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我還真怕你不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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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俏也不想跟她打交道,心裡雖堵得慌,但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

  向朱麗說明來意,她答應得很爽快,道,「正好縫紉機空著,弟妹要用只管來。」

  「那就多謝嫂子了,」她笑問,「那租金就照舊,一次一塊?」

  沒想到她都問清楚了,朱麗笑道,「不用不用,不過一塊布,又是做成窗簾的,用得了多少針線?不瞞你說,這樓里誰來不是攢著一年半載的舊衣服來,也就弟妹實誠。」

  要不怎麼說朱麗會做人?她為人也實在友善,不計較得失,楚俏又怎好欠人情,只道,「嫂子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話說回來,我聽繼饒說了,老早就是這樣算錢的,壞了可不好。」

  這個弟妹瞧著和善,但骨子裡和誰都拎得清,倒是難得,不過她有意無意地疏離,在這幹部樓,怕是不好過。

  朱麗也就笑著由她了。

  布是她一早就裁好了的,縫起來倒不費勁,楚俏又把剩下的碎步收了邊,減少了痕跡,而且每塊碎布也對稱,倒不顯得難看。

  她許久沒有動手,生疏了不少,不過總體還過得去。

  楚俏說話算數,真的掏出一塊錢遞給朱麗,見她沒收,她只好作勢生氣,「嫂子要是不收,下次我可不敢來了。」

  說著往她錢櫃裡一塞,朱麗拗不過她,也就沒推辭,掃了一眼她手上的窗簾,道,「弟妹的手還真巧,要是沒受傷,只怕縫得更直吧?」

  楚俏眼神一暗,收邊講究手要定,不然縫線容易歪。她的手抖得厲害,盡力繃直來還是有偏差。

  這隻手,到底做什麼都會有影響!

  朱麗不覺有它,低著頭仔細一想,摸著下巴倒,「陳營長以前一個人住時,那屋子乾淨是沒得說的,不過就是有些寡味,弟妹這窗布一掛,倒顯得有人氣。」

  「我還想飯桌上也鋪一面,可以沒有布了,而且這布是棉的,吸油,怕洗不乾淨。」楚俏存了心思要把屋子改造一下,就是發愁找不到好料子。

  和朱麗說,也算她問對了人,「還真是巧了,前天兒才進了一批油紙,顏色比以前的好看多了,我記得還真有一塊淡青色的,不過不是碎花,上面描的是青瓷。哦,對了,這兒還剩下一套碎花沙發墊,弟妹要不要也瞧一瞧?」

  楚俏求之不得,同一個色系,不同花色,也不會顯得單調。

  她一口氣買了三塊桌布和一套沙發墊,回家就鋪上,又忙著把窗布掛上。

  這一倒騰,也快到中午了。

  楚俏又去陽台把豆角翻了個面,回屋正準備煮飯,忽然門就響了。

  楚俏去開門,只見門口正站著個是八九歲的大頭兵,還沒說話,臉就先紅了。

  她只覺好笑,問,「有事嗎?」

  「報告嫂子,我是值班守門的趙強,外面來了一男一女,說是找您的!」

  楚俏被他訝然而起的大嗓門嚇了一跳,心魂甫定。

  一男一女?如果她沒記錯,那說的應該是張淑傲和秋雲一起來給她松球的吧?

  不過上一世,來的只有張淑傲,秋雲沒來。

  她怎麼會來?

  楚俏記得,她一聽是來送書的,又勾起她心底的痛,直氣得連人都不見,還是陳繼饒把人迎進屋,她大為光火,跟男人大吵大鬧,還把人轟出去了!

  這一世,她可不能那麼衝動了!

  正想著,她激動地抓住趙強的手,高興道,「一定是家裡頭來人了,你等我一會兒,我跟你一起出去。」

  趙強結實的胳膊被她抓著,臉更紅了,低著頭,舔了舔嘴唇。

  真是張淑傲和秋雲來了。

  遠遠地,張淑傲仍是清瘦高挑的模樣,鼻樑上掛著斯文的眼鏡,一身青衫黑褲,立在艷陽之下,一瞧就是讀書人;而立在一側的秋雲,一張瓜子臉,清麗文秀,臉色白嫩如奶油般,似乎能滴出水來,雙眸流動,秀眉纖長,兩頰暈紅。

  兩人容貌生得好,隨便一站就是一處絕佳的風景,書也念得好,家世相當,說起來還真是般配。

  而反觀自己,早早成了婚,跟著丈夫來了部隊,處處不得人心,還累得男人騰出空來照顧她。

  楚俏心裡一嘆,心道人比人還真是沒法兒比,也只有把眼下的日子過好,努力朝前看了。

  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衫,臉上擠出笑來,而張淑傲已迎了上來,「楚俏,我還真怕你不來呢。」

  自上次在街上遇見楚俏,他回校後仔細琢磨了一通,深覺他的反應刺傷了楚俏。

  這個他用了整個高中思慕的女孩子,也是心好才傷了手,以致自暴自棄,任由著爆肥了。不過他並非無腦之人,楚俏的底子擺在那兒,他是見過她明眸皓齒那會兒的清婉的。

  那時這姑娘只顧著念書,旁的不想,聽說有不少人私底下給她遞過情書,她也不告訴老師,瞧也不瞧一眼就全撕了,對表白之人,也是敬謝不敏。彼時,他多慶幸沒有貿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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