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舊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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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姚佩佩那不以為意的表情當中,簡舒夢也看出她不想再次提起過去的事情,不過吃頓了幾秒鐘之後,她才抓住了剛才姚佩佩話里的重點。

  「什麼?你找不到她了?什麼意思?」

  她原本一張口就是特別驚訝的聲音,但是想到自己是公眾人物,又趕緊把聲音降低了很多。

  姚佩佩知道自己說的有點多了,她不該把自己的家事隨隨便便說出去的,還要別人為自己操心麼?

  她淡淡地搖了搖頭,此刻她已經沒什麼心情去談論那些事情了,只顧著自己吃著桌上的點心。感受著簡舒夢一直緊盯著自己看,她不耐煩地抬起頭來,對著那一雙非要看出個答案的眼睛說道,「你今天特意來找我跟我說這件事,我很欣慰,我不怪你,誰也不怪,要怪就怪宿命,給不應該在一起的人製造了相遇的機會。」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腦海中不自覺出現第一次見到顧夜城時的場景,當時的她是多麼幼稚,畢恭畢敬地對待這位少爺不就好了麼?為什麼看不慣他的每一個動作,導致了後來發生的種種故事。

  可是話說回來,就像她自己想的那樣,這不過就是宿命而已,你怎麼也沒辦法抗拒。

  看著她這故作淡定的樣子,簡舒夢竟有些心疼,她看出她眼中的傷感,提起這件事,她自己也應感到傷感才是。

  回憶那麼洶湧的浮現,似是講述著故事一樣,簡舒夢的臉上滿是那種回憶的味道,她勾起了嘴唇,那是一抹非常欣慰的笑容,仿佛在表述著,看吧,不管怎樣,時光都走出了這麼久。

  她看著「無視」自己只顧著垂下眼吃點心的姚佩佩,略顯感傷地說道,「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夜城是一個不適合結婚的人,他的性格就該是自由的,不被束縛的,他更不可能收住那顆心,安安穩穩地追隨一個人。以前很多人對我說,她們羨慕我,羨慕我能夠得到顧夜城的愛,呵呵,那怎麼能叫愛,只是一個伴侶罷了。

  「我不管受到他怎樣的冷淡,我都會叫自己忍耐下去,因為伴隨他這樣一個特殊的男人,苦一點也是幸福的。不過到頭來我就像是笑話一樣被踢出局,那個崇尚自由的顧夜城,竟然栽倒在了你的腳下。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嗎,他看你的眼神是以前從未出現過的,他對你的愛,也是我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我原本不甘心,想要打敗你,但是顧夜城作為這場戰鬥中的裁判官,他早就把贏的身份判給了你,我怎麼能不退出。」

  就像是在講故事一樣,她的表情以及語氣是那樣的平靜,但是雙眼早就濕潤,她回想著姚佩佩出現以前,顧夜城曾硬擠著時間見自己,原來他說的「忙」不過是不那麼想陪自己而已。

  她的淚水最終沒有流出來,反而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了一下,嘲笑自己曾經的幼稚,也感謝自己後來的釋然。

  她抬眼看向姚佩佩,那個女人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是那樣淡然地一口口吃著冰淇淋,她輕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知道我後來為什麼消失不見嗎?是姚麗詩,她徹底斬斷了我的後路,一開始我以為她在幫我,沒想到,沒想到……」

  她甚至不想說出那樣一個荒唐的事實,而也就是在這時,姚佩佩終於開了口,「不用再說了,都過去了。」

  她怎麼能不知道,簡舒夢要說的不過就是,原來姚麗詩對於顧夜城的感情,是那麼的深。她知道時間不管過去多久,這件事將一直都是她心中的一個結,很難解開。

  簡舒夢的事業正在急速生長期,所以安排的檔期非常滿,今天是她好不容易求來的一個閒暇時間,就是特意為了來見姚佩佩一面。

  她也算了解了心中的一個心愿,不留遺憾地回到了自己應該在的城市。而在她離開之後,姚佩佩原本有所填補的生活突然之間又有了缺口。

  她回到家中嚎啕大哭,在床上翻滾著,用力敲打著那軟綿綿的床。她只是想要抒發一下情緒,那個已經近乎癲狂的情緒。

  簡舒夢的話還在她的耳畔縈繞,她雖在咖啡廳時表現的不怎麼明顯,但是當時的內心卻早就風起雲湧。終於憋了兩個小時的眼淚,也在家中揮灑了出來。

  顧夜城當初把自己所有的好都用光在了她的身上,可是當時的她卻對此深惡痛絕,曾經的幼稚現在終於換來慘痛的代價,那就是她不能擁有最美好的幸福,而只能將其當成一個珍貴的故事典藏起來。

  把簡舒夢送上車的時候,她沒有看到她墨鏡哥下面是怎樣的眼神,但是臉上那低沉又寄予著希望的表情讓她深深難忘。

  她說,「姚佩佩,如果最終你們是這樣結局,那當初的回憶也不珍貴了,全都是笑話而已,你真的甘心?」

  是的,你真的甘心嗎,為什麼一次次被欺騙,被利用,卻還是假裝毫不在乎,活在自己的世界當中。一向孤傲的顧夜城,願意為自己放下特立獨行的性格,而你,卻不能因為他,放下自己的尊嚴麼?

  她的臉花成了一團,淚水摻雜著眼睛上的黑色的妝容蹭到了床單上,她半睜著紅腫的眼睛,看著眼前的狼狽,心就更加痛了。

  她撥通電話,打給了季晴,只簡短的一句,「阿晴,我放不下,真的放不下。」

  一句話花光了她的力氣,帶著眼淚掙扎了這麼久,還不都只是自己說的那樣,放不下而已。所有的傷痛,全都這樣被簡短的三個字給詮釋了,那就是「放不下」。

  她可以把自己變成別人眼中的女強人,但是保留著的一點小脾氣卻也是沒有防備地抒發給了自己的好朋友。

  其實季晴去到她家,陪她吃了一頓晚飯之後,一切又都恢復成最健康的樣子了,她還是像之前一樣笑,工作也還是那樣認真。

  也許放下愛情的女人,綻放地會更加美麗。超乎愛情之外,也許有剛美好的事物在等待著自己。她該這樣想。

  顧夜城辦公室的座機再次響起,他不耐煩地接起聽筒,裡面也還是相似的內容,「顧先生,希望您再仔細回憶一下關於吳凱的事情,但凡一丁點細節都不能放過,這可是人命一場。」

  他不是沒有感情,這件事也困擾了他好幾天,但是真的不能提供什麼有利的線索,他也非常頭疼,他只能對著電話另一端的警員說上一句盡力而為。

  在與蘇沐共進午餐的時候,他的眉頭也始終都是輕輕皺著的,仿佛有什麼煩心事。這對於生性敏感的女人來說,更是一眼就能發現的細節。

  「怎麼了,有什麼事麼?」蘇沐疑惑地問道。

  聽到她的問題,顧夜城發現了自己的表情不對,輕嘆一口氣後舒展了一下面目表情,說道,「還記得那天早上我沒有第一時間回公司嗎?是去配合警局處理了點事情,我之前的那個小助理三個多月前去世了,但是好像並沒有那麼簡單,他們希望我能配合調查?」

  「吳凱麼?」蘇沐激動地說道,她的心跳也加速了起來。

  原本平淡地講述這件事的顧夜城,緊緊地皺起了眉,一臉的不解,「你怎麼知道?」

  他還沒有說出是那個助理出了事,蘇沐就知道這件事,這怎麼可能。除非這個女人跟蹤自己,或者是其他什麼特殊的原因。

  只是看到蘇沐那激動的反應,他更是覺得意外,雖說吳凱的事情發生在了好幾個月前,但蘇沐也不至於知道這件事,因為他本來就沒有對外宣稱這件事,只是私下安撫了一下吳凱的家人。

  一陣慌張之中,蘇沐很快平復了心情,撫平臉上的驚訝,解釋道,「你的助理不就只有他不在職了嗎,我當然就猜到是他了,不會真的就是他吧?」

  雖然對於她這一猜即中仍有些不解,但顧夜城並沒有很是在意,他繼續說道,「沒錯,是他。我早就處理過這件事了,也很為這件事感到痛心,但是沒想到更痛心的是,他有可能是被陷害的。」

  「是啊,是真的可惜,」蘇沐小聲地說道,「不過,警方找你幹什麼,你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說到關係,顧夜城也很無奈,他根本就不能提供什麼所謂吳凱到底和什麼人有過節這種線索。只不過,涉及到自己手下的事情,他當然要親力親為,因為對於這個結果他也十分生氣,一定要為他的家人出一口氣才是。

  吳凱生前雖然脾氣有些古怪,更有收受賄賂的行為,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後來的工作還都是非常出色的,顧夜城當然為此感到痛心。

  他還是一副思考事情的樣子,蘇沐看在眼裡,心裏面便不安了起來。

  又糾結了一會兒,顧夜城終於甩了甩頭,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算了,先不想了,我一定要找出是誰害的他,給他的家人一個交代,這種事實在是太讓人氣憤了。」

  憤然地說完,他便接著吃起了飯,可是看到蘇沐竟然沒給出一個反應,便問道,「你不這樣覺得麼?難道你不想我懲罰一下兇手麼?」

  蘇沐猛地驚覺,「當然,當然想,我只是想到這種事就覺得害怕,生死對我來說都太遙遠了,突然聽到這個消息有點吃不下。」

  看她的樣子是真的沒什麼胃口了,顧夜城不禁開始自責,為什麼要說出這樣的消息,讓人家吃不下飯,便連連道歉,「都是我不好,不應該跟你說這件事,等下你感覺好一點,我再陪你一起吃飯。」

  輕輕點了下頭,蘇沐又抿起嘴唇笑了笑,一副很是欣慰的樣子。拋去臉上假裝出的感動,她的心裡早就急的不行了。

  她當初在給吳凱喝下氰化物的時候,又添加了一些特殊物質,那就是在一段時間內是查不出他體內的物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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