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不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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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在愛字從顧夜城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姚佩佩的內心也是一顫,眉頭不自覺地抽動,覺得意外又心酸。多麼溫暖啊,在她最最失落難過的時候,得到了這樣一個安慰。

  可是她只能低下頭,捂住胸口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眼淚流下來。她想說,顧夜城,怎麼在我要放棄你的時候,好像你靠的越來越近了,為什麼,當初怎麼一味地做著讓我討厭的事。

  後知後覺的感覺並不好,她只怪自己當初敲開了誤以為是姚麗詩房間的那個門,隨後迎面而來的邪魅的男人,從此就與他糾葛不斷,現在,更是成為了她的丈夫,這一切都洶湧澎湃地砸向自己,直到現在,她的心態還像是單身女人一樣自由,可是事實卻是被束縛地死死的。

  「走吧。」她終於艱難地擠出這兩個字來,隨後無力地走向小路,去尋找車的方向。腳步艱難地抬起,仿似下一步就要倒下一樣。

  顧夜城連忙快速跟進了她,抓住了她的胳膊之後,帶她走向了自己的車的方向。而她也沒有拒絕,像是木偶一樣,有人牽引那麼就跟隨。

  兩人坐上了車,最近處的別墅二樓的陽台上,喬子浩正靠緊了欄杆看著車子駛離的方向,手指不自覺握成了一個拳頭,眼神中更是多了一分兇狠。

  早晨的時候仿佛還預示著這一天又將是一個炎熱的天氣,但是這個時間卻颳起了小風,天空的顏色也不再那麼鮮亮,按照這個方向發展的話,晚上會下雨也是說不定的。

  不過即便是這樣一個略顯陰暗的天氣,卻非常合姚佩佩的口味,她的目光始終盯著車窗外的光景,樹葉被吹得七零八落,在地面上翻滾幾個圈,最終停留在某一點上。

  她的眉頭始終不能舒展開,看著一片片的樹葉,在最後的彼岸,終於躲過了風的吹動,保持一個安靜的姿勢,不再繼續翻滾。可是她要等到什麼時候才真的能夠找到自己的歸屬,不再讓自己不斷的閃躲或是前進?

  感受著身旁的呼吸聲,她透過眼角去觸摸著那個方向,始終不願意回過頭去,真正地面對那個人。

  「他這樣做,就是為了讓你一點點的屈服,然後再一點點報復。」喬子浩的話又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心口如刀割一般,除了無力抉擇以外還有說不出的疼痛。

  一句話反覆出現在腦海之中,所以潛意識當中她還是站在喬子浩那邊的是麼。最開始她能夠和顧夜城有所接觸,全都是因為他最終想要報復的目的。

  為了那樣一個恩怨,他情願犧牲幸福,想要成全姚家,然後再將他們徹底踩在腳底下。然而直到現在,並沒有達成這樣的效果。只是達成了他另一個目的,那就是挑撥姚家兩姐妹的關係。

  現在已經如他所期盼,姚麗詩和姚佩佩的關係已經破碎不堪,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才能將她們重新固定在一起。而許多天來,姚佩佩也都沒了姐姐的消息。

  腦海中混亂成了漿糊,姚佩佩感到頭痛欲裂。最後喬子浩說出的話沒有錯,她真的對得起他這麼長時間的等待麼。她已經是為人妻了,竟還有人等著她脫離現在的苦海,和她一起快創新的幸福,那該是多大的福氣呢。

  可是現在怎麼想都覺得自己可憐,就是這樣一個莫大的幸福,在即將就要捕捉的時候,卻告訴她,那也只是表面而已,事實上並不是那麼純的感情。

  坐在駕駛位的顧夜城輕咳一聲,打破了車內全程的沉寂,短暫的停頓後,說道,「姚佩佩,我承認這次有點過分,但是我真的沒想到你會去找他,最後的結果只是巧合而已。」

  他只是在為自己在她那裡安裝了跟蹤儀器而道歉,沒想到還真的起了作用,在他去找喬子浩的時候,她也去了那裡。

  可是聽到他說完這句話,姚佩佩卻安靜不語。他要道什麼歉呢,如果她不作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跟蹤器、甚至監控器又能怎樣。還不是心裡有鬼不能正視他對待自己的方式,她最終不還是違背了他的意願,去找喬子浩了不是麼。

  即便最後她還是跟隨顧夜城回來了,但是關係休想變好,冷戰便是。可是她拖延了一會兒的不作答,卻引來男人的不滿。

  車子在繼續行進了一段之後,找到了一個路邊的停車位,猝不及防地拉長了剎車。顧夜城側過身子,朝著姚佩佩的方向,不耐煩地說道,「你別把我逼到忍無可忍,我手裡拿著原來姚氏的機密文件,想必你爸爸很希望快點得到吧,那你就給我乖乖的。」

  正倚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的姚佩佩,見車急剎車了之後,感到一陣不安,但是聽到這話之後更是震驚不已。

  她連忙轉過頭去,疑惑地看著顧夜城,難以置信地皺了皺眉,「怎麼回事?」

  見她如此驚訝,顧夜城也猜到了她定是了解這件事,便是放心一笑,輕蔑地揚起了嘴角,「你不需要知道怎麼回事,總之,別再逼我。還有,好好給我養身子,你肚子裡的孩子將來的地位,就是現在的我,懂了麼!」

  「你……」她一堆話全都堵在了胸口,不知道此時此刻該說他些什麼才好。還是忍一忍才好,無論如何姚明德都說了過幾天要去見顧庭的事情了,到那時再看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的也不遲。

  「好,」她點了點頭,「你厲害,總是能找到威脅我的事情。」

  顧夜城湊近了一些,抬起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邪魅地一笑,開口說道,「這是你逼我的,你要是乖乖的,哪還有那麼多破事兒。對你這種女人,就必須有一些殺手鐧才行。」

  羅里囉嗦的幾句話,中心思想只是想要表達他的不滿,要是這女人省心一點不就什麼都好了麼,為什麼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自己的極限,最終逼迫他使出一些手段,也都是迫不得已的事。全是她自找,所以就不要怪誰了。

  不知不覺中,車子駛離了g市的中心,徑直向開發區開去。姚佩佩微微蹙眉,腦子想了一圈,便也知道了目前的去向。

  果然如自己所想,車子最終停在了陵園外。顧夜城優先下了車,隨後抬頭看了看這陰不陰陽不陽的天空,長舒了一口氣,至少短時間內是不會下雨的,只是這種悶熱實在讓人不舒服,喘息都變得困難了一樣。

  身後也傳來了甩上車門的聲音,他回過頭去,看向走向自己的姚佩佩,釋然地擠出一個微笑。這微笑在她眼中看來十分的刺眼,因為來到了他母親的墳墓,無論多麼灰暗的心情,他都要整理地非常放鬆才行。

  所以無論怎樣,顧夜城始終是個孝子,對於這個接近二十年都沒有共同製造過回憶的母親,卻是這樣的尊敬和愛戴。

  等到她走至他的身邊,顧夜城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今日太匆忙,路過看她一眼,好一陣沒來了。」

  的確,他就這樣兩手空空的來了,可是說話的樣子卻十分認真,好像正在履行自己的某項責任,要非常認真才行。

  跨過幾個台階,再向前走出了一小段距離,便到達了安夏的墓碑前。但是上面已然擺放著一捧白玫瑰了,姚佩佩皺了皺眉,問道,「你今天來過了?」

  她的下半句是,所以再帶自己過來看她一趟麼?竟莫名有些感動。

  然顧夜城卻是搖了搖頭,表情也稍微變得有些嚴肅,微微蹙起的眉頭顯然是有些驚訝,「不是我,有人來看過她了。」

  除了顧庭還會有誰呢,可是就這樣簡單的一個場景,竟讓他有些欣慰。小時候每次來到這裡,都是在保姆的陪同下,在他的印象中,沒有一次是顧庭帶著他過來的,所以他一直認為爸爸已經對媽媽沒有了半點的感情。

  後來長大,創立了公司,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悄悄地來到這裡,和她說上幾句心裡話。姚佩佩是他第一個帶到這裡的女人,最初只是叫她作伴,但是現在的意義已經不同了,因為他是帶他的妻子過來看看媽媽。

  看到他這樣一副傷感的樣子,姚佩佩只好無力地咽了咽口水,沉默不語,因為她剛才無心的話似乎勾起了他不少的沉思。

  看著墓碑上照片中漂亮的女人,姚佩佩就覺得滿滿都是親切,那還是一個她正直芳華的年紀,就這樣匆匆與塵世告了別,多麼令人惋惜。

  顧夜城的相貌多半都是遺傳了她吧,第一眼看去十分高冷,但是看得多了,也自然覺得親切了。姚佩佩很不願承認顧夜城親切這件事,但是話說到底,就算不是親切,但至少沒有什麼距離感。

  「走吧。」顧夜城在這沉寂之中,竟突然說出這兩個字來。

  姚佩佩不禁覺得驚訝不已,就這樣走了?還沒好好地看看她呢,難道就是過來隨隨便便地溜一圈麼?

  她還在疑惑的時候,顧夜城已經轉身走上了台階,見身後的人並沒有跟上來,便回過頭問道,「你不走麼?」

  「怎麼就走了,你還沒……好好看看她呢。」她解釋道。

  「呵,」顧夜城哼笑一聲,「看一眼就夠了。只要有一眼的停留,確定她還在這就夠了。」每次在他轉過身時,看到姚佩佩還在原地等著他,其實就夠了。不指望時時刻刻的追隨,但求心都聚攏在一起。

  可是這個道理,這女人始終都不能懂。慢慢上了台階,也感受到女人跟隨了上來,顧夜城這才釋然地舒了一口氣。

  又是抬頭看了看天空,仿佛這樣就可以看到媽媽的影子一樣。多少年了,就算腦海中安夏的身影變得模糊,他也會自行腦補一個確切的形象。

  那是一個好看,又親切的形象。無時無刻不陪伴著自己,甚至有時主導著自己前進的方向,但是此時此刻,是不是應該換個角度思考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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