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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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勇一直靠著柳夕抓住他的左腳腕倒掛著,只抓著單腳也不穩定,他在空中一盪一盪的。本來倒掛就很難受了,再加上不停的搖晃,要不是李明勇打小就作死經驗豐富,身體素質極佳,恐怕早就吐得稀里嘩啦,然後暈過去了。

  不過有些時候,身體素質太好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比如此刻的李明勇。

  如果他身體和心裡素質差點,分分鐘暈過去了,少受多少罪?

  再比如某些身體太健康的女性同胞,走到哪裡都被人稱之為女漢子,自己還不能生氣,否則就是小氣的女漢子……

  拜託啊,小姐姐們當然可以拿女漢子的稱呼自嘲,但是男生們可不可以長點心眼?你天天叫小姐姐女漢子,難道就沒有感覺到每天后背發涼,仿佛整個人都在被詛咒嗎?

  你造小姐姐們心裡有多恨你嗎?你造你為什麼一直單身嗎?

  這些都不說了,關鍵是背著一個女漢子的名頭,身邊的漢子總是把你當兄弟,自己不好殺熟。

  於是被人介紹飯桌上相親,一切都聊得挺好的,眼看著差不多可以確定關係,正是脫離單身狗的行列了。恰在此時,男生看到飯桌上有一瓶老乾媽,於是拿過來準備「咪西」一下。

  誰知這瓶老乾媽居然還是新的,從來沒有打開過,蓋子賊緊。可把男生累壞了,當著女生的面要是扭不開瓶蓋,那還是男人嗎?

  男人不能說不行,哪怕是對老乾媽!

  所以,男生使出吃奶的力氣,臉都掙紅了,可老乾媽就是老乾媽,愣是沒有絲毫鬆動。

  於是善良溫柔樂於助人的女生看不下去了,伸手從男生手裡奪過老乾媽,雙手一用勁……嘿,開啦!

  完美!so easy!

  可惜男生並沒有絲毫感激,並且向你投來了驚恐的視線。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就算女生在飯桌上忍住了自己樂於助人的精神,但依然沒有用。因為男生把你送到家門口,正在絞盡腦汁的思索以什麼藉口去你家喝茶時,這時候門衛張大爺對你說:某某啊,你在網上買的大米放在門衛室了,趕緊搬走。本來門衛室就小,大米還占那麼一大地方。

  男生眼睛一亮,艾瑪,瞌睡來了有枕頭,老子正愁怎麼上到女生家裡呢,這不機會來了?

  男生一邊想著,一邊擼起袖子,準備好好表現表現。

  誰知這個時候女生連忙應了張大爺一聲,隨後條件反射的衝到門衛室,將一袋三十斤重的大米往肩上一抗,輕鬆寫意的仿佛拿著玫瑰花的少女……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所以說,身體和心理素質太好,有的時候的確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柳夕也覺得一直把李明勇這麼倒掛著不太人道,不過她也沒有辦法,她其實也掛著的。

  她手中握著一截細細的鐵鏈子,鏈子另一端繫著一柄小劍,小劍深深的插入了船艙壁上,柳夕才藉此吊在空中,沒有墜下去。

  後來李明勇掉下來,剛好從柳夕身邊不遠處墜下,於是柳夕隨手一撈,正好抓住了李明勇的腳腕。

  李明勇要求改善待遇,這一點柳夕倒是不反對,問題是改善不了。

  不過李明勇的話倒是提醒了柳夕,她一直抓著李明勇的腳,等一下該怎麼脫身行動呢?

  她思索了片刻,手裡細長鏈子從她手心裡滑出來一大截,沿著她的手臂如小蛇般蜿蜒盤旋,很快就碰觸到了李明勇的手腕。

  李明勇只覺有些麻木的手上滑過一絲冰涼,不由半是好奇半是驚懼的問道:「咦,我手上是什麼東西?怎麼冰冰涼涼的?」

  「蛇啊。」柳夕隨口說道:「一條五色小蛇,看上去對你很感興趣,已經開始纏向你的手臂了。如果你害怕或者擔心的話,可以鬆開我的手,它就咬不了你了。」

  李明勇心驚膽戰的說道:「要是放手的話,那我豈不是也會被摔死?」

  柳夕一邊操縱著鐵鏈子將李明勇的手腕纏的結結實實,一邊隨口敷衍道:「反正都是死,那麼糾結做什麼?臨死前還能選擇是摔死還是被毒蛇咬死,已經很不錯了。做人要知足,不要貪得無厭。」

  李明勇一臉崩潰,絕望的說道:「這個和做人貪婪不貪婪一點關係都沒有好不好?我一點都不想要這樣的貪婪啊,誰喜歡選擇我全給他選擇好不好?」

  柳夕繼續操縱細鐵鏈子沿著李明勇的手臂向下,纏住了李明勇的肩膀和腰,然後是另一條手腕以及兩條大腿:「沒辦法,這條小蛇好像挺喜歡,就是有點太長了。你感覺到了嗎?它爬遍了你全身上下,並且纏繞。」

  李明勇真的要哭了,他不太能理解這些變異人的思維方式,既然救下了自己,為什麼又一直用語言來攻擊他折磨他?

  李明勇還沒來得及抱怨,就聽到腦袋上傳來柳夕的聲音:「我先放手了,你自己抓牢就是。」

  說完,也不等李明勇反應過來,手上輕輕一使力,人如一道白色光影,瞬間出現在秋長生腳下的飛劍上。

  李明勇感覺手上一空,心臟差點從嗓子眼飛了出來,整個人亡魂大冒,汗水濕透衣衫。

  他還沒來得及慘叫出聲,便感覺到綁縛在自己身上的小蛇身子緊了緊,卻穩穩噹噹的拉住了他的身體。鐵鏈子雖然講李明勇五花大綁,看上去某有一種另類嗜好的感覺。但事實被鐵鏈子這樣捆著,不僅十分牢固,而且很是舒服,有些像是吊床一般。

  於是他這才知道剛才柳夕是在和他開玩笑,並沒有什么小蛇纏他的身體。她放開手,是因為自己處境已經安全了。

  李明勇心情有些複雜,不知為何,這個叫做韓敘的變異人總讓他感覺怪怪的。具體哪裡怪,他也說不上來,就是他會不由自主的相信她,而且深信她不會對自己見死不救。

  明明他和對方今天才第一次見面,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柳夕一隻腳尖點在秋長生腳下的劍尖上,另一隻腳則懸在空中,與站在劍尾處的秋長生相對而視。

  「到底看出什麼門道沒有?如果看不出來,我覺得我們可以打道回府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可以等準備更加充分的時候再下來探險,反正除了我們之外,其他人也進不來。」柳夕說道。

  秋長生緩緩的搖了搖頭,不贊同的說道:「我們從酒店房間離開的那一刻,就等於我們的身份暴露在十二月眼下。」

  柳夕脫口而出:「我們的身份不是早就暴露了嗎?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我們之所以明明暴露了身份,十二月仍然可以假裝看不見,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幫他們開啟寶藏。」

  「沒錯。要不是對方投鼠忌器,我們早就被他們抓起來了。」

  「現在我敢打賭,十二月一定後悔異常,因為我們人不見了,他們的計劃成了一場空。」秋長生說道:「所以我們絕對不能再回去,因為我們已經和十二月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回不去以前那種「雖然我知道你是間諜,但是我就是要假裝不知道」的設定。」

  「現在只要我們出現在十二月面前,十二月必將不遺餘力的抓捕我們。然後從我們手裡得到沉船裡面的事情,已經從沉船中得到的天材地寶。那個時候,你猜十二月會不會相信我們其實什麼都沒有拿?」

  柳夕連想都不想,揮手道:「當然不會相信我們,反而會更加趨向於我們一定拿到了寶藏,否則怎麼可能捨得出來?」

  秋長生嘆息道:「是的,所以我們現在只有一次機會,一定要取得沉船里的寶貝,哪怕一件也行。因為短時間內,我們不可能再次進入沉船。」

  柳夕聳了聳肩,輕鬆的說道:「所以話題又回到原點,你到底看出門道沒有?」

  秋長生無奈的說道:「強行破解點化大陣是不可能的,除非知道點化大陣的陣眼是什麼法寶。然後控制住陣眼法寶,不讓它運行和牽引其他法寶,就像機器的發動機突然熄火了,自然整台機器都會停止運轉。但是,這麼多的天材地寶和法器,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陣眼?」

  柳夕沉吟了片刻,果斷的說道:「我知道?」

  秋長生驚訝的看了她一眼:「你知道?」

  柳夕肯定的點點頭:「我知道,其實你也應該知道的。」

  秋長生蹙了蹙眉,腦子裡的念頭飛快的旋轉起來,只用了一個呼吸的時間,秋長生就明白柳夕的意思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了柳夕一眼,見柳夕朝他點了點頭,他又轉過頭,用更加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被五花大綁的李明勇……手裡的乾坤壺。

  秋長生不得不承認,柳夕的猜測很有道理,乾坤壺有極大的可能就是這座點化大陣的陣眼。

  原因很簡單,並不是柳夕有什麼特殊的能力能夠看穿陣眼,而是因為這裡是末法世界,而不是修道世界。

  在修道世界出現的點化大陣,裡面的靈寶就有不下百件,再加上成千上萬的強大法器丹藥或者其他寶貝,沒有人能夠在眾多法寶中找出陣眼。

  但是末法世界不同,這裡堪稱修士的絕地,修士極為稀少,法寶也是極為稀少,靈寶更是堪稱傳說中的神話物品。

  能夠驅動點化大陣,最少也是靈寶。所以柳夕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李明勇手裡的乾坤壺,因為乾坤壺的等階,絕對達到了靈寶級別。

  即使沒有被修士養在丹田內,時時以靈力養護,以靈茶滋潤,依然是靈寶。

  只是很簡單的推論而已,只不過因為思想慣性的原因,秋長生一時沒有想到而已。

  看到在黑暗中左張有望的李明勇,秋長生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真是古怪的體質和命格啊,衰神附體和鴻運齊天同時歸屬於一個人,也不知道是他的幸運還是不幸?」

  他又看向柳夕,說道:「說來也有些古怪,李明勇這樣的人往往會克身邊人,可以說誰碰到他都會倒霉,極少有例外。為什麼你倒總是從他身上得到好處,這是什麼道理?」

  提起這事,秋長生就忍不住想起當初在南海海上時,他貪圖李明勇鴻運齊天的命格,結果霉運連連,一路上和墨允打打鬧鬧不說,還走錯了好幾次路。

  最後他終於覺得不對勁,給李明勇算了一卦,這才發現他原來還是一個衰神附體的命格。秋長生很果斷的將李明勇扔到一個海島上,這才一路上平平靜靜,沒有再出現什麼莫名其妙的倒霉事情。

  柳夕臉色一黑,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第一次見到李明勇,就差點被他開車撞了。後來她幫李明勇用貼身傀儡之法躲開了殺劫,卻又引來了當時國安局異能組代組長冷少寧的關注,間接的引出了楚彥春來找她麻煩。而楚彥春,卻是幾次三番都差點真的殺死柳夕。

  柳夕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只能在心裡暗自祈禱:便宜小舅啊便宜小舅,但願你這次別再掉鏈子了,再坑自己人的話我真的要把你拉黑了。

  「先破陣吧,出去有機會再說。」柳夕含糊的說道。

  秋長生清晰的看到了柳夕眼中一閃而逝的窘迫,他笑了笑,不為己甚的點點頭。

  「李明勇,能把你手裡的壺借給我們用一下嗎?」

  秋長生用溫和的聲音說道,語氣里似有似無的帶著一絲說服的情緒。這絲情緒一旦被他種如了李明勇的心湖,李明勇就會心甘情願的把所有自己能夠叫得出來的東西或人送到秋長生手裡。

  柳夕眉頭微皺,小聲的咳嗽了一下。

  李明勇臉上本來有些迷糊的神色,聽到柳夕的咳嗽之後,頓時清醒過來,驚訝的叫道:「啥,你要借我的寶貝?不行,這是我的救命寶貝,絕對不會借給你。」

  秋長生似笑非笑的看了柳夕一眼,眼神仿佛在說:你既然破壞了我的暗示,那麼就由你來負責說服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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