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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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立即搛了一塊魚送到郭勤碗裡,討好地笑道:「勤哥哥,給你吃魚。往後我當你是親哥哥孝順。我幫你做鞋,做衣裳,做點心……」

  她數了一長串東西,簡直把郭勤當爹孝敬了。

  郭勤眉開眼笑道:「好!等你出嫁的時候我背你。」

  巧兒脆生生地應道:「噯!」

  郭儉忙爭道:「我也背姐姐。」

  巧兒笑眯眯道:「都背。」

  哥哥弟弟多就是方便!

  清啞覺得侄兒侄女實在是太可愛了,噗嗤一聲笑起來。

  眾人也都笑得前仰後合。

  吳氏瞅巧兒道:「也不知隨了哪一個,精的跟鬼似的,再不吃一點虧的。你小姑這個性子,你可幫她扳回本來了。」

  郭大有和阮氏看著閨女,十分有臉面。

  阮氏湊趣道:「我們巧兒生出來就是幫小姑扳本來的。」

  巧兒就道:「小姑,等我長大了幫你扳本。」

  她還沒聽明白什麼意思呢。

  郭守業和吳氏聽了越發高興。

  蔡氏見巧兒這樣討人喜,公婆一點不嫌她是女娃,心痒痒的,嫉妒道:「我也生個閨女就好了。」

  郭大全忙道:「生!明天咱就生!」

  眾人鬨笑不已。

  一時飯罷,眾人閒話聊天的時候,西坊的仇管事來找郭大全。

  若是西坊內務,他定是回稟郭大貴,找郭大全乃是另外的事。

  兩人在廂房廳內嘀咕了半天,郭大全仍舊回到上房堂屋。

  他把人都支使走了,他父子三個加上吳氏清啞商量事。

  他道:「……他本來就跟鮑長史有仇的。早盯著他了。這回打聽了不少鮑家不少齷齪事。我叫他先別聲張,等到時候再說。夏大人那邊也是……」

  他說的是仇一。

  郭守業點頭道:「也不能全指望他。我瞧那個馬長順機靈,你用用。」

  郭大全點頭道:「馬長順是不錯,我也安排了。」

  郭守業就對清啞道:「我跟你哥哥這樣想的……」

  如此這般對清啞說了一番話,清啞不住點頭。

  郭大全道:「上午我見了幾個買賣上的朋友,答應將來把毛巾讓他們做。等明兒我還要再見幾個。所有跟咱們家合夥的商家都讓做,還有進貢給朝廷的。到時候咱們就捏著這東西。好就拿出來;不好的話。哼哼……」

  不好的話自然是卡著不放了。

  卡著的緣故還不是由郭家說。

  這眾怒誰犯得起!

  郭大有也道:「過兩天小妹你先跟我回家去,瞧他還好意思攆去鄉下。等回去了把那些機器和圖紙都燒了,就留一台咱倆琢磨。從今往後。坊子裡再不許織毛巾,也不往京城進貢了。」

  他說的那個人是指夏流星。

  清啞點點頭,道:「嗯,就說還在研究。」

  說完又問吳氏:「娘也回去?」

  吳氏道:「我跟你一道回去。這裡你大哥大嫂和你爹在就成了。你三哥三嫂住城西,看著坊子。把巧兒和儉娃子也帶回去。省得跟放牛的一樣沒人管。勤娃子讀書了,自個管自個吧。」

  郭大全笑道:「娘,我跟媳婦還在呢。」

  吳氏道:「我曉得你倆在。可你們忙得還要人伺候呢,還有空管他!就管也管不好——他那書你又不認得。大字不識一個。」

  一句話說得郭大全沒了聲音,覺得很鬱悶。

  他們說話的時候,郭守業坐在那靜聽。

  聽了一會又端起茶盞喝一口。蓋上,然後放下。把身子往鐵力木四出頭官帽椅內靠了靠,耷拉著眼皮輕哼了一聲,低聲自語道:「哼,當官了不起了?當官就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哼,惹火了老子,跟你拼命!」說著把腦袋歪了歪,又往後靠了靠。

  聽了這話,郭大全笑眯眯地看著爹,一點不驚慌。

  郭大有則作沉思狀,好像想什麼問題。

  他父子當然不是狂妄,但俗語說的「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人逼急了,撼天的事都做得出來,何況其他,這經驗在郭家過去兩年已得證實。

  清啞看看爹,又看看娘,又看看大哥二哥,想說什麼,又覺得沒什麼要說的,他們都說完了,很細緻,比她能想的周全。

  吳氏正要再安慰閨女幾句,楊安平家的在外回道:「東家,嚴姑娘來看咱家姑娘來了。」

  嚴未央得了嚴紀鵬提點後,立即就趕來看清啞。

  清啞忙起身迎客,讓進自己房裡,在美人榻上坐了說話。

  寒暄幾句後,嚴未央直入主題,問清啞夏家求親的情形。

  清啞便大略說了。

  嚴未央安慰她道:「我請蔡三少爺去勸說夏少爺了。你們兩家結親不太合適,把其中利害剖析給他聽,說不定能打消夏家這想法。」

  清啞聞言眼睛一亮,道:「多謝你。」

  嚴未央嘆道:「謝什麼,還不知能不能行呢。」

  清啞想起夏流星的霸道和堅持,也覺得歡喜早了。

  嚴未央問道:「夏少爺怎麼忽然就向郭家提親了呢?」

  她有些懷疑夏織造覬覦郭家層出不窮的新技術,才故意借聯姻將郭家買賣霸占,作為夏家賺銀子的工具。

  清啞道:「他說,他聽謝大姑娘誇獎我……」

  將夏流星的話大致學了一遍。

  嚴未央聽後有些疑惑,卻不像方初那麼肯定。因她想像不出:謝吟月怎麼知道誇獎清啞幾句就能讓夏流星喜歡上清啞呢?這不太說的通。

  嚴未央是個正直的女孩子,沒根據的事不會亂說。

  像她自己,只見過蔡銘一面就被他喜歡上了。答應親事後,蔡銘告訴她,說她那天一身火紅紗衣策馬從遠處奔來,仿佛天邊飄來一朵紅雲,「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和洛神比,她身上更多了一種奔放熱烈的激情,他當時看痴了,發誓要娶她為妻。嚴未央聽得又喜又羞,原本是不得已才屈就蔡銘的,卻因為這番表白感動不已,把惦記韓希夷的心思徹底丟開,對他產生了愛戀之情。

  當然,這些話她沒好意思告訴清啞。

  她想自己這樣的都能得蔡銘一見鍾情,謝吟月更是無數裙下拜臣,清啞這樣優秀,夏流星會喜歡她一點不奇怪。

  所以,那疑惑一閃而逝,也就罷了,卻撇嘴道:「哼,她倒會擺姿態。你知道她厲害了吧?謝家受了這樣打擊,她居然能做到鎮定自若,又能放下身段,做出一副愧疚悔恨的模樣。誰還會相信她當初是誣陷你的?」

  兩人說著話,細妹拿了封信箋進來,遞給清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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