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一張精心布控的網
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駛進厲宅。
停車坪上，一身水藍色衣裙的林詩卉走下車，陽光下，她微卷的長髮烏黑柔亮，肌膚瑩潤白希，一副寬大的黑超墨鏡幾乎遮住了半張臉，挺直的鼻樑下，菱唇微微彎著。
管家快步走上前，「林小姐，您來了！」
「嗯，夫人在嗎？」她一邊把手中的一束花交給管家，一邊摘下墨鏡問道。
「在，在的！夫人一直在等您！」管家連忙點頭，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一進門，顧如煙就迎了上來，「詩卉啊，可算把你盼來了，我這裡一天天的也沒個人，都快要把我這個老太婆悶死了！就盼著，有個人來跟我說說話。」
「厲伯母，我們走在一起，人家都以為我們是姐妹呢！」林詩卉乖巧地笑道：「以後……我會經常來看您，陪您說話的！」
「真的？」顧如煙拉著她的手，「那……厲伯母可是當真的，您可不能哄我噢！」
「當然不會啊！我怎麼敢哄您的！」林詩卉示意了一下管家，「知道您喜歡花，我給您帶了香水百合，讓管家插起來吧！」
「哎呀，好漂亮的花！」顧如煙嘆了口氣，「自從你厲伯父過世以後，就再也沒有人給我送花了！」說著，她悲傷地落了淚。
「厲伯母，您別難過，您看……我的本意，其實是想讓您開心的，卻沒想到，讓您觸景生情了，都是我不好！」林詩卉內疚地說道。
顧如煙拭了拭臉上的淚水，平復了一下情緒，拍著林詩卉的手，「跟你無關！是我啊……太想念您厲伯父了。」
「厲伯母，聽父母說，您和厲伯父夫妻感情很好，一直很恩愛，這厲伯父突然離開，可想而知您的心情。不過……人死不能復生，您一定要好好保重，不然……傷了身體，厲伯父地下有知，也會難過的！」林詩卉停頓了一下，「再說……沛錚也會擔心啊！還有……還有我，我也很牽掛厲伯母，為了我們，您也要開心起來！」
「這孩子……伯母就是喜歡你這份貼心！」顧如煙不停地點頭，「好，好，伯母答應你，不過啊，要讓伯母開心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和沛錚早點結婚，給我生個胖胖的小孫子。」
「哎呀，厲伯母！」林詩卉雙頰醉紅，羞澀地低下頭。
「沒什麼好害羞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儘快嫁過來，也好陪陪我這個孤老婆子，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顧如煙一邊笑，一邊說道。
「……」林詩卉抬頭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詩卉啊，關於你和沛錚的事呢，沛錚他比較忙，有的時候兼顧不到。那麼你就多主動一點，為了以後我們能成為一家人，你也別太羞澀了！」
「這個……厲伯母，沛錚工作忙，我是可以等的，可是……我覺得……他似乎不怎麼喜歡我，如果是這樣，我和他……」
「他怎麼可能不喜歡你？」顧如煙立刻否認，「我是他的母親，沛錚的喜好我最了解，他就是一心撲在工作上，對你疏忽了，你啊……不要想太多！伯母向你保證，你一定是我們厲家的媳婦！」
「……」林詩卉低頭不語。
「詩卉啊，難道你不相信伯母的話嗎？」顧如煙跟著又問道。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林詩卉點點頭，「我自然相信伯母。」她頓了一下，「所以……昨天我特地去西禪寺，給沛錚求了一個簽，保佑他逢凶化吉，早點擺脫這一次的麻煩！」
「麻煩？什麼麻煩？」顧如煙不解地問。
林詩卉愣了一下，「怎麼，伯母，難道……您不知道？」
「知道什麼？」顧如煙愣住，臉色也僵了，一瞬不瞬地看著林詩卉。
「……」林詩卉驚訝地捂住嘴，「呃……伯母，沒，沒什麼的！」
「不對，詩卉，你一定有事瞞著我對不對？」顧如煙問道。
「我……」
「詩卉，不要瞞我，沛錚出了什麼事？」顧如煙一臉緊張。
林詩卉咬了咬嘴唇，「伯母，難道您都沒有看報紙嗎？」
「報紙？」顧如煙愣了一下，「我這幾天身體不太好，管家沒拿來，我也就沒要！怎麼……看來，事情很嚴重。」
不等林詩卉開口，顧如煙已喚著管家拿來報紙。
翻開幾份報紙，幾乎每一份的頭版頭條都是那天發生在法院門口的事，且經過兩天，又挖出許多與之相關的一些小道消息，沸沸揚揚，儼然已經成為了最熱門的新聞。
「這……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顧如煙震驚不已，雖然照片拍的不算太清晰，但是……因為距離很近，蘇冉的臉還是一眼就可以辨認出來，她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在事隔多年後，又和這個女人牽扯不清，而且，這一次……惹上了一個大麻煩。
「是……是啊！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林詩卉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顧如煙的臉色，「我相信……沛錚一定和伯父的死無關！」
「當然和沛錚無關！」顧如煙毫不遲疑，「我們是一家人，沛錚怎麼可能會殺害自己的父親！」
「是啊，我聽父親說，厲伯父很疼沛錚的，沛錚絕不可能做這種事。」林詩卉附合著。
顧如煙扯了下嘴角，「是啊，文山一直視沛錚為己出，沛錚也尊重他，所以……完全不可能有那種事！這些人……不知道有沒有腦子，居然會懷疑沛錚！真是瞎了眼。」
「是啊！本來……有點腦子的人，都相信沛錚是冤枉的。可如今出了這件事……只怕……白的也被抹成黑的了！」
「啪……」顧如煙狠狠將報紙拍在桌子上，「沛錚，不能背這個黑鍋。」
「厲伯母，您不要動氣，這件事都怪我！我本來……只是想給沛錚送這個平安符的，沒想到……」
「這不怪你！」顧如煙緩了口氣，「你真是一個有心的孩子！這道符，我替沛錚收了。」
「哎……伯母，其實……這道符最好掛在沛錚的辦公室，大師說，這樣才可以事半功倍！可是……您知道的，以我現在的身份，怎麼可能去他的辦公室呢？所以……就請您代勞了！」
「哦？大師是這麼說的？」顧如煙緊張地問道。
「是的！」
顧如煙思量了一下說道：「這個好辦，正好趁這個機會，讓公司里的人也認識你一下！」說完她站了起來，「你等我一下，我上樓換套衣服，咱們馬上去公司！」
「哎呀，伯母，這不好吧？您的身體……能行嗎？再說，如果這件事被沛錚知道了，只怕……他會不高興的！」林詩卉頗有些擔憂地說道。
「你放心！有我給你撐腰，他沒什麼不高興的！」顧如煙表情微微一凜，「難不成……他還沒被那個女人害夠嗎？」
望著顧如煙轉身上樓的背影，林詩卉細眉微挑，嘴角亦跟著彎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
*****************************************
厲氏總部。
總裁的母親突然而至，讓公司所有的員工都感到意外，最重要的是，陪她一起來的，還有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子，而這個女子恰恰就是之前和厲沛錚傳出緋聞的林氏繼承人，這樣的新聞，以閃電的速度迅速在厲氏傳開，一時之間炸開了鍋。
「哎，知道嗎？厲夫人帶著林小姐來了！」
「知道呀！看樣子，這是確定名份了！要向大家公布，她就是厲氏未來的總裁夫人呀！」
「我看啊，未必！要是真的確定名份了，怎麼偏偏挑著厲先生出差的時候來啊？只怕是神女有心，襄王無意吧！」
「對啊！不過……連厲夫人都站在了林小姐這邊，這門婚事，我看是逃不掉了！就算厲先生不喜歡，也要考慮一下母親的意思吧！」
「母親怎麼了？現在是什麼時代了？父母無權包辦婚姻，再說厲先生是任人擺布的人嗎？」
秘書室里，向來都是八卦的場所，如今來了這麼一條爆炸性的新聞，那自然更是討論的口沫飛濺！
「你們說夠沒有？厲夫人和林小姐就要上來了，你們不想挨罵就馬上散了！」一抹威嚴的聲音傳來，方若惜不滿地斥責道。
聽到這句話，幾個人面面相覷了一下，立刻散開，各自工作去了。
下一秒，電梯.門打開，兩個人影便走了出來。
方若惜急忙轉身迎了上去，「厲夫人，林……林小姐！」
顧如煙懶懶地掀了下眼帘，「看來你認識我？」
方若惜頷首，嘴角勾著得體的笑，謙恭地回答，「雖然這是厲夫人第一次來公司，但每天為厲先生整理辦公桌的時候，都能看到您的照片！」
「……」顧如煙打量著眼前這個不算太美，但也算精緻的女子，緩緩道：「這麼說……你是沛錚的秘書咯！」
「是的，厲夫人，我是厲先生的首席秘書，我叫方若惜！」
「原來是方小姐，那好，麻煩方小姐帶我們去沛錚的辦公室吧！」顧如煙很自然地開口吩咐。
「啊……這……」方若惜遲疑了一下。
顧如煙立刻皺眉，「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厲夫人，厲先生吩咐過，他不在的時候，不可以讓外人進他的辦公室。」方若惜如實說道。
「哦？」顧如煙冷笑，「在方小姐眼裡，我是外人嗎？」
方若惜一愣，立刻低下頭，「對……對不起，厲夫人，是我失言了！我現在就帶您去！」
幾個人一起進了厲沛錚的辦公室。
顧如煙站在中間微微掃視了一圈，緩緩點了下頭，「嗯，果然是沛錚的風格，我的兒子，還是我了解他！」
隨後而至的方若惜，端了兩杯果汁，各自放在顧如煙和林詩卉面前，「厲夫人，林小姐，請用！」
「……」林詩卉抬起頭看她，「方小姐，你也認得我嗎？」
「……」方若惜點了點頭，「不瞞林小姐，之前關於您和厲先生的新聞，厲氏上下也都非常關注！」
「關注……我嗎？為什麼？」林詩卉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是的！因為……林小姐很可能是我們未來的總裁夫人，這事關我們每個人的前途和飯碗，所以……大家必然要關注一下！」
方若惜很懂得進退，察顏觀色本來就是她身為秘書需要掌握的本領，這樣的一席話，恰到好處地讓林詩卉心花怒放，卻也嬌羞的紅了臉。
只是，方若惜話音剛落，顧如煙就立刻給予糾正，「方小姐，我可以告訴你，不是很可能，應該是一定。」她看了林詩卉一眼，「詩卉，必然要成為沛錚的妻子，厲氏的總裁夫人！」
方若惜的臉色微微一白，閃過一絲錯愕，但立刻又恢復如常，露出最得體的微笑，「是，是，厲夫人教誨的是！以後……見到林小姐就像見到厲先生，林小姐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嗯……」顧如煙欣賞地點了點頭，「沛錚這個秘書選的……深得我心啊！確實是個玲瓏剔透的姑娘。好，只要你做得好，我們厲氏是不會虧待你的！」
「謝謝厲夫人，若惜定當皆盡所能！」方若惜再抬起頭的時候，用眼角餘光看了看二人，輕聲道：「厲夫人，林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嗎？如果沒有……若惜就不打擾了！」
「噢，等一下！」林詩卉叫住她，並從包里拿出那道求來的符，「方小姐，替我把這道符掛在窗上吧！」
「咦，這是……」
「這是我替沛錚求來的平安符，希望可以幫助沛錚儘早逢凶化吉。」
方若惜接過，「林小姐真是有心人，厲先生回來看到一定會很感動。」她說著，飛快地看了顧如煙一眼，轉而變了口氣，「發生了這種事，厲氏上下每一個都替厲先生擔心！」她懊惱地跺了下腳，「真不知道……那個女法醫想幹什麼？本以為……她是在幫厲先生，可現在看來……她起初就沒安好心，根本從一開始就預謀好了，想要陷害厲先生！」
「你說什麼？」聽了她的話，顧如煙臉色一沉，聲音提高了八度，目光凌厲地看著她，空氣頓時變得緊繃。
「……」方若惜一僵，向後退了一步，緊張地說道：「對……對不起，厲夫人，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不，你沒有錯！」顧如煙抬了抬下巴，「那個女法醫是怎麼回事？什麼叫起初就沒安好心，預謀好了要陷害沛錚？你知道什麼，都說出來！」
「我……」方若惜顯得有些緊張，「厲夫人，其實……我也只是猜測而已，這個……不好說的，萬一……」
「我讓你說，你怕什麼？」顧如煙蹙了下眉，「就算是你說錯了，沛錚也不會知道！今天這裡只有我們三人，我和林小姐……是不會把你說出去的。放心說吧！」
「是……」方若惜吸了口氣，「我聽法務部的同事說，那個姓蘇的法醫一開始在庭上指證過厲先生，說他是殺害厲老先生的嫌犯，可不知道為什麼，沒過多久，她又提出不同意見，對屍體進行了二次復檢，結果就推翻了之前的結論。如果不是發生這次事件，我們幾乎每個人都要認為，這個蘇法醫是真的在幫厲先生。只可惜……她根本就是在別有用心！」
「怎麼說？」顧如煙問道。
方若惜吸了口氣接著說：「她明明知道，作為鑑定人，是不允許與死者或者嫌疑人存在任何關係的，如果她真心想幫厲先生，在推翻之前的結論後，就該和厲先生保持距離。可她不僅不保持距離，反而跟厲先生走得那麼近，這不是害他又是什麼？」方若惜咬著牙，一臉憤怒，「表面上是幫厲先生，可實質上……就是陷害！說不定……寄給記者的匿名信就是她自導自演的把戲，不僅可以繼續在厲先生面前偽裝自己，還可以藉此博得厲先生的憐惜，一石二鳥的計策，真是又高明又毒辣啊！」
「原來是這樣……」顧如煙緊鎖著眉頭，「這個姓蘇的，她居然還指證過沛錚！」
「本來……本來我也不願意相信的！」方若惜嘆了口氣，「可是……後來又發生的一件事，讓我不得不懷疑！」
「什麼事？快說！」顧如煙的眼睛瞪在老大，催促道。
方若惜抿了抿唇，又說道：「就是上次的慈善晚宴，當時……厲先生是帶著我出席的，沒想到……在那裡遇到了那個蘇法醫，而讓我意外的是，她居然是……厲醫生的女伴！」
「什麼？你是說……厲沛岍？」
方若惜點頭，飛快地看了顧如煙一眼，「他們看起來……關係很親密，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快點說！」顧如煙隱約感覺到方若惜後面要說的才是重點，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生怕錯過什麼。
「而且有人看到，她進了厲醫生在萬豪常年包下的總統套房，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一整個晚上共處一室，會發生什麼不言而喻。而現在……她又跟厲先生弄得不清不楚，可想而知，她安的是什麼心！」
「反了！反了！」方若惜話音剛落，顧如煙就把手中的杯子狠狠摔在了桌子上，玻璃杯碎裂開，隨即，果汁四濺，一瞬間，空氣仿佛凝結成冰。
「哎呀，厲伯母，您有沒有受傷？」林詩卉緊張地查看著。
「我沒事！」顧如煙沖林詩卉擺了擺手，接著又看向方若惜，「告訴我，那個踐人在哪裡？」
方若惜故作驚訝，「厲……厲夫人，您要做什麼？」
「幹什麼？」顧如煙氣息急促，「我必須要會會她，我不能允許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手段！就算她是一隻狐狸，我也要揪住她的尾巴！」
「厲……厲夫人，我並不知道她在哪裡！不過……我聽說，她是在檢察院工作的！」方若惜看了看手錶，「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應該是上班時間！」
「很好！」顧如煙眯起眼睛，「上班就最好了！我要讓所有人都看看，這個蘇冉是個什麼貨色！」她一把拎起沙發上的手包，「詩卉，走，隨伯母……檢察院走一趟。」
「伯母，我們……真的要去嗎？」林詩卉拉住顧如煙的胳膊。
「當然！必須要去！」顧如煙率先走到門口，又似乎想起什麼，隨即停下腳步，轉過身，「方小姐，請你幫我聯繫幾家媒體，讓他們迅速趕到檢察院……」
———————————————————
一更，6000字！
停車坪上，一身水藍色衣裙的林詩卉走下車，陽光下，她微卷的長髮烏黑柔亮，肌膚瑩潤白希，一副寬大的黑超墨鏡幾乎遮住了半張臉，挺直的鼻樑下，菱唇微微彎著。
管家快步走上前，「林小姐，您來了！」
「嗯，夫人在嗎？」她一邊把手中的一束花交給管家，一邊摘下墨鏡問道。
「在，在的！夫人一直在等您！」管家連忙點頭，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一進門，顧如煙就迎了上來，「詩卉啊，可算把你盼來了，我這裡一天天的也沒個人，都快要把我這個老太婆悶死了！就盼著，有個人來跟我說說話。」
「厲伯母，我們走在一起，人家都以為我們是姐妹呢！」林詩卉乖巧地笑道：「以後……我會經常來看您，陪您說話的！」
「真的？」顧如煙拉著她的手，「那……厲伯母可是當真的，您可不能哄我噢！」
「當然不會啊！我怎麼敢哄您的！」林詩卉示意了一下管家，「知道您喜歡花，我給您帶了香水百合，讓管家插起來吧！」
「哎呀，好漂亮的花！」顧如煙嘆了口氣，「自從你厲伯父過世以後，就再也沒有人給我送花了！」說著，她悲傷地落了淚。
「厲伯母，您別難過，您看……我的本意，其實是想讓您開心的，卻沒想到，讓您觸景生情了，都是我不好！」林詩卉內疚地說道。
顧如煙拭了拭臉上的淚水，平復了一下情緒，拍著林詩卉的手，「跟你無關！是我啊……太想念您厲伯父了。」
「厲伯母，聽父母說，您和厲伯父夫妻感情很好，一直很恩愛，這厲伯父突然離開，可想而知您的心情。不過……人死不能復生，您一定要好好保重，不然……傷了身體，厲伯父地下有知，也會難過的！」林詩卉停頓了一下，「再說……沛錚也會擔心啊！還有……還有我，我也很牽掛厲伯母，為了我們，您也要開心起來！」
「這孩子……伯母就是喜歡你這份貼心！」顧如煙不停地點頭，「好，好，伯母答應你，不過啊，要讓伯母開心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和沛錚早點結婚，給我生個胖胖的小孫子。」
「哎呀，厲伯母！」林詩卉雙頰醉紅，羞澀地低下頭。
「沒什麼好害羞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儘快嫁過來，也好陪陪我這個孤老婆子，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顧如煙一邊笑，一邊說道。
「……」林詩卉抬頭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詩卉啊，關於你和沛錚的事呢，沛錚他比較忙，有的時候兼顧不到。那麼你就多主動一點，為了以後我們能成為一家人，你也別太羞澀了！」
「這個……厲伯母，沛錚工作忙，我是可以等的，可是……我覺得……他似乎不怎麼喜歡我，如果是這樣，我和他……」
「他怎麼可能不喜歡你？」顧如煙立刻否認，「我是他的母親，沛錚的喜好我最了解，他就是一心撲在工作上，對你疏忽了，你啊……不要想太多！伯母向你保證，你一定是我們厲家的媳婦！」
「……」林詩卉低頭不語。
「詩卉啊，難道你不相信伯母的話嗎？」顧如煙跟著又問道。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林詩卉點點頭，「我自然相信伯母。」她頓了一下，「所以……昨天我特地去西禪寺，給沛錚求了一個簽，保佑他逢凶化吉，早點擺脫這一次的麻煩！」
「麻煩？什麼麻煩？」顧如煙不解地問。
林詩卉愣了一下，「怎麼，伯母，難道……您不知道？」
「知道什麼？」顧如煙愣住，臉色也僵了，一瞬不瞬地看著林詩卉。
「……」林詩卉驚訝地捂住嘴，「呃……伯母，沒，沒什麼的！」
「不對，詩卉，你一定有事瞞著我對不對？」顧如煙問道。
「我……」
「詩卉，不要瞞我，沛錚出了什麼事？」顧如煙一臉緊張。
林詩卉咬了咬嘴唇，「伯母，難道您都沒有看報紙嗎？」
「報紙？」顧如煙愣了一下，「我這幾天身體不太好，管家沒拿來，我也就沒要！怎麼……看來，事情很嚴重。」
不等林詩卉開口，顧如煙已喚著管家拿來報紙。
翻開幾份報紙，幾乎每一份的頭版頭條都是那天發生在法院門口的事，且經過兩天，又挖出許多與之相關的一些小道消息，沸沸揚揚，儼然已經成為了最熱門的新聞。
「這……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顧如煙震驚不已，雖然照片拍的不算太清晰，但是……因為距離很近，蘇冉的臉還是一眼就可以辨認出來，她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在事隔多年後，又和這個女人牽扯不清，而且，這一次……惹上了一個大麻煩。
「是……是啊！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林詩卉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顧如煙的臉色，「我相信……沛錚一定和伯父的死無關！」
「當然和沛錚無關！」顧如煙毫不遲疑，「我們是一家人，沛錚怎麼可能會殺害自己的父親！」
「是啊，我聽父親說，厲伯父很疼沛錚的，沛錚絕不可能做這種事。」林詩卉附合著。
顧如煙扯了下嘴角，「是啊，文山一直視沛錚為己出，沛錚也尊重他，所以……完全不可能有那種事！這些人……不知道有沒有腦子，居然會懷疑沛錚！真是瞎了眼。」
「是啊！本來……有點腦子的人，都相信沛錚是冤枉的。可如今出了這件事……只怕……白的也被抹成黑的了！」
「啪……」顧如煙狠狠將報紙拍在桌子上，「沛錚，不能背這個黑鍋。」
「厲伯母，您不要動氣，這件事都怪我！我本來……只是想給沛錚送這個平安符的，沒想到……」
「這不怪你！」顧如煙緩了口氣，「你真是一個有心的孩子！這道符，我替沛錚收了。」
「哎……伯母，其實……這道符最好掛在沛錚的辦公室，大師說，這樣才可以事半功倍！可是……您知道的，以我現在的身份，怎麼可能去他的辦公室呢？所以……就請您代勞了！」
「哦？大師是這麼說的？」顧如煙緊張地問道。
「是的！」
顧如煙思量了一下說道：「這個好辦，正好趁這個機會，讓公司里的人也認識你一下！」說完她站了起來，「你等我一下，我上樓換套衣服，咱們馬上去公司！」
「哎呀，伯母，這不好吧？您的身體……能行嗎？再說，如果這件事被沛錚知道了，只怕……他會不高興的！」林詩卉頗有些擔憂地說道。
「你放心！有我給你撐腰，他沒什麼不高興的！」顧如煙表情微微一凜，「難不成……他還沒被那個女人害夠嗎？」
望著顧如煙轉身上樓的背影，林詩卉細眉微挑，嘴角亦跟著彎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
*****************************************
厲氏總部。
總裁的母親突然而至，讓公司所有的員工都感到意外，最重要的是，陪她一起來的，還有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子，而這個女子恰恰就是之前和厲沛錚傳出緋聞的林氏繼承人，這樣的新聞，以閃電的速度迅速在厲氏傳開，一時之間炸開了鍋。
「哎，知道嗎？厲夫人帶著林小姐來了！」
「知道呀！看樣子，這是確定名份了！要向大家公布，她就是厲氏未來的總裁夫人呀！」
「我看啊，未必！要是真的確定名份了，怎麼偏偏挑著厲先生出差的時候來啊？只怕是神女有心，襄王無意吧！」
「對啊！不過……連厲夫人都站在了林小姐這邊，這門婚事，我看是逃不掉了！就算厲先生不喜歡，也要考慮一下母親的意思吧！」
「母親怎麼了？現在是什麼時代了？父母無權包辦婚姻，再說厲先生是任人擺布的人嗎？」
秘書室里，向來都是八卦的場所，如今來了這麼一條爆炸性的新聞，那自然更是討論的口沫飛濺！
「你們說夠沒有？厲夫人和林小姐就要上來了，你們不想挨罵就馬上散了！」一抹威嚴的聲音傳來，方若惜不滿地斥責道。
聽到這句話，幾個人面面相覷了一下，立刻散開，各自工作去了。
下一秒，電梯.門打開，兩個人影便走了出來。
方若惜急忙轉身迎了上去，「厲夫人，林……林小姐！」
顧如煙懶懶地掀了下眼帘，「看來你認識我？」
方若惜頷首，嘴角勾著得體的笑，謙恭地回答，「雖然這是厲夫人第一次來公司，但每天為厲先生整理辦公桌的時候，都能看到您的照片！」
「……」顧如煙打量著眼前這個不算太美，但也算精緻的女子，緩緩道：「這麼說……你是沛錚的秘書咯！」
「是的，厲夫人，我是厲先生的首席秘書，我叫方若惜！」
「原來是方小姐，那好，麻煩方小姐帶我們去沛錚的辦公室吧！」顧如煙很自然地開口吩咐。
「啊……這……」方若惜遲疑了一下。
顧如煙立刻皺眉，「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厲夫人，厲先生吩咐過，他不在的時候，不可以讓外人進他的辦公室。」方若惜如實說道。
「哦？」顧如煙冷笑，「在方小姐眼裡，我是外人嗎？」
方若惜一愣，立刻低下頭，「對……對不起，厲夫人，是我失言了！我現在就帶您去！」
幾個人一起進了厲沛錚的辦公室。
顧如煙站在中間微微掃視了一圈，緩緩點了下頭，「嗯，果然是沛錚的風格，我的兒子，還是我了解他！」
隨後而至的方若惜，端了兩杯果汁，各自放在顧如煙和林詩卉面前，「厲夫人，林小姐，請用！」
「……」林詩卉抬起頭看她，「方小姐，你也認得我嗎？」
「……」方若惜點了點頭，「不瞞林小姐，之前關於您和厲先生的新聞，厲氏上下也都非常關注！」
「關注……我嗎？為什麼？」林詩卉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是的！因為……林小姐很可能是我們未來的總裁夫人，這事關我們每個人的前途和飯碗，所以……大家必然要關注一下！」
方若惜很懂得進退，察顏觀色本來就是她身為秘書需要掌握的本領，這樣的一席話，恰到好處地讓林詩卉心花怒放，卻也嬌羞的紅了臉。
只是，方若惜話音剛落，顧如煙就立刻給予糾正，「方小姐，我可以告訴你，不是很可能，應該是一定。」她看了林詩卉一眼，「詩卉，必然要成為沛錚的妻子，厲氏的總裁夫人！」
方若惜的臉色微微一白，閃過一絲錯愕，但立刻又恢復如常，露出最得體的微笑，「是，是，厲夫人教誨的是！以後……見到林小姐就像見到厲先生，林小姐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嗯……」顧如煙欣賞地點了點頭，「沛錚這個秘書選的……深得我心啊！確實是個玲瓏剔透的姑娘。好，只要你做得好，我們厲氏是不會虧待你的！」
「謝謝厲夫人，若惜定當皆盡所能！」方若惜再抬起頭的時候，用眼角餘光看了看二人，輕聲道：「厲夫人，林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嗎？如果沒有……若惜就不打擾了！」
「噢，等一下！」林詩卉叫住她，並從包里拿出那道求來的符，「方小姐，替我把這道符掛在窗上吧！」
「咦，這是……」
「這是我替沛錚求來的平安符，希望可以幫助沛錚儘早逢凶化吉。」
方若惜接過，「林小姐真是有心人，厲先生回來看到一定會很感動。」她說著，飛快地看了顧如煙一眼，轉而變了口氣，「發生了這種事，厲氏上下每一個都替厲先生擔心！」她懊惱地跺了下腳，「真不知道……那個女法醫想幹什麼？本以為……她是在幫厲先生，可現在看來……她起初就沒安好心，根本從一開始就預謀好了，想要陷害厲先生！」
「你說什麼？」聽了她的話，顧如煙臉色一沉，聲音提高了八度，目光凌厲地看著她，空氣頓時變得緊繃。
「……」方若惜一僵，向後退了一步，緊張地說道：「對……對不起，厲夫人，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不，你沒有錯！」顧如煙抬了抬下巴，「那個女法醫是怎麼回事？什麼叫起初就沒安好心，預謀好了要陷害沛錚？你知道什麼，都說出來！」
「我……」方若惜顯得有些緊張，「厲夫人，其實……我也只是猜測而已，這個……不好說的，萬一……」
「我讓你說，你怕什麼？」顧如煙蹙了下眉，「就算是你說錯了，沛錚也不會知道！今天這裡只有我們三人，我和林小姐……是不會把你說出去的。放心說吧！」
「是……」方若惜吸了口氣，「我聽法務部的同事說，那個姓蘇的法醫一開始在庭上指證過厲先生，說他是殺害厲老先生的嫌犯，可不知道為什麼，沒過多久，她又提出不同意見，對屍體進行了二次復檢，結果就推翻了之前的結論。如果不是發生這次事件，我們幾乎每個人都要認為，這個蘇法醫是真的在幫厲先生。只可惜……她根本就是在別有用心！」
「怎麼說？」顧如煙問道。
方若惜吸了口氣接著說：「她明明知道，作為鑑定人，是不允許與死者或者嫌疑人存在任何關係的，如果她真心想幫厲先生，在推翻之前的結論後，就該和厲先生保持距離。可她不僅不保持距離，反而跟厲先生走得那麼近，這不是害他又是什麼？」方若惜咬著牙，一臉憤怒，「表面上是幫厲先生，可實質上……就是陷害！說不定……寄給記者的匿名信就是她自導自演的把戲，不僅可以繼續在厲先生面前偽裝自己，還可以藉此博得厲先生的憐惜，一石二鳥的計策，真是又高明又毒辣啊！」
「原來是這樣……」顧如煙緊鎖著眉頭，「這個姓蘇的，她居然還指證過沛錚！」
「本來……本來我也不願意相信的！」方若惜嘆了口氣，「可是……後來又發生的一件事，讓我不得不懷疑！」
「什麼事？快說！」顧如煙的眼睛瞪在老大，催促道。
方若惜抿了抿唇，又說道：「就是上次的慈善晚宴，當時……厲先生是帶著我出席的，沒想到……在那裡遇到了那個蘇法醫，而讓我意外的是，她居然是……厲醫生的女伴！」
「什麼？你是說……厲沛岍？」
方若惜點頭，飛快地看了顧如煙一眼，「他們看起來……關係很親密，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快點說！」顧如煙隱約感覺到方若惜後面要說的才是重點，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生怕錯過什麼。
「而且有人看到，她進了厲醫生在萬豪常年包下的總統套房，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一整個晚上共處一室，會發生什麼不言而喻。而現在……她又跟厲先生弄得不清不楚，可想而知，她安的是什麼心！」
「反了！反了！」方若惜話音剛落，顧如煙就把手中的杯子狠狠摔在了桌子上，玻璃杯碎裂開，隨即，果汁四濺，一瞬間，空氣仿佛凝結成冰。
「哎呀，厲伯母，您有沒有受傷？」林詩卉緊張地查看著。
「我沒事！」顧如煙沖林詩卉擺了擺手，接著又看向方若惜，「告訴我，那個踐人在哪裡？」
方若惜故作驚訝，「厲……厲夫人，您要做什麼？」
「幹什麼？」顧如煙氣息急促，「我必須要會會她，我不能允許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手段！就算她是一隻狐狸，我也要揪住她的尾巴！」
「厲……厲夫人，我並不知道她在哪裡！不過……我聽說，她是在檢察院工作的！」方若惜看了看手錶，「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應該是上班時間！」
「很好！」顧如煙眯起眼睛，「上班就最好了！我要讓所有人都看看，這個蘇冉是個什麼貨色！」她一把拎起沙發上的手包，「詩卉，走，隨伯母……檢察院走一趟。」
「伯母，我們……真的要去嗎？」林詩卉拉住顧如煙的胳膊。
「當然！必須要去！」顧如煙率先走到門口，又似乎想起什麼，隨即停下腳步，轉過身，「方小姐，請你幫我聯繫幾家媒體，讓他們迅速趕到檢察院……」
———————————————————
一更，6000字！