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總有一天你會感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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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沈從安的公寓出來後,我坐在車上望著窗外的風景一言不發,就連司機和我說話,我都懶得回。

  因為我無法接受沈從安不是那個人這件事情,這完全顛覆了我對這件事情的把握。

  聲音和感覺相像的人,為什麼他身上卻沒有關於那人的一絲痕跡,這和我的判斷簡直出入太多。

  巨大的失落感將我包圍,連我自己都有些茫然失措。

  我下車後失魂落魄上了樓,剛走到家門口,便看到了阿青站在那裡,我腳步瞬間停了下來,有些意外的喚了一句:「阿青?」

  他回頭看向我,我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因為阿青主動找我一般都是因為有事,可大多都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我並沒有慌神,而是鎮定的走到門口,用鑰匙將門給打開了,阿青跟著我走了進來。

  我將門給關上後,阿青便坐在沙發上,我問他要不要喝水。

  阿青開門見山問:「你去了哪裡。」

  我說:「有事?」

  阿青說:「肖杉流產還有她父母遭綁架這件事情,和那個沈從安有關對嗎?」

  果然是來者不善,我站在客廳中央抱著手看向他,冷笑說:「我不是很明白你在說什麼。」

  他同樣冷笑,他說:「這個局是設給誰的,你根本不用辯解,你在調查他。」

  我沒想到這件事情被他一眼看穿,也沒有解釋,只是很不耐煩的坐在沙發上,看向桌上缸子內的金魚沉默著。

  阿青知道我默認了,我以為他這張爛嘴一定又會說一些倒胃口的話,可阿青這次沒有,他只是看了我良久說:「結果如何。」

  我抬眸看向他,略微意外,不過還是平靜的回答:「不是他。」

  阿青說:「很失落吧。」

  他永遠都是這樣,輕而易舉看穿我的心,這何嘗是能用失落來描述得清楚的,這樣的結果無異於捅了我一刀。

  因為我對那個人僅有的線索已經斷了,我不是很痛快的說:「見我這樣你是不是又想嘲笑我。」

  阿青坐在了我對面,說:「不是。」

  我有些驚訝的看向阿青,因為今天的他不爛嘴巴了,竟然還出奇的友善,這不得不讓我懷疑,是不是他病了,或者他瘋了。

  可阿青沒有管我的驚訝,只是將一張紙條放在了桌上,他說:「以後有空的話,幫我去看看這個人,你設局調查他的事情我幫你瞞了,但我希望你明白,陳舒爾,活著不容易,千萬別自掘墳墓。」

  我拿起桌上他放下的那張紙條,不解的問他這是誰。

  可阿青不願多言,他說:「這是我們交易的條件,其餘的你別問。」

  我一向懶得管他的私事,他也一直都神神秘秘。

  他來自哪裡我不知道,他的過去是什麼我更加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叫阿青,身上隨時扣了一把槍的阿青。

  我記得有一次,他在教授我課業的時候,我趁他睡著了,因為貪玩偷他身上的東西,以為會偷到什麼寶貝,可卻從他身上摸出了一把冰冷又沉甸甸的黑色手槍。

  從那以後,我就不敢惹他,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就開槍把我崩了。

  我對他的未來一無所知,他也從來沒有和我透露過,這次難得讓我接觸他的事。

  不過我還是一樣不好奇,看了一眼紙條上的紙條,便收入口袋說:「成交。」

  我以為收了他紙條,這瘟神就該走了,可誰知道阿青今天格外的囉嗦,他坐在沙發上完全沒有動的意思,繼續開口說:「陳舒爾,別再調查他,你知道的越少越好,這是我最後一次忠告,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這番話的意思,你會感謝我。」

  現在是我最煩的時候,在這個時候我根本無法參透阿青這話的意思,如果我儘早參透的話,我就會明白,阿青對我是真的不薄,可這個道理我在最後才明白,而那個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我以為他又是一大堆冷靜又現實的大道理,維持著一個不耐煩又抗拒的姿勢面對他,態度不是很好說:「這是我的事,你說再多都沒用。」

  阿青也明白,我是一個固執的人,除了那個人的話,我誰都不會聽,更何況是他。

  阿青也沒有說太多,望著我良久,他說了一句保重,便起身要走。

  起先我並沒有明白過來他那句保重是什麼意思,因為他從來不說這些矯情的話,直到他人都走到了門口,我感覺不對勁,趕忙問阿青:「你又要去哪裡?」

  他沒有回頭看我,背對著我說:「去一個很遠的地方。」

  我說:「那什麼時候有機會見面?」

  阿青說:「你的事情以後不是我負責了,有沒有機會見面我不知道。」

  不容我再多問什麼,他抬起手揮了揮,瀟灑的說了一句:「走了。」

  我望著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我門口,只能無奈的聳聳肩,他這個人來無影去無蹤,這幾年越發神秘了,我們偶爾能碰一次面,但那都是極少數。

  這次他又要走,我一點都不驚訝,至於他要去哪裡,我也不好奇,甚至連他那張地址都懶得拆開去看第二遍。

  滿腦子都在想,沈從安不是他,那他到底是誰?

  聲音這麼像的兩人,是巧合還是真的有某種關聯點。

  如果那天我知道,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最後一次告別,我一定會好好抱抱他,然後喊他一句老師。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後,聽到的第一個消息,便是阿青死了。

  當我看到這起消息時,整個人徹底傻了,手中的水杯摔落在地,成了一地碎渣。

  我不敢相信,手忙腳亂的在沙發上找著遙控器,找到後將電視機打開,所有頻道全都在報導昨晚商業街槍擊事件。

  耀華公司會計總管,於昨晚凌晨一點,被人當街槍斃。

  兇手當場死亡,死亡原因,自殺。

  很多人推測,這是一場仇殺。

  我將所有報導此事的新聞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又把報導這件事情的報紙一字不漏的看了一遍,發現自己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

  報紙上阿青那張血淋淋的臉,如此清晰的印在上面,是他,根本錯不了,我們昨天才見了面,我對他不陌生的。

  可他為什麼要擊殺耀華的會計總管?仇殺嗎?他和耀華會計總管萬州有什麼仇?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他為什麼要殺他?

  我雖然不了解阿青的過去,可我很確定,他不認識耀華的會計總管萬州。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這件事情和那個人有關,因為阿青聽命於他。

  我想到這裡,一刻都不敢停留,拿到後,便立馬撥打他的電話,電話打過去,還是他的人接聽,那邊的人回了我一句,其餘事情讓我別管,我的任務目標只是宋勉。

  我整個人直接跌坐在地,沒有絲毫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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