「月青湖會答應嗎?」彌月有些懷疑這個決定。

  「你覺得月青湖會是那種會為了報仇,放棄享受和愛情的人嗎?」

  陌桑冷冷地反問。

  彌月馬上搖搖頭:「奴婢不清楚,應該會吧。」

  陌桑淡然一笑:「恰好相反,這段痛苦經歷讓深刻她體會到,擁有尊貴身份的重要性,她一定會死死抓住拜水這條救命草。」

  「拜水會娶月青湖?」彌月有些疑惑。

  「拜水娶不娶並不重要,關鍵是要讓月青湖覺得拜水一定會娶她,比如說替她隱瞞真相,比如說……還她一個完整的女兒身。」

  還她一個女兒身?彌月震驚地看著陌桑。

  陌桑不以為然笑笑道:「我們辦不到的事情,有一個人卻可以辦到。」

  彌月愣了一下道:「主子說的人,莫非是江湖上素有邪醫之稱莫問?」

  看著陌桑淡定的神情,彌月知道自己說中了,想了想道:「可是奴婢聽聞,邪醫隱世多年,性情又十分古怪,怕是不會輕易出山。」

  陌桑不以為然地笑笑:「你讓前去請他的人,帶著半部《本草綱目》過去,告訴他事成之後,自然把下半部贈與他,當然他若願意為陌府所用,本郡主有更多的好東西等著他。」

  比如說一個小小注射器,就能讓很多醫者瘋狂。

  啪!

  聽完陌桑的話,彌月高興地打一個響指。

  回宮府,陌桑剛讓人敲開一隻叫花雞,大人們就很自覺地拖家帶口,出現她和宮憫居住的西苑。

  宮憬和宮銳父子進來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從大布袋裡掏出幾隻未開封的叫花雞,迅速敲開外面的泥塊後。

  招呼眾人一起圍坐在大圓桌上,痛痛快快地吃起來。

  宮老爺還命人搬來好酒,跟他們兄弟幾人一口雞一口酒,吃得暢快淋漓。

  陌桑最喜歡看一大群人,圍在一起吃叫花雞的畫面,忽然想起藏書樓的書老,遂拿起一隻沒開封叫花雞,故意敲開一條縫。

  悄悄走進臥室,再從窗戶翻出花。

  走到藏書樓,打開大門後,熟絡道:「書老,晚輩今天到城中買了叫花雞,您老要不要嘗嘗?」

  書老本來以為陌桑來找他,是為了那些古文字的事,沒想到卻是問他要不要吃叫花雞,心裡頓時又好氣又笑。

  本想拒絕,奈何肚子不爭氣,一聞叫花雞的味道,心裡就痒痒的,口水不停地流。

  敲敲面前的桌子道:「把東西放這裡,你出去,我自己一個人慢慢吃。」

  見書老願意留下叫花雞,陌桑馬上獻寶似的,把叫花雞放到桌子上面。

  走出門口前,回頭道:「叫花雞要趁熱才吃,您慢用。」說完就順手替他關上門。

  看著門合上,書老馬上扔開手上的書,從旁邊拿著一隻小錘子往叫花雞上一敲。

  燒得堅硬的泥土馬上發出寸寸死開的志,只見書老就像揭鍋蓋一樣,把泥塊一塊塊揭開,桌面上不見一絲碎泥屑。

  陌桑透過門縫看到這一幕嘴巴不由張大,想不到書老是深藏不露,既然是內家高手中高手,恐怕只有宮憫能做到。

  書老的目光突然往門上一瞪,陌桑猛地打一個冷戰趕緊溜走。

  悄悄回到心裡,大家還在喝酒吃雞肉。

  陌桑暗暗鬆了一口氣,繼續陪著大家一起吃吃喝喝。

  解決完十幾隻叫花雞後,男人們帶著孩子們拍著漲鼓鼓的肚子離開,留下女人們在一起說話。

  陌桑讓人收拾乾淨,命人拿出上好的茶葉,再搬出泡茶的茶具,給每人泡了一杯茶,婆婆妯娌們坐一起拉家常。

  顏氏端起茶杯,聞了聞,只見一股清冽茶香入鼻,整個人頓時舒爽,面上嫣然一笑道:「好茶,這應該是今年的新茶,應該是頭批的茶葉,一般人可喝不到。」

  莊氏聽到後,馬上抿了一口:「我不太懂茶,不過喝著卻覺得十分清甜,裡面還隱隱還有松樹的香味。」

  宮夫人一聽也來興趣,先是聞了聞,又淺淺地嘗一口道:「不錯是今年的新茶,水應該是從松樹收集的露水,再經過桑兒的雙手泡製,味道更加香冽濃郁,只是你哪來的新茶?」

  陌桑怔一下,乾笑幾聲大聲道:「我讓彌生到吟風樓偷的……」

  噗……不等陌桑說完,顏氏口中的茶就噴出來,丫頭們趕緊替她擦拭乾淨。

  顏氏收拾好後,忍著笑道:「我聽聞,若初公子愛茶如命,尤其是上好的茶葉,他若知道你偷了他的茶葉,非找你算帳不可。」

  莊氏抬手戳了一下陌桑的額頭:「整個帝都,偷了東西還如此理直氣壯的也只有這丫頭,估計若初公子就算是知道,也只有背地裡生悶氣的份,哪就敢找她算帳。」

  「怕什麼,他又打不過我。」

  陌桑得意洋洋道,卻發現宮夫人一直看著自己,小聲問:「娘親,有什麼不對嗎?」

  宮夫人驀地回過神,放下茶書,一臉鄭重地看著陌桑道:「桑兒,提到若初公子,他的年紀也不小了吧。這些年一直為陌府的事情奔波,我們是不是該給他說一門親事?」

  莊氏也馬上道:「桑兒,您說若初這樣斯文的男子,他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呢?」

  陌桑一愣,嘴角抽了抽:「我也不太清楚,改天我問問他的意思。」他們該不會是三叔的媒沒做成,把主意打到若初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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