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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姑娘。」晏長歌起身走到鐵柵前,他渴了一夜,便問道:「可否提供一些飲水?」

  婢女的臉上卻毫無表情,木然地逕自轉頭走了。

  「她們都是聾啞人,不會有反應的。」白殊言道:「這裡只有每天晚上會送來一壺水, 你昨晚錯過了, 便只能等今晚。」

  「原來如此。」晏長歌只好忍耐下來。

  他端起飯菜,碗裡有葷有素搭配得當,伙食總算不錯。

  他吃了幾口, 一隻水囊突然從對面扔了過來,落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渴了就喝這個吧。」

  晏長歌遲疑道:「那你怎麼辦?」

  「我這裡通水管,隨取隨用。」

  晏長歌深深感受到了天差地別的待遇。

  「那就多謝前輩了。」他撿起水囊,微微一愣,這滿滿一壺水竟然還是熱的,似乎是剛用內力燒過。

  在白殊言的觀念里, 生水是一定要煮沸了才能喝的。他早就把晏長歌看成自己的學生,自然稍微上心一些。

  白殊言吃完飯,把碗放到了門口。過了一會兒,婢女又過來收碗筷,白殊言彈了一道內勁打在她手裡的托盤上,婢女便會意將托盤遞了過來。

  白殊言並指如筆在上面寫了一行字,要了幾本書。然後他問晏長歌:「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晏長歌試探著說:「我想要壺酒可以嗎。」

  白殊言就又寫幾個字,把托盤遞給了婢女。

  「今晚就能送進來了。」說完,他消失在屏風之後。

  徒留晏長歌在對面思潮起伏。

  傳說中魔教教主白殊言暴戾恣睢,喪盡天良,他雖知傳言不可盡信,卻也沒想過真人差距會這麼大。

  ……作為一位魔教教主,是不是有點體貼過頭了啊。

  ·

  傍晚時分婢女送飯時,帶了幾本書和一壺酒。

  白殊言隨意翻了兩眼就扔回桌子上。

  連本普通都沒有,都是些之乎者也的文言文,看得他頭都大了。

  他對系統道:「分享幾部資源唄,我也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把你變成現在這樣的。」

  系統納悶道:「我什麼樣了。」

  白殊言:「像是中了黃色病毒。」

  系統不理他了,「沒有。做你的任務去吧。」

  「……」白殊言就這麼被系統單方面屏蔽了。

  他只好去跟主角聯絡感情。

  晏長歌的牢房鐵柵後沒有遮擋,白殊言繞過屏風就能看見他的一切動向。

  他正坐在床上,單腿蜷起,一手搭在膝蓋上,提著酒壺自斟自飲。被關在這方寸之地,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出去,晏長歌卻從未流露出絲毫擔憂之色,看起來悠然自得,頗為瀟灑。

  見白殊言出來,他抖了抖手上的酒壺,道:「前輩要不要也來一杯?」

  酒能暖身,白殊言便道:「給我來點吧。」

  晏長歌向之前的水囊中灌了半壺,然後扔了過去。

  白殊言將水囊里的酒倒在杯子裡,用內力燒熱了。他捧著熱乎乎的杯子,滿足地吸取著這短暫的熱氣。

  晏長歌隔著一段距離都能感覺到地面的森森寒氣。白殊言武功高強,平時又沒什麼異樣,他本以為這種溫度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此時白殊言慢慢喝著溫酒,舒服地眯起了眼睛,酒里的熱氣似乎籠罩了他的全身,晏長歌看到他的眸底都變得晶晶亮亮的。

  原來天下第一高手也會怕冷啊。晏長歌心想,可惜他現在自身難保,有朝一日若有機會,真想把這一整塊千年寒玉全部撬走。

  白殊言從裡面搬出了一張椅子。

  他喝完酒,心情似乎變得不錯,坐在椅子上,隔著兩道鐵柵瞥了過來。

  「你剛從外面進來,想必知道最近江湖上發生的事吧。撿兩件有趣的說來聽聽。」

  晏長歌想了想,道:「崆峒派大弟子剛剛繼任掌門之位,繼任大典邀請了各門各派。他為人一向正直寬厚,就連一向與崆峒派有怨的崑崙派都派人去道賀了。」

  白殊言嗤道:「崆峒派那老頭占著掌門之位快三十年,再不退位,他那大弟子頭髮都要熬白了。還有什麼事?」

  晏長歌又道:「最近柯大俠過五十歲大壽,他為人素來清廉,只是在府上聚了幾位朋友。江湖上不少英雄豪傑都想給他賀壽,只是粗粗拜上壽禮,吃了頓便飯就散席了。」

  白殊言打斷了他,「那有什麼可聽的,柯去辛一向摳門得很,他什麼時候能擺三天流水席才算新聞。」

  「說點有意思的。」他興致缺缺道:「看你年紀輕輕的,怎麼那麼無聊啊。」

  晏長歌覺得他知道白殊言想聽什麼了。

  「烈焰刀彭一虎要嫁女兒,搭了個比武招親的擂台,結果最後贏的是個五十歲的老頭子。他惱羞成怒跟那人打了一架,兩敗俱傷,現在還在床上躺著。現在彭小姐被江湖中人戲稱為『父婿雙殺』,氣得差點削髮為尼。」

  白殊言有點興趣了,「還有呢。」

  「峨眉派掌門收了封情意綿綿的情信,落款是武當祝道長。她怒氣沖沖地去討教說法,結果祝道長也收到了她的情信,一個比一個肉麻。祝道長以為自己真的被她暗戀多年,見了她羞慚道:『沒想到吳師妹亦有此心,只可惜你我如今身處高位,不知要如何才能續此緣分。』氣得吳掌門追著他殺了半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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