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當年血戰
灰月聞言一呆，嘆息道：「難道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骷髏偏過頭，似乎連看都懶得看老和尚一眼。以前他就不喜歡年輕時的灰月，嫌棄灰月整天嘮嘮叨叨，比女人還煩。沒想到這人老了之後更討厭更嘮叨，比老太婆更煩。
當初骷髏還有其他幾名覺醒者聯手大戰八仙，雙方都死傷殆盡，活著逃出海底的就沒幾個人。而且那些逃出去的，身上有傷的基本全都葬身在鯊魚等海洋生物的嘴裡，只有那些還保留大半部分戰鬥能力的人，才真正活了下來。
灰月、黑月以及白月三人，就是當年海底那場血戰中僅存的三名的倖存者。
而當初參與那場大戰的巫族高手，全都葬身於沉船內，包括六名覺醒者。
這六名覺醒者可不是瑩瑩那種失敗的覺醒者可以比擬，他們的力量要強過那些失敗的覺醒者十倍不止，而且他們並不傻，還十分聰明隱忍。
當初得知消息，鄭和的船隊裡有一艘船全是修士的法寶飛劍和丹藥靈符等，鄭和下西洋的目的是為了幫助修士藏匿寶藏，以便留給後來的修士。
巫族後裔當然不會讓修士得逞，理所當然要阻止船隊，並且毀掉所有的修士寶藏。
六名覺醒者帶領巫族後裔中的最強的十人，在海中攔截了鄭和的大船，準備將船隊所有人都殺死，然後把船隊所有船都沉入海底。
誰料想，所謂的船隊，所謂的寶藏，只不過是修士的陰謀。
用一船所謂的修士法寶，將巫族後裔中最強的十六人騙到了海上，然後陷入了九曲黃河陣之中。
當初修士總共有八人，號稱道教八仙，俱是當時鼎鼎有名的道家活神仙，在世俗中有極高的威望和名氣。
但八人真正的身份，卻是來自修道世界的修士，他們八人另外一個名字，在修道世界裡可謂如雷貫耳，各個都不是等閒之輩。
八仙與巫族之間鬥了幾百年，活的久的甚至已經鬥了上千年，彼此誰也奈何不了誰，誰也無法徹底消滅誰。也不知道是八仙中誰出的主意，或者說八仙中有人成功破境，終於有實力能夠布置出九曲黃河陣和點化大陣。
於是，八仙想出了一個釜底抽薪的方法，想要一勞永逸，徹底將巫族消滅。即使不能消滅，也要巫族鎮壓在萬米深的海底，永世不得超生。
這個方法很簡單，只是有兩個關鍵點：一是九曲黃河陣，二是點化大陣。
眾所周知，巫族天生異能強大，身體力量遠遠超過修士，與巫族後裔中的覺醒者戰鬥，而且還是六個覺醒者，八仙也只能落荒而逃。除非將覺醒者們全部引誘進九曲黃河陣中，藉助陣法的威力磨殺六名覺醒者以及其他巫族強者。
巫族是永生不滅的，即使肉體磨滅了，巫族的精魄血脈也會重新在其他巫族後裔中甦醒，然後覺醒。所以只是殺死巫族的覺醒者是沒有用的，否則的話何至於一代代的修士每隔幾十幾百年就要從修道世界來到這個末法世界？
來到這個世界的修士哪個不是驚才絕艷之輩？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些修士只要不死，活得足夠長，哪怕機緣再差，至少都能夠晉入化神期境界。
這麼多驚才絕艷的修士，一代一代的來了，一代一代的去了，為什麼就是搞不定巫族後裔？
不就是因為巫族後裔就像野草一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斬殺了之後，又會在其他巫族身上覺醒。
即使把全部的巫族殺死了也沒有用的，因為來到地球的第一批祖巫後裔中后土娘娘，就將巫族基因血脈融入了人類的基因血脈之中。就算全部的巫族後裔都被殺死了，人類中也會慢慢的出現新的巫族後裔。
所以，巫族是永遠不會滅絕的，總不能把人類也全部殺死吧？
關鍵是殺光了人類也未必有用，「巫族不滅」這四個字已經成了大道法則的一部分，就算人滅絕了，還有其他動物。動物滅絕了，還有植物。即使植物也滅絕了，還有微生物……
就像一個永遠打不破的循環圈，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修士和巫族後裔，一代又一代在地球上繼續著曾經不共戴天的相互仇殺。
所以，想要徹底滅絕巫族不太可能，但是如果只是鎮壓住祖巫精魄，點化大陣恰恰可以做到。
而祖巫精魄被鎮壓後，巫族後裔中將無法出現完整的覺醒者，只會覺醒一群只知道殺戮的瘋子。
柳夕曾經覺得奇怪，為什麼這個世界異能者這麼多，卻沒有一個修士前輩存活呢？
其實在明代以前，這個末法世界的修士雖然少，卻還是有的。活的最久的修士還是西漢時期的人，離的最近的修士則是宋朝時的國舅爺。
沒錯，就是道教八仙。鍾離權便是西漢人，而曹國舅則是宋朝皇后娘娘的弟弟，其他人則大多都是隋唐時期的人物。
每一個修士來到末法世界後，都會有前輩尋來。對外說是點化成仙，實際上則是保護晚輩修士，幫助晚輩修士們度過剛來末法世界時最艱難的日子。
這才有八仙之首的鐵拐李發起石筍山聚會，邀請其餘七人成仙的故事。
八仙之首的鐵拐李，在修道世界有一個傳奇的人生，更有一個響徹修道世界每一個角落的名字——逍遙書生。在人間修行千餘年，鐵拐李的修為實力竟然奇蹟般突破了金丹大圓滿，晉入了元嬰期境界。
也因此，他終於能夠布置出上古十大殺陣之一的九曲黃河陣，還能夠布置出傳說中的點化大陣。
鐵拐李其實早就和其餘七仙研究討論過很多次，並且推研設計了許多方案，最終選定了一個最優的方案，同時針對可能出現的各種意外，又設計了相應配套方案若干。
總之，八名修士一直將計劃推算演練到不會出現一絲差錯，能夠應對任何意外的狀態。
然後，他們開始了計劃。
首先自然是說服皇帝配合，派出三寶太監鄭和率領聲勢浩大的船隊下西洋。這一出海行動，連續六次，直到第七次下西洋時，真正的計劃才展開。
八仙早早的派人傳出風聲，鄭和船隊中有許多仙家寶貝，還有吃一顆就能長生不老的丹藥，只要修煉就能飛升的功法秘訣……
百姓愚昧，自然傳的有些誇張，但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落進了巫族後裔的耳中，卻明白不是那麼回事。
這才有了六名覺醒者率領十名巫族後裔中最強大的戰士攔在海上，想要殺死所有的船員，毀掉所有修士的東西，再沉掉這些大船。
故事一開始是很順利的，美中不足的是巫族後裔們沒想到八仙都在船上，彼此之間沒什麼好說的，當場就掏出武器捉對廝殺起來。
鄭和的船隊也很古怪，竟然沒有來幫這艘長運號，而是接到長運號發出的遠離此處的旗語信息後，迅速的離開這片沸騰的海域。
計劃一切都按照八仙的劇本，長運號沉入了海底，八仙與六名覺醒者和十名巫族強者打的難分難捨。鐵拐李啟動了早就在海底布置好的九曲黃河陣，封鎖了沉船周圍空間。
鐵拐李又啟動了點化大陣，準備將巫族強者引入九曲黃河陣，操縱陣法將所有巫族擊殺。點化大陣同時運轉，就能在第一時間吸引祖巫精魄進入點化大陣之中，隨後被徹底鎮壓。
開啟九曲黃河陣，八仙和巫族後裔等於不死不休，戰鬥經歷了很長的時間，終於六名覺醒者都被陣法磨幹了血肉巫力，被一一分解為血水。而他們的祖巫精魄，也在出現的瞬間就被點化大陣吸收進去，牢牢的鎮壓起來。
當時被稱為玄冥的骷髏怪是最後戰死的，當他見到這一幕之後，立刻醒悟了修士的陰謀。是以骷髏怪強行將玄冥精魄分出體外，又拼著最後一口氣將玄冥精魄送出了九曲黃河陣外。
他回頭見其他五名覺醒者已經死了，帶來的十名巫族強者也損傷大半，心裡又驚又怒。
他突然發起狠來，大吼一聲燃燒生命衝上來，逼退了同樣重傷瀕死的鐵拐李，然後護著另外五名巫族強者行走在九曲黃河陣中。
在護送五人的過程中，玄冥全身血肉盡數消散，到了最後只剩下一具雪白如玉的骨頭架子。玄冥費盡全力發動屍骨墳的本命神通，硬是在九曲黃河陣中開出一瞬間的生路。
玄冥用力將五人送出陣外，就此倒在了地上。
這一戰不僅巫族差不多全軍覆沒，修士這邊也損失慘重，八仙當場戰死六人，還剩下鐵拐李和漢鍾離兩人奄奄一息，最後也與世長辭。
灰月雙目滑下兩行濁淚，語氣極佩服又痛恨：「好精妙的布局，好大手筆的布局。是不是修士都這麼詭計多端，我們巫族永遠也比不得他們智慧？」
骷髏怪用綠油油的鬼火看了老和尚一眼，頓時萬分沒趣。還是當初的安東尼更合他的性格，李烈陽那小子也不錯，唯獨小龍這傢伙真是越老越沒趣。
他憤憤的說道：「我們是巫族，要那麼多智慧做什麼？你難道沒有想過，我們要是學會了智慧，就會失去今天的力量。萬事萬物都是相互平衡相互制約的，從來沒有兩全其美的好事。」
骷髏怪說著環顧了一圈灰月老和尚帶來的六人，見他們一個個低頭不語，像一個木頭疙瘩，不由更是失望。不過它也不覺得奇怪，既然能夠被小龍帶下來準備繼承祖巫精魄，很明顯他們都是小龍看好的後輩。能被木頭腦袋的小龍看好的後輩，性格當然大多隨他。
「算了，時間不多了，我帶你們去祖巫精魄所在之地。至於能不能取回祖巫精魄，那就看你們的本事了，我只能幫你們到這裡了。」
骷髏怪說完，轉身走進了船艙。
灰月跟著走了進去，其他人也紛紛一腳跨入了黑洞般的艙門。
船艙內乾淨的沒有一滴水，正是那一根春秋筆的筆管自帶的獨立空間。
一進入船艙，灰月連同其餘六名十二月成員均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幾分陶醉懷念的神情，就像是回到了故鄉一般。
骷髏怪回頭瞥了七人一眼，心裡瞭然。
很多年前，他第一次踏入長運號，進入這間船艙時，又何嘗不是這幅表情？
那是來自靈魂的記憶，是基因深處的喜悅。
因為這間船艙內，有著修道世界的空氣，那種擁有天地靈氣的空氣味道。
雖然他們這些巫族後裔從來沒有去過修道世界，但他們體內的基因和血脈，早已經牢牢的記住了故鄉的味道。
「這裡的空氣，來自我們巫族真正的故鄉。」
骷髏怪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說了這句話。
灰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故鄉」的空氣，突然想起早就進入沉船的柳夕和秋長生，連忙問道：「主啊，你有沒有看到一男一女兩個修士？他們比我們先進來，目的是來拿走八仙留下來的法寶。」
骷髏怪冷笑道：「當然見到了，我又不是瞎子，被我打下了藏寶室，現在應該已經被那些法寶飛劍殺死了吧。」
灰月聞言一喜，笑道：「那就省事多了，我還有些擔心他們活著的話，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一男一女兩個修士，現在實力雖然還不強，卻手段眾多，為人又奸詐，非常難對付。」
骷髏怪沒心情和他多說，走到地下入口前，按動機關後，露出長長的木質階梯。
它當先走了下去，灰月等人跟在他身後，一行人消失在地道之中。
在骷髏怪的帶領下，一行人很快通過了中間四層的樓道，然後來到底層船艙。然而剛走到艙門時，眾人就聽到船艙裡面傳來兵兵乓乓的打鬥聲和撞擊聲。
骷髏怪明顯愣了一下，詫異道：「咦，居然還活著？」
它看了身後的灰月和尚一眼，點頭又說：「看來你說的對，這兩個傢伙本事不大，卻真的挺難纏。連點化大陣都殺不了他們，有點意思。」
骷髏偏過頭，似乎連看都懶得看老和尚一眼。以前他就不喜歡年輕時的灰月，嫌棄灰月整天嘮嘮叨叨，比女人還煩。沒想到這人老了之後更討厭更嘮叨，比老太婆更煩。
當初骷髏還有其他幾名覺醒者聯手大戰八仙，雙方都死傷殆盡，活著逃出海底的就沒幾個人。而且那些逃出去的，身上有傷的基本全都葬身在鯊魚等海洋生物的嘴裡，只有那些還保留大半部分戰鬥能力的人，才真正活了下來。
灰月、黑月以及白月三人，就是當年海底那場血戰中僅存的三名的倖存者。
而當初參與那場大戰的巫族高手，全都葬身於沉船內，包括六名覺醒者。
這六名覺醒者可不是瑩瑩那種失敗的覺醒者可以比擬，他們的力量要強過那些失敗的覺醒者十倍不止，而且他們並不傻，還十分聰明隱忍。
當初得知消息，鄭和的船隊裡有一艘船全是修士的法寶飛劍和丹藥靈符等，鄭和下西洋的目的是為了幫助修士藏匿寶藏，以便留給後來的修士。
巫族後裔當然不會讓修士得逞，理所當然要阻止船隊，並且毀掉所有的修士寶藏。
六名覺醒者帶領巫族後裔中的最強的十人，在海中攔截了鄭和的大船，準備將船隊所有人都殺死，然後把船隊所有船都沉入海底。
誰料想，所謂的船隊，所謂的寶藏，只不過是修士的陰謀。
用一船所謂的修士法寶，將巫族後裔中最強的十六人騙到了海上，然後陷入了九曲黃河陣之中。
當初修士總共有八人，號稱道教八仙，俱是當時鼎鼎有名的道家活神仙，在世俗中有極高的威望和名氣。
但八人真正的身份，卻是來自修道世界的修士，他們八人另外一個名字，在修道世界裡可謂如雷貫耳，各個都不是等閒之輩。
八仙與巫族之間鬥了幾百年，活的久的甚至已經鬥了上千年，彼此誰也奈何不了誰，誰也無法徹底消滅誰。也不知道是八仙中誰出的主意，或者說八仙中有人成功破境，終於有實力能夠布置出九曲黃河陣和點化大陣。
於是，八仙想出了一個釜底抽薪的方法，想要一勞永逸，徹底將巫族消滅。即使不能消滅，也要巫族鎮壓在萬米深的海底，永世不得超生。
這個方法很簡單，只是有兩個關鍵點：一是九曲黃河陣，二是點化大陣。
眾所周知，巫族天生異能強大，身體力量遠遠超過修士，與巫族後裔中的覺醒者戰鬥，而且還是六個覺醒者，八仙也只能落荒而逃。除非將覺醒者們全部引誘進九曲黃河陣中，藉助陣法的威力磨殺六名覺醒者以及其他巫族強者。
巫族是永生不滅的，即使肉體磨滅了，巫族的精魄血脈也會重新在其他巫族後裔中甦醒，然後覺醒。所以只是殺死巫族的覺醒者是沒有用的，否則的話何至於一代代的修士每隔幾十幾百年就要從修道世界來到這個末法世界？
來到這個世界的修士哪個不是驚才絕艷之輩？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些修士只要不死，活得足夠長，哪怕機緣再差，至少都能夠晉入化神期境界。
這麼多驚才絕艷的修士，一代一代的來了，一代一代的去了，為什麼就是搞不定巫族後裔？
不就是因為巫族後裔就像野草一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斬殺了之後，又會在其他巫族身上覺醒。
即使把全部的巫族殺死了也沒有用的，因為來到地球的第一批祖巫後裔中后土娘娘，就將巫族基因血脈融入了人類的基因血脈之中。就算全部的巫族後裔都被殺死了，人類中也會慢慢的出現新的巫族後裔。
所以，巫族是永遠不會滅絕的，總不能把人類也全部殺死吧？
關鍵是殺光了人類也未必有用，「巫族不滅」這四個字已經成了大道法則的一部分，就算人滅絕了，還有其他動物。動物滅絕了，還有植物。即使植物也滅絕了，還有微生物……
就像一個永遠打不破的循環圈，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修士和巫族後裔，一代又一代在地球上繼續著曾經不共戴天的相互仇殺。
所以，想要徹底滅絕巫族不太可能，但是如果只是鎮壓住祖巫精魄，點化大陣恰恰可以做到。
而祖巫精魄被鎮壓後，巫族後裔中將無法出現完整的覺醒者，只會覺醒一群只知道殺戮的瘋子。
柳夕曾經覺得奇怪，為什麼這個世界異能者這麼多，卻沒有一個修士前輩存活呢？
其實在明代以前，這個末法世界的修士雖然少，卻還是有的。活的最久的修士還是西漢時期的人，離的最近的修士則是宋朝時的國舅爺。
沒錯，就是道教八仙。鍾離權便是西漢人，而曹國舅則是宋朝皇后娘娘的弟弟，其他人則大多都是隋唐時期的人物。
每一個修士來到末法世界後，都會有前輩尋來。對外說是點化成仙，實際上則是保護晚輩修士，幫助晚輩修士們度過剛來末法世界時最艱難的日子。
這才有八仙之首的鐵拐李發起石筍山聚會，邀請其餘七人成仙的故事。
八仙之首的鐵拐李，在修道世界有一個傳奇的人生，更有一個響徹修道世界每一個角落的名字——逍遙書生。在人間修行千餘年，鐵拐李的修為實力竟然奇蹟般突破了金丹大圓滿，晉入了元嬰期境界。
也因此，他終於能夠布置出上古十大殺陣之一的九曲黃河陣，還能夠布置出傳說中的點化大陣。
鐵拐李其實早就和其餘七仙研究討論過很多次，並且推研設計了許多方案，最終選定了一個最優的方案，同時針對可能出現的各種意外，又設計了相應配套方案若干。
總之，八名修士一直將計劃推算演練到不會出現一絲差錯，能夠應對任何意外的狀態。
然後，他們開始了計劃。
首先自然是說服皇帝配合，派出三寶太監鄭和率領聲勢浩大的船隊下西洋。這一出海行動，連續六次，直到第七次下西洋時，真正的計劃才展開。
八仙早早的派人傳出風聲，鄭和船隊中有許多仙家寶貝，還有吃一顆就能長生不老的丹藥，只要修煉就能飛升的功法秘訣……
百姓愚昧，自然傳的有些誇張，但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落進了巫族後裔的耳中，卻明白不是那麼回事。
這才有了六名覺醒者率領十名巫族後裔中最強大的戰士攔在海上，想要殺死所有的船員，毀掉所有修士的東西，再沉掉這些大船。
故事一開始是很順利的，美中不足的是巫族後裔們沒想到八仙都在船上，彼此之間沒什麼好說的，當場就掏出武器捉對廝殺起來。
鄭和的船隊也很古怪，竟然沒有來幫這艘長運號，而是接到長運號發出的遠離此處的旗語信息後，迅速的離開這片沸騰的海域。
計劃一切都按照八仙的劇本，長運號沉入了海底，八仙與六名覺醒者和十名巫族強者打的難分難捨。鐵拐李啟動了早就在海底布置好的九曲黃河陣，封鎖了沉船周圍空間。
鐵拐李又啟動了點化大陣，準備將巫族強者引入九曲黃河陣，操縱陣法將所有巫族擊殺。點化大陣同時運轉，就能在第一時間吸引祖巫精魄進入點化大陣之中，隨後被徹底鎮壓。
開啟九曲黃河陣，八仙和巫族後裔等於不死不休，戰鬥經歷了很長的時間，終於六名覺醒者都被陣法磨幹了血肉巫力，被一一分解為血水。而他們的祖巫精魄，也在出現的瞬間就被點化大陣吸收進去，牢牢的鎮壓起來。
當時被稱為玄冥的骷髏怪是最後戰死的，當他見到這一幕之後，立刻醒悟了修士的陰謀。是以骷髏怪強行將玄冥精魄分出體外，又拼著最後一口氣將玄冥精魄送出了九曲黃河陣外。
他回頭見其他五名覺醒者已經死了，帶來的十名巫族強者也損傷大半，心裡又驚又怒。
他突然發起狠來，大吼一聲燃燒生命衝上來，逼退了同樣重傷瀕死的鐵拐李，然後護著另外五名巫族強者行走在九曲黃河陣中。
在護送五人的過程中，玄冥全身血肉盡數消散，到了最後只剩下一具雪白如玉的骨頭架子。玄冥費盡全力發動屍骨墳的本命神通，硬是在九曲黃河陣中開出一瞬間的生路。
玄冥用力將五人送出陣外，就此倒在了地上。
這一戰不僅巫族差不多全軍覆沒，修士這邊也損失慘重，八仙當場戰死六人，還剩下鐵拐李和漢鍾離兩人奄奄一息，最後也與世長辭。
灰月雙目滑下兩行濁淚，語氣極佩服又痛恨：「好精妙的布局，好大手筆的布局。是不是修士都這麼詭計多端，我們巫族永遠也比不得他們智慧？」
骷髏怪用綠油油的鬼火看了老和尚一眼，頓時萬分沒趣。還是當初的安東尼更合他的性格，李烈陽那小子也不錯，唯獨小龍這傢伙真是越老越沒趣。
他憤憤的說道：「我們是巫族，要那麼多智慧做什麼？你難道沒有想過，我們要是學會了智慧，就會失去今天的力量。萬事萬物都是相互平衡相互制約的，從來沒有兩全其美的好事。」
骷髏怪說著環顧了一圈灰月老和尚帶來的六人，見他們一個個低頭不語，像一個木頭疙瘩，不由更是失望。不過它也不覺得奇怪，既然能夠被小龍帶下來準備繼承祖巫精魄，很明顯他們都是小龍看好的後輩。能被木頭腦袋的小龍看好的後輩，性格當然大多隨他。
「算了，時間不多了，我帶你們去祖巫精魄所在之地。至於能不能取回祖巫精魄，那就看你們的本事了，我只能幫你們到這裡了。」
骷髏怪說完，轉身走進了船艙。
灰月跟著走了進去，其他人也紛紛一腳跨入了黑洞般的艙門。
船艙內乾淨的沒有一滴水，正是那一根春秋筆的筆管自帶的獨立空間。
一進入船艙，灰月連同其餘六名十二月成員均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幾分陶醉懷念的神情，就像是回到了故鄉一般。
骷髏怪回頭瞥了七人一眼，心裡瞭然。
很多年前，他第一次踏入長運號，進入這間船艙時，又何嘗不是這幅表情？
那是來自靈魂的記憶，是基因深處的喜悅。
因為這間船艙內，有著修道世界的空氣，那種擁有天地靈氣的空氣味道。
雖然他們這些巫族後裔從來沒有去過修道世界，但他們體內的基因和血脈，早已經牢牢的記住了故鄉的味道。
「這裡的空氣，來自我們巫族真正的故鄉。」
骷髏怪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說了這句話。
灰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故鄉」的空氣，突然想起早就進入沉船的柳夕和秋長生，連忙問道：「主啊，你有沒有看到一男一女兩個修士？他們比我們先進來，目的是來拿走八仙留下來的法寶。」
骷髏怪冷笑道：「當然見到了，我又不是瞎子，被我打下了藏寶室，現在應該已經被那些法寶飛劍殺死了吧。」
灰月聞言一喜，笑道：「那就省事多了，我還有些擔心他們活著的話，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一男一女兩個修士，現在實力雖然還不強，卻手段眾多，為人又奸詐，非常難對付。」
骷髏怪沒心情和他多說，走到地下入口前，按動機關後，露出長長的木質階梯。
它當先走了下去，灰月等人跟在他身後，一行人消失在地道之中。
在骷髏怪的帶領下，一行人很快通過了中間四層的樓道，然後來到底層船艙。然而剛走到艙門時，眾人就聽到船艙裡面傳來兵兵乓乓的打鬥聲和撞擊聲。
骷髏怪明顯愣了一下，詫異道：「咦，居然還活著？」
它看了身後的灰月和尚一眼，點頭又說：「看來你說的對，這兩個傢伙本事不大，卻真的挺難纏。連點化大陣都殺不了他們，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