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敲竹槓
衛無忌沉默了許久，沒有像以前那般爽快的答應下來。
他覺得，柳夕這個死要錢的性子，長此以往也不是個辦法。
一次兩次的沒什麼問題，反正衛公子人雖然不傻，但是錢真的很多，千兒八百萬真心沒放在他的眼裡。
可是，但是，可但是……
衛公子差點掀桌了，老子為什麼要給這筆錢？
平日裡是異能組的行動也就罷了，誰讓他是異能組的頭兒呢？誰讓柳夕真的好用呢？誰讓柳夕扔一個法術出去就要消耗一塊玉片呢？
反正完成任務之後，他總能夠走流程報銷大部分費用，剩下的那點開銷就當毛毛雨啦。
問題是這次去法國的行動，為什麼也是他買單？
那不是你們異能者自由聯盟組織內部的事情嗎？你們組織主席不見了，元老會召集你們回家聊聊天，為什麼找老子要錢？
衛無忌不開心，所以聲音有些冷淡：「你們異能者自由聯盟內部的事情，不應該找我給錢吧？」
柳夕「哦」了一聲，肯定的說道：「你說的對，好像是不關你的事。那行，我掛了啊。」
衛無忌臉色一變，連忙叫道：「等等，你給我等等，不准掛……」
然而已經晚了，柳夕已經掛掉電話了。
「砰」的一聲，衛無忌一拳砸在結實的實木辦公桌上。然後，他臉色「唰」的一下白了，對著破皮流血的拳頭用力的吹。
衛無忌好氣哦，如果詛咒可以殺人的話，大概世上就沒有柳夕這個人了。嗯，連她十八輩祖宗大概都不得安寧。
但還是要保持微笑。
柳夕的手機又響了，她看都不看就接起來說道：「都這麼晚了，你要是無聊的話就打打遊戲吧，實在睡不著就數數綿羊。我好睏，要睡覺了，熬夜對皮膚不好。」
衛無忌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壓平心裡蹭蹭蹭上漲的怒火，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溫柔平靜：「夕夕啊，我是這樣想的，你畢竟是異能者自由聯盟的裁決者，不去可能不太好，你看要不還是去一趟？」
「不去，我沒錢。你知道的，我用一次法術就等於扔一塊玉片，我還是學生呢，哪來那麼多錢？」柳夕果斷拒絕。
「瞧你說的，難道去法國一定會打架？」
「你覺得呢？」
衛無忌沒招了，於是試探著說道：「要不我支援你一點？」
柳夕說：「那怎麼好意思呢？我又不想欠你的人情，再說了，那麼累我為什麼要去啊？」
衛無忌嘴唇哆嗦起來，他突然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就算願意為柳夕這次法國之行買單，貌似對方還不領情。
也就是說，他不僅要給柳夕買單，還得求著柳夕接受！！！
衛無忌意識到這個慘烈的情況後，連手上的劇痛都感覺不到了，他只覺得整個世界如此蒼白，人間找不到一點真愛。
難道他要對柳夕說：女俠，求求您去一趟法國吧，我錢太多了，實在花不完，求您幫我花一點吧？只要您肯帶著我的錢去一趟法國遊玩，您就是我的天使，是我的陽光，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
「哐啷！」
衛無忌一腳踹翻了桌子，桌上的文件、茶杯和雜物灑落一地。
「你那邊怎麼了？」
柳夕聽到電話里的聲音，問道。
衛無忌左手死死的捂住小腿骨，痛得額頭上虛汗直冒，眼睛都突出來了。偏偏他還不能痛快的叫出來，只能張大嘴巴無聲哀嚎。
「沒什麼，地震了。」
衛無忌終於知道，和柳夕繞圈子只會讓自己鬱悶到內傷，完全是自討苦吃。論裝傻，他覺得柳夕自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他覺得和柳夕談話，正確的方式應該是：簡單點，說話的方式簡單點。
於是衛無忌再一次開門見山直接問道：「如果我要你去法國呢？」
「你懂得。」
衛無忌果然還是簡單點比較容易溝通，這不一下就說到關鍵點了嗎？
「你要多少？」他問道。
柳夕的話語滿含深意：「那取決於你要我做什麼？」
衛無忌聞言沒有馬上回答，瘸著腿在地上的文件堆里翻了一會兒，找出了先前做筆記的那張紙。
他盯著紙上的幾個關鍵點沉吟了一會兒說道：「第一，弄清楚主席是怎麼失蹤的？在哪裡失蹤的？為什麼失蹤？」
「第二，搞清楚異能者自由聯盟元老會召集了哪些人？目的是什麼？需要你們做什麼？」
柳夕笑了，衛無忌這傢伙太狡猾了，生怕自己敲他竹槓，只提了兩條要求。
問題是，每一條要求卻有三點。
她也不說破，直白的說道：「我覺得這次去戈爾德，危險性可能很高，雖然我還不知道元老會想要做什麼。」
衛無忌沉默了一下，問道：「多高？」
「可能比上次去南海誅殺覺醒者，還要危險。」
衛無忌倒吸一口冷氣，驚詫道：「這麼危險？怎麼會？」
「說不清楚，只是一種感覺。」
柳夕只是有一種隱約的預感，但無論她怎麼推算，也算不出危險來自哪裡，所以無法回答衛無忌的問題。
衛無忌思索了許久，咬牙道：「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危險，你就必須去一趟了。異能者自由組織一直游離在各國政府之外，屬於絕對的無政府主義自由人。但是他們的成員太多，每個人都是異能者，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如果他們策劃合理，甚至可以輕易的顛覆任何一個國家。」
「所以世界上每一個國家，都會派自己人加入異能者自由聯盟組織，既是隨時監視異能者自由聯盟的動向，也是為了分化和控制異能者自由聯盟內部成員。異能者自由聯盟也知道各個國家的擔心，所以任由各國異能特工進入組織，甚至擔任工作。」
「大家彼此心照不宣，所以這麼多年才能親密無間的合作。不過現在情況似乎有變，主席失蹤，元老會又通過這種曲折的方式召集裁決者回歸，我總覺得其中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巨大陰謀。」
「柳夕同志，這一次你必須要去，現在是組織交給你的絕密任務。後天會有人把你需要的東西送來，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們都會儘量滿足。現在，你還有什麼問題？」
柳夕笑道：「沒有了，晚安。」
第二天一早，柳夕上了大學第一堂課。
這是一節智慧財產權法的課，老師在多媒體講台上激情的講著，根本不管學生在下面聽還是不聽。只要不吵不鬧，不影響課堂紀律，愛學不學。
下面的學生坐滿了大半個教室，但真正認真聽講的還不到三分之一，大部分學生都埋頭在桌下各做各的事情。
柳夕也不例外，她沒聽老師講課，而是把入學時發的大學教材用背包全部背了過來，然後飛快的看了起來。
雖然柳夕報了四個專業，但每個專業每一學期的教材並不算多。一節課的時間，足以讓她幫所有的教科書看完並且牢牢的記住。
她看書的速度太快，包括拿書和放書的動作在內，一本書只需要一分鐘時間。所以上課差十分鐘左右，她已經看完了法律系這一期的教材。
如果讓班上其他學法律的同學知道她花了十分鐘時間，就可以一字不差的背完所有的教材，一定會氣的吐血身亡。他們每天辛辛苦苦早起晚睡背教材背條文，努力一學期，結果還比不上柳夕十分鐘。
柳夕知道自己看書的速度太快，這一次特意挑了教室最後面的角落坐下，免得自己看書的速度閃瞎人眼，然後傷害了周圍的莘莘學子。
在她看來，教室角落這個位置一般是沒人坐的，那是最差的座位，是學渣們的專屬地。
在天道宗文化課上，教室四角的位置坐的全是那群腦袋裡長肌肉的暴力修士。不是他們不願意坐中間和前面的位置聽課，而是沒有資格去爭那些黃金位置。
天道宗的文化課，在整個修道世界都鼎鼎有名，聽一堂課勝讀十年書。
知識是無價的，哪怕學渣們再笨，也會用盡全力的去學。
很多時候，往往就因為你懂的東西多那麼一點，你就能在探險中活下來。
柳夕以為沒人會來的角落，結果卻坐滿了學生，把她牢牢的圍在中間。
好在選擇教室角落的學生大多都很忙，比如忙著在課桌下打遊戲，忙著看小說漫畫，忙著談戀愛，忙著睡覺……等等，所以哪怕柳夕把書翻得如風車一般，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也不對，還是有一個人注意到柳夕的行為。
這是一個留著飄逸長發的男生，帶著一副金色眼鏡，臉頰極為瘦削，看上去沒有多少血色，整個人一副頹廢青年的模樣。
不過他這種狀態在大學裡倒也不算太奇怪，只有一種可能，這傢伙昨晚肯定通宵上網打遊戲，跑來課堂補覺的。
他就坐在柳夕身邊，趴在課桌上睡覺。
柳夕翻書的聲音不大，但是卻頻繁的如同一隻蜜蜂在耳邊振翅飛翔，唰唰唰的吵得他不能順利的進入夢鄉。
眾所周知，人在很困的時候，對於身邊噪音的容忍度幾乎為零。他幾次想要發作，卻知道這裡是教室，並不是自己的寢室。
理論上來說，一個睡覺的壞學生，實在沒有立場提醒一個認真看書的好學生翻書的聲音小點兒。
男生揉了揉一雙黑眼圈，沒好氣的問道：「你到底夾在哪本書了？」
柳夕被問的懵了一下：「什麼？」
「我問你，你把錢夾在哪本書了？怎麼這麼久還沒有翻到？」
男生顯然是誤會了，他以為柳夕翻書是為了找錢。當然，也不怪他這麼想，關鍵是柳夕翻書的速度和動作，的確就像是在翻找夾在書里的零花錢。
見她沒說話，男生有些不耐煩的說：「這樣吧，你在書里夾了多少錢，我給你吧。你能不能別翻了，吵到我睡覺了。」
說著，他伸手從衣兜里摸出一疊紅彤彤的鈔票，隨手分出大約十來張，拍在柳夕面前。也不等柳夕反應，他又重新趴在桌上開始睡覺。
柳夕眼睛眨了眨，看了一眼男生有些油膩的亂發，又看了一眼桌上一小疊紅色鈔票，然後不再理會，繼續開始翻書。
聽到耳邊又傳來煩躁的翻書聲，男生出離憤怒了，抬頭低吼道：「不是給你錢了嗎？讓你……」
柳夕頭也不抬，右手抬起在他面前打了一個響指，低聲道：「你很累，你需要睡覺，馬上就睡。」
男生頭垂直落下，「砰」的一聲砸在課桌上，瞬間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解決了這個小麻煩，柳夕繼續翻書，這次很順利，一節課下來，她成功的看完了所選專業全部的教材和參考書。
下課鈴聲響起時，柳夕將所有的書本收進背包，無奈發現被她催眠的男生還趴在桌上睡覺，擋住了她出去的通道。
「啪！」
柳夕在他耳邊打了一個響指，男生驚叫一聲，如詐屍一般瞬間醒來。剛才那記響指，落在他耳中，卻仿佛雷霆霹靂一般，差點沒把他嚇死。
「不好意思，麻煩讓讓，你擋住我了。」柳夕說道。
男生驚懼不安的看著她，片刻後才喘著粗氣平靜下心神，有些躲閃般避開了柳夕的目光。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先前那一個讓他瞬間入睡的響指，他有些害怕身邊這位陌生而又漂亮的女同學。
「你不是我們班的吧，我以前沒見過你。」他站起身，好讓柳夕通過。
「算是吧。」
柳夕一共報了四個專業，今天還是第一天來上課，他認識才有鬼了。
「我叫寧玉山，你叫什麼名字？」
寧玉山看到柳夕快走出教室了，鬼使神差的衝著她叫道。
「柳夕。」
柳夕沒有回頭，一腳跨出門後迅速的離開了教學樓。
寧玉山念叨著柳夕兩個字，總覺得十分耳熟，片刻後他雙眼一亮，飛快的沖了出來，卻已經看不到柳夕的身影。
他想起來了，柳夕，就是今年全國高考狀元，高考成績達到了745分的恐怖分數，超過今年全國高考第二名足足二十三分的學霸。
而他寧玉山，就是今年全國高考第二名。
他覺得，柳夕這個死要錢的性子，長此以往也不是個辦法。
一次兩次的沒什麼問題，反正衛公子人雖然不傻，但是錢真的很多，千兒八百萬真心沒放在他的眼裡。
可是，但是，可但是……
衛公子差點掀桌了，老子為什麼要給這筆錢？
平日裡是異能組的行動也就罷了，誰讓他是異能組的頭兒呢？誰讓柳夕真的好用呢？誰讓柳夕扔一個法術出去就要消耗一塊玉片呢？
反正完成任務之後，他總能夠走流程報銷大部分費用，剩下的那點開銷就當毛毛雨啦。
問題是這次去法國的行動，為什麼也是他買單？
那不是你們異能者自由聯盟組織內部的事情嗎？你們組織主席不見了，元老會召集你們回家聊聊天，為什麼找老子要錢？
衛無忌不開心，所以聲音有些冷淡：「你們異能者自由聯盟內部的事情，不應該找我給錢吧？」
柳夕「哦」了一聲，肯定的說道：「你說的對，好像是不關你的事。那行，我掛了啊。」
衛無忌臉色一變，連忙叫道：「等等，你給我等等，不准掛……」
然而已經晚了，柳夕已經掛掉電話了。
「砰」的一聲，衛無忌一拳砸在結實的實木辦公桌上。然後，他臉色「唰」的一下白了，對著破皮流血的拳頭用力的吹。
衛無忌好氣哦，如果詛咒可以殺人的話，大概世上就沒有柳夕這個人了。嗯，連她十八輩祖宗大概都不得安寧。
但還是要保持微笑。
柳夕的手機又響了，她看都不看就接起來說道：「都這麼晚了，你要是無聊的話就打打遊戲吧，實在睡不著就數數綿羊。我好睏，要睡覺了，熬夜對皮膚不好。」
衛無忌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壓平心裡蹭蹭蹭上漲的怒火，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溫柔平靜：「夕夕啊，我是這樣想的，你畢竟是異能者自由聯盟的裁決者，不去可能不太好，你看要不還是去一趟？」
「不去，我沒錢。你知道的，我用一次法術就等於扔一塊玉片，我還是學生呢，哪來那麼多錢？」柳夕果斷拒絕。
「瞧你說的，難道去法國一定會打架？」
「你覺得呢？」
衛無忌沒招了，於是試探著說道：「要不我支援你一點？」
柳夕說：「那怎麼好意思呢？我又不想欠你的人情，再說了，那麼累我為什麼要去啊？」
衛無忌嘴唇哆嗦起來，他突然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就算願意為柳夕這次法國之行買單，貌似對方還不領情。
也就是說，他不僅要給柳夕買單，還得求著柳夕接受！！！
衛無忌意識到這個慘烈的情況後，連手上的劇痛都感覺不到了，他只覺得整個世界如此蒼白，人間找不到一點真愛。
難道他要對柳夕說：女俠，求求您去一趟法國吧，我錢太多了，實在花不完，求您幫我花一點吧？只要您肯帶著我的錢去一趟法國遊玩，您就是我的天使，是我的陽光，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
「哐啷！」
衛無忌一腳踹翻了桌子，桌上的文件、茶杯和雜物灑落一地。
「你那邊怎麼了？」
柳夕聽到電話里的聲音，問道。
衛無忌左手死死的捂住小腿骨，痛得額頭上虛汗直冒，眼睛都突出來了。偏偏他還不能痛快的叫出來，只能張大嘴巴無聲哀嚎。
「沒什麼，地震了。」
衛無忌終於知道，和柳夕繞圈子只會讓自己鬱悶到內傷，完全是自討苦吃。論裝傻，他覺得柳夕自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他覺得和柳夕談話，正確的方式應該是：簡單點，說話的方式簡單點。
於是衛無忌再一次開門見山直接問道：「如果我要你去法國呢？」
「你懂得。」
衛無忌果然還是簡單點比較容易溝通，這不一下就說到關鍵點了嗎？
「你要多少？」他問道。
柳夕的話語滿含深意：「那取決於你要我做什麼？」
衛無忌聞言沒有馬上回答，瘸著腿在地上的文件堆里翻了一會兒，找出了先前做筆記的那張紙。
他盯著紙上的幾個關鍵點沉吟了一會兒說道：「第一，弄清楚主席是怎麼失蹤的？在哪裡失蹤的？為什麼失蹤？」
「第二，搞清楚異能者自由聯盟元老會召集了哪些人？目的是什麼？需要你們做什麼？」
柳夕笑了，衛無忌這傢伙太狡猾了，生怕自己敲他竹槓，只提了兩條要求。
問題是，每一條要求卻有三點。
她也不說破，直白的說道：「我覺得這次去戈爾德，危險性可能很高，雖然我還不知道元老會想要做什麼。」
衛無忌沉默了一下，問道：「多高？」
「可能比上次去南海誅殺覺醒者，還要危險。」
衛無忌倒吸一口冷氣，驚詫道：「這麼危險？怎麼會？」
「說不清楚，只是一種感覺。」
柳夕只是有一種隱約的預感，但無論她怎麼推算，也算不出危險來自哪裡，所以無法回答衛無忌的問題。
衛無忌思索了許久，咬牙道：「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危險，你就必須去一趟了。異能者自由組織一直游離在各國政府之外，屬於絕對的無政府主義自由人。但是他們的成員太多，每個人都是異能者，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如果他們策劃合理，甚至可以輕易的顛覆任何一個國家。」
「所以世界上每一個國家，都會派自己人加入異能者自由聯盟組織，既是隨時監視異能者自由聯盟的動向，也是為了分化和控制異能者自由聯盟內部成員。異能者自由聯盟也知道各個國家的擔心，所以任由各國異能特工進入組織，甚至擔任工作。」
「大家彼此心照不宣，所以這麼多年才能親密無間的合作。不過現在情況似乎有變，主席失蹤，元老會又通過這種曲折的方式召集裁決者回歸，我總覺得其中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巨大陰謀。」
「柳夕同志，這一次你必須要去，現在是組織交給你的絕密任務。後天會有人把你需要的東西送來，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們都會儘量滿足。現在，你還有什麼問題？」
柳夕笑道：「沒有了，晚安。」
第二天一早，柳夕上了大學第一堂課。
這是一節智慧財產權法的課，老師在多媒體講台上激情的講著，根本不管學生在下面聽還是不聽。只要不吵不鬧，不影響課堂紀律，愛學不學。
下面的學生坐滿了大半個教室，但真正認真聽講的還不到三分之一，大部分學生都埋頭在桌下各做各的事情。
柳夕也不例外，她沒聽老師講課，而是把入學時發的大學教材用背包全部背了過來，然後飛快的看了起來。
雖然柳夕報了四個專業，但每個專業每一學期的教材並不算多。一節課的時間，足以讓她幫所有的教科書看完並且牢牢的記住。
她看書的速度太快，包括拿書和放書的動作在內，一本書只需要一分鐘時間。所以上課差十分鐘左右，她已經看完了法律系這一期的教材。
如果讓班上其他學法律的同學知道她花了十分鐘時間，就可以一字不差的背完所有的教材，一定會氣的吐血身亡。他們每天辛辛苦苦早起晚睡背教材背條文，努力一學期，結果還比不上柳夕十分鐘。
柳夕知道自己看書的速度太快，這一次特意挑了教室最後面的角落坐下，免得自己看書的速度閃瞎人眼，然後傷害了周圍的莘莘學子。
在她看來，教室角落這個位置一般是沒人坐的，那是最差的座位，是學渣們的專屬地。
在天道宗文化課上，教室四角的位置坐的全是那群腦袋裡長肌肉的暴力修士。不是他們不願意坐中間和前面的位置聽課，而是沒有資格去爭那些黃金位置。
天道宗的文化課，在整個修道世界都鼎鼎有名，聽一堂課勝讀十年書。
知識是無價的，哪怕學渣們再笨，也會用盡全力的去學。
很多時候，往往就因為你懂的東西多那麼一點，你就能在探險中活下來。
柳夕以為沒人會來的角落，結果卻坐滿了學生，把她牢牢的圍在中間。
好在選擇教室角落的學生大多都很忙，比如忙著在課桌下打遊戲，忙著看小說漫畫，忙著談戀愛，忙著睡覺……等等，所以哪怕柳夕把書翻得如風車一般，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也不對，還是有一個人注意到柳夕的行為。
這是一個留著飄逸長發的男生，帶著一副金色眼鏡，臉頰極為瘦削，看上去沒有多少血色，整個人一副頹廢青年的模樣。
不過他這種狀態在大學裡倒也不算太奇怪，只有一種可能，這傢伙昨晚肯定通宵上網打遊戲，跑來課堂補覺的。
他就坐在柳夕身邊，趴在課桌上睡覺。
柳夕翻書的聲音不大，但是卻頻繁的如同一隻蜜蜂在耳邊振翅飛翔，唰唰唰的吵得他不能順利的進入夢鄉。
眾所周知，人在很困的時候，對於身邊噪音的容忍度幾乎為零。他幾次想要發作，卻知道這裡是教室，並不是自己的寢室。
理論上來說，一個睡覺的壞學生，實在沒有立場提醒一個認真看書的好學生翻書的聲音小點兒。
男生揉了揉一雙黑眼圈，沒好氣的問道：「你到底夾在哪本書了？」
柳夕被問的懵了一下：「什麼？」
「我問你，你把錢夾在哪本書了？怎麼這麼久還沒有翻到？」
男生顯然是誤會了，他以為柳夕翻書是為了找錢。當然，也不怪他這麼想，關鍵是柳夕翻書的速度和動作，的確就像是在翻找夾在書里的零花錢。
見她沒說話，男生有些不耐煩的說：「這樣吧，你在書里夾了多少錢，我給你吧。你能不能別翻了，吵到我睡覺了。」
說著，他伸手從衣兜里摸出一疊紅彤彤的鈔票，隨手分出大約十來張，拍在柳夕面前。也不等柳夕反應，他又重新趴在桌上開始睡覺。
柳夕眼睛眨了眨，看了一眼男生有些油膩的亂發，又看了一眼桌上一小疊紅色鈔票，然後不再理會，繼續開始翻書。
聽到耳邊又傳來煩躁的翻書聲，男生出離憤怒了，抬頭低吼道：「不是給你錢了嗎？讓你……」
柳夕頭也不抬，右手抬起在他面前打了一個響指，低聲道：「你很累，你需要睡覺，馬上就睡。」
男生頭垂直落下，「砰」的一聲砸在課桌上，瞬間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解決了這個小麻煩，柳夕繼續翻書，這次很順利，一節課下來，她成功的看完了所選專業全部的教材和參考書。
下課鈴聲響起時，柳夕將所有的書本收進背包，無奈發現被她催眠的男生還趴在桌上睡覺，擋住了她出去的通道。
「啪！」
柳夕在他耳邊打了一個響指，男生驚叫一聲，如詐屍一般瞬間醒來。剛才那記響指，落在他耳中，卻仿佛雷霆霹靂一般，差點沒把他嚇死。
「不好意思，麻煩讓讓，你擋住我了。」柳夕說道。
男生驚懼不安的看著她，片刻後才喘著粗氣平靜下心神，有些躲閃般避開了柳夕的目光。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先前那一個讓他瞬間入睡的響指，他有些害怕身邊這位陌生而又漂亮的女同學。
「你不是我們班的吧，我以前沒見過你。」他站起身，好讓柳夕通過。
「算是吧。」
柳夕一共報了四個專業，今天還是第一天來上課，他認識才有鬼了。
「我叫寧玉山，你叫什麼名字？」
寧玉山看到柳夕快走出教室了，鬼使神差的衝著她叫道。
「柳夕。」
柳夕沒有回頭，一腳跨出門後迅速的離開了教學樓。
寧玉山念叨著柳夕兩個字，總覺得十分耳熟，片刻後他雙眼一亮，飛快的沖了出來，卻已經看不到柳夕的身影。
他想起來了，柳夕，就是今年全國高考狀元，高考成績達到了745分的恐怖分數，超過今年全國高考第二名足足二十三分的學霸。
而他寧玉山，就是今年全國高考第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