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音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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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穿紅衣服的女人趕忙走了過來扶我,還是想推開她,可她力氣比我想像中大多了,她鉗住我手腕的手,力道大得讓我覺得骨頭疼,不得不隨著她的動作站立起來,她扶著我一步一步朝著沈從安走了過去,我根本站不穩。

  沈從安坐在那兒沒動,眉目冷淡的見我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那紅衣女人只能對沈從安說:「先生,要不我送她回去吧。」

  沈從安頷首同意了,同意之後他任由那紅衣女人扶著我,然後繼續和對面的中年男人轉移到剛才的話題上。可紅衣女人才扶著我走進步,我整個人直接栽了下去。

  被打斷交談的沈從安又再次看了過來,對那紅衣女人吩咐說:「把人給我。」

  那紅衣女人驚愕的看著他,剛想說什麼。他重複了一次:「抱過來。」

  她終究只是他身邊的人,不敢反駁什麼,將我從地下重新扶起來後,便把我遞給了他。沈從安看了一眼我的臉色。直接打橫將我抱在懷裡,便一言不發的抱著我朝前走,曾怡趕忙將我掉落在地下的鞋子撿了起來,小跑的跟了過去。

  留在那的紅衣女人。只能重新帶著笑,對中年男人說:「抱歉,我們先生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我送您。」

  那中年男人當然很識趣,笑著說了一句勞煩了,便隨著她離開,走了幾步後,他還是忍不住看了我一眼,小聲問了一句紅衣女人:「新寵?」

  紅衣女人情緒不明回答了一句:「你知道的,普通女人而已。」

  那中年男人立馬不再多問,只是一心一意隨著她離開。

  沈從安一直將我抱回了我住的地方,他將我放在床上躺好,接過一旁僕人的熱毛巾給我擦著額頭,他也不說話,擦乾淨我的臉後,將毛巾往一旁的臉盆內一扔,毛巾在盆內濺出巨大水花,有一滴落在我臉上。

  他說:「才剛好沒兩天,你這老毛病又犯了。」

  我還是不說話,因為我怕我一開口。胃裡又是翻江倒海。

  他望著我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留了一句:「驕縱。」便什麼話都沒說,起身朝著門外離開,留我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屋內。

  我明知道自己掉落在地獄裡,可我還是無法接受這可怕的事情,活人當槍靶子,真是好時尚的道具,我還是第一次見,之後他又是幾天沒來見我,曾怡也不見了,屋內換了一個唯唯諾諾的人照顧我。

  我問她曾怡哪裡去了。

  她強壯鎮定的給我盛湯,笑著說:「曾怡被派去了別的地方。」

  她將湯小心翼翼的遞給,在我的注視下,她端住湯碗的手在不斷顫抖,連瓷勺都隨著她的動作而波動,可她還在克制住自己,她小聲說:「您、您喝湯。」

  我揮手便將她遞給我的湯給打掉,大聲問:「曾怡是不是死了?」

  她被我嚇得直接跪在我面前,頭埋在地下不敢說話,全身發抖。從她這肢體動作上我就可以看出答案來。

  我沒想到他這麼喪心病狂,衝出房間便要去找他,可才走到門口,那兩個保鏢又攔住了我的去路,我氣得回了房間開始瘋狂的砸著屋內的一切,似乎這樣就能夠報復到他一般,我情商還是太低了,所以每次和他有了衝突後,第一時間不是去用智商化解,反而用自己的硬脾氣和他硬槓。

  我把屋內的一切東西全都砸得乾乾淨淨後,砸完後我突然冷靜了下來,他還是沒有來,我乾脆推開窗就要跳樓離開,畢竟這是唯一可以離開的地方,可二樓,就算跳下去也會斷手斷腳。那人立馬從後面拖住我,哭喊著說:「陳小姐,您別這樣,您冷靜點。」

  我說:「我要離開這裡!你別拉著我!」

  我想把她推開,可她就如一塊牛皮糖一般粘著我,她哭著說:「您這樣我也會沒命的,求您想想我吧。」

  正當屋內亂成一團時,我們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笑聲,這笑聲我很熟悉,我回頭看時,她正如看大戲一般靠在門框上看著我。

  那拽住我的人,看到她來了。便立馬鬆開我,跑了過去喚了一聲:「音小姐。」

  音素連眉頭都沒抬一下,只是對我笑著說:「跳啊,跳下去。我幫你收屍。」

  我冷靜了下來,停下了所有動作,冷冷地看向她。

  音素絲毫不客氣的坐在我桌邊,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說:「見個人死就要死要活的,真當自己是林玉了?」

  我乾脆坐在窗戶上,說:「好比某些人,還拍手叫好。」

  音素說:「我第一次殺人的。是在我十六歲。」

  她放下手上的水杯,從口袋內掏出一把色的手槍把玩著,她說:「那個人被我一槍擊中心臟。」她手指在槍聲上細細撫摸著,忽然用她手上那支色手槍瞄準我。

  我抱著手坐在窗台上,冷冷看向她。

  她見我如此自信,開口問:「你真不怕我殺了你嗎?」

  我說:「你敢嗎?」

  她笑了,笑著說了一句:「不敢。」

  便將手上的槍給放下,從口袋內拿了一張地圖扔在桌上。她起身說:「這是這裡的全部地圖,裡面有讓你安全逃出的路線。」

  她抬腳就要走,我開口問:「你以為我會信你?」

  她回頭看向我,冷笑說:「你可以不信我,但我不得不告訴你,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你在這裡。」

  她離開後,我捏起桌上那張地圖放在手上看了好一會兒,覺得這個女人還真有意思。

  之後晚上。看守我的人竟然都被招著離開了,我坐在床邊一直思考要不要跑這個問題,可結論得出來的是,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父母和弟弟都還在他手上,我跑去哪裡。

  我苦笑的將手上那張地圖撕碎,便丟在了地上,爬到了床上開始睡覺。

  早上醒來後。感覺床邊有個人,我從被子內鑽了出來,一眼便看到了他,我一言不發便往他懷裡鑽。坐在他腿上,靠著他胸口。

  他也不說話,任由我纏著他,我們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相擁著。隔了好久,他用被子將我蓋住,說:「昨天那個人,你想知道他死因嗎。」

  我說:「我不想知道。」

  他像以前那樣一下一下撫摸著我的長髮說:「很簡單,如果不是我晚上淺眠,我可能已經死在他槍下。」

  他說:「很多時候,我也很疑惑,為什麼我一天要殺這麼多人,可仔細想想,如果你不殺人,那麼有一天死在他手上的人,就有可能是自己。」

  他抬起我的下巴,讓我看向他,他說:「除非你想我死?」

  下一更六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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