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陌桑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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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知道是你這個丫頭。」

  看到陌桑躲到宮憫身後,陌二爺警告地瞪她一眼。

  本想多罵她兩句,最後卻瞪著宮憫道:「還有你,她要胡鬧,你就由著胡鬧。你是他夫君,該管的時候還是要管,別什麼事情都由著她亂鬧。」

  「回二爺,我們不是在胡鬧,我們是在等一個人,等他出現我們便回去休息。」

  宮憫臉上保持一貫的面無表情,語氣也是往日的冰冷漠然,卻是十二分的認真。

  若不是十分了解他的人就信以為真,而陌二爺恰好在這些人裡面。

  陌三爺知道二人特特跑過來的原因,看破不點破,故意板著臉道:「好了,我們大人之間的事情不用你們管,你們明天一早還要趕路,趕緊回去玉閣休息,真是越大越讓人操心。滾!」

  他的話一語雙關,深知內情的人宮憫和陌桑,恭恭敬敬地行過禮,一晃身就消失在兄弟二人面前。

  陌三爺無奈地搖搖頭,對兄長道:「現在的年輕人呀,已經不能我們當年的標準理解,還早先解決眼前的事情。二哥,你打算如何處置。」

  沉默……

  良久之後,陌三爺輕輕道:「給我一個晚上的時間,明天給你答覆。」

  他的聲音落下後,離小屋不遠的,樹林繁茂之處,陌桑小小聲道:「就說二叔對那個女人余情未了,你還不相信。」

  「依我看……」

  「你們兩個還不滾,找打是不是。」

  宮憫剛出聲,就聽到陌二爺怒喝的聲音,隨之而來是兩道破風的聲音,趕緊抱著陌桑閃到一邊,就聽到啪啪兩聲響。

  回頭看一眼,只見兩片樹葉扎入他們剛才藏身的樹幹上,兩人看到後背後頓時冒冷汗。

  相視一眼後趕緊逃回玉閣,不敢再繼續逗留在附近偷聽。

  回到玉閣,陌桑逗了一會兒貓狗後,就走進熱氣氤氳的浴室里,折騰了一個晚上是真的累。

  浸泡在熱熱的泉水裡面,閉著眼睛靠在池子邊沿休息,不一會兒卻聽到了一陣窸窣的聲音。

  四周水波微漾,熟悉的氣息撲過來,整個人就落入一個熟悉的、久違的懷抱里,不等她睜開眼睛,霸道的吻已經落下,吻得她七葷八素。

  陌桑心裡狠狠地一顫,看來宮憫是要無視三叔的話,不打算放過自己,趁著喘息之際在宮憫耳邊道:「給我留點力氣,讓我自己走出大門。」

  宮憫眸內馬上露出一絲笑意,把懷中的嬌軀往身下用力一壓,耳邊傳來一聲曎惑的嚶嚀,體內頓時一陣熱血沸騰,池子裡滿滿的,氤氳的熱水隨著陌桑的嚶嚀聲,一波一波湧上池子的邊沿。

  然而,這樣令人迷醉的夜晚,帝都的一方依然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林府燈火徹夜長明,到處都是刀光劍影,就在所有人浴血拼殺,或者是緊張得快要窒息時,尊貴的身影旁若無人地站立在林府最高處。

  底下其中一處廂房內,林聽音剛躲在窗後,默默地、一動不動地看著那個背影,面上淚光成行。

  原來真是他!

  找到了他,可是心卻更痛。

  大皇子帝楚澤,面無表情地看著下面的刀光劍影,冷靜地指揮著自己的暗衛。

  這場充滿血腥味的廝殺,直至快天亮的時才停止,命人收拾殘局後,帝楚澤才離開站了一夜的脊樑,迅速往帝都的北面走。

  當林府血跡都徹底沖洗乾淨,宮憫和陌桑的馬車已經出了城門,走上了北行的路,暫時遠離帝都的是是非非,去面對外面更加嚴峻的考驗。

  陌桑躺在馬車內,後悔死昨天晚上說了那句話。

  因為坐在旁邊的傢伙,果然不遺餘力地只留給她獨自走出大門的力氣,現在累得她連腦子也不想轉動。

  宮憫卻不緊不慢地念著眾人列出來的,要求他們順路購買的清單。

  仿佛他們這次出門不是出去辦事,而是出去遊玩,回來時順帶當地的土特產。

  當宮憬在城門前攔下馬車,把清單遞給宮憫時,陌桑幾乎忍不住要破口大罵。

  想到莊氏、顏氏他們買東西從未缺過自己的,還時不時地塞銀子給她的份上,陌桑強擠出一個無所謂的大度笑容。

  現在終於體會到什麼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的滋味,以後再也不敢胡亂拿別的東西。

  北上的路,不用看她也知道該怎麼走。

  途中需要經過哪些州府地界一清二楚,打了兩個呵欠就沉沉睡去。

  宮憫看著趴在毛毯上呼呼大睡的陌桑,拿過一床貂絨被蓋在她身上,眸內依然燃燒著深深的渴望,可惜是在馬車上面。

  陌桑十分抗拒在寢臥以外的地方親熱,即便是在書房她也不願意跟宮過多親密,更別說是在馬車裡面。

  現在宮憫只能眼看手莫動。

  他很清楚,惹急了不是被她踢下馬車,就是她下車直接騎馬走。

  兩手合上購物清單,宮憫眯起眸子,目光一直在陌桑身上遊動。

  突然覺得時間過得可真的快,他們成親已經快半年,而且去年的這個時候,他們還像是冤家一樣,彼此看不順眼。

  當日在吟風樓初見她,再到賽詩會上的第一次正式見面。

  他們都彼此的表現裡面,感覺到對方的態度,不屑、厭惡、猜忌、懷疑、合作、信任。

  指婚後,他們在陛下的用心良苦下,都試著努力接受彼此,居然能相處出個相敬如賓,甚至有志同道合的覺悟。

  成親後他們又從相互了解到相知,再從相愛到相惜。

  跟別人相比,或許他們的時間真的很短,可是感情的深淺卻不是時間來衡量。

  宮憫不能自主地伸出手,用掌腹輕輕撫蹭著陌桑的臉頰,臉頰的溫度比起他的手有些涼,不過就像是一塊質地很好玉,觸之生溫。

  見陌桑有沒抗拒,忍不住起身坐到她身上,想要抱她入懷裡。

  靠近她身邊才發現她已經睡沉,難怪沒有抗拒他的親昵行為。

  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宮憫無奈地苦笑,看來昨晚真的把她累壞,把她身上的被子蓋嚴些,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

  就在宮憫坐好以後,陌桑的眼皮微微掀開一條裂縫,不過很快又合上,心裡暗嘆一聲好險。

  若不裝睡,這個傢伙肯定不會輕放過她。

  感覺到宮憫的注意力終於從她身上移開,陌桑也漸漸放鬆自己,很快便真的睡沉

  曉行夜宿走了三天後,第四天棄掉馬車走水路北上。

  他們必須儘快追上使臣隊伍,恢復原來的行程,不能讓人看出任何端倪。

  走了三天水路後,他們追上了隊伍,一起從水路北城,還能抽出一點時間同,欣賞一下沿途的風光。

  這日,用過午膳後,大家跟往常一樣在甲板上活動消食。

  大家都在船頭的甲板上玩,彌月一人坐在船尾後面,靜靜地回望來時的路。

  臉上的表情很茫然,像是完全不清楚此行的意義,或許是看不清前方的路。

  從心裡散發出濃郁的迷茫。

  陌桑也裹著厚暖的大毛披風,帶著丫頭們趴在護欄上看兩岸的風景,並沒有留意到船尾的情況。

  看到兩岸風光秀麗多姿,再想起曾經和三位兄長隨著父帥在沙場上拼殺,以鮮血的代價保護過著這片江山,忍不住感嘆:「大鴻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竟折腰……」

  折腰,陌桑又想起了那天的畫面,不由走了神。

  大家都在等待下一句時,陌桑卻認真看著面前風光愣愣出神,再也沒有下文。

  過了一會兒後,就聽到白芷不滿抱怨:「郡主,您每次都是這樣,即興吟詩時都只吟兩句,就能來一首完整的詩嗎?」

  陌桑回過神,不以為然地笑道:「本郡主就喜歡看你心裡痒痒,卻拿我又沒有辦法的抓急表情,看上去跟松果、松仁一樣蠢萌蠢萌的小模樣,特別的可愛。」

  「郡主又來污奴婢。」

  白芷不滿地叫道:「人家就算不是萌萌的月亮小黑貓,高冷漂亮的水星,最少也是灰灰的土星吧。」

  聞方,倪裳一陣惡寒,冷冷道:「不要臉,你真把自己當畜生。」

  「倪裳你……」

  白芷剛開口就打住,過了一會兒才小聲道:「郡主,彌月出來了,在後面。」

  陌桑循著她目光看去,就看到一道清瘦的身影坐在船尾的甲板上,一動不動地看著來時的方向,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斂起。

  過了一會兒,陌桑淡淡道:「這是她自己的選擇,無論是什麼後果都將由她獨自承擔。」

  此次隨行的丫頭只有白芷、倪裳。

  彌月隨行不是為了照顧陌桑,而是為了一個答案,也可以說是她的心愿。

  陌桑帶她出行,是要成全了她的心愿,讓她自己去尋找答案。

  倪裳輕嘆一聲沒說什麼。

  白芷卻看向陌桑:「郡主,要不要再勸一勸?」

  陌桑面色淡淡道:「不用。她是不見棺材不掉眼淚,就讓她吃些苦頭吧。」這麼安排全是為了彌生,但原她迷途知返吧。

  幾百里之外的烈火國境內,簫家軍所在的軍營中。

  簫月相收到一分飛鴿傳書,上面只有一行字——宮憫一行人,明日黃昏至。

  簫月相把字條扔到火爐里,火苗瞬間把字條吞噬,邪佞一笑:「來人,把本王的長矛拿來,本王該好好的擦一擦。」

  從侍衛手上接過自去年九國大比後,就沒有再使用的長矛,簫月相廉就像對待情人一樣,細細地一遍一遍地擦拭。普天之下也只有陌桑配死在他的長矛之下,也只有陌桑能讓他的長矛威名無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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