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我不可能會再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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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拐過轉角,他冰冷的眼眸正是在一片膚色各異的面孔中掃視,很快發現西南方向角落裡的那對身形單薄的母子。

  想著她說再不敢靠近他,男人咬緊牙關,俊朗的面龐浮現著陰狠的意味,再不遲疑地邁腿走過去。

  「哥——」沈最歌一臉驚慌地直起身來,語氣侷促。

  裴縉澤卻是看也不看他,而是直直盯著坐在椅子上的吳蕪,眼裡透著執狂。

  「哥,馥欒姐還在等你。」沈最歌瞧著他冰冷的面龐,不安地舔了舔嘴唇。

  「梅森!」裴縉澤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手抵著沈最歌的心口。

  梅森將近旁的人請走,一把扭住沈最歌,反剪住他的雙手,直直將他扭到轉角那兒去。

  角落裡一時安靜下來。

  抱著晨允的吳蕪早聽見動靜,仰頭望著他,泛紅的眼眶裡滿是惶恐。

  她吶吶張著嘴,卻只覺得喉嚨一陣火辣辣的疼。好像烈酒一樣讓她全身都火燒火燎的。

  胳膊一下像烙鐵被他抓緊,微微側臉,可心裡卻冷的厲害,整個人陷進了冰火兩重天的煎熬中,她又扭頭,毫無防備的目光與他交匯。

  「跟我回去。」他語氣低沉。「有我在,最歌不敢輕易動你哥。」

  她仍是不說話,眉間不易察覺的猶疑還是讓他心臟狠狠揪痛了一下。

  良久,她才道,「不光是我哥,我媽媽也不見了,她一定是去報仇了。其實,我們家的情況很複雜,當年被逼得走投無路,哥哥怎麼都會報仇的,但沒必要把你牽扯進來。四年前拿了你的錢,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不後悔,如果讓我再選擇一次,我還是會那樣做的,即使你再恨我。」

  她不能總是讓母親和哥哥一味地付出。

  「吳準是死是活與我無關,我也不在乎什麼牽不牽扯!」裴縉澤明顯感受到她身體發抖,他聲音依舊冷冷清清。「無論如何,我不可能會再放你走!」

  他態度堅決,吳蕪心知拗不過他,只好軟下聲音說道,「你看這樣行不行,等我一找到哥哥就回來找你,我擔心他出事。」

  「不行!」他已經放跑了她一次,絕不會再有第二次,「你若是堅決要走,必須由我陪同!」

  吳蕪臉色蒼白,他對自己都冰一樣冷,何況是對大哥。

  她心裡一嘆,「你又何必執迷不悟?我早就和淑傲哥在一起了,只是怕你對他不利,才不敢多說!」

  裴縉澤最容忍不下的就是這個,眼裡慢慢洇出一抹恨意來,他行事一貫目的性極強,過程如何他並不在意,結果是他想要的就行。只不過對她,終究是不願那麼狠。

  可她親口承認了,她該死的竟然和張淑傲攪和一起!

  他一臉憤然,絲毫沒有在意她抗拒的姿態,執拗地將厚實寬大的手掌覆在她發頂,摩挲一下還覺不夠。又捲起她的發尾輕輕把玩著,「我對你已經算是足夠耐心了,是你不知好歹!」

  說著他不再遲疑,劈手就一把奪過她懷裡的晨允。

  熟睡的晨允一下驚醒,嗚嗚大哭。

  他又是拿孩子要挾她!

  吳蕪大驚,見他邁腿就往外走。急忙追上錢攔下他,「你別嚇著孩子,快把他給我!」

  他一把甩開她的手,面色透著寒氣,深邃的眼眸烏黑如墨,那目光里有著堅決到令人不寒而慄狠絕,他死死地看著她,憤恨地一字一句說道,「你要走,我瘋了才會讓你走!」

  話音一落,他抽身離去。

  他那樣的目光就像是一個鋪天蓋地的牢籠,吳蕪被他的冷漠所恫嚇,眼裡泛出一片淒涼的顏色,只是那一瞬,她的眼神忽然散亂開來,宛如一個失了靈魂的空殼,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

  偏偏這會兒梅森也過來了,見吳蕪追過來,抬腳往前一橫,輕易阻隔了兩人的距離。

  「你讓我去找他!」她那含著怒意的目光猶如深夜裡的星光,一片雪亮,只一字一字地說道。

  「對不住——」梅森瞧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也是分外不忍心,但還是執行命令。

  吳蕪心裡一片痛恨。眼眸仿佛是深潭的冷水,有著透骨的寒意,卻無計可施。

  直到他硬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梅森才轉身跟著離開。

  吳蕪一路小跑追著,等跑到出站口,已是氣喘吁吁,髮絲凌亂,卻見梅森就鑽進一輛黑色的小車,眼下就是緩緩啟動。

  她顧不得許多,跑過去敲車窗,綁好的頭髮松松垮垮,粉白的面容一片焦灼。

  梅森見狀。微微側目,低聲道,「裴少——」

  他心裡撕扯一樣地痛,卻是拼命忍著,斂著眼底的心痛,狠下心道,「開車!」

  晨允在他懷裡總算不哭了,卻是淚眼汪汪地吵著要媽媽。

  他又何嘗不想她?

  可她堅決要走,當年吳准一句話,兩人生生分開四年,誰知她這一去,又會是幾年!

  想及此。他不由捏緊手心,深冷的眸子不由望向透視鏡,見她終於攔下一輛計程車跟上來,總算可以鬆一口氣。

  「裴少,回公寓還是?」梅森開口問道。

  那棟公寓已經沾染了別的女人的氣息,他想想就覺得膈應,搖頭道,「回公司。」

  「那小少爺——」梅森等著他發話。

  孩子病情才好,又經方才那一陣大哭,他生怕又犯病,「等進了公司,你帶孩子從側門走。送到周儒銘那兒去,叫他好生照顧著。」

  天色陰沉,卻沉不過他的臉色。

  梅森照實應了,不再多言,專心開車。

  晨允臉上還掛著淚痕,許是哭累了。車子又跑得飛快,這會兒正歪著腦袋昏昏欲睡。

  標緻的小臉兒還擰著,瞧著就讓人心疼。

  男人粗礪的大掌細細摸索著,這是他一心盼來的孩子,身上流淌著他的血脈。

  裴縉澤似在喃喃自語,「好孩子,爸爸一定會給你一個完整的家。」

  只是一想到她那些狠心的話,委實刺傷他了。這次要是不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只怕她動不動就會離家出走!

  車子疾馳,半個小時就到了裴氏大廈樓下。

  裴縉澤有專門的停車位,電梯也是私人專用。

  車子一停,梅森率先下來開了車門。見他笨拙地抱著睡著的小少爺,束手束腳,「裴少,我來吧?」

  「不用。」他輕聲道,低頭凝視著手心攥緊的孩子,已經錯過了那麼多年。他總是想親力親為。

  一直抱著孩子到電梯口,才叫吳蕪跌跌撞撞地衝進來,眼見電梯門就要關上,他不由對底下的人冷喝,「誰放她進來的?趕緊轟出去!」

  轟出去?

  吳蕪一聽還以為是幻聽,好半晌才回味過來。可胳膊已經被兩個身穿制服的保安架住,她動彈不得。

  外頭大雨滂沱,她冒雨衝進來,又跌了一跤,身上又髒又濕,狼狽不堪。

  大領導親自發話。保安不敢有絲毫懈怠,把人往外一推,轉身就把大門關上,凶神惡煞地守在一側。

  吳蕪被丟到走廊,好不容易爬起來,跑過去拉開門,卻是被其中一個高壯的攔下,「姑娘,裴總親自發了話,我們不可能放你進去的!我看你斯斯文文,別害我們倆丟了工作。」

  她一下頓足,卻仍是不願離開。

  雨越下越大,在外頭站的久了,還真是冷,她只好往角落裡縮了縮。

  而此時裴氏大廈最高樓的總裁辦公室,男人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雨簾沉默不語,悠冷的眸子卻是越發透著擔憂之色。

  天色漸晚,他的心卻是越發躁動,再也按耐不住地按下內線,「她還守在樓下?」

  秘書忙得暈頭轉向,愣了一會兒才響起是梅老大交代看著的人,於是照實說道,「是的。」

  「放她上來。」他一說話,也不給秘書揣測心意的時間,「啪」一下掛斷電話。

  這個時候氣候也不冷,不過吳蕪在外等得太久,一天又沒吃幾口飯,進來時已是瑟瑟發抖。

  電梯直達最高樓。

  她濕漉漉的鞋踩上乾淨柔軟的墊子,留下了黑乎乎的腳印,她不由覺得難堪,好在秘書也是識眼色之人,淡笑著請她進去。

  輕輕地敲了一下門,舉止大方的秘書很識相地沒進去,只道,「太太,裴總等你進去呢。」

  吳蕪看了她一眼,點頭道謝,又掃了一圈周遭低調奢華的擺設,心裡越發自卑,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推門而入,卻見男人正坐在碩大的辦公桌之後,專心致志地處理公事。

  她知他是個大忙人,從昨晚到今天都把時間耗掉了,可是她不能失去孩子。

  她咬咬牙,抬腳走到他面前,開門見山問道,「你把孩子帶到哪兒了?」

  聞言,他渾身氤氳著凌人的氣息,抬頭卻見她一身狼狽,濕發貼著蒼白的容顏,她竟如此不顧惜自己。

  裴縉澤一怒,捏著筆的手緊緊握著,「我從不跟渾身髒兮兮的女人說話!」

  見他低頭,吳蕪一氣,卻也有無奈,他一貫重修飾,以前在部隊,他也是從訓練場上摔打回來,就會先洗澡。

  上架章節至少三千字,差點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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