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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那同為水靈根的弟子,看到琉璃所作所為,反倒擔心了起來。

  控水對水靈根修士來說是基本功,可要控裡面摻了許多雜質的水,難度就會飛快上升。

  而且這樣一來,琉璃和對方都陷入黑暗之中,修士探路法子頗多,不一定要用肉眼,她做的這些,能有什麼用?

  琉璃道:「其實沒有什麼用,我只是不甘心就這麼輸罷了。」

  師兄已經冷靜下來,知她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沒有金剛針,他一樣可以用別的方法攻擊。

  他放出神識,在濃墨中探索。很快,便捕捉到了琉璃的蹤跡。

  一招攻去,前方水域中傳出一聲悶響,血腥味兒隱隱傳來,他面露笑容:「既然師妹堅持,我便不客氣了!」

  「你別忘了……我還有……雷暴符……」

  「我當然記著呢。」

  在黑暗中的感覺並不好,中年師兄只想速戰速決,對手移動的速度越來越慢,他雙手微抬,一張符瞬間燃燒,大地翻湧著冒出一根根巖柱,變成了一個籠子。

  他的對手,現在就被困在籠中。

  前方黑色的水域中忽然暴起一陣雷光,負隅頑抗的對手不惜用雷暴符同歸於盡,可惜了一張好符啊,師兄沒有輕敵,在周身設了層層防護。

  就在這時前面的氣息忽然極速向旁撤去,怎麼,方纔的籠子沒有困住她?中年師兄趕緊追上,破水如破風。

  她已經沒有別的手段可以反抗了,離到近時,師兄微微一笑,抬起手掌,準備給她最後一擊……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周身的黑色水域盡數退去,落了一地,中年師兄憑空而立,突然面色慘白,回頭一看,一身斑駁血跡的琉璃正站在擂台中央。

  琉璃一邊咳血一邊解釋:「不是雷暴符,是迷蹤符。」

  迷蹤符,一種常用於陣法,少用於符的稀少符咒,這種符咒若想矇混過築基期修士,至少也要玄級質量,偏偏性價比低,控制起來要耗費大量真氣,便只有那些本身修為不算高卻手裡有錢的修士才會用,因此市面上很少見。

  用墨水阻擋修士視線,逼迫對方只能以神識探路,使用迷蹤符干擾對方對方向的判斷,同時也能製造出使用者的氣息□□,在琉璃的誘導下,中年師兄自己衝出了擂台。

  琉璃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笑道:「方纔的雷光只是我施的小法術,瞧著嚇人,其實一點都不疼。」

  這一局,琉璃憑藉著深厚的家底,贏過了對手。

  聽到裁判宣布比武結果後,琉璃終於鬆了一口氣,把金剛針還給對方,隨後向後一躺,昏了過去。四周似乎有什麼人吶喊的聲音,她也全都聽不見了。

  等她醒來後,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但坐起身來,仍不時覺得先前被針扎過的地方刺痛。

  琉璃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儲物戒子,裡面好東西不少,高級雷暴符沒了,其他的還剩一點。怕只怕自己連符咒都沒用,就被對手打下台去。

  兩次比武,一次比一次贏得狼狽,琉璃不知道下一次自己還能不能撐過去。

  就算撐過去了,勉強對方收自己為徒,又有意思嗎?

  琉璃的自卑心理大爆發。

  她悵然地趴在床上,一遍又一遍數著戒子裡的東西,想著下場比武用這幾樣,又立馬想到破解的手段,蔫了下去。

  ……

  琉璃習慣性地爬上了梧桐山,她都不知道自己這次又過來是為了什麼。

  她贏得不算光彩,穿過人群時偶爾聽到別人的議論,自己似乎把以前雪琉璃建立的美好形象破壞了不少……

  來到風兮梧院前時,琉璃頓了頓,沒有叩響大門。

  算了,還是不打擾她了。

  誰料轉身之時,門竟自己打開了。

  風兮梧站在門口看向她:「怎麼不進來?」

  琉璃舔舔唇瓣,揉揉鼻子,沮喪的臉迅速調整成帶笑的模樣,她回過頭,笑道:「我就是出來散散步,不打擾真人了。」

  風兮梧定定看了她片刻,側身,敞開著院門,自己已經先往裡去了:「進來吧。」

  「……噢!」

  是你叫我進的,可不是我死皮賴臉扒上來的!

  琉璃心情複雜地跟了進去,跟著風兮梧坐到涼亭里,石桌上擺了一個眼熟的玉壺。

  先前在風兮梧這裡蹭住的時候,沒少幫她澆花,琉璃怕干坐著尷尬,順手便拎起了小玉壺坐在涼亭邊上澆花。

  風兮梧忽然開口道:「何必那麼拚命。」

  琉璃嘴巴發乾,頓卡道:「我想贏啊。」

  「真是執著。」這四個字,叫風兮梧說的仿若嘆息。

  琉璃莫名鼻樑一酸,道:「我不管,真人只能做我的師尊!」

  風兮梧:「……」

  琉璃不好意思地偏過頭去,玉壺是偏斜的,她好像一直在盯著手下的花,但其實水都淹了她也沒注意到。

  琉璃道:「我現在就這麼一個目標,別的我什麼都不想。」

  她真的不願想,也不敢過多思考。

  她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所有的人和物都是從未接觸過的,說不害怕不彷徨是不可能的。

  她必須給自己找到一個生活的意義,否則,對未知的恐懼和對過去的思念,會輕而易舉將她逼瘋。

  風兮梧就是她在恐慌中抓住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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