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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涌動的沙塵時而擠壓時而裹挾著他的身體,白殊言天旋地轉中感覺到封易緊緊抓住了他的手,下一秒便在翻滾的沙浪里昏了過去。

  ·

  白殊言咳嗽著醒了過來。眼前一片漆黑,周圍沒有絲毫聲音。

  他身下半壓著一個溫熱的身體,剛剛下落的一瞬間,封易翻身護住了他,現在還沒清醒。

  白殊言試著打開了腕上的終端,幸好沒摔壞。他打開手電筒功能,想站起來到周圍看看情況,封易卻緊緊抓著他的手,根本分不開。

  白殊言就把終端靠近了封易周身,想先看看他有沒有受傷,跟突然睜開眼睛的封易四目相對。

  封易被光晃到,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他道:「你該不會是想趁我昏迷對我做點什麼吧。」

  白殊言沒理他的不正經,問他道:「你摔到哪兒了嗎,沒受傷吧?」

  「沒事。」封易拄著身側的地面坐了起來。

  白殊言聽到他輕輕「嘶」了一聲,立刻道:「你是不是哪受傷了?給我看看。」

  封易毫不在乎地道:「小傷,就是被地上的石頭劃了道口子。」

  白殊言嚴肅道:「讓你給我看就給我看!」

  「你凶我。」封易語氣委屈,卻含著深深的笑意。

  他把胳膊伸到白殊言面前,白殊言這才微微放心,傷口雖然有點長,卻並不算深。

  「還是得處理一下,免得感染。」他用匕首將裡面的白衣服切下一塊,想要給封易包紮,卻看到傷口處夾雜了一些細小的砂礫。

  封易見他皺起眉,便道:「這個好辦,舔舔就行了,還能消毒。」

  他豎起胳膊把傷口舔了兩下,然後又把胳膊伸了過來,道:「後面夠不著了,你幫我唄。」

  那傷口從手腕一直延伸到後肘,他的確夠不著。白殊言接過他的胳膊,遲疑了一下,還是低頭幫他清理起來。

  封易單手撐地微微後仰,看著他低頭認真動作,殷紅的舌尖閃過,傷口處傳來一陣細微的痛癢。

  白殊言把傷口包紮好,抬起頭就看到封易勾著一邊嘴角壞笑。

  他心說要不是看在你剛剛保護我,還受了傷的份上,准揍你一頓。

  兩人繞著洞窟走了一圈,沒找到出口。這是一個狹長的底下洞窟,四周的土質十分堅硬,也不知道距離地面有多深,終端上完全沒有信號。終端的光有限,照不到頭頂有多高,只能照到頭頂深沉的黑暗。

  他們又回到那片平地坐了下來。這時漸漸入夜,氣溫開始驟降,白殊言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所幸軍事學院本準備夜間做任務,所以封易身上帶了壓縮式保溫設備。他打開設備調了一下模式,一個寬大的人性睡袋便彈了出來。

  「好了,進來吧。」封易把睡袋打開,率先鑽了進去。

  白殊言也跟著鑽進去,睡袋裡面暖洋洋的,兩個人靠在一起格外舒服。封易伸手抱住了他,玩笑道:「能這麼抱你睡一覺,也算不虛此行了。」

  白殊言哭笑不得地踢了他一腳,「能回去再說這話吧。」

  他們相擁著睡著了。

  巨岩星的夜晚是白天的兩倍長,再次醒來的時候還是深夜。周圍依舊一片靜謐,若是一個人處於這種環境下,長久的寂靜甚至能讓人發瘋。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我們的位置。」白殊言在心裡嘆了口氣。

  系統安慰他道:「有主角在,你們不會有事的。」

  白殊言對它道:「我不怕死,可我怕受罪啊,我現在都要餓死了。」

  他的肚子咕嘟叫了出聲。

  封易大掌揉上他的肚子,「餓了?」

  白殊言撥開他的手,道:「別亂摸。」

  封易突然想到什麼,他在懷裡摸了一會兒,竟然窸窸窣窣地摸出一個袋子。

  「幸好我把餅乾揣出來了,哎呀,可惜壓成渣了。」

  餅乾還剩半袋,他們穿著睡袋坐了起來,你一口我一口吃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封易疊好又揣了起來。

  這幾口雖不解餓,卻也聊勝於無。白殊言咽下餅乾,珍惜地把手上的渣渣都舔乾淨了。

  這洞裡雖然空氣一片濕潤,卻連一滴水也沒有。過了兩天之後,兩人都渴得嗓子直冒煙。白殊言勉強吞下最後一粒餅乾渣,噎得特別難受。

  封易嗓子沙啞道:「請你喝酒啊。」

  白殊言:「什……」

  他還未反應過來,便覺唇上一熱,封易的唇猝不及防地貼了上來。白殊言的唇瓣上有些起皮,封易安撫地舔了舔,然後深入地與他交換了氣息。

  一陣酒香在睡袋狹小的空間裡瀰漫開來,這氣息似乎無孔不入,就連口中都醞釀出一股甘甜的酒味兒。

  這個吻持續了很長時間。結束時,白殊言全身包括大腦都軟乎下來,幾乎真的覺得自己有點醉了。

  保溫設施要提供兩個人的電量,到了現在已經有點能量不足了。他們調低了溫度,現在只能維持最低需求。

  封易把軟綿綿的白殊言慢慢放倒在地,動作輕柔地像是怕驚醒他。他低聲在白殊言耳邊道:「我們動起來取暖好不好?」

  白殊言跟他靠在一起,吸取著對方身上的溫暖。醉人的酒氣再次鑽進口中,他思維迷離地跟封易交纏在了一起。

  甘甜的酒氣混合著清雅的木香,截然不同的兩種味道卻出人意料得和諧,仿佛是頂級大師精心調配出的香水,被飄灑在了狹小的睡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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