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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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我哭了整整一夜,曾怡就在一旁看著我,不說話。

  眼淚流得差不多後,是在早上六點的時候,我從床邊爬了起來,對曾怡說了一句:「我今天發生的事情,別告訴任何人。」

  曾怡不解,我不想和她解釋太多,只是疲憊的入了浴室洗了一把臉出來,躺在床上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大約七點的時候,沈從安喊我過去陪他吃早餐。曾怡說我現在狀態不佳,然後先別過去,可我沒有理她,只是給自己化了一個精緻的妝去找沈從安。到達他書房時,音素也在那裡,她安靜的立在沈從安的書桌旁,目不斜視。

  我進去後。沈從安正在批閱文件,見我來,便朝我伸出手說:「過來。」

  我走過去後,他便習慣性的將我抱在懷裡。我靠著他,他看向我臉時,發現臉上畫著厚厚的妝容,指頭在我唇上擦了幾下說:「很少見你畫過這麼濃的妝。」

  我機械似的回了一句:「心情好。」

  他一直不太喜歡我擦口紅,所以很自然的便將我唇上的口紅全給擦掉,音素不愧是在他身邊一直照顧的人,見他指尖沾著紅色口紅,便遞了他一塊毛巾,沈從安隨手接過便將指尖上的擦掉。

  擦完後,順帶著給我擦了一下還殘留了口紅的唇,又為我將雙手擦乾淨。

  他似乎並沒有發現我的異樣,將毛巾遞給音素後,便牽著我去了餐廳,桌上早就備好了早餐,他帶著我入座後,便給我盛了一碗湯,問我今天是否有什麼地方想玩的。

  我接過後,機械似的用勺子喝著,好半晌才回了他一句:「我想練槍法。」

  沈從安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看向我問:「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槍法。反正沒事幹。」

  他笑著說:「不是對著沒興趣嗎?怎麼突然間要練槍法了。」

  我說:「如果遇到危險,你沒在我身邊我起碼可以自保。」

  他聽了似乎是這個道理,見我只是反覆的塞著湯,便又給我盛了一碗我最愛的粥,他今天似乎心情挺好,他伸出手將我那碗湯拿了過去後,把粥換給了我。

  他說:「我讓音素給你挑個好老師。」

  我說:「音素挺好的,我聽人說她槍法是這裡的第一。」

  沈從安看了一旁的音素,音素在一旁說:「陳小姐,我們這裡最好的槍法並不是我,您聽錯了。」

  我說:「難道你不想教我?」

  音素笑著回了一句:「沒有,您別多想,只是我的槍法只夠在自己面前獻醜,為了讓你技術精湛,我覺得還是挑個專業點的師傅最好。」

  我看向沈從安,我說:「她似乎不想教我。」

  沈從安含笑問我:「這麼想學?」

  我點頭。

  他想了想,用餐巾給我拭擦了一下嘴角說:「既然你這麼執著要音素,那下午的時候讓她陪你去練半小時。」

  音素大約沒想到沈從安會同意,她抬起臉看向他,開口說:「可是先生。我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

  沈從安打斷她的話說:「你以為她這性子能長久嗎,三分鐘熱度而已,我估摸著能夠練二十分鐘已經算是不錯了。」

  我不服氣說:「哪有你說的那樣,我對這件事情是很認真的。」

  沈從安笑了笑,沒有反駁,而是輕輕扣了扣餐桌示意我吃飯,我橫了他一眼,便用勺子吃著碗內的粥。

  音素便站在一旁看著,我冷笑的想,上的了床,上不了餐桌,還真是稀奇。

  吃完飯後,沈從安見我今天似乎精神不是太好,便留我在他身邊陪他辦公,其實在他身邊我也什麼事情都沒幹,坐在他身邊便伏在桌上睡覺。

  他瞧我一臉皮備。便吩咐屋內的人進出動作輕點,然後又讓音素去房間內拿床毯子來,音素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沈從安一眼,說了一聲是,便轉身去拿毯子,沈從安拿過後,便將毯子蓋在我身上,指尖停留在我有點腫的眼皮上。

  看我睡得香甜,才收回手。

  在這過程中我其實並沒有睡著,只是突然發現自己不知該和他說什麼才好,要想和以前一樣再天真無邪對待他。我做不到,可對他突然冷淡,自己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那就只能睡覺。

  之後他將所有事情全都處理完。我也沒有醒,音素問他需不需要將我喊醒,沈從安搖了搖頭,在他抱我回房的過程中。我睜開眼喊了他的名字,他低眸看向我問:「醒了?」

  不過我沒回答他,眨了眨眼睛,又在他懷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睡了過去。

  他滿是憐愛的吻了吻我鼻尖。低聲說:「還像個孩子。」

  一直跟在後面的音素,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她今年已經二十三,是成年人了。」

  不知道音素這句話的錯處在哪裡,沈從安看她的眼神有點涼,她自覺知道多嘴了,便又加了一句:「不過,她天生漂亮,看不出年紀。」

  下午的時候。音素陪我去練射擊,我不問,她也不講,我們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我全程拿著手上的槍,朝著槍靶胡亂一通射擊。

  音素一直當我是在鬧著玩,所以更加沒想要好好教我,就算動作錯誤了。她也懶得指出,我打完槍內的子彈後,又慢條斯理的換上。

  差不多一分鐘,我拿上槍。可這次的瞄準的不是槍靶,而是音素。

  音素起先以為我是嚇她的,不過她看到我眼睛內的神色並不像,後退了兩步後。皺眉問我:「你在幹什麼?」

  我瞄準她的手沒有動彈半分,可就算我的技術再不精準,我也知道才這麼遠的距離,根本不用任何技術含量就可以把音素一槍崩掉。

  她見我不說話。又說:「陳舒爾,你最好適可而止。」

  我笑了,我說:「對一個上的了床,卻上不了餐桌的人。適可而止該是我對你說的話。」

  音素不是很明白我說什麼,可她沉思了幾秒,似乎瞬間明白了什麼,她恍然大悟,她瞬間笑了,笑容里是輕蔑與勝利,她說:「知道你為什麼上不了他的床嗎?因為你在他心裡只是一個孩子,永遠都只是一個孩子,而我上得了他的床,是因為他把我當成一個女人,一個成年女人。一個上得了餐桌,卻永遠上不了床的人,你覺得你能在他身邊待多久?」

  她笑了笑又說:「從他把你送上別的男人的床這點就可以看出來,他根本不把你當成他的女人,他這種人,也同樣不可能把真正屬於他自己的女人送給別人,所以,你在心裡的份量是什麼,你心裡清楚。」

  音素的話,真像一根尖銳的刺,刺在我心裡最深處。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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