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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以防萬一,兩人互相交換過備用鑰匙。

  邵湛敲過門,裡頭遲遲沒動靜,耐著性子警告:「我最後說一次,開門。」

  許盛偶爾會有點起床氣,睡得迷糊,沒辦法思考,也不管門外的人聽不聽得見,附送他一個字:「滾。」

  邵湛:「不開門,我直接進來了。」

  許盛乾脆整個人縮下去一點兒,把被子蒙頭上,沒理。

  邵湛開門進來,本意只是叫他起來,然而手剛碰到被子邊沿,許盛大概是真煩了,自己把被子掀開,眯著眼胡亂伸手。想起身,結果卻抓到邵湛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腕,拉拽間意外失衡。

  許盛後腦勺碰到枕頭的時候懵了一瞬。

  睜開眼,眼前對上放大版的自己的臉,他徹底清醒了:「操。」

  邵湛一隻手撐在他耳邊,勉強隔出幾厘米的距離,即便如此兩人的距離也還是離得太近。邵湛嘴角結痂的地方已經長好了,恢復得不錯,看不出痕跡。

  許盛正要說「你起來」,門又被人敲響。

  是侯俊的聲音:「奇怪,湛哥不在。我記得許盛是住對面這間吧,敲敲試試,我們得帶他融入七班班集體。」

  許盛內心在喊:其實也沒必要那麼融入,不用那麼努力。

  由於宿舍沒換,而且他和邵湛兩個人還以很難解釋清的姿勢倒在床上,這門到底是沒開。

  除了去班級上自習以外,接連兩天許盛都以這種「我不感興趣,我一點都不感興趣,誰關注這種東西誰是傻逼」的態度對待張峰。

  張峰想為自己求一票都累得夠嗆:你沒有心,許盛你沒有心啊,你給我投一票會死嗎。

  殊不知許盛想的是:每天就這麼一票,我這一票給你投了,我他媽怎麼辦。

  許盛每天練完字之後睡前看一眼,然後內心十分抗拒、身體非常誠實地給自己獻上一票。

  今年這屆校草評選比以往還凶,許盛對它的關注也僅限於每天上去給自己投的那一票罷了,即便這樣也發現這場評選似乎逐漸演變成他和邵湛兩個人的比拼,而且越鬧越大。

  兩人之間票差沒拉開。

  第二天許盛上線,看到他的票數已經快要反超第一。

  於是投第一的那波人連夜發力,再度把票差拉開,等兩位熱門候選人投票數前後過萬,局勢變得非常明朗:學校壓根就沒有這麼多人,這幫人是真卯足了勁不惜開小號也要爭。

  最後演變成拉鋸戰。

  兩邊明顯表達出敵對架勢。

  501樓:學神!!看看我們學神,是學神不夠帥嗎,是學神拿的獎還不夠多嗎,投什麼許盛,許盛整天上課睡覺出去打架不好好學習,這種人是沒有未來的!

  502樓:樓上說的沒錯!

  503樓:聽樓上放屁,我們校霸能文(寫檢討水平還是可以的)能武(一打五),並且具有一定的演講水平(念檢討水平),入股不虧。

  許盛:……

  能文能武、具有一定演講水平的才華選手許盛低聲自言自語說:「……這都是什麼。」

  窗戶外有微風吹進來,許盛躺在床上,睡覺之前刷帖子刷到五百樓,又退了出去。

  退出去之前,手機通知欄又顯示出一條新信息。

  [媽]:昨天給你收拾房間,看到你小時候寫的日記本。

  緊接著是一張圖片,圖上是歪歪扭扭的字跡,一看就是剛學會寫字,稚嫩卻認真,依稀能辨認出頭兩個字「今天」。

  [媽]:下周末回來嗎?

  一周沒聯繫,這句話加上圖片這算女人無聲地示弱,主動打破僵局。

  許盛半晌沒動,等屏幕快滅之前才嘆口氣,回覆:看情況吧。

  事已至此,兩人已經對睡一覺就能換回來這件事不抱期待。

  別說換回來了,這麼多天下來連點規律都沒摸著。

  同一時間,邵湛腦海里浮現的也是這件事,他心說:頻律、觸發條件、發生原理這些東西一概不知,也無從推測。

  新的一周,就這樣在如火如荼的校草評選中展開。

  由於這屆評選越鬧越大,開小號瘋狂投票的情況維持兩晚,不少人也在私下議論這件事。

  班長和體委兩人是值日生,許盛進門的時候,譚凱正好扛著拖把從廁所回來:「湛哥,早。」

  許盛停下,側過身,讓他先進:「早。」

  譚凱現在對學神的看法就是除了服還是服,他進去之前說:「你放心,不要慌,我會給你投票的,昨天晚上我和猴哥也開了十個小號!對面打得實在是太兇了,差點就沒剛過。」

  譚凱說到這,又想起來一個重點,他放低聲音說:「這件事情你千萬不要告訴許盛……我們不給他投,不是對他有意見。」

  許盛:「?」

  等譚凱拖著拖把進了班,許盛才反應過來這個投票是什麼意思。

  這幫人湊什麼熱鬧。

  而且,為什麼不給他投?!

  許盛卸任班委之後頓時輕鬆很多,不用早上交作業,少面對老師就少一些風險,他身上就剩下一個似有若無的紀律委員一職——這個紀律委員還是進班孟國偉跟他強調過後他才知道的,邵湛之前對他管這管那的事跟這個「紀律委員」串起來,對上了號。

  邵湛晚幾分鐘進班。

  他今天穿的是件黑色連帽衫,這次衣服上倒是沒什麼誇張的圖案,只有後背印了兩排字母,衣服薄且寬鬆,走動間隱約勾勒出少年清瘦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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